?应该是蓝玉事先打点的缘故,总之当朱允熥跟着徐冲走出院子之时,看守在院门处的六个卫兵全然对两人置之不理。朱允熥一手提着食盒跟在徐冲的身后,他的目光不停的向着四周滴溜溜的看着,四周的空气可谓是安静之极,即便是此处明哨暗哨不绝,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懒得前来检查他的身份。宗人府占地不小,徐冲带着朱允熥在府内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一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处,小门上挂着一把锁。“殿下,蓝枫大人就在门外的马车上,您上了马车便可,门外仅有两人看守着,您只需说自己是西城的甄阿勇便可。殿下,求您帮帮我和阿勇家中,我和阿勇下辈子愿意给您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四下无人,徐冲郑重其事的向着朱允熥跪了下来,然后叩了几个响头。虽然只叩了几个响头,但是看得出来,徐冲是用了力气的,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血丝。朱允熥的眼眶也红了。“放心吧,孤答应你,我发誓!”从此时开始,朱允熥真真切切的知道了,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为了自己能够走出宗人府,便有很多人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比如眼前的这个徐冲,比如那个和自己换衣服的甄阿勇。而如果,日后若是走的更远,那么岂不是意味着牺牲的人将会更多........朱允熥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是无数人用身家性命的寄托。徐冲站了起来,然后连忙为朱允熥打开了小门上的锁。“殿下,快走吧!”取下锁之后,徐冲猛地将门打了开来。朱允熥的瞳孔顿时一缩,随着小门被打开,小门外胡同里面停放着的一辆寒酸的马车也跃入了朱允熥的眼帘。“殿下,就是那辆马车,快走!”看到朱允熥的表情有些呆滞,徐冲立即催促道。听到徐冲的话,朱允熥这才回过神来,他回头向着徐冲郑重其事的拱了下手“君之大恩,允熥铭记宇内,日后定百倍报之!汝父母,吾必善待之!”说完,朱允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辆马车。朱允熥没有看到的是,他的话说完之后不久,徐冲已经是泪如雨下。作为小人物,徐冲一直认为老天爷造就他们便是用来玩弄的,但是此刻,以往高高在上的龙孙向着他郑重其事的一拜,让徐冲觉得,自己的付出似乎也是值得的。不为别的,就为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的一拜!马车上除了一个老马夫之外,便只有车厢内的蓝枫。朱允熥走进了马车,蓝枫立即向着他拜了一拜然后对着门帘外的老马夫说道:“去凉国公府!”说完,蓝枫便对着朱允熥说道:“殿下,这些日子让您受惊了,凉国公以及开国公一家正在府中等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现在的朱允熥心境上已经不能与往日同日而语。往常的朱允熥或许有他的一点小心思,内心之中有一点小阴暗,但是从现在开始,当亲眼看到有些人为自己明知是鬼门关还要向前冲之后,朱允熥的内心蜕变了。“嗯,走吧!”朱允熥挥了挥手,然后马车便滴溜溜的动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宗人府偏门的小胡同。凉国公府内,除了蓝玉一家之外,开国公常升也在。虽说当初洪武帝名颖国公傅友德率领五军都督府二十七名将帅前往关陕屯田,而常升也是其中一员。但是常升毕竟与蓝玉、朱允熥是一条线上的人,甚至他与两人的关系都可以说是血脉相连的近亲,在这种情况下,经过傅友德的帮助,常升偷偷的潜回了京城。“舅舅,陛下还没有先一步走出那部棋,我们是不是再等等?”
蓝玉和常升此时都坐在凉国公府的正厅之中,常升一脸犹豫之色的对着蓝玉说道。不过当蓝玉听到常升的话时,蓝玉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不满的神色。对于这个外甥,虽说蓝玉心中也比较疼爱,但是说蓝玉对常升满意却远远谈不上,起码在蓝玉看来,常升比其父也就是蓝玉的姐夫常遇春差的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就比常升自己的哥哥常茂也是远远不如。常茂当年在军中也称得上是一员猛将,只不过后来因触怒了洪武帝,从而无法继承常遇春的爵位而已。常升与常茂相比,少了勇猛之气和霸气,起码在蓝玉看来是这样的。“再等,再等恐怕我们都要完蛋!”蓝玉的嘴角一扯便说道。蓝玉话中的怒气,常升还是听得出来,但是常升与蓝玉的出发点却是不同。蓝玉要考虑的更多,他要考虑以他为首的整个军方大集团的利益,而常升则不然,在常升心中,他将自己的外甥朱允熥考虑到了首要位置。蓝玉救出朱允熥,何尝不是为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将朱允熥摆到前台,然后让朱允熥去和洪武帝、去和朱允炆打擂台。这样一来的话,在朱允熥背后的蓝也有着更多的回旋余地来说服更多的将领们支持他。