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军回到饭店,看到那攒了一堆的盘子、碗筷以及各种餐具,突然产生了一种厌恶,不是对这工作的不满,而是骤然觉得,一个月200元的收入怎么看起来那样的微不足道呢。一个农民家庭,在面对突然袭来的打击的过程中,又将产生一次不少的蜕变,因为太过脆弱,因为抗击打的能力居然差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怎么能不让庆军心生焦虑。他对财富的渴望急切了起来,可一时又没有逃离困境的解决之道。
如何才能破解危局,眼前的这些事折磨的庆军久久不能入睡,可他却并不知道,一场更可怕的灾难正在悄悄降临,那是几乎能压碎他的肩膀,那是能够让他崩溃的大事,而且祸不单行的魔咒也在他的身上开始应验。
王大楞的速度超越了以往,又胖又圆的大脸上,那对一向滴溜乱转的眼睛,此时死死的盯住那个胖二丫,仿佛那个女人是二月二的猪头,啃得干干净净都不解恨,还要砸开头颅,把那一口猪脑下酒,才算解恨。
胖二丫的这帮朋友,此时如同见了阎王一样,撒丫子就往苞米地里钻,因为钻进去,找好个垄沟猫起来,就能躲过一劫。
胖二丫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苞米地里传出一阵叶子破碎的声音,那是一个肥胖的身躯在摧残即将成熟的庄稼,也惹得叶子开始撕咬二丫的脸蛋子,一道道红色的印迹不断的叠加,火辣辣的疼痛钻心的痛着。
胖二丫看着跑得差不多远了,就一下子扎进了旁边的谷子地,顺着垄沟就趴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王家的几十口子人,十几个人一组到苞米地里堵一个人,要是对付李家四虎可能有点难度,应付这几个在集市上小偷小摸的小家伙,那绝对是手到擒来。不一会的功夫,胖二丫的同伙就被逮回来三个,其他的或者太过机灵了,有的是猫得太深,有的是跑得太快,总算是成功的逃过一劫。
打顺风仗是乌合之众一贯坚持的优良传统,打群架就更是如此,这三个人在七嘴八舌的一通拷问之下,只能对殴打王长贵一事承认得极其彻底,当然了,王氏家族在他们身上的回报也是非常彻底。
众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这三个人都是双手紧紧抱着头,把屁股撅得老高老高的,活似被人撵急了一头扎进雪堆的野山鸡,所谓的顾头不顾腚就是这个样子。
众人踢了一会也感觉没劲,痛打落水狗的兴致也已经随着最初的兴奋慢慢变淡了,这三个人渐渐感觉不到了脚丫子与屁股的亲密接触,都不由得抬起头来,结果又是一通好打。
“我服了,别、别、别打了。”其中一个主动求饶,没敢站起来,就那趴着大声的喊着。
“吗的,以后再敢欺负我们王家窝堡的,就是这个下场,看你们这熊样吧,说,是心服还是口服?”王大楞的侄子王三照着这个熊蛋包的后屁股就是两脚。
“心服、心服,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一旦求饶,就什么软话都能说得出来了。
“心服?那是嘴上不服了?”王三的逻辑让人听了蛋疼。
“服了、服了,哪都服。”
“真服了?站起来,我看你嘴服没?”
“真服了!”在他顺从的把屁股收起,双脚蹬住地面,真的就站了起来。
王三看到了一张干净无比的脸,时髦的花衬衫、大格裤子上是一道道苞米叶子特有的绿色,还有趴在黑土地上留下的印迹,居然比王三高了整整一头,这让王三非常气愤,个子矮是他最大的心病。
只见王三一个弹跳,右臂一屈,狠狠的向后一个蓄力,一个结结实实的冲天炮,就招呼在了这个心服口不服的俊俏的小脸上。
“还敢跟三爷比个,让你再跟三爷比个!”王三气呼呼的,左手抡圆了,又是一个大巴掌招呼了上去。
花衬衫被打的金星四溅,口鼻窜血,“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我不是特意的,唔,哇,唾,我的牙啊!”一口血沫子中带着几颗半截的门牙飘落在地。
“行啦,抓紧滚犊子吧。以后见到我们屯的,长点记性!”王大楞一发话,那两个趴在地上一直没敢起来的,抓紧抬腿就跑,花衬衫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溜烟的跟在后面跑了,“三哥,你领大伙儿先回去吧,我上北大壕瞅瞅芸豆能不能摘。”
“大楞,这事办得利索,这口气也出了,你说等着喝我们三丫的喜酒吧。”王长富估摸着也就这样了,至于王大楞将来与李家四虎怎么整,那就不是他*心的事了。
王家的这些人,手脚活动开了,气也就顺了,以后往出说的时候,也能扬眉吐气了,纷纷和大楞打了个招呼,就有的唱着小曲,有的哼着小调,欢快的返回王家窝堡。
“哎,三啊,你先别回去了,和我上地瞅瞅去。”王大楞把王三喊了回来。
“叔,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自个去吧。”王三不是什么本分人,今天晚上二城子不在家,二城子媳妇炒了菜正等着他呢。
“成天就想着那点破事,二城子的眼珠子也没长裤裆里头,你可悠着点吧。”那点小九九怎么能瞒得住治保主任呢,王大楞薅着王三的脖领子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不由分说的拉着就走。
