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往南行。车厢后座,青木翔子轻轻地揽抱苍凡。他偎靠她的臂弯,睡得安稳。
萨雅克多次从车内后视镜偷瞄后座的情景,偏偏只能够模糊地看到青木翔子的胸部。他心里很是不甘,又不想在美女面前失却风度,心思百转之际,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瞄看。
“萨雅克,整晚在女人腿里钻,你还没看腻吗?要不要我打盏灯,张开双腿给你看个够?”青木翔子受不了他那偷偷摸摸的戏法,冷言怒叱。
萨雅克尴尬地道:“翔子,你误会啦,我只是担心笨蛋的伤势,他真的不需要到医院吗?”
青木翔子道:“我们狼族有独族的疗伤秘方,没必要到医院去。”
张光宗道:“翔子,你为何在血族派对……”他欲语还休,心中只余感叹。
青木翔子是他追求过女人,且是他喜欢的女人之一,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张光宗,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我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谢谢你。”青木翔子面对这个追求过她却被她拒绝的男人,她诚挚地表达了感激之情。“倒是你们,闹出这般的事,若是被血族追查出来,你们如何面对血族的报复?”在沉默一会之后,她问出心中的忧虑。
萨雅克道:“我们的门票是抢的,我们在放火之前把房里的吸血鬼杀了,血族很难追查。杀吸血鬼是笨蛋的主意,放火是我们的策略。”
青木翔子惊道:“苍凡同学的主意?我以为他只是请你们帮我……”
萨雅克道:“没那么简单!笨蛋平常笨笨的,可是打架很狠!我瞧着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今晚他过来找我们,直接请求我们把房里的吸血鬼美女杀掉,制造骚动,好让他去救你。我们觉得单是杀掉吸血鬼,对我们不利,于是制造了一场火灾。如此的话,死掉的吸血鬼被烧成灰,也就查不到我们头上来了。”
青木翔子道:“假如血族追查到你们呢?”
张光宗冷道:“追查又如何?来一个,杀一个!专杀日本鬼!”
“张光宗!”青木翔子怒叱,“你愤青的德性何时能改?”
“这是中华男儿的血性,我不改!”张光宗恨不得高声喊出“杀光XXXX撸尽XXXX”之名言,然而他想到此时的境况,实在不适合放出那些豪言装壮语。
青木翔子沉吟一会,道:“你们好像不怎么担忧苍凡同学的生死?”
萨雅克道:“笨蛋的命硬得很,只要他没断气,就死不了。但是,我们没有对他造成过如此严重的外伤……,他这脸和手腕,可能废了,唉。”他长叹一声,却是无可奈何。
青木翔子愧疚地道:“这都怪我!当时我失控了……”
张光宗和萨雅克都没有接话,他们深知青木翔子的自责,但他们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凌晨两点左右,车子到达野集町南面的路口,张光宗把车停下来。
“翔子,不需要我们送你到家吗?”
“我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还是让我静悄悄地回去吧。”
“那……,再见。”
“再见。”
萨雅克打开车门,把苍凡从车厢里抱出来,待得青木翔子出来以后,他把苍凡交给她抱了。
“翔子,一路平安,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任何时候,我都愿意为效力,为你唱歌。”
“我是粗俗的狼女,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你找别的女人听你唱歌吧。”
“翔子,在我心中,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萨雅克,上车!”张光宗怒喝一声,萨雅克悻悻地坐进车座,正想跟张光宗吵骂两句,车头灯蓦然照亮。“张光宗,你真卑鄙!”
“我深爱的女人,抱着别的男人离去,我好歹要看清楚她的背影……”
“尼玛别说得这么悲情和清高,你就是想看翔子性感的屁股!”
