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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重新去找了一间出租房,把我和孩子眼儿的东西搬了出去。这是我在之门的第一次搬家。
终于等来了一个休闲的周末。而此时,我在之门的第一个春节已经过去。这个春节,我们到了眼儿的幺爸吴奇家过年。那时,吴奇已经在和他的幺妈闹离婚。
两口子结婚有了差不多十年,一直没有婚育。每当有人疑问他们为啥不要孩子时,吴奇在把责任的分清上,都说是女方的原因,他的亲人也这样说。孩子的幺妈当时还是我的弟媳是藏地人。只有吴克私底下说这是不公平的,或许他知道是吴奇的原因。吴奇是个绝对的大男子主义的人,虽然对待自己的妻子很细心也难以换回妻子的那颗外离的心。不久,据说,弟媳有了外遇。她的对象是一个藏地小伙子。吴奇有一次去接妻子的时候,发现和看见了他的妻子的外遇男人,看见对方长得很高大,自己就退缩了。
三年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吴奇重新接了婚,生下一个儿子。弟媳重新结婚了,生下了一个女儿。看来,这对夫妻结婚十年不育的原因真的是个谜啊。
吴克说,吴奇还是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有少精症,于是,他找了一个民间医生,医生给他开了一方中药泡酒喝,花了数千元,治好了。
还是回到搬家。这次搬家只想彻底离开吴克,让他放手我们。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要离婚的决心从这天开始,再次拖了整整四年。
写到这里的这天是腊月初八。就忽然想起在过去那段在外面打工流浪的十年,从来就没有好好地吃过腊八粥。不禁有些为逝去的岁月遗憾。
我对吴克的十三年婚姻,现在想来,是让我真实地认清了一个人,付出的代价不仅有自己的青春,更有流逝的时光。从现在我安稳的生活看,起初的选择是不知道对错的,后来发生的这一切也是我无法预料的。就如我现在经常在夕阳下陪伴我老母亲去散步,年迈80岁的老人总是神态安详地说,如果不是吴克的乱作为,你不会走出山村的学校,也许一辈子就安于现状,在山村学校里春来夏往地送走一届又一届学生,桃李满天下罢了。因为有了一个这样的人拖累你的人生,才让你认识看清了许多人和事,并不断奋发,走出了小天地,成就了人生的旅行,一路走着,一路得到帮助,纠正了自己错误的婚姻,获得了圆满。而一个人,就如吴克这样的人,对家庭没有责任心,对社会没有责任心,最终落到可悲的地步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人能逼得了的。
一则手机短信说:腊八到了天气寒,腊八粥到你别馋!用健康做米,原你的人生像阿凡达一样春风得意;有无忧做豆,愿你的烦恼象足协官员一样统统都被带走;用幸运做仁,愿你的事业像GDP一样步步高升;用美满做蜜,愿你的家庭像春运一样充满欢声笑语;最后加入开心水,让你开心合不拢嘴!
我现在的生活如果真的像这样,我会很知足。不过,时间到了今天,我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有按部就班的作息时间,有动不动就被老公关爱和吓吓的惊慌莫名,我自认生活要开心到合不拢嘴没有必要!生活还是平淡些好!
我对于搬家,从来没有经验,但是我,有很强的独立性。这一辈子,好强的个性决定了我的人生注定要走许多的歪路。我在之门的北山脚下藏地居民的民房里找了一间房子,说是一间,其实是一个藏式房子的大客厅,面积有五十多平方米。房间里有若干张单人床。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床,是藏家人用来装饰客厅的,上面铺上藏毯,在客厅里环形靠墙摆放着,供客人坐着吃饭和临时休息的。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内的地面是泥巴。就是在这泥地里,我的孩子眼儿学会了骑自行车。
选择了一个星期天搬家。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阴沉沉的。本来是下午的天气,却因为高原雾霭的升腾,也好像是到了晚上。也许,天老爷也要为我日后要经历的孤苦生活而痛哭吧。我跟眼儿说了要搬家,以后我们娘俩就要相依为命了。眼儿似懂非懂地点头。也不顾寒冷,帮我一起收拾简单的东西。我把外面的衣物打包,然后就是我从报纸上剪下的我的稿件,眼儿的书,东西并不多。为了省钱,我到外面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车子到了,帮司机共同搬运。清理到后来,眼儿说还有一台电视。这台电视很小很旧、黑白的,一个人单手就能提起来,是吴奇怕我们无聊,提供的。我和眼儿在家时,很少打开,为的是节省电费。我想了想,吴奇他们家有大彩电,这台电视应该不会要了吧,决定还是一起搬走。
车子发动起来,我和眼儿跟着车子跑。天空灰蒙蒙的,我的心情很沉重。想起前一天,吴奇跟我说他在公交车上遇见了吴克。可是,吴克却告诉我们,他在藏地牧区。吴奇话中有话地说:“你要把他管严一点啊!”
我不做回答。对于他们两弟兄,我向来没有好感。反正,我心中很明白吴克是什么材质,对于这个家,我已经心灰意冷,覆水难收,即使吴克就在之门,那又怎么样?
事实上,吴克此时已经在之门又去哄骗了一个女人,有人说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人家把他看得紧,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回来管管我们。我们也不需要他来管,他来管理我们,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费也要被他掏空的。正是基于这一点,我搬家的决心很主动,也很平静。虽然,对未知的路途一片迷茫,但是心里要离开的决心,要独自养大孩子的决心谁也阻挡不了。
只要有心,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到了新的地方,我用旧窗帘,把偌大的房间隔成两部分,孩子一部分,我一部分。小电视放在那里,还是一件摆设。房东说电费要两元一度,这个价格简直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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