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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德,墨轩也有些头疼。
唐德执法严苛,任谁都不留情面。
他看了看武魁和秦峰。
武魁和秦峰早已把头转去一旁,他们都知道,要唐德法外开恩,门儿都没有,也就懒得再费口舌。
墨轩摊开双手,“古师弟,看来这八记鞭笞你是免不了了!”
古忧强挤笑脸,“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一众苦役直翻白眼,这货哪次挨打不是哭爹喊娘,现在却充起硬汉来了!
唐德对墨轩拱了拱手,“大师兄见谅!”
墨轩无奈顿首。
啪!
唐德轻抖手腕,藤鞭呼啸挥出。相比前两鞭,这一鞭没有丝毫手软,力道十足。
藤鞭过后,血肉横飞。
“咦?”一众苦役禁不住瞪大双眼。
古忧憋得满脸紫红,硬生生挺住,居然没吭声。
墨轩颌首赞道:“好样的!”
又是七鞭……
古忧的脸胀成酱紫色,双手死死握紧,以致指甲都深深嵌入肉中,嘴唇也已被咬破,一线鲜血顺着唇角滴落,但他终于挺了过来,从始至终没有吭声,鼻涕眼泪也全然不见。
武魁、许晴儿和秦峰也觉得有些意外,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古忧居然能够如此坚忍。
三人交换眼神,眼中都隐隐透出欣赏之色。
苦役们大眼瞪小眼,见鬼了,这货真能装大尾巴狼!
唐德收起藤鞭,瞄了眼小花猫,对古忧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掌门表面上罚你来我这里做苦役,可并没有明确役期,可想而知,他真实目的是想让你自行离山。基于这一点考虑,你的份额才会比别人高出十倍,也就是每日三颗二品晶石!”
小花猫脸色一变,他终于明白,唐德对古忧的特殊“照顾”,竟是源于掌门的授意。
他禁不住转过身,同情的看向古忧。
身为苦役,没有任何福祉,每日还要领受鞭笞……
小花猫的役期只有三个月,却也感到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如果像古忧这样,役期没有时限,他终究会无法忍受被迫离开!
古忧只是淡淡一笑,旋即开始施法为自己疗伤。
其实,他早已经领悟到掌门的用意。
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离开悬剑门。
旁的不论,仅是山匪侵袭山门的当日,大师兄适时杀出,为他拦下赤膊汉子的那一剑!
那一剑,大师兄完全可以祭出求援,可偏偏拦在他的头顶。
大师兄身为门储,居然不顾自身安危,解救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外门弟子,他自然深受感动。
他要留下来报恩。
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希望。
日后大师兄入主掌门之位,必能光大悬剑门,门下内外弟子的前途也必将一片光明。
所以,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离开。
而今,被罚做苦役仅十日,得益大师兄突破之利,喜获特赦,古忧更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不赖,眉宇间禁不住透出欢喜之色。
许晴儿等人眯着眼睛打量古忧,脸上表情讶异。
第四层【小生法诀】,这家伙还是传说中的绝世朽木吗?
他们当然知道,任何一种术法,修习到三层都很难,至于第四层,则完全要看个人天赋。
整个悬剑门,内外弟子全部算在一起,也没有人将【小生法诀】修习到第四层。
况且,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古忧早已被掌门萧行空评定为绝世朽木,偏偏是他在【小生法诀】上取得如此造诣,自然更令人感到诧异。
武魁下意识对古忧审视起来,神色倏然间变得凝重:炼气六层?
他隐约记得,就在不久前,他在“宏利”学徒中挑选矿夫的时候,古忧的修为还是炼气三层!
这么短的时间,古忧居然连跳三级?
这样是速度?
真可怕……
月色如水,泼洒大地!
苦役们早已被唐德驱散,许晴儿变戏法般取出灵酒灵肉,大家席地而坐,举杯畅饮。
天华和璇儿也似嗅到了酒香,一起赶来凑热闹。
古忧夹在众多内门弟子当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尴尬。
但有人举杯示酒,他便匆忙起身,咕咚咚饮尽杯中灵酒。
不一刻,他便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许晴儿掩嘴轻笑,“我这灵酒需要浅酌细品,才能从中受益,似你这般牛饮,很快就会醉酒的!”
墨轩也温和一笑,“古师弟,你的修为最低,如此豪饮绝难消受……呵呵!”