但是这样一来,最大的坏处便是将此前一直处在暗地之中的朱允熥,直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仅会让朱允熥的名声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万一失败了,想必洪武帝和朱允炆都不会再对朱允熥有留情的举动。“常升,你想的太多了,允熥是我们自己家人,我对他的支持从来都是不遗余力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还不推出允熥的话,那么以目前的势态,陛下完全可以收拾了我们!别看我在京城中有几个自己人,颖国公也给了我一些人手,但是这些人最多保证我们失败后能够逃出京城而已,却不能帮助我们鼎定这一场胜局!只有允熥有这个能力!再者来说,这些我们都是在帮允熥争得,他若是不站出来,会让很多人寒了人的,到时候我们还能够拿什么来聚拢人心!”听完蓝玉的话,常升不再言语了,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忧愁的神色。看到常升的表情,蓝玉心中叹了一声。“常升,现在已经不会心慈手软的时候了,我们必须要用尽全力!我的凉国公府和你的开国公府,本为一体,再怎么争都是为了允熥,你们都是我姐姐的孩子,我蓝某人无子,舅舅还能害了你们!”说道这里,蓝玉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萧索了起来。后继无人,一直是蓝玉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常升看着蓝玉,似乎能够体会到蓝玉话中的意思,因此便只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朱权坐在摇椅之上,他的手不停的揉着额头,刚刚他才从满香阁之中回到王府,头上依旧有些隐隐作痛。令朱权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吴运和龚合之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尚信已经有些不怒自威架势的韩德,喝起酒来居然是如此的厉害。朱权前世的酒量就不错,而穿越之后,酒量即便是拿到军中来说也不算差的,但是今天晚上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利。大宁按察使韩德,一个标准的文官,居然和龚合一样拿出了武夫做派,喝道后来,和朱权更是画起了酒拳,当时便让朱权目瞪口呆。当然,对于尚信和韩德等人如此做派,朱权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宁作为边疆重镇,可以说整座城市都洋溢着非常浓厚的军伍作风,而尚信那不用说了,是从元末杀过来的老人,因此沾染上军中习俗并不意外。至于韩德,作为一个浙江人,估计是被大宁这座城市给同化了。朱权躺在摇椅之上,其其格站在朱权的身旁,看着朱权的额头微微皱起,其其格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殿下,不如我来为您揉揉吧!”听到此言,朱权手一停向着其其格看了过去,一会之后,朱权心中一荡便答应了下来。“好吧,其其格,不过记得用点劲!”说完,朱权便将自己的手放下了。之所以喝完酒便到这沉香阁来,自然是因为眼下宁王府之中除了其其格两女还能够谈天说地之外,其余的人,不是和朱权不熟,便是一些侍从属官之类的,和这些人聊天哪里有赖沉香阁享受温香软玉来的快哉。其其格走到了朱权的背后,朱权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暗香。说来也是,其其格和诺敏虽是草原出身,但是她们身上并没有草原人通有的那种膻腥体味,当然或许这是因为两女出身贵族的缘故。朱权的表情很是放松,一双玉手在朱权的脸上不停的游荡者,虽说其其格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不过显然其其格自己琢磨出了一套能够让人放松的按摩手法。而就在此时,诺敏走了进来。诺敏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着一碗醒酒汤。诺敏将盘子放在了朱权的手边然后轻启贝齿说道:“殿下,醒酒汤已经弄好了,您趁热喝吧!”听到诺敏的话,朱权眼睛一睁,然后从摇椅上直起腰来。这醒酒汤当然不是诺敏弄得,王府的后厨之中可谓是应有尽有,再者说以诺敏来说,她会弄醒酒汤吗?朱权对此表示极大的怀疑。醒酒汤的味道不是很好,不过朱权还是几口喝干了。当然,喝干了之后,朱权的脑袋还是有一些晕乎乎的,他往摇椅上一躺说道:“其其格,你再帮我按会!”其其格这才重又将一双玉手放在了朱权的额头之上。过了一会之后,朱权正在享受着的时候,只见小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来到朱权身边说道:“殿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听到小安子的话,朱权一愣,他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吩咐小安子查的什么事情。看到朱权脸上满头雾水的表情,小安子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不过好在朱权很快便想了起来。