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庶女逆袭 > 第十九节 獴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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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程途中,卜鸿仍旧浑身无力,就连双腿都不大听使唤。放在平时两刻钟就能到的山路,这日北笙架着卜鸿走走停停,竟用了小半天时间。行至拴马处,已是巳时。

  

      “校尉,咱们现在去哪儿?”北笙将卜鸿扶上马后,自己才上马。

  

      “外面现在兵荒马乱,还不知道大军主力现在何方。我又是这个情况,还是先进霄关,找驻城的刘将军帮忙才是。”卜鸿权衡厉害,还是觉得这样比较稳妥。

  

      山路不平,卜鸿仍是虚弱的厉害,紧赶慢赶,赶到霄关已是第二天中午。不过好在卜鸿的令牌好使,很快就见到他所说刘将军。这个刘将军名刘菏泽,资历能耐虽都不能和叶义勇相较,但能当上这霄关守将,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刘菏泽虚长卜鸿七八岁,二人会过几次,大有英雄惜英雄之势,因此关系甚是交好。二人相见也没什么繁文缛节,卜鸿言简意赅的道明来意,他立即派了亲信快马加鞭将卜鸿所绘的地图和一些重要情报给已经开战的叶义勇军队送了去。

  

      手头要事办完,卜鸿松了一口气,身子随即如虚脱一般,连站都站不住了。吓得刘菏泽来不及设宴叙旧,赶忙命人去请了素有“霄关鬼手”的薛大夫。这薛大夫得此名头,因为很多重症之人已经走到鬼门关口了,只要这神医出手,便可救的回来。

  

      刘菏泽挑了一处静谧小院给卜鸿二人休整调息所用,待手下人收拾妥当后,北笙赶忙扶了卜鸿过去躺下。风餐露宿数月,如今住在上有顶下有砖的屋子里,还有炭火棉褥,自觉再舒适不过了。刘菏泽手头还有军机要务处理,并未在此久留,只派几个手下在此帮衬。

  

      待到这薛大夫赶来,卜鸿竟已安然入睡。这薛大夫一点不似京城那些坐堂名医,约莫年过花甲,头发花白,却无半点严谨模样。北笙见他进来正准备唤醒卜鸿,可薛大夫却示意不必。北笙退到一边,为这老者让道。这薛大夫,神色紧张,双目圆睁,蹑手蹑脚走向床前,竟是一副调皮孩童的模样。待走近时,卜鸿正背对于他,他突然猛地朝臀胯处一拍,大叫一声:“臭小子!”

  

      卜鸿吓得立即惊醒而来,一见眼前正得意的缕着胡子的老汉,不怒反喜道:“好你个薛老头!都说医者父母心,你怎的这样对待自家孩儿?”

  

      薛大夫听闻卜鸿自称自家孩儿,也乐的哈哈直笑,“臭小子,年纪轻轻,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弄得脸色怎的这般不好!”

  

      北笙站在一边,一脸茫然,并没听懂薛大夫的玩笑话。好在卜鸿明白,哈哈一笑带过,转向正题,“前日下午我在牧萧山间遇一温泉,不料还没怎么洗呢就被蛇咬了,才落得这般狼狈模样。”

  

      薛神医一听是牧萧山的温泉,心下一惊,“那蛇可是身体暗黑,散泛着些许金鳞,且头似烙铁?”

  

      卜鸿回忆一下,虽不曾看的很清,但大致上和薛大夫所说确实吻合,便点头称是。

  

      薛大夫面色突然变得不怎么好,略带忧然道:“那蛇在我们这叫烙铁头,它本不是咱北方的物种,是前朝时有北狄炼毒人带了一批来牧萧山,才慢慢留传至此。虽过百年,它们习性却改之甚少,多喜温热潮湿之地。所以你一说温泉我便猜出十之八九,你说这北方山里哪有比那里更适合它们的?不过话说此蛇剧毒无比,你小子能在它嘴里活下来,倒也真是福大命大啊!”

  

      因为检视伤口又需掀衣露肉,北笙便捡了去烧茶水的由头避了出去。

  

      薛神医检视伤口后,微微一笑,“老夫就说嘛,你哪能那般幸运。你小子还不是靠人为你吸毒疗伤才保下性命!”

  

      “吸毒疗伤?”卜鸿有些不解,早上周凌霄分明告诉自己直接扶他睡下了,怎的又有吸毒疗伤之说。

  

      见卜鸿面有质疑,这薛大夫也变得正襟危坐起来,严肃道:“这还有错,被这烙铁头咬过,除非你体质天生异禀,不然肯定难逃一死。再说,伤口附近被吮吸的唇印还清晰可见,那还能有假?”

  

      听薛大夫这么一说,卜鸿好像模模糊糊的记起些事情,昏厥前周凌霄确让自己以内力逼毒的话,可依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后来,难道?......

  

      “那为我吸毒之人可有危险?”

