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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可起来了,不用再装了。”凌远对唐曦身后的脏兮兮的男子喊到。
唐曦错愕的回头,凌铮根本没有异样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头发用绳子草草的系起来,从一个小士兵手里接过了大衣,很潇洒地披在了身上,又将刚刚唐曦给他的五十两银子交给士兵拿下去,然后直视唐曦,道:“真是没想到,一个飞贼竟然如此有同情心!”
唐曦突然觉得五雷轰顶,又感觉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太可笑了,竟然这样就被人给骗了,实在是太蠢了。
可还是十分有骨气的说:“呵、要你管,想拿住小爷我,你还得再练练呢!”
凌铮突然仰天大笑:“哦?是吗?那好啊,你别使诈,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说着拔剑出鞘,向唐曦使起招来,只是凌铮有兵器,而唐曦是赤手空拳,怎么也是打不过他,于是只好叫停:“你有兵器,即使胜了,你也胜之不武!”
凌铮看了眼手里的兵器,道:“那好,要么你挑一样兵器跟我打,或者我们两个都赤手空拳。”
唐曦想了想,道:“你也别用兵器。”用兵器容易伤到人,会流血的!
“好!依你!”凌铮将长剑扔给了旁边的小兵。
两人又动起手来,唐曦真的是小瞧了凌铮,他的功夫真的远远高于她之上,又加上自己奔波太久,导致体力消耗太多,打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又想到了上一次的分神计,指着凌铮的背后大喊:“哇!玉帝!”
说完赶紧就往回跑,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再一抬头,是凌铮!他没有上当!
凌铮觉得好玩,笑道:“呵……你以为我有多笨,会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唐曦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就是拼命的挣扎,可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凌铮的束缚,不但如此,她还被凌铮揭掉了脸上的黑脸罩,她惊悚地摸了摸脸上,面罩呢?!
凌铮一下子呆若木鸡,她、她、不是唐家大小姐唐曦吗?她怎么成贼了?
唐曦趁着这个空隙,一个使劲就从凌铮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大骂:“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肯定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奸诈的小人,竟然假装乞丐骗取我的信任,实在是无耻下流,卑鄙无耻!小心你遭报应!”
凌铮愣在原地很久,一下子被唐曦突如其来的谩骂给激醒了,不怒反笑道:“呦、是吗?也不知道遭报应的事你还是我呢!也不知道是谁尽干偷鸡摸狗谋财害命的暗事!”
唐曦愣了一愣,什么谋财害命?我害你的命了啊!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姐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就算盗人财物,也绝对不会盗那些好人家的!我盗的都是那些奸商贪官的,他们无良、横行霸道,搜刮民脂,人人得而诛之!我这么做哪里不对了吗?!还有,我只谋财绝不害命!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吗?只谋财不害命?只让不该对我说,到公堂上再好好解释吧!”凌铮没有松懈对唐曦的敌对。
“想抓我?没门!”唐曦又想跑,可是刚刚运起轻功,飞离地面还没有两米呢,就突然感到又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她就已经被凌铮一把又拽到了地上趴着,吸了一嘴的灰,不停的咳嗽,嘴上还不服输:“你,凌铮你使阴招!”
凌铮俯下身子,冲地上的唐曦笑道:“我使阴招?那也是跟你学的吧!”随后他起身,下命令道:“押走!”
就这样,唐曦锒铛入狱。
第十一章、救命要紧
第二天早晨,唐家正在饭桌上,可是迟迟没有见到唐曦的影子。
负责伺候唐曦的丫鬟怯生生地上前报告:“奴婢不知道,一大早上去大小姐房间她就不在了,奴婢找了好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她。”
“怎么会?”唐继宗皱眉道。
丫鬟忙跪地,抖着声道:“老爷是真的。”
唐继宗一惊,道:“起来吧,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丫鬟点点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也难怪,你不了解小曦的心性,她就是到处瞎逛,不必理会她。”唐继宗笑的云淡风轻。
丫鬟仔细的听着,然后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好了,咱们吃饭吧。”唐继宗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突然听到大老远处传来一声:“老爷不好了!”一会儿,就上来了一个家丁,面色慌张。
唐继宗一脸愁云密布,嗔怪那家丁道:“一大早上的你叫什么叫,我还好着呢!真是晦气!”
家丁惭愧地低头,随后又慌慌张张道:“老爷,是真的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唐继宗一下子来了不详的预感。
“大小姐被官府抓了去了!”家丁说的又悲又恼。
“什么!”
“什么!”
“什么!”
父女三个异口同声的惊呼。
唐继宗差点背气晕过去,一下子就瘫倒了椅子上,吓坏了唐珂和唐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唐珂问。
“小的也不知道!刚刚府衙的一个衙役来说的,说马上就要升堂了!”家丁如一道来。
唐继宗彻底的晕过去了。
唐珂唐悠吓得手忙脚乱,慌乱中喊:“快去叫我叔叔!”
“哦哦哦,这就去!”家丁得令后,马不停蹄地就去请许重光。
中途隔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到背着药箱的家丁和许重光风风雨雨地狂奔而来。
“哎呦累死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啊!”许重光站定后,单手掐腰,另一手在脸边不停的扇风,嘴里还不停的絮叨:“老东西,又哪有故障了!”说着已经俯身去号脉了。
一会儿又说:“大惊小怪的!又什么啊,看我的。”说着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白水,很大手笔地就泼到了唐继宗的脸上,唐继宗像被开水烫到了一样,立马蹦了起来,大叫:“啊啊啊!”
许重光倒很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口茶,道:“看,这不是就好了嘛!身体这么差劲,动不动就晕!”
唐继宗抹了抹脸,指着许重光大骂:“你你你!你个老酒鬼,竟然还敢拿水泼我!信不信我从这把你给扔出们去!”
许重光依旧我行我素,不紧不慢的说:“我要不泼你,你现在还睡着呢!”
唐继宗气结,绷着脸生闷气,他早都对这个许重光无语了。
“小珂啊,这个老东西是为什么晕啊?”许重光一边说,一边还撇着唐继宗。
唐珂一拍手,大叫:“不好了!姐还在公堂呢!”
唐继宗和唐悠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赶忙收拾收拾,准备去公堂弄清楚情况。
许重光一头雾水,拽着唐珂问:“怎么了这是,小曦怎么跑到公堂去了!”
时间紧迫,唐珂没有跟许重光多解释什么,只说:“现在没时间说,赶紧去公堂,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一行人就像脚踩了风火轮一样,呜啾一下都到了公堂了。
他们到的时候,公堂门外都挤满了人了,公堂两边整齐的站了十个手持木棍衙役和凌远凌铮,高堂之上端坐的是曹达,他旁边有个桌子,坐的是师爷,唐曦就跪在在中间,手上上了枷锁,身上穿着囚服。
唐继宗一个激动,大喊:“小曦,小曦,你怎么跪在哪儿!”说着便要冲进去。
唐曦看到唐继宗和唐珂唐悠后,突然心里十分难受,好想扑过去,可是却被凌铮一把摁住了。
曹达的惊堂木一拍,全堂肃穆,只听见他严厉的声音:“大胆刁民,胆敢扰乱公堂,来人呐,轰出去!”
凌远赶紧上前把唐继宗给拦了回去:“唐老板,你先别着急,案子还在审判之中,结果还没出来,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请耐心等候吧!”他也不过是为了安慰老者的心吧,谁不知这个罪一定是落实定了。
唐珂也拉住唐继宗,道:“爹,你先别激动,等等看!”
唐继宗这才没了动静。
“堂下所跪何人?”曹达卖弄起了官腔。
“切,你不知道吗?我你都不认识啊,你奶奶啊!”唐曦出言不善,极具强烈的侮辱。
“你!”曹达又拍惊堂木,“大胆罪犯,出言恶伤本府,新罪一条!”
唐曦大怒:“狗屁啊!你就诬陷本小姐!说你两句你就给我加新罪,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曹达对此置之不理,单刀直入:“本府问你,你可知罪?”