看着王长富领着村里人渐渐远去,大楞和王三小声嘀咕了几句,王三一个劲的点着头,露出很贱很贱的笑容。
这是一片只有六、七垄的谷子地,谷穗们都颤巍巍的点着头,有风没风的都在那晃悠,也许是因为太重了,也许是在探头探脑的看着什么。
胖二丫已经躺在垄沟里好长一段时间了,听着地头那一声声哭爹喊娘的嚎叫,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虽然满身是肉,可也经不住那帮不管不顾的老爷们的三五脚。
那可是真疼啊!听到一声胖二丫的身体就跟着抽搐一下,犹如打在了她的身上,终于哭声、喊声、骂声都没有了,二丫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透过晃悠悠的谷穗子,望着天上一会白一会蓝的天空,二丫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迷迷糊糊的感觉这个世界都在转啊转的,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大楞猫着腰,顺着谷子地东头的苞米地,一点一点的潜行着,每一步都很轻,没有一点声音,他早就瞄准了二丫的藏身之处,之所以没把她翻出来,自然是另有打算。
看到比谷子高不了多少的王三一个劲的招手,王大楞知道得手了,可他还有些疑惑,三丫也是个暴脾气,怎么没看到反抗呢。
叔侄俩看着四仰八叉的二丫,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三一点都不客气,冲着那满是肥肉的大腿就是一脚,被踢得生疼的二丫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看样子,倒也有了那么一点点职业小偷的素质。
“你们,你们,想、想干啥?!”二丫毕竟是个女人,双手捂在胸前,生怕丢了什么似的。
“不干啥。还能干啥啊。嘿嘿。”王三色眯眯的眼神在胖二丫的身上溜来溜去,其实,二丫就是胖了点,可样子还是蛮受看的,虽谈不上漂亮,如果单论模样,也能找个不错的婆家。
二丫想要站起来,但叔侄俩把她堵在那,连动一动都有些费劲。
“不能那样啊,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放我回去,我让我爸拿钱给四叔看病还不行吗?我保证!”二丫知道事不可为,主动提出条件,至于给不给钱,回家之后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了。
“不用了,那是王老四的事,你们和王老四说去。”大楞摇了摇头,眼睛死死得盯着二丫的胸,二丫环在胸前的双手抱得越发紧了。“三儿,上去把她上衣给我扒喽!”
看到王三真的往跟前凑,二丫扯开了嗓子大喊,捂在胸前的手很自然的就奔着王三又抓又挠的,“不行啊,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声刺耳的很,能传出老远老远。
大楞一个箭步上去,一只大手按在二丫的嘴上,另一只大手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
“再特么喊就真把你给轮了,要你件衣裳就是个见证,没别的意思。”听到大楞这么说,二丫不明所以,有点想不明白,就连色心大起的王三听了这话,手底下也是一慢。
“能不能干点啥了,就会扒人家二城子媳妇的衣服,吗的,快点!”
天并不冷,可是被扒了上衣的二丫,还是感觉一阵发冷,她真的难以想像,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卖鞋底子的,竟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三儿,拿着这件上衣,去找李四虎子,让他去北大壕的瓜窝棚找我。告诉他,就自己来。”
王三带着一脸受骗的神情,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谷子地,随后大楞把自己的上衣扔给了二丫,“穿上,跟我上瓜窝棚。别跟我耍心眼,兔子我都能给撵死!”
在医院的走廊里,王长保躺在长条椅子上已经睡了几觉了,因为来来回回总有人经过,每每听到脚步声,他就睁开眼睛看看。
后半夜了,初秋的医院里有一点点冷,王长保已经习惯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蜷着腿,抱着膀,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突然,王长保听到走廊里一阵嘈杂,隐约还有着老四媳妇的哭喊声。
一机灵,王长保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医生和护士正在往老四的房间里跑着,他直觉感到出事了,紧接着又听到了老四媳妇撕心裂肺的声音。
王长贵半夜吐血,弄得病房血淋淋的,满屋子都是血沫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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