  

      “那得我看了才知道,他人在吗?”这吸毒疗伤的事说不好,方法得当的话,吸毒之人危险倒不大,但若无意吞噬或者本身有伤口接触毒血,那就难说了。

  

      “就是刚刚在此的那人。”卜鸿赶忙答道。

  

      薛大夫想了想,“刚刚我见那年轻人虽面色不佳,但也并无什么异样,不过具体的得我为其细细诊治才可定论。这会儿还是先紧着你这只有半条命的人说吧!”

  

      北笙那边估摸着这边差不多了,才端了茶水过来,正要进门,便听见薛大夫凝重的说道:“你体内蛇毒本不难清,可你两年前来所中的毒箭之毒尚未除尽,现今两毒想混,互相作用,旧毒已经复发。若按常规法子给你解蛇毒,非但蛇毒难解,反倒会助你旧毒加剧。我为你保命不难,可时间久了,你这身子怕就废了。”

  

      “你老汉,遇事总是先危言耸听。治不好病人就赖不上你,治好了又让你威名远扬。我可什么都知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解决之法吧?”卜鸿声音虽弱,却并无紧张之感。

  

      “不是我老汉卖关子,现今解决之道不难。只要二毒之中化解一毒,你便可安然无事。解你的旧毒的方子我还没找到,但化解蛇毒我倒是有法子。只是缺一味药材做药引,偏偏这药材稀少的很,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法子弄来。”

  

      言毕,二人静默。卜鸿对薛大夫很是了解,薛老头虽爱说笑,可对医病救人却严谨的很。现在连他都说药材稀有,怕是真的甚难得到,况且他体内的毒也给不了他多少时间。

  

      “敢问大夫,是什么药材?”北笙的声音打断了卜薛二人的沉寂。

  

      “獴肝。”薛大夫一转先前顽童的颜色,正经言道:“不过獴肝可并非一般獴肝。”

  

      “何为獴肝?您所说的的獴肝又有何讲究?”北笙询问间,已恭敬的给薛大夫奉了一盏茶。

  

      “獴是南诏境内的一种活物,常食蛇鼠,有化解蛇毒的本事。解毒脏器当选肝脏,所以以獴肝为药引,对蛇毒化解事半功倍。因这小子体内有旧毒作祟,一般的獴肝已无多大药效,现今只有有洱海毓秀之称的琉璃光家炼制的獴肝才可。”薛大夫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喉,继续道:“琉璃光家是南诏有名的制毒世家,现在家主叫董齐明。他家制的獴肝之所以有如此功效,一是有家传炼制技艺,二是在育獴时他都以各色名贵剧毒之物喂食,其獴肝药效非一般獴肝所能比较。只是以那些剧毒之物喂食,百只獴也难存活二三,且十年以上的獴肝才能入药,数量自然甚是稀少。再者,以这獴肝为药引,搭配合理药材调配,再厉害的蛇鼠虫蚁之毒都无不可化。而现今世上之毒十有七八又是由那些毒物所炼,有多少人欲求此物,可想而知。为那小子的旧毒,我已寻了两年,至今都没得到。”

  

      “那薛大夫可有獴肝下落?”北笙心想,薛大夫虽没得到,可他打听了两年之久,多少应有些线索。

  

      “好了,别再问了。既然老薛头都没找到,又岂是你我能可寻的。”听了薛大夫的话,卜鸿有些丧气,久经沙场的他将生死之事看的也淡泊,所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小子小瞧老夫了不是?老夫明明说的是没得到,又没说没找到,既然小兄弟问了说说又何妨?”薛大夫一对卜鸿说话,就即可恢复顽童模样,对着卜鸿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的,丝毫不顾及其现状如何。转而对北笙倒是客气许多,“不说南诏那么远,就大龑境内还真有几处有此物,皇宫大内的尚药局内自不用说,暄王府曾受赏得了几枚,镇南侯那里也有些,还有几处,可都是些路途遥远,且不易结交的人家。”

  

      北笙听完,若有所思,一时之间并不接话。

  

      “我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无解决之道,你先给我这兄弟看看,他是否无碍?”卜鸿一直记挂北笙,趁着这个空档,便想确定一下她的情况。

  

      薛大夫放下茶杯,将立于一侧出神的北笙细细观察一番,其面色虽不红润,但也并无异常。毕竟行军打仗的军人风吹日晒,吃食也粗鄙简陋,哪会有什么好脸色。但卜鸿如此操虑,为求保险,还是需要号脉定夺。可北笙一听要号脉,便立即回过神来,推辞道:“我又未被蛇伤,也没有任何虚症,就不劳烦大夫了。”

  

      卜鸿见北笙推辞,只当她又是怕给自己添麻烦,自己不知轻重,在那死撑,便厉色道,“薛大夫已经告知你替我吸毒疗伤之事,你不必隐瞒。你还是快些让大夫瞧瞧,确认你无事我也好放心。”

  

      “校尉请放心,卑职身子自己了解,这两日并无异样,实在无需劳烦大夫。”北笙执拗一旁,十分坚持。

  

      这些日子,卜鸿对北笙性格也多有了解,猜想她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只得叹一口气,心想只能另作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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