唐曦冷笑一声,道:“我拿的都是恶人的钱财,救得都是可怜的好人,我有什么错!还有我没有害命!”
曹达大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问你,王富贵家的钱财是不是都是你偷的?”
唐曦很有骨气的道:“是又怎么样!”
曹达笑道:“那你还说你没有谋财害命?!就在昨天上午,王家人发现王富贵死在了卧室,手里紧紧攥着一只耳环,屋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你肯定是为了抢夺他手里的一对玉耳环才会害了人家性命!”
唐曦如雷贯耳,这都是哪跟哪,“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昨天上午在哪?”
“我……我……我在……家。”唐曦心虚的说。
“哦?据我所知,昨天你直到下午午饭后才回到家的吧?”
“你跟踪我?”
“如此说来,你昨天上午是真的不在家喽?”曹达大笑。
“你!就算我不在家,我也没有去过王家!”唐曦乱了方寸的解释。
“谁可以证明?”
唐曦一下子就无计可施了,昨天去邻镇换钱是个秘密活动,哪里敢带什么人一同,没想到这倒是个麻烦了,只好胡乱诹个人出来了:“我妹妹唐悠可以证明!”
曹达摇摇头:“唐悠是你的妹妹,会对你包庇,这个不能用来做人证!”
门口的唐继宗唐悠唐珂和许重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唐曦顿时陷窘境,她该怎么办!
曹达又说:“我看你也没有辩词了,画个押吧。”
很快师爷就马上来张罪状上来,带着染了墨的笔,送到了唐曦的年前。
唐曦目瞪口呆,手颤抖着,不肯拿起笔,她没有杀人,凭什么要画押!
唐继宗在门口声嘶力竭的喊:“不能画押啊小曦!”
许重光他们都在喊:“不能画押!”
唐曦顿时眼含热泪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把推开了师爷手里的纸笔,大喊:“我没杀人,我凭什么画押!我要见王家人!凭什么诬陷我!”
曹达紧张的站了起来,大拍惊堂木,道:“胡闹!扰乱公堂,违抗国法,新罪一条!”
“我要见王家人!我要问问他们,他怎么知道是我杀的王富贵!我没有!我不会画押!”
“你说要见就见吗?你想见人家,人家未必想见你!你杀了人家亲人,还想要跟人家对质!简直痴心妄想!”曹达大怒,“你到底画不画押!”
“不画!”唐曦一口坚决。
唐继宗急得眼都红了,唐珂和唐悠早都哭了。“不能画押啊!”
“好,你不画是吧!来人呐,掌嘴!”曹达下令。
凌远一听,不好,就登时进言:“大人万万不可啊!怎么可以乱用私刑,案子还没查清啊!”
曹达拍桌,怒吼他:“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来人,掌嘴!”
很快三个小衙役就上来了,两个架住唐曦,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负责张嘴。
“不准打我女儿!你们住手!”唐继宗大喊,却被衙役们拦在了门口。
唐曦怒视着那个预备掌她嘴的衙役,衙役浑身打了个寒噤,迟迟没敢动手。
“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当本府的话是屁吗!”曹达爆炸性的声音传到了衙役的耳朵里,衙役又是浑身一抖,忙听话的挥起了巴掌,正要打下去,突然他感到手腕被什么东西剧烈的捏着,仿佛要断了一样,立马浑身软了,大叫:“哎呦哎呦疼啊!”
随后听到凌铮毫不畏惧的声音:“大人不能打犯人!”
曹达恼羞成怒,吼道:“凌铮!你小子不想干了吗!”
凌铮面不改色,道:“回大人,属下想干,想做一个好的捕头,真正为民除害的捕头!所以,不能让任何一个百姓受到覆盆之冤!”
曹达一时间被气到无语,随后凌远也在一旁进言:“凌捕头说的对,大人三思!”
曹达大拍惊堂木:“反了,反了你们!信不信本府砍了你们!”
堂下凌远凌铮兄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视曹达,毫不畏惧,大不了不干了!
曹达正要继续责辱他们,却不想门口集来的二三十个围观的百姓,齐齐呐喊:“抵抗私刑!追求正义!放过唐女侠!”一遍又一遍。
曹达一下慌了阵脚,惊堂木又拍响了,大着声制止:“干什么你们!反了吗!都给本府闭嘴!”
谁知场面不但没有被制止,反而更加混乱,不光那些老百姓起来反抗,而且堂里的衙役们也扔掉了枪啊棍啊喊起了冤。
唐曦既茫然又感动的四顾了一遍,感激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可是她硬是倔强的没让它们掉下来!
唐继宗他们也是感动的顾不得掩面拭泪,只是将这种感动化作了呐喊的力量。
场面越来越混乱,眼看着控制不住了,搞不巧等会还会有人朝自己扔臭鸡蛋,顾虑了一下,最后曹达慌慌忙忙的和师爷跑了,最后丢下一句:“把犯人压下去!来日再审!”
直到这里,人群才平歇了下来。
所有人都涌进了公堂,唐继宗一下扑到地上把唐曦搂在了怀里,老泪纵横,道:“傻丫头,你干嘛做这种事啊!不知道危险吗!”
在唐继宗的温暖怀抱下,唐曦的眼泪最后还是忍不住决堤了。
唐悠和唐珂也哭的是梨花带雨的。
凌铮和凌远也没有拦着这些人,他们的心里也压根不相信王富贵会是唐曦杀得。
唐曦哭了一会,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因为泪水而并在了一起,只听她抽噎着说:“爹,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
唐继宗吸了吸鼻涕,又替唐曦抹去眼泪,安慰到:“傻丫头,爹当然相信你啊!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怎么能不信你呢!”
唐曦含泪点着头。
人群中也乱七八糟的传开了好些句:“咋们都相信你唐小姐!”
唐曦突然感到眼泪又如浪涌般袭来了,她硬硬给忍住了,用力的点头,代表她的真挚谢意。
“好了,唐老板,唐小姐还得跟我们回大牢去!案子毕竟还没结!”凌远道。
唐继宗一把抱紧了唐曦,不停的摇头,道:“不行,不准,谁也不准带走我的女儿!”
“唐老板,请别为难我们!”凌远无奈道。
“爹,松手吧,大姐不会有事的,她没有杀人,苍天是长眼的,不会白白冤枉好人的,姐姐只是去大牢里待几日,不会有事的!”唐珂劝说道。
唐继宗还是不松手:“不行,曹达那个贱人肯定会对小曦用刑的!不行、不行!”
凌铮上前劝道:“唐老板且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哪怕让我们失去这份工作!”
唐继宗一脸犹疑,迟迟不信。
唐曦吸了吸气,憋了憋眼泪,道:“爹,没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进去我也不怕!有一天我肯定会大摇大摆地从里面出来的!”
“小曦……”唐继宗心疼的说。
“爹,没事。让我去吧,别为难他们当差了!”唐曦认真的说。
“爹,姐都说了,放心吧,让姐去吧。”唐珂道。
唐继宗犹豫着不说话,唐曦已经从他的怀里起来了,跟着凌铮凌远走了,唐继宗突然老泪潸潸,很痛苦的捂住脸。
唐珂又起身对周围的百姓道谢,他们都纷纷挥手,他们都很乐意帮助唐曦,他们说:“唐二小姐实在客气了!想来我们这些穷人,哪一个没有接受过唐小姐的救济过!如今她有难了,我们又岂能忘恩负义的袖手旁观!”