“其其格、诺敏,你们先回房,我和小安子有些话说,等会,我去找你们!”朱权的话一说完,其其格和诺敏的脸上俱都出现了红晕。朱权话说的都是溜,但是他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等他和小安子说完话,说不定都到亥时了,那个时候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闺房像什么话。但是朱权却如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一般。当然事实上朱权是不是真的没有注意,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朱权虽说喝得多了,但是可没有醉到黑白不知的地步。俗话说饱暖思**,更何况还有酒劲在推波助澜,这些综合之下,使得朱权做出了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到了嘴边的肥肉万万没有放过的道理,所以,今天晚上,朱权准备干一次坏事。其其格和诺敏红着脸离开了房间,就连一向大胆的诺敏,也没有敢多说什么话,两女仿佛都感觉到今天晚上会有什么变故,毕竟朱权今天晚上的表现有些不正常。等到两女走后,小安子连忙走到朱权身前说道:“殿下,奴婢查明了,今天那女子名叫若兰,是高丽人,洪武十八年随其母从高丽逃难过来的,后来因走投无路,这才入了那花容阁。而今在花容阁,若兰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清倌人,每日都有不少人前去捧场!”听到那女子名为若兰,朱权心中顿时暗骂了一句草泥马。若兰这个名字,朱权感觉自己听的熟的不能再熟,再一想,自己曾经特别爱看的一个喜剧电视剧里面一个漂亮的角色就叫这个名字。“嗯,那若兰标价几何?”正常来说,不论是卖艺的还是卖身的,只要是卖总归都是有价格的,而眼下朱权问的便是这个价格。“那若兰算得上是花容阁的头牌之一,因此价格不低,一曲在二两左右,如果以时间来算的话,估计一个时辰要五十两”嚯,朱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价格哪里是不低啊,简直就是贵的要死!一个时辰五十两,大明一个普通士卒的阵亡抚恤在五到十两之间,也就是说这位若兰姑娘的一个时辰可以抚恤起码五个普通大明士卒了。当然,朱权心中的这个算法其实是走了偏门了。现在的这些清倌人,便如同后世的明星一般,一般来说能够名动一城的起码算是三流,而且这还是包场,花五十两银子包一个三流歌星一个时辰,算起来倒也不是很贵。“嗯,那若兰可曾被人近了身?”好一会,朱权这才向着小安子问道。听到朱权的话,小安子心中顿时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从他八岁跟了朱权到现在,他可从来没有停过朱权说过这样的话。看到小安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朱权咳嗽了一声当做是掩饰。好在的是,朱权咳嗽了一声之后,小安子立即醒转了过来,只听他说道:“好叫殿下知晓,那位若兰姑娘倒还没有让人近身,不过听教坊司的管事说,那若兰下个月便十六了,之后便在所难免了!”听到这话,朱权的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之后才让小安子离开了。小安子离开之后,朱权便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酒壮怂人胆并不是空话,而更为至理名言的则是一句酒壮色胆,起码现在的朱权,色胆已经被鼓舞了起来。朱权迈步走上了三楼。三楼有两间房,一间住着其其格,另一间则住着诺敏。这个时候,朱权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是去左边找其其格,还是去右边找诺敏。想了好一会,朱权这才向着左边走去,不管怎么说,其其格的性子都要好上一些,而且她对朱权也是言听计从,起码哪怕是事情不成,其其格也不会让朱权下不了台。考虑到这一点之后,朱权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其其格的闺房门外,耳朵套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朱权满意的点了点头如同一个窃花大盗,哦,不是如同,而是化身成了一个窃花大盗蹑手蹑脚的推了一下其其格的房门。其其格的房门倒是没有上锁,这一发现,让朱权喜上眉梢。推开门之后,朱权看到其其格羞红着脸坐在案桌前正在拿着阵在一块手帕上绣着。看到朱权走了进来,其其格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向朱权行了一礼。这个时候,朱权心中有不轨的企图,自然表现的很是到位,只见他一个快步扶住了其其格,然后手拽住了其其格的手,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她。朱权的这一举动,让其其格脸上的红晕越描越浓,整张脸变的如同火烧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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