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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报信的领路人领着秦守等四人沿着泥路而上,走至半山腰,地势渐陡,前路也由泥路变成石铺的道路,石道时而平缓,时而陡峭,极为陡峭的地方还砌起了石阶,拾阶而上,上至阶顶,便又是平缓的石道,如此在山中几番曲折迂回,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一石房门外,鲍银叫那领路的人带母亲先行休息去了,摆手向秦守两人说了一声请,三人鱼贯而入。
房中甚是宽敞,两旁长石为凳,凳前有小木桌,正位有一大石椅,椅上坐着一人,燕颔虎颈,顾盼自雄,只是大腿上包裹着白布,减了几分威武神色,正是鲍银情同手足的兄弟成虎。
鲍银请秦守两人入了座,上前与成虎低声叨咕,成虎时而点头,时而作深思状,目光不时在秦守与陈冰身上打转。
少顷酒肉至备,鲍银也落了坐,向秦守说道:“我兄说,前些日子官兵打了胜仗,岛北宋家节节败退,不久恐将被灭,宋家一灭,官府必将回兵来剿,如二位侠士不弃,留下来相助,我兄定感激二位高义,如只寻个安生之所,此地如今却是不甚合适。”
秦守闻言暗忖道:“这摆明了是说要留下就要做事,不做事就走人,本寨不养白吃饭的人嘛,看这人器宇不凡,驭下有方,极有枭雄之姿,不太好忽悠,我俩终究不同于常人,万一官方来报复,卖力些,会让他惮忌,不出力又难免惹他猜忌,哪天被他看不顺眼,随便寻个由头要弄死我俩,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这刀柄终究还是自己握着妥当些。”念及此,轻声对陈冰说道:“这人枭雄之姿,我俩又易于常人,留在这里恐怕会有麻烦,不如向他借个向导,另谋他处去吧。”
陈冰道:“我看这个人不像什么坏人,不如先在这住段时间?”
秦守道:“我们在这里一点根基都没有,如果官兵来,我们帮他打退了官兵,他会惮忌我们,如果不帮,他又会猜忌我们,那时候再走恐怕就晚了。”
陈冰不解道:“你这推论很奇怪,见你厉害惮忌你也就算了,你不显摆,他猜忌我们什么?”
秦守道:“美女,男人的心思你别猜,尤其是一个有志向的男人,围攻官府不是一般山匪做的事,我们如果像平常人一样,兴许还能在他底下苟活,可惜我们不是,有没听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的异于常人的特质注定我们不能鼾睡人旁,而像他这样的人,能当上山寨头领,没有一点目光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一点力都不出,他会认为我们在隐藏实力,图谋不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先弄死我们。”
陈冰道:“省省吧你这长篇大论的,我看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来这山寨混,你安得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
秦守笑着调侃道:“知夫莫若妻,我原先的确是想收编他们,不过看那头领不是个善茬,还是放弃了。”
陈冰道:“熊样,没本事的人总是喜欢吃剥皮粽。”(剥皮棕:形容吃别人剥好了皮的粽子,类似摘桃子之意。)
秦守摸了摸胡茬,说道:“原来为夫的形象在你心里这么不堪,我开始有点迫切地想要改变形象了。”
陈冰恼道:“又来了,你当这里是你家啊,人家看着我们呢,要走要留,给人个话,没正经的。”
秦守这才向鲍银说道:“我们出来之前,曾与长辈立下誓言,绝不与人相斗,既是如此,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得跟鲍兄说声抱歉了。”既然不想跟人混,就得摆出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免得人家误以为庙小留不住真神。
鲍银道:“原来如此,既是与长辈有约定之言,鲍某倒是不便勉强二位了,不知二位将往何处去?”
秦守心道你不是说过不合适就去沉云城么,这下反倒问起我来了,说道:“本是想去沉云城,却不认得路,正想跟贵兄弟借个向导。”
鲍银道:“如此,请少待片刻,我去与我兄说。”说完转身走到成虎身边,低声咕噜了几句,成虎点了点头,应允派个精明少年以做向导,又派了两人山匪侍从服侍左右。秦守两人一番感谢,别过成虎与鲍银,带着向导和两个侍从下了山。
秦守一行五人别了成虎和鲍银,匆匆忙忙下了山。
秦守本来有话想问向导,只因山间时有山匪相遇,不便说话。
下了千牛山,又走了个把小时,天色已渐黑,那向导找了个避风处,招呼众人休息。
秦守这才忍不住问那向导:“这沉云城是个什么地方?”
向导道:“二位打算去沉云城么?”
秦守道:“我家原本世代住在海边,只因近来臊盲人来得频繁,恐被祸害,想搬回内陆住,路上恰好遇见鲍银兄弟,就与他一起上了山寨,他曾说如在山寨住不习惯,可以去沉云城,却不是我们非要去这沉云城。”
向导道:“原来如此,那沉云城原是王城,后来辗转到吕家手里,吕家怕占了王城落人口实,被其他家寻故生事,城中对秦家忠心的民众又屡屡暴动,管将起来费心费力,就放任不管了,只委托城中名门望族共同打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谁也不想碰这烫手山芋,城里反倒比外面义军四起之地安靖,鲍银兄的建议没错,只是我观二位不似常人,如果真要去,须得仔细打扮一番才行。”
忽然“嗖~”的一声。
秦守听到身侧传来一声锐器破空之声,正欲转头细看,后背忽然被人往前一摁,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抗拒这股力量,顿觉右臂刺痛,闷哼一声,扭头一瞄,臂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殷虹的鲜血正顺着匕首上的凹槽不断渗出,沿着太空便服光滑的衣袖滴落地上。
向导本是坐在秦守右边,听到锐器破空之声,知是暗器,急忙低腰闪避,眼角余光瞥见秦守仍浑然不知,伸手想摁下秦守,却被秦守使了劲挺着腰,劲力为之一挫,想运气再摁一次,已是不及,锋利的匕首擦臂而过,直插秦守臂上。
听到秦守闷哼声,向导回头一看,赫然一惊,低呼一声:“神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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