唐珂噎着泪,用力的点头,感谢他们的好心。
“咱们先回去,商量该怎么办吧。”许重光道。
“嗯。好。”
“爹。咱们走吧。”唐悠扶起地上的唐继宗,此时的唐继宗已经狼狈不堪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哭成这样,,从来也没见他像今天这样落魄,突然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心疼,一种愧对。
回到了唐家,唐继宗、许重光、唐珂、唐悠围到了一桌子,商量怎么办。
可是,此时却是万马齐喑。
“叔叔、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唐珂急切得问。
他们都没有说话,都是满脸的愁云惨淡。曹达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丞相的小舅子,他一个不高兴从丞相那里求来一个信件或是令件什么的,估计他们唐家灭门的可能都有。
“办法有。”许重光突然说。
唐继宗如同死灰的眼睛里出现了神采,唐珂唐悠也赶紧洗耳恭听。
“你们真傻!求王爷啊!”许重光用手指将他们指了个遍,说他们笨死了。
唐悠突然一拍手掌,大叫:“对啊!我不是有个未婚夫呢吗!”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唐悠就以飞毛腿的速度飞奔了出去,也顾不得身后的人的呼喊,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女儿家,这样去未婚夫家里会不好。
“小姐,你招谁?”平王府的家丁问。
跑了大半条街的唐悠累的气喘吁吁,吐着舌头,像一条被人追了很远很远的小狗一样,毫不客气的说:“我找荣昱!”
家丁脑子里大大的感叹号,这个女子未免也太不礼貌了点,平日里有人上门来找他们公子,都会称荣昱为公子、世子,甚至才子,迄今为止,直呼荣昱大名的人,唐悠是第一个,这着实把家丁雷到了。
“呃……我家公子不在。”
唐悠一听自己扑了个空,挺直了腰,大惊:“什么!他怎么不在家啊!没事瞎跑什么,不知道别人找他有多难吗!”
“这……”家丁无语。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唐悠又问。
“这……”家丁犹犹豫豫,他那里知道荣昱什么时候回来,他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这这这,你只会说这吗!”唐悠烦躁着冲家丁发脾气。
“这……”家丁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突然好想看到了什么,立马低下了头,双手握着放在身前,很恭敬的样子。
“干什么啊!又装愣了啊!”唐悠生着气。
家丁没有回答,然后突然来了一句:“公子。”
唐悠一回头,荣誉已经近在眼前了,她瞬间僵硬,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荣昱冲家丁点了个头,又对唐悠说:“我方才去买笔墨纸砚了,不知道你要来,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
说着,他已经带头进去了,唐悠愣愣地跟了进去,只觉得尴尬死了,她说的话他肯定听到了,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喜欢?会不会在意啊?会不会……哎呦纠结死了!
荣萦将买来的东西放好,为荣昱和唐悠沏了壶茶,又退到一边站着了。
荣昱优雅的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幽幽吐出了一句:“可有什么事吗?”
唐悠刚刚看荣昱的动作已经看的呆了,以至于荣昱的话她压根没有听到,直到荣昱冲她“喂”了一声,她才猛然回神,迷迷糊糊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唐悠很尴尬的端起酒杯大口地喝下了口茶,来调节紧张。
荣昱反而并不在意,耐心的又道:“方才我问你,可有什么事吗?”
唐悠这才反应过来,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茶!她可是有事关人性命的大事的!
她立马显得很激动,语无伦次的道:“是这样的,我姐姐在牢里呢!她没有犯罪,她是无辜的,可是她被关进去了……”
唐悠慌慌忙忙地交待,说得又乱又急,以至于荣昱也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好打断她:“你先等一会,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你姐姐被人抓去了牢里?”
“嗯。”唐悠点头。
“可是她并没有犯事?”
“嗯。”
“那为什么抓她?”
“这……”唐悠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知道前阵子的飞贼吗?”
“嗯,是有所耳闻的。”荣昱平常是很少出门的,也不问外事,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太了解,因为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荣萦经常在他面前说这事,所以他也就知道了。
“我姐姐就是那个飞贼。”唐悠说。
“什么!”荣昱一口茶喷了出来,荣萦赶紧给他递上手帕擦拭。
唐悠赶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姐姐是飞贼不错,可是她偷的都是一些无良奸商的钱,偷来的钱也都是去接济灾民了。”
荣昱这才平静地点了点头。
“王富贵的死,跟我姐也没关系。”唐悠又说。
“什么!”荣昱又一口喷了出来,荣萦可忙活死了。
“你姐姐的案子还牵涉到了人命?”荣昱错愕地问。
“嗯。”唐悠无奈的低下头,“曹达没有查清楚事实,他就要草草结案,幸亏了那些被我姐救济过的百姓出面阻拦,我姐这才免了覆盆之冤。”
荣昱尴尬的笑笑,道:“你先别急,慢慢的说,说清楚。”
唐悠于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荣昱仔细的将这事听了一遍,道:“这事情棘手,眼下没有人能证明你姐姐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吗?”
唐悠沮丧地点头。
“首先去牢里,问你姐昨天上午去了哪,见过谁,先找到人证,必须得让你姐度过杀人之罪才行。”荣昱道。
“嗯,你说得对。”唐悠点头。
“还有,要发动群众,千万不能和曹大人产生正面冲突,你也是知道的,他的姐夫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丞相,得罪了他,你是吃醉不起的。”荣昱道。
“嗯!”唐悠用力的点头,“谢谢你。”
荣昱一笑:“不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唐悠点头,“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走了只有几步,突然身后荣昱又叫住了她,她蓦然回首,“还有什么事吗?”
“注意安全。”
唐悠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做任何回应,转过身去一脸潮红,她只感觉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回到了家,唐悠将荣昱的话只字不落地转述给了大家,他们纷纷点头,准备去牢里。
因为唐曦是重犯,又加上得罪了曹达,曹达干脆就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了。
唐继宗他们跟看牢狱的狱卒磨了很久,狱卒也不肯放他们进去。
“狱卒大哥,求求你了,放我们进去吧!”唐珂一边恳求,一边将几十两银子塞到狱卒的手里。
狱卒很决然地把钱又塞了回去,道:“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了,本来在大人手下当差就不容易,糊口都难,你这样贿赂我,万一被发现了,我这小小的狱卒也不用干了,被扫回家喝西北风去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尺小儿,没有这份公作你叫我怎么过啊!”
狱卒也挺可怜的,唐珂也就不好意思再去强人所难了,“爹……怎么办?”
没有知道该怎么办,正当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发生什么是了?”
凌远向他们走来,像黑暗中的一缕朝阳。
“你先下去吧。”凌远对狱卒说,狱卒于是就退下了。
“你们是来看唐小姐的吧?”凌远说。
“对,凌捕快,你看……”唐继宗拖长了尾音,没好意思说出来,怕会为难了凌远。
凌远大方的一笑:“唐老板你们跟我来。”说着就带路,走在前面。
唐继宗一行人高兴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就默默跟在了凌远的身后。
大牢里阴暗极了,又潮湿,异味又重,还有很多的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老鼠钻在稻草下面,稻草上面还有班班的血迹,大牢里的那些罪犯们,囚衣染血,面目被打的狰狞,一看到有人进来,那一对对眼睛都齐刷刷地盯过来,盯得人毛骨悚然。
被盯了好久啊,好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唐曦的牢房了。
“小曦!”一见唐曦,唐继宗就激动地扑过去,在柱子中间的夹缝里握紧了唐曦的手。
“爹……你怎么来了?”唐曦一下子眼泪决堤。
唐继宗也眼泪汪汪的说:“小曦啊,你瘦了,你怎么能受得了这里的环境啊,你吃得饱吗?”
本来心里就很难受很委屈了,加上唐继宗这么煽情的嘘寒问暖,心里就更加酸涩不堪了,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爹,我还好,你别担心!”
“他们没打你吧!”唐继宗摸了摸唐曦的脸颊,担心的问。
“没有……”唐曦含着眼泪,使劲的摇头。
“姐……”唐珂唐悠齐声喊到。
“小悠小珂……叔叔……”唐曦看向他们。
“嗯,我们都在!”他们一下子都扑到了唐曦面前,握着唐曦的手,眼泪汪汪的道。
“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唐悠肯定的说。
唐曦一时间无言以对,堵满心间的全是感动与委屈。
“小曦,你配合我们,把你昨天上午去了哪见了谁一一告诉我们!”许重光道。
“嗯嗯。”唐曦抿着唇,忍着泪点头。
“我昨天上午去了邻镇……”唐曦一一说来,从她出门,到哪个茶点喝的茶歇的脚,到哪家当铺换的钱,都交代了清楚。
“好,小曦你耐心的等我们,我们一定把能够证明你昨天上午去向的人给找出来,来证明你当时没有杀人!”唐继宗说。
“爹,我可以出去的对吗?”唐曦担心的问。
“会的!爹向你保证!”唐继宗字字铿锵。
唐曦这才安心的点头。
“唐老板,你们还是快走吧,等会有人过来巡视,看到了就麻烦了。”凌远道。
唐继宗他们恋恋不舍地从牢房里出来,走之前还死死抓着唐曦的手不放,道:“等我们救你!”