“阿三,不想看就闭上你的狗眼,干你|娘!”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了?干你|娘!一起看。”
……
※※※※※
青木翔子望着黑暗中那幢百来平方米的木屋,迟疑一会,推开虚掩的篱笆门,走到木屋门前,用脚轻轻地踢着门板……
屋内灯亮。屋门拉开。
一名酷似青木翔子的中年美妇出现门内,她看到全裸的青木翔子抱着一个受伤的男孩,艳脸惊变。
“翔子,这是——”
“妈妈,进屋再说。”
木屋的结构简单:一厅三室一厨房,没有卫生间(卫生间和浴室在主屋的背后)。野集町是东方狼族的大本营,他们追求自由、回归自然,因此建筑风格由各自的喜好而定。青木翔子的父母显然喜欢这种不带卫生间的建筑风格。
她和母亲进入左边的房间,但见房内的摆设也很简洁,榻榻米配衣柜和书架,一台电视和一台电脑。母亲往榻榻米上铺了一张蓝毯,她把苍凡放到毯上。
“妈妈,请你张罗些热水和消毒水,我帮他把衣服脱了。”
母亲出去后,青木翔子检查了苍凡的伤势。他的右腕伤至肌骨,他的左脸血肉翻绽,但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血液已经停止流渗。她一边帮他宽衣,一边默默地流泪。今晚之前,她和他其实没有真正接触过,只是在新闻部活动室碰过几次面而已。若非游泳部的那次事件,她几乎对他没有印象。他在游泳部表现得很勇敢,今晚他也表现得很勇敢。
她给予他的印象就是:笨笨的、勇敢的。或者也是平凡的……
母亲端进来一盘热水,母女俩围在苍凡身旁;母亲清洗他的脸,她清洗他的手腕。
“翔子,这男孩是狼人吗?怎么没有我们狼人的气息?”
“妈妈,他不是狼人,他是我在新闻部的学弟。”
“不是狼人?”青木翔子的母亲吃惊地道,“那他为何具备如此强效的恢复能力?”
“我不知道……,他是个奇怪的男孩。”青木翔子深有感触地道。
“翔子,他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不是,我和他不是很熟……”
“不熟你会带他回家?”
“他把我从大西伯爵的城堡救出来,我却失控地伤了他……”
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屋里,看了看屋内的三人,默默地转身出去。一会之后,他再次走进来,把一只拳大的瓷瓶交给青木翔子,道:“这是我们祖辈的狼牙药酒,清洗他的伤口之后,把药酒涂到伤口上。”说罢,他又转身走出……
“谢谢爸爸。”青木翔子感动地哽咽,“爸爸,我以后…不吸毒了。”
中年男人驻步于门口,道:“翔子,欢迎回家。”
“哎~”青木翔泪脸绽笑,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她转首过来望着母亲,“妈妈,你也回去睡觉吧,我自己可以的。”
“翔子,他的裤子全是血,把他的裤子脱了,妈妈拿去洗洗,他醒来的时候也有得穿。”青木翔子的母亲说着,已是褪解苍凡的下装,青木翔子没有出言阻止。“翔子,妈妈再去打盘热水进来,你帮他涂药酒吧。”
青木翔子取来棉脂,蘸了药酒轻柔地涂拭苍凡的伤口,眼泪滴落……
母亲打水进来,她拿毛巾擦洗苍凡的下身,却听得母亲问道:“翔子,他胸膛上的伤痕也是你造成的?”
青木翔子惊得看向苍凡的胸膛,因为血迹被擦洗干净,他胸前的伤痕显露。
她怔然一会,道:“不是我伤的,从伤痕来看,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不像。这些伤痕四周无梗痕,肌肤鲜嫩,似是刚结痕没多久。奇怪的是,伤痕像是在消失……”
“妈妈,他本来是个奇怪的人,你别管那么多好吗?”青木翔子想起苍凡的嘱付,她猜测其中必有古怪,因此撒娇地阻止了母亲的好奇心。
青木翔子的母亲看到女儿一脸的娇态,不由得问道:“翔子,你喜欢他?”
“妈妈,你别乱说,他有女朋友的,是我们新闻部的好女孩……”
“喜欢就抢过来,我们狼族没那么多讲究!可是,他那小模样儿,不知道行不行?”
青木翔子的母亲注视着苍凡的下体,言语之中带着别样的怀疑和忧虑。
“妈妈,你出去啦,这里不需要你了!”
“翔子,我换一张毯子给你们——”
“不要你换,我自己换。”
“好吧,你好生照看他。虽然那模样儿不雄伟,可是蛮漂亮的一杆儿……”
“妈妈,出去!”
青木翔子忍无可忍,丢下毛巾,拉扯着母亲走到门口,推她母亲出房门,把门关了。
回到苍凡身旁,她认真擦洗了他的身体,更换了一张新毯。
把脏水和脏毯处理之后,她进入主屋后的浴室冲了澡,穿着睡衣重新回到她的卧室。
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望着他的脸……
良久,她轻叹一声,和衣躺下,伴他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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