正说着,他忍不住发笑,却是见古忧起身点头,顺势一头栽倒在地,竟已醉死过去。
古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大屋,东篱如同老僧入定般闭目盘坐在对面。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用力捶了捶脑袋,这才支撑着坐起身。
东篱挑起眼皮看来,阴阳怪气地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竟敢同那些内门弟子一起拼酒,没醉死在外面,算你命大!”
“呦!”古忧顺着开启的房门看去,见屋外已是艳阳高照,禁不住问:“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东篱嘿笑,“你已经整整睡了五天五夜!”
“五天五夜?”古忧惊叫,霍地跳了起来。
“臭小子,十五日期限已到,该为我*符兵了!”东篱板着脸。
“*符兵?”古忧傻眼。
“你是复读机啊,我说一句你学一句?”东篱嘲笑。
古忧无语。
东篱取来*符兵的材料,一股脑丢给他,带着满脸坏笑道:“十具符兵,现在就开始弄,弄好了我来点收。”
古忧傻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想反悔?”东篱相激。
古忧愤恨的瞪着他,猛地咬了咬牙,抱着材料转身便去。
东篱嘻嘻一笑,“这下有好戏看了!”
古忧没走几步,便觉得腹中酒气翻滚,几欲作呕。
现在这个状态,别说*符兵,怕是连一张阵盘都无法制成。
他踉跄着跑到灵脉上,静心打坐起来。
很快,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腹中翻涌的酒气,居然转换为丝丝灵力,徐徐散入百骸。
体内的灵力,以他可以感知到的速度开始增长。
运转过两个周天,腹中的酒气被他炼化得干干净净。
稍加审视,他蓦地愣住。
炼气七层!
几杯灵酒而已,竟然将他的修为整整拉升了一层!
惊喜过后,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径自喃喃道:“好酒!”
“东山笠翁亲手炮制的灵酒,功效堪比三品晶石!”东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许晴儿这个臭丫头,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
“我……我晋升了!”古忧兴冲冲的说着,希望东篱能够分享自己的喜悦。
“筑基了?”东篱挑着眼皮看着他。
古忧一噎,半晌才道:“炼气七层!”
“嚯,恭喜恭喜!”东篱龇牙冷笑,脸上看不出半分“恭喜”的意思,声音里充斥着不屑,眼中也尽是鄙夷之色。
古忧的热情顿时降到了冰点。
“十具符兵,什么时候能弄出来?”东篱问。
“这……”古忧心里没底。
“给个准数,我还等着用呢!”东篱死追不放。
古忧权衡一番,回道:“十五天,怎么样?”
“要死啊?弄十具符兵要十五天?”东篱诈尸般惊叫,竖起三根手指,板着脸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多一天也不成。”
古忧没有言声。
东篱拉长驴脸,“照理说,先前我已经给了你十五天时间,今天你就该把十具符兵交给我!我是看在你受罚做苦役的份上,才又多给了你三天!”
“好!三天就三天!”古忧被迫应下。
东篱不再说什么,径自离开。
古忧不敢耽搁,随手抄起一块废石,开始试着铭刻阵盘。
时间紧迫啊!
切刀在手,石屑刷刷雨落……
古忧很快便驱除心中杂念,进入忘我之境。
夜晚时分,东篱偷偷跑来看过,古忧依旧专注于习练,完全没有察觉。
东篱禁不住暗暗点头,暂且不论古忧的天赋如何,仅是这份专注,全身心的投入,就不是普通修者能够匹及的!
废石堆得满地都是,每块废石上都刻有一张阵盘。
东篱垂落眼皮,微笑着审视起来。
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废毁的阵盘中,时不时出现一张近乎完美的阵盘,业已无限接近实用水平。
六阵合一,代表着一品阵盘的最高水平,刨除其内纷乱繁杂的变化,仅是千余条宽窄深浅不同的纹路,要想一丝不差的铭刻下来,也绝非易事。
古忧刚刚接触基础阵法没多久,尝试铭刻阵盘的时日更是屈指可数,能够取得如此成绩,自然令东篱大感吃惊。
东篱把古忧铭刻的阵盘全部审视一遍,发现古忧专攻其一,除了第一次铭刻成功的那张阵盘以外,其它五张阵盘碰也没碰过。
古忧的意图非常明显,窥一斑而知全貌。
他打算集中全部精力与时间,力求先行在一张阵盘上得到突破。同时他又拥有绝对自信,相信突破以后,应对其它五张阵盘也会游刃有余。
这种想法并非不可行,但却非常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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