“嗯嗯,爹,你们一定要替我申冤,把我救出去!”唐曦抓着唐继宗的手,哭着道。
到了大牢门口,唐继宗忧心忡忡地对凌远道:“凌捕快,求你好好关照我女儿啊!”说着正要跪下去,被凌远一把拦住,忙说:“别别别,我可受不起!您是我师傅的好朋友,帮您肯定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您不必如此见外!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唐小姐的!”
唐继宗心里满是感动,早些年对凌远不好的看法如今看来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凌捕快,昔日里对你的意见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儿,没什么的!”凌远挠挠头,大方的说。
唐继宗心里还挺愧疚,许重光上前很认真的拍了拍凌远的肩膀,深沉的道:“好!不愧是我许重光的徒弟,好样的!”他对他竖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凌远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重重地点了个头,然后傻笑起来。
第十二章、黑暗的大狱
回到了唐家,唐继宗他们又开始商量对策。
“事不宜迟,赶紧派人按照小曦说的路找吧。”许重光道。
唐继宗点头:“好,管家,召集家里所有的家丁。”
管家得话,把家丁们通通召集到了前院。
家丁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面面相觑,讨论着是什么事情。
唐继宗、许重光等就浩浩荡荡的出场了,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眼光齐刷刷投向他们,只待发话。
“大家都知道,小曦蒙冤入狱了,想来小曦平日里待大家也不薄,大家一定都已经愤懑不平了,这正是献出你们真心的时候了。”唐继宗循循善诱。
下面又开始了嘈杂的讨论声,是啊,这个大小姐待他们是真不薄,每次生气就摔锅砸盆的,搞得他们得清理半天,唉……此情深厚啊!可是呢,唐曦也就是大小姐脾气罢了,过了也是很好相处的人,平日里也没为难他们,如今含冤入狱,他们怎么也舍不得,只要不是掉脑袋的事他们还是乐意干的。
“老爷,你想我们怎么做?”一个家丁问。
“是啊,老爷。”
“很简单。”唐继宗觉到平日里养这些人没白养,总算养兵千日用在这一时了,“只要你们去找可以证明小曦昨天上午行踪的人就可以了。”
“哦……”一片了然于胸的声音,“怎么找呢?”
唐继宗不急也不忙,慢慢的解释到来。
“喔,这个简单,老爷你放心,我们一定给您办好,帮您救出大小姐!”家丁代表说。
唐继宗突然有种感动的酸涩,抿唇答应着,“真的,谢谢大家!”
“老爷,你太客气了,要不是你,哪里有我们一碗饭吃啊!这也是我们报恩的时候!”家丁众言如此。
唐继宗任自己感动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好,那事不宜迟,大家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马上太阳就快落山了!”家丁们吃惊道。
“你们不想快点救小姐出来吗?”唐继宗问。
众口皆封,准备好晚上点的火把,就全副武装的准备出发。
“等等等等!”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放眼望去,原来是凌远,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们面前,“呵呵,还好赶得上!”
“你来这干什么?不在牢里照顾我侄女!”许重光责怪道。
“师父,唐小姐有有我大哥照顾呢,不会有事的,两个人在那看着有点多余,我就想着来帮帮你们找找认证!”凌远笑着说。
“你大哥?算个什么东西!我信不过!”许重光不了解凌铮,他哪能放心让他看着唐曦?“你回去,这用不到你,你回去给我保护好小曦!”
“哎呀师父,怎么说了你不信么?我大哥不是个坏人,他也是有正义感的人,他也相信唐小姐是被冤枉的!”凌远有点着急,快速的解释。
“那也不成!”许重光钻起了牛角尖。
凌远急得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一直立在原地挠头,不知怎么劝说许重光。
“好了,叔叔,就让凌捕快去吧!我相信他说的没错,凌捕头是个好人!”唐珂也帮忙劝说起来。
“是啊,叔叔。”唐悠也说。
“算了,让他去吧。别磨叽了,时候不早了。”唐继宗也说。
许重光看了凌远一眼,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去就去吧!”
凌远高兴的点头,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大牢里。
凌铮一身捕头装扮,在各个走道里一遍遍巡视。
唐曦神情呆滞地蜷在一角,双手抱着膝盖,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凌铮的脚步停在了唐曦的牢房门口,他完全不介意地上的潮湿和脏气,便席地而坐。
唐曦好像没有注意到凌铮的动作,还是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一个地方。
凌远也不觉得尴尬,依旧说:“其实那天晚上你把钱塞到我手里的时候,那一瞬间我不想抓你了。”
唐曦反应了过来,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是吗?请你不要马后炮可以吗?抓都抓了,还假惺惺!恶心!”
凌铮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嘿,我说你都这般地步了,嘴还这么狠啊!”
唐曦句句带刺的说:“这般地步还不是拜你所赐!好意思说!”
凌铮气的摇头:“我原本打算好好跟你说说话来着,你到好,像吃了枪子一样!”
唐曦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服吗?”
凌远无奈,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走好了!”
“拜拜,不送!”唐曦傲岸的说。
凌远意犹未尽的看了唐曦一眼,最后摇摇头走开了。
不一会儿,就看不到凌铮的身影了。唐曦咽了咽口水,她其实很渴啊很饿啊,快两天了,她都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呢,这牢房的饭确定是人吃的不是狗吃的?这里的水确定是井水不是沟水?她从小金枝玉叶的,哪里吃的下喝的下啊!心里叫苦不迭,她再不出去估计不被冤死就被渴死饿死了!
唉……唯一一丝希望也被自己气跑了,唐曦只好很无奈地又蜷了回去。
曹达领了师爷和其他几个人进了大牢。他记得一早上王富贵的儿子王忘找到他,求他给他死去的老爹申冤,怎么也要让凶手归案才行,末了还塞给他五千两白银,拿人钱财替1人消灾,这是必须的!
“把门打开!”曹达命令狱卒打开了唐曦的牢门。
唐曦突然感到了一阵不好的预感,站起了身子,紧张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架起来!”曹达一声断喝,身后的几个跟班立马上前架起了唐曦的两条手臂。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滚蛋!”唐曦拼命挣扎,可惜那两个大汉实在太壮了,把她钳制地动都动不了,像被钉住了一样。
“干什么?当然是逼你归案啊!”曹达身子朝她脸前倾了倾,眼神逼视她,十分无耻下贱!
“啐!”唐曦毫不犹豫地给了曹达一脸的吐沫,然后大快人心的大笑。
“你!”曹达很恼火,一边擦掉脸上的吐沫,一边发火:“给我打!使劲打!”
于是,又有一个体型稍微瘦一点的男的上前来,一把抓住唐曦的前襟,很大力的扇了她一巴掌,五个手指印顿时浮起,又红又肿!
唐曦感到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唐继宗都没打过她一巴掌,现在倒好一个这么无耻的男的竟然这么用力的打她,她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吃掉他!
男子顿了顿,又因为曹达怒令他继续打,他不敢停,挥起了巴掌,又要打下去,却突然感到一个强大的力量遏制住了他的手腕,圈的他疼的鬼叫唤。
曹达大惊:“凌铮!你反了吗!”
凌铮一把把男子甩到了一边鬼叫,正义凛然的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屈打成招吗?”
这一刻,唐曦突然感到凌铮像一位骑着白马来拯救她的的王子!
曹达倒是不遮不掩:“这种抵死不认罪的罪犯就得严刑逼供,不然她才不会松口!”
凌铮说:“大人就这么确定唐曦是杀人凶手?”
曹达一口咬定:“是!”
“是钱吧!”凌铮突然笑道:“是王忘的钱让你这么肯定,唐曦就是凶手的吧!”
“你!我砍了你!”曹达气的团团转,想找把刀。
凌铮突然拔出佩剑,扔到了曹达面前:“你砍吧!大人要是有胆子,就砍!”
曹达大怒,自觉丢死人,又不能真的砍了他:“你、你、你、”
“大人要是执意弯曲事实,屈打成招的话,那就莫怪属下以下犯上和唐曦,凭着把剑杀出大牢了!”凌铮坚决道:“大人以为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曹达气晕,冲那些大汉吼:“给我把凌铮打趴下!”
大汉们待在原地不敢动手,谁不知道凌铮的高超武艺啊,谁也不想被打的满地找牙啊!
曹达怒意更盛:“给我打!不然我砍了你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个大汉也不好再推辞不干了,于是都抡起了拳头,硬着头皮死上。
不过,唉……呜呼哀哉。凌铮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四个大汉打的鼻青眼肿地在地上老实的趴着,末了还不忘给曹达身边的师爷一拳,一来教训师爷的助纣为虐,二来也给曹达一个下马威。
“你你你!”曹达指着凌铮的手被气得都颤抖起来,可自己又不能上去和他打,他一把老骨头的,也打不过啊!最后只能无奈地放狠话道:“你以后不用再来衙门干活了,从今以后你就给我蹲在这大牢里吧!我叫你把牢底做穿!”
凌铮很坦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对于做终身牢这事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一样。
曹达瞪了凌铮一眼,最后恶狠狠地命令狱卒把牢门锁上,就这样,凌铮和唐曦就这样成了同仁。
凌铮看向曹达很久,一转身,正对上唐曦错愕的小眼神,嘴巴愣愣地微张着,凌铮忍俊不禁:“你看什么啊?这么入神。”
唐曦突然回神,掩盖自己的失态:“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一个苍蝇而已。”
凌铮抬头扫了扫这牢房:“有吗?在哪里?”
谎话被识破,唐曦偏偏装愣,胡乱地摆手,一屁股拍到了地上:“飞跑了啊,笨蛋啊你!”
凌铮像没听到一样,压根不介意,大方的笑着坐到了唐曦的旁边。
唐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略带点不好意思的问:“你刚刚出现拦住曹达啊!这下好了,要做一辈子牢了!你亏大了!”
凌铮笑了笑:“我和小远答应你爹要好好保护你的,而且我也看不过大人这么屈打成招,索性就出面拦下了他。”
唐曦的大大咧咧的表情突然收敛了下来,认真的道:“谢谢你。”她也忘记了前嫌,哎……她的性子直的有点发愣!
凌铮见唐曦这么郑重其事,也态度端正地道:“没事!”
唐曦突然又笑:“嘿嘿,不过你亏大了呢,连老婆都没娶呢!”
凌铮突然愣了,随后尴尬的笑笑:“这个不打紧,要随缘……”
唐曦突然认真地拍了拍凌铮的肩膀:“不过别怕,没人要你的话,我要了!”
凌铮全身突然就僵了,这个女人在对我表白吗?表白求爱这事不都是男人做的吗?怎么了这是?难道我变女的了?还是她变男的了……
“哈哈哈哈……”唐曦突然大笑一声,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哎呦呦,你笑死我了!”
凌铮莫名其妙地也笑了,唐曦咳咳两声,平静了下激动的心情:“哎呀,好了,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凌铮突然就脸红了,原来他想多了,唉……丢死人了!
随后的沉默让彼此的心里尴尬死了,总想想个话题聊聊,可惜找不到。
最先打破这沉默的是唐曦:“你是怎么会想起来做捕头的呢?”
凌铮说:“因为我喜欢啊,从小练武,如果没有用武之地,那太可惜了,就做了捕头了,为民除害挺好!”
唐曦道:“那挺好的,我发现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嘛!”一想到曹达就十分厌恶:“不过没摊上个好上司。”
凌铮叹了口气:“嗯。给曹达做事以来,遭了不少白眼和挤兑,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唐曦索性道:“那你别做了,等我爹把我救出去以后,我再把你给救出来,以后你就我养你了!谁稀罕那个什么捕头啊!”
“啊?”凌铮嘴巴张得老大了。
唐曦觉到了自己的话说的也太不知廉耻了,赶紧圆场:“呃……那个,我的意思是我给你找份活干!”
凌铮呵呵了两声,想着这个姑娘说话不经大脑的吧!“多谢唐姑娘好心。”
“客气啥,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小曦吧!别总是唐姑娘唐小姐的叫了,别扭死了!”
“呃……小……曦?”
“对!以后就这么叫吧!以后咱们就是好哥们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凌铮瞬间大脑空白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天哪,这是女的?长得这么漂亮心里却是这么豪放一个!“呵呵……呵呵……”只有呆愣愣地一个劲傻笑。
唐曦也傻笑起来,不过就这样起了个头,两人畅聊达旦。
唐继宗等人一夜未停地找了一夜,打搅了人家一夜,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可以证明唐曦一早上的行踪的人证终于找到了!
曹达伸了个懒腰,穿好了官服,准备再审唐曦的案子,准备走的路上正好碰上了曹琛,他说:“爹,最近你很忙啊?”
曹达一脸的焦躁,道:“别提了,快烦死了!”
“什么案子啊让你这么伤脑筋?”
“还不是唐曦谋财害命的案子,纠扯地不清了!就连凌家那两个兄弟都要反我!”
“什么!凌铮凌远?!”曹琛大惊。
“对,他们两个阻止我办案!凌铮被我关到大牢里了,非关他个一辈子!”曹达恨恨的说。
“爹,你没搞错吧!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曹琛难以置信的说。
“你不信算了,我要去公堂了,今天我就把案子给结了!我看谁敢拦我!”曹达坚决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结?”曹琛打心里害怕会出什么人命,他很怕他爹再做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
“谋财害命,你说怎么结?直接砍了!”曹达嘴边轻蔑的笑了笑。
“不行!”曹琛急忙拽住曹达的手臂,“爹,你要查清楚啊!那可是一条人命!千万不要误杀啊!”
“你爹我懂的分寸的!你放心!”曹达拍拍曹琛的手,就向大门走去。
曹琛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地,眼神里慌张极了,心里也乱极了,这种心绪,叫害怕。
这么多年来,曹琛知道曹达对他有多好有多疼他,可他也知道他到底为了钱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也知道他草菅人命多少次,也知道他造了多少孽!还要这样多久才知道自己错了?难道非要遭到了报应,才知道后悔吗?!
不!
“罪犯唐曦,升堂了!”几个狱卒熟练的打开了牢房门。
“这位兄弟可知案情发现如何了?”凌铮问。
在府衙做事的大大小小的人都认得凌铮,因此几个狱卒对凌铮说话也是和和气气:“唉……不瞒二位说,估计情况不好!”
唐曦的眸中瞬间黯淡无光,目光板滞,垂目不语。
“小曦,你……”凌铮想问唐曦怎么样,可是又怕她觉得自己烦,话到嘴边就又停了下来,他知道她此刻肯定十分痛苦。
却没想到唐曦竟然坦然一笑:“我没事!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以后为我平反就行了!让我在黄泉之下也可以真正安息!”她就以这样一种看似乐观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痛苦,她不要哭,也不能哭!
凌铮看着她,不说话,心里却默默地心疼,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子如今要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大的黑暗死亡,她一定心里很害怕、很彷徨,可她却表露地如此坚强,倔强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只是不想让爱她的人更加伤心。
唐曦硬是哽着内心泛上来的苦水,转头对狱卒说:“我们走吧!”
最后看了凌铮一眼,她低下了头,拖着承重而又冰冷的手1铐脚铐,一步步沉重的走出去,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
凌铮呆在原地凝视着唐曦很久,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知是为什么,他的心里竟泛起一股接一股的忧伤。
“升堂!”
“威武……”
“铛!”惊堂木惊动四下,曹达娴熟的道:“罪犯唐曦可知罪?”
“我没有罪!”唐曦依然故我。
“你说没有就没有?”曹达反问,咄咄逼人:“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而你又找不到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还好在这跟本府信口开河!你休想用你的一面之词来忽悠本府,本府也不会上你这个贼人的当!身为平安城的父母官,本府有责任为百姓的生活安逸做贡献!”
唐曦突然噗嗤一笑:“证据?是你的空口白话吧!父母官?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上的吧!贡献?就是为了钱草菅人命吧!”
“你!”曹达一怒,却立马转过了好脸来,“无妨,本府也不同你斤斤计较。”
唐曦跪地无声。
“本府来宣布此案的最后审判结果,罪犯唐曦,谋财害命罪成立,按国法,当处以斩首!明日午时行刑!”
曹达正要将手里的令箭扔下,突然传来了一声:“住手!”
曹达被这一声惊住,手里的令箭没有扔掉,细细的定睛一看,那人已冲到了公堂之内。
“你……”曹达一脸的错愕。
“爹,你不能结案!”曹琛一口否决曹达的审判。
“这有你什么事!给我回家去!”曹达站在高堂上指着曹琛说。
曹琛却一动不动,仍旧说:“从前我都太听你的话了,以至于你每天干了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糊涂事,可是这些年从凌铮凌远的嘴里听知的你是如此的残忍暴力阴险狡诈!爹……不要怪我这么犀利的指责你,是儿子不孝,回去后您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甘之如饴,可是我真的不能在让您做这种遭人唾骂的坏事了!”曹琛的眼眶都红润了,可是却忍着没有掉泪。
曹达难以置信地看着下面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刚刚完全不顾他的颜面指责他的儿子,他傻了眼,手撑着桌案失魂落魄。
“爹……不要再这样了,你不要再枉杀无辜了!好好的查清楚不可以吗?”曹琛恳切的道。
时间停了一会儿,刚刚还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的曹达,突然抬起了头,满目恨意地厉声道:“你给我滚!来人,把少爷给我架回去!”
马上上来了两个武夫,一个架住曹琛的一个胳膊,就往外拖,曹琛拼命挣扎,嘴里叫嚷着:“爹,爹,不要再一错再错了!爹!”
曹达充耳不闻,直到曹琛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唐曦突然一笑,笑得讽刺:“曹达,你可真是够失败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反你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自己很怕死,而此刻真的要面临死亡了,她倒坦然的接受了,就像接受一场春雨的洗礼一样,不痛不痒。
曹达大怒:住口!”
唐曦肆意的笑,根本不理会曹达的怒火。
而唐曦笑得越狂妄,曹达的怒意越盛,他想把她撕成碎片!
“咣当”令箭落地,伴着曹达的声音:“罪名成立!明日午时问斩!”
“慢着!”突然门外又喊出了一个声音,紧接着一群人冲进公堂。
“你、你们?胆敢藐视王法,扰乱公堂!”曹达气结。
“藐视王法的,到底是谁?”唐曦犀利反问。
唐继宗携着人证到场,抱拳道:“草民本无心扰乱公堂,不过关系小女性命,草民只好壮胆闯入了!”
唐珂、唐悠扑到了唐曦的怀里,哭诉着思念。
曹达皱眉:“你来又怎样?唐曦罪名一定!”
唐继宗向唐曦抛去一个“万事大吉”的温暖人心的眼神,又自信满满的对曹达说:“大人还没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草草结案实在是难以服众!”
曹达:“你们并无证据,在这里跟本府瞎侃什么!”
唐继宗一笑:“谁说我们没有证据?!”
曹达一惊:“怎么可能!”
唐继宗拉出了三个人,道:“这就是证据。”他开始娓娓道来:“这个小哥是我镇通往邻镇路上的一个路边驿站的老板,他可以证明在早晨天刚亮的时候小曦曾在他的茶棚里喝过茶。”
那男的看了看地上的唐曦,点点头:“对,我可以证明!她在我那歇了好些时候的脚!”
唐继宗又指着中间一个年级较大的大伯说:“这位是邻镇最大当铺永和当铺的老板,他可以证明小曦在午时前两个时辰去了他的当铺,把一盒子珠宝兑换成现金。”
大伯很诚实道:“是的,我记得,当时我还夸这位姑娘长得很漂亮!”他对唐曦和蔼一笑,唐曦也感激的回之一笑。
最后,唐继宗指着旁边的这位五大三粗的大婶说:“这位是邻镇天香楼的老板娘,她能证明小曦的午饭是在她那吃的。”
那大婶道:“没错,我记得我当时还怕这位姑娘没有银子付钱呢,没想到她一把就掏出了一百两,还不要我找零,我感叹了一下这姑娘真阔气!”
唐继宗满意的笑笑:“怎么样?曹大人,这下子小女害人性命这一条罪可以免了吧?”
曹达对于唐继宗找来的人证,先是瞠目结舌了一下,又故意刁难说:“就凭你们一面之词就想让本府免了唐曦死罪?”
唐继宗眉头一皱:“这还不够?他们说的小曦活动的时间和王老板的死亡时间根本就不吻合!这就证明了小曦并没有杀人!”
曹达轻蔑:“谁知道你的人证是你哪里弄来的?”
唐继宗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正生气,正要反驳,突然堂外又闯进来一个人,是王忘。
王忘慌张失措的对曹达道:“曹大人曹大人!不好了!我家昨晚又被盗了,还被杀死了一个下人!大人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还我家安宁啊!”
曹达一时间迷乱:“凶手不是在这呢吗?你家怎么又出事了!”
凌远出面道:“你家昨晚出的事,而昨晚的时候唐曦还在大牢里蹲着呢,是不可能去行凶的,由此说来杀害王老板和王家家丁的另有其人,而非唐曦!”
“所以我姐没有害人性命!她是无辜的!”唐珂也站起来道。
唐曦突然有种从地狱升上天堂的感觉,飘飘欲仙,又觉得满心的感动与喜悦,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了,唐悠给她擦,弄得她一会哭一会笑的。
面对这么混乱的状况,曹达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赶紧胡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即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唐曦虽没有害人性命,但却的确行了盗,这是她亲口承认的,她还是身负重罪的!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上来从唐珂唐悠的怀里抢走了唐曦,唐曦反抗,大喊:“爹,救我啊!我不想再进去了!”
唐继宗听的心疼,正要上前去拦下唐曦,却被许重光拉住了,他小声说:“别去!现在小曦是安全的,可毕竟她身上还有一重罪,蹲大狱也难免,曹达在找台阶下,你别再激怒了他,让案子更复杂!”
最后唐继宗的话变成了:“别怕小曦,爹会救你出来的!”
第十三章、盼星星盼月亮盼出狱
最后唐曦又被押回了大牢,是被凌远押来的,一看牢房里怎么多出来了个人?还是凌铮!
凌远真是一阵茫然,打开了牢门,凌铮站了起来,凌远大惑:“大哥,你怎么跑牢里蹲着了?”
凌铮如实解释给了凌远听,凌远叹口气:“哥,你太冲动了,话说的太冲了!保护唐姑娘是肯定要的,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暴虎冯河,失了分寸啊!”
凌铮道:“算了算了,进都进来了,对了,小曦的案子怎么样了?”
凌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小曦?你称唐姑娘为小曦?不会吧!”
唐曦心情大好,道:“是我让凌铮这么叫的,她救了我一次嘛!我们俩算是哥们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凌远你要不要做我哥们?”
凌远很茫然的笑了,“等会,我有点晕,让我缓缓!”蹲了下来,不停的摇头。
凌铮摇头笑了笑,道:“小曦,你……”
唐曦心想忽悠忽悠凌铮玩玩,就假装的很忧伤的样子:“案子情况……”还装出了哭腔。
凌远蹲在地上看愣了,这是怎么了?
凌铮一下子就黯然了,跟着唐曦一起忧伤,却还不忘安慰她:“小曦,你别灰心,一定还有转机的!再等等,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噗……哈哈哈哈……”唐曦突然一阵狂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了,也被凌铮的傻里傻气给打败了!
“怎么了?你笑什么啊!”凌铮迷惑地问。
唐曦只笑,却不讲话,干脆就坐到了地上笑,手里还不停地拍打着稻草,来表达她此刻的激动兴奋!
凌远叹服凌铮的傻乎乎,起来,一脸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你被忽悠了。”
凌铮一下被激醒了,拍了下自己的头脑壳,苦笑着感叹道:“我真是笨啊!这就被忽悠出去了!”
唐曦总算把自己的笑给憋回去了,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兴奋,咳了咳,道:“笨蛋!”
凌铮也无奈的笑了。
唐继宗他们刚刚才回到了家里,荣昱就登门造访了。
大家都坐了下来,商量着怎么能把唐曦给安全救出来。
“世子你看应该怎么做?”唐继宗竟然问荣昱。
荣昱道:“伯父大人还是叫我名字吧,叫世子未免太过于见外了……”是啊,明年就是亲家了!
唐继宗犹豫了一会,道:“那好吧,世子不介意就好。”
荣昱淡然一笑:“唐曦姑娘的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那就好办了。”
“怎么说?”
“城里的灾民众多,几乎每一个都受过大小姐的救济,如果如此好心肠的大小姐有难了,他们怎么都会于心不忍,只要好好利用起他们,那救出大小姐就不在话下了。”荣昱侃侃而谈。
唐继宗赞同的点头:“是不错,可是即使如此,小曦的确身负有罪,曹达又是奸诈小人,岂会轻易放过?”
荣昱沉默了一会,又道:“这就要抓住曹达的性子来制定计划了。”
唐悠突然道:“我有办法了,我可以找曹琛去说服他爹!”
唐继宗不解:“曹琛那个纨绔子弟会甘愿帮你?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爹不放心!”
唐悠却道:“不用不用,他肯定会听我的!”
“为什么?”荣昱淡淡的问道,却有种质问,出自于在乎的质问。
“因为……”唐悠迟疑了,她总不能把之前的事说出来吧,她答应了曹琛不把那事说出来的,总不能食言吧,那也太没有道义了吧!“因为……我们同过学啊!关系挺好的!”说了谎的唐悠觉得内心愧疚,只好低下了头。
“不对啊,你们关系好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前一阵子你们还在我那吵翻了天呢!这叫关系好?别蒙人了,快说,怎么回事!”许重光道。
唐悠觉得这场面她拿不下了,赶紧结束吧!
“哎呀别问了,反正我有办法就是了!”唐悠胡乱冒出一句,然后就离席跑走了。
唐继宗无奈的摇摇头,却又不得不担心唐悠会不会被人骗。
突然荣昱说:“伯父,没有事我能去看看小悠吗?”
唐继宗嗯了一声,荣昱就去了。
到了后院的一个花池旁,唐悠停了下来,傻站在池边发呆。鼓着个腮帮,翻着白眼珠,脚尖在地面上哒哒地敲着。
“在这干什么呢?”依然是荣昱极淡雅诱人的声音。
唐悠一愣,随后马上又整理好姿态,总不能在他面前不像个样子!
“没、没、看荷花呢!”一和荣昱单独相处,她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唉……也挺糗的呢!
荣昱往池子里看了两眼,眉毛微微紧了紧,道:“哪里来的荷花?”
唐悠也往池子里一看,除了些水草以外,空空如也,上哪偷朵荷花来!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丢人丢到太平洋了马上!
她不禁急红了脸,手心里都出汗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什么,只能尴尬的沉默。
“傻丫头。”荣昱突然说一句,他轻柔的却宠溺的唤她傻丫头,唐悠一下子受宠若惊没回来,眼睛看着荣昱愣直了!
荣昱看她这样子好笑,不禁莞尔,笑的和煦如春风,太帅了!唐悠更愣了!
“喂?”荣昱看她呆滞不动,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唐悠一下就醒了,又是脸红一面,把脸又转过去,用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不让荣昱看到,一句话也没说。
荣昱也面向了池子,一会儿游过来两条金鱼,一黑一黄,真是可爱漂亮,荣昱竟然看着它们一笑。
一会儿道“小悠,你相信我吗?”他问的很没底气啊,毕竟他们认识到现在也才一个月吧!
“啊?”唐悠很不给力的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
“你相信我吗?”荣昱又问了一遍。
唐悠有点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地说:“相信……”吧。那个“吧”字她没说出来,她怕他会不高兴。
荣昱的脸上好像突然放的温柔了,刚才像是很紧张一样,他道:“那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唐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在套她的话!真是阴险!她没好意思给荣昱白眼,只是说:“套我话!还君子呢!”
荣昱不以为然:“为你,放弃做君子也可以。”
“……”唐悠突然好感动,刚刚的不满也灰飞烟去了,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
“你能告诉我你和曹琛有什么关系吗?”荣昱小心的问。
唐悠觉得又感动又好笑,原来这个家伙在吃醋啊!真是的,真小气。
“我跟他没什么,我答应他不会说出去的”唐悠坦诚的说。
“我不会说出去,我保证!”荣昱说。
“真的?”唐悠不放心的问。
“嗯。”
唐悠就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讲的时候还不忘注意荣昱的表情,从平静到眉头微微皱起。
“你没生气吧?”唐悠小心的问。
荣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平静道:“没有。”
“你不会找曹琛曹登报仇吧?”唐悠担心的问。
“不会。”荣昱说,“我像那种人吗?”他突然严肃的反问起了她。
唐悠瞥了撇嘴巴,嘀咕道:“人家也是在关心你嘛!”
荣昱顿了顿,最后面色温润,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唐悠的脸蛋,道:“怎么,生气啦?”
唐悠抵死不认,没好腔的道:“谁生气啦!你以为都想你一样吗?!”
荣昱觉的这样耍脾气的唐悠还挺可爱的,满是幸福的笑了,唐悠瞥了荣昱一眼,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听到了唐悠的问话,荣昱却没有回答。唐悠顿时暴脾气上来了,心想着亏了自己平时给荣昱封了个男神的头衔,现在倒好原来身上怪癖这么多!“到底为什么笑!”唐悠几乎是吼出来的。
荣昱认真的敛了笑容,正经道:“没什么,觉得你可爱啊!”
唐悠一听,开始乐呵呵的,后来想不对啊,可爱怎么就可笑了!“喂,荣昱你什么意思啊!”
可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荣昱早都走远了!
谢谢你,唐悠。
曹达气鼓鼓的冲回了府,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事物,通通被他骂地狗血淋头!
这不,丫鬟端上来的茶太烫了,不和他的心了,这就惹毛了他了,一个大手法就把茶杯给推翻了,砸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饭桶啊!这么烫的茶,想烫死老子吗!”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丫鬟吓得冷汗涔涔,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认错。
“知错了?错在哪?”曹达生气了他就不让任何人好过!
“不该给你倒那么热的茶!”丫鬟诚实的说。
“那你就该打!”曹达说着,就往丫鬟的肩膀上踢了脚,丫鬟没有跪稳,一下子扑到了地上趴着,委屈的掉眼泪。
“你还有脸哭!”曹达四顾了周围,抡起了鸡毛掸子,“你再哭!”使劲往丫鬟身上毫不留情地劈着,边打嘴里还边骂。
一次次打的多响亮,可是这样根本消不了曹达的气,他今天受到的耻辱哪能是打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爹,你别打了!”曹琛从外面走进来,对地上的丫鬟说:“你下去吧!”丫鬟赶忙抹着眼泪落荒而逃。
曹达最气的就是曹琛了,他的亲儿子跑到公堂之上指责他,叫他情何以堪,估计别人大牙都笑掉了!
越想越来气,责骂曹琛:“你这个不孝之子!我白养你了!”
说着,曹达抡起了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往曹琛身上打,可是曹琛却不闪不躲,而是很干脆地跪倒在地:“爹,儿子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儿子绝没有一句怨言!”
也正是因为这句,曹达要打下去的手愣是顿在了半空,整个人都气的发抖,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儿子,他心里是真的舍不得,最后还是没舍得打下去,气的把鸡毛掸子扔到了一边,背过身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曹琛挪到了曹达的腿边,拽着曹达的衣角,道:“爹,你别生气了,你打我吧骂我吧!”
曹达气的摇头,不吭声。
“爹,你不要不理我,儿子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曹琛信誓旦旦。
“你走吧。”过了半晌,曹达说了一句,“半个月不准出门!”
“就这样吗?”曹琛有点不敢置信,“这是您的惩罚吗?”
曹达转过脸去,面上的怒色消减了许多,“那你想要我非打的你在床上躺个半月吗!”
曹琛突然就笑了,他就知道他爹还是最疼他的,怎么舍得真的打他骂他呢!“爹,你真好!”他就死皮赖脸地抱起了曹达的大腿拍马屁。
“但是,半个月是真的不准你出门!”曹达郑重声明。
“嗯嗯嗯嗯”曹琛恨不得嗯个上千遍万遍的,否则都唯恐表达不了他欢喜的心情。
曹琛乖乖的接受了他老爹的惩罚,回房面壁思过去了,可惜静不下来心,凌远又恰好来找他。
曹琛无聊的喂他的金鱼,漫不经心得问:“无事不登三宝殿,干什么来着?”
凌远拦下了曹琛的动作,一脸严肃的说:“真的有大事!”
“什么事?”曹琛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一脸避之不急的样子。
凌远哭诉:“大哥因为得罪了大人,被关进大牢了!你爹说要终身监禁他!”
“不可能吧!我爹肯定是一时气话!他也就是一时的恼火,毕竟你们两个还是我爹得力的左膀右臂呀!”曹琛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
“可是……你爹不像说着玩的啊!”凌远继续问。
曹琛有点不耐烦的放下鱼食,被迫着耐心的说:“你要相信我!”
“可是……”
“有什么好可惜的,听我的没错。而且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刚刚才被我爹罚了半个月不准出门!”不能出去玩,就差不多是让曹琛去寺庙当和尚呢!一开始不用挨打心里美滋滋的,现在发现真是惨绝人寰啊!
“罚你也难怪!我听说了你在公堂上的意气风发了,那是你爹,没被你气死都算命硬的!罚你半个月不出门算轻的了!”凌远道。
凌远说的虽然不好听,可却是大实话,曹琛也没理由给人家摆脸色,只好道:“我知道我有点冲动了!可是半个月不出门,我会被闷死的!”
曹琛也有如此失意的时候,凌远觉得好笑,“活该!”一会走继续说“如果我哥有什么事,你可必须要救啊!”
曹琛不耐烦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
凌远都习惯了曹琛这样的臭脾气,能不在意就不在意吧,反正他也不会少块肉!
吃完饭的时间到了。唐曦的肚子很自然的咕咕叫起来,让安静的气氛里就听见她的肚子叫的那么有节奏感!
凌铮看了她一眼,硬是憋住了笑。唐曦也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
“来来来……大餐到了!”凌远从大老远就叫唤了,手里领着两大盒子东西!
狱卒很识相地开了锁,放凌远进了去。
“哇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唐曦像一个饥饿了千把年的野狼一样,疯狂的扑向了美味的食物。
凌远傻了眼了,凌铮却不以为然,他这两天和唐曦朝夕相处,他算是把唐曦的性子摸清楚了,粗放的性子干出这等事来也是常理之中。
“别介意。”凌铮道。
凌远看着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唐曦,吞了吞口水,笑了一下:“呵呵……嗯啊!”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丰盛的晚餐?”凌铮不解,他是知道的,他们兄弟两个出门身上最多带的钱不超过五个铜板!
“小琛给的啊!”凌远说,“本想让他先把你给弄出去来着,可是他也得罪了他爹,现正被罚呢,也救不了你了,救不了就算了,起码一顿大餐给的起吧!”
凌铮点点头,道:“你吃了吗?”
“好像……还没呢!”他都给忙忘记了!
“那一起吧!”凌铮热情邀请,凌远也欣然接受。
计划总是美好的,可是呢现实总是残酷的!
大餐在哪里啊大餐在哪里?大餐就在那唐曦的肚子里!
凌铮凌远惊愕地相觑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扶额了,短短的几句谈话时间内,唐曦就把两盒子的饭菜外加两小瓶美酒扫的差不多了,她是多能吃!酒量不好还喝酒,美酒是领略了,现在开始酣畅大睡起来了!估计十个喇叭都叫不起她了!
唉……都这般田地了,饿到了一定境界了,剩菜剩饭也得吃啊,于是凌铮凌远就一脸委屈的扫尾了。
唐曦啊,你是多好意思啊!
第十四章、出狱时的“大礼物”
第二天一早,刚刚吃过饭,唐悠就马不停蹄赶到了曹府。
下人也不知道唐悠是谁,就放唐悠进去了,还带她去找了曹琛。
可是曹琛不在,奇了怪了,一大早上的就跑不见了!
“姑娘,你等等,我家少爷有晨浴的习惯,所以应该是去洗澡去了!”下人说。
唐悠大汗,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曹琛一番,一个大男人还晨浴呢!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都没有这样的洁癖呢,他一个大男人倒有了!一般爱身上干净的男人都应该是像荣昱那样绝色的男子吧,他曹琛貌似就比普通男人长得好看点吧,关键是为人是那么的,贱!
不知不觉的,唐悠竟然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神游去了……想着荣昱的眉毛、眼睛、鼻子、薄唇、身材……咦?怎么出现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唐悠使劲晃了晃头,定睛一看,原来那个洁癖男出来了,连外套也不穿!
他还不害臊地径直走过来,虎生生的指着唐悠质问:“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唐悠被这一凶巴巴的质问惹来了情绪,一把推开曹琛的手:“干什么呀!怎么不能来了!告诉你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的!你还凶巴巴的质问我,我看你是忘了你的承诺了!”
承诺……
曹琛一想起还有把柄抓在唐悠手里,他还不敢造次,只好收敛脾气。
唐悠倒来劲、,围着曹琛绕了一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在客人面前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你爹妈怎么教育的!真是子不教父之过呀……”
曹琛真是恼死了,却还不得不憋着,唉……一辈子没受过这窝囊气啊!
“还不赶紧穿上!”唐悠最后一声命令,曹琛就心有不甘却乖乖的当着唐悠的面穿起了衣服,唐悠一下就红了脸,转过脸去。
“我说,你到底来这找我干什么!”曹琛的语气依然不友好。
说到了正事,唐悠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我要让你救我姐出狱!”
“什么?”曹琛着实被惊到了,“不行,我办不到!”
唐悠一听到曹琛拒绝了她的请求,一下子心里又不快活了:当初你怎么说的?要对我百依百顺,怎么今天提个要求你就不干了!”
曹琛面不改色,依然道:“换做常日,自然是可以办到,今天不行,我做不到。”
“为什么?”唐悠着急问。
“因为现在我爹对我正在气头上呢,他是不会听我的的,所以我帮不了你!”曹琛说的都是大实话,他自己也苦恼。
“怎么可能?你爹把你视作国宝一样,还能跟你生气!少唬我!”唐悠以为自己一眼洞破玄机。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是吗?你不怕我把你的丑事给都出来?”唐悠又可出了绝招了。
“你!”曹琛急躁起来,可是却道:“好!你说去吧,反正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帮不了你,如果你要强人所难,使阴招,那随便你了!我认了!”
唐悠的奸计没有得逞,心里急死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昨天自己信誓旦旦说肯定能让曹琛帮忙呢,不行还得继续软磨硬泡:“算我求你了可不可以?你就帮我一下吧!真的,我姐不能这样在牢里蹲着啊,她这大好年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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