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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百年大计,但最近这十年的变化就令人无法招架,现在的教育制度是无法满足每一个家庭里的每一个孩子,一定有人觉得不够好但也一定有人跟不上,我的家庭状况不须要多作介绍了,只要我的孩子能有受教权而且我能供应他们继续唸书,作到这点我就很开心了。
"老妈,我推你出去走走。"母亲因为化疗都坐在轮椅上,每次推著他去散步都会再三叮咛我。
"你记得要把孩子照顾好,老妈你就別担心,反正都年纪大了。"在还能跟老妈对话的时候嘱咐我,虽然满口答应但他并不清楚我的处境,总是被我的外表给骗了以为我的日子还很好过,当然我也不愿意他为我操心。
"你放心养身体,小孩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这话一说,他就会微笑了。
老妈离开人世后我选择了去作保险的业务工作,时间上好安排比较自由,我的双亲过世后所留下的遗产中,在我手上的就是他们所有的照片跟父亲年轻时的求学证明,至今一直视为珍宝保留着,母亲要我竭尽所能的照顾孩子这没问题,但我的能力有限,无法给孩子作什么超前学习,就是上幼稚园去念英文,还没小学就去念注音符号,小学一年级已经学会三年级的数学,这一切除了多花钱还要到处接送,我真做不到,在加上新申请来的越南外劳发现要带两个小孩,第二个月领完钱的隔天清晨就偷跑掉了,我多灾多难的磨练还没完呢?
我赶去报警后,外事科的警察问我。
"有没有扣他薪水?家里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
"他刚来说家里需要钱还债,我就没扣他薪水,掉了一些小孩的玩具和电脑的随身碟。"我所回答一切都是事实。
"那你要不要告他?"
因为告他警察才会主动去调查缉捕,总觉得他们离乡背井为了赚一点工钱,想尽办法寄钱回家帮助家人,你还要扣他一半以后再发,实在是太没人性,没想到自己有人性的结果就是保证金被没收,连带在没抓到逃跑的外劳之前就没资格再申请,那我只好把时间作出最有效的安排,每天早上先送兄妹俩去上课,赶快出去作业再赶回来作饭,最后再接他们放学。
哥哥今年已经是小学一年级了,妹妹也在上幼稚园大班就在小学隔壁。
"快上车,要迟到了。"我骑摩托车前后各一个孩子。
最近两兄妹的言谈举止,可以判断孩子们应该知道我已经跟妈妈是离婚了,虽然在当初离婚时的协议书上做母亲的是没有任何探视的权力,可是我从第一天起就欢迎他来探视,可这次事隔半年多没来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再来,而且孩子学校所有的活动我全部参与从没漏掉一次,这当然包括幼稚园的母姊会。
"爸爸,为什么母姊会是你来,不是妈妈来?"女儿问我。
"我不是说过妈妈要赚钱养家吗?"
"那別人家为什么都有妈妈或奶奶来?"
"我们的亲戚本来就比较少。"
当时只有我这个爸爸参加女儿就觉得很奇怪,而且別小看现在的幼稚园小朋友精得很,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不是那么好隐瞒,不过我有注意到孩子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弹心理,只希望他们能学会接受这个事实。
上小学以后的教学会议就改叫亲师座谈会,这时就会遇见很多的父亲来参加了,而我是逢会必到,不是为了去出些馊主意的,是真正关心子女在受教育的过程有什么困难,我必须说其实每个老师要带那么多学生,根本搞不清楚每个学生的真实面,能了解皮毛就不错了,常看见那些天真的家长把教育的责任全推给老师,试问你自己一两个小孩都教不好了,却要人家教几十或几百个学生的老师给你标準答案,岂不可笑,这些老师回到家也是几个孩子的爸妈,头比你还大你却指望他,我的态度其实非常简单跟老师保持良性互动,必要时帮老师讲讲话抵挡一下无聊的家长,这是我的正义感使然。
我这也总算是熬到儿子上小学了,这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但还是没办法清閒因为带小孩就会有做不完的事,刚把地拖完电话响起。
"喂!请问一下李先生在家吗?"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原来是儿子的导师,这小学一年级导师就如此关心用心,真是深感欣慰。
"李先生,你的儿子连注音符号都不会这样我们会很难教,接下来他的进度会跟不上,我们全班有将近四十个学生只有他不会,你是不是抽空好好教教他。"
我当然愿意教,可是我也不太会。
"好好,谢谢老师,我们会仔细研究把注音符号学好,不好意思,还要您亲自打电话来。"
"不要不好意思,要赶紧学好,这才重要。"我都还没回话他就已经掛掉电话了。
我立刻用印表机把所有的注音符号给印下来,贴在墙壁上,再把英文字母跟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也给印下来,都贴在墙上,这下儿子早也看晚也看就不信你不会,等儿子放学接回家后我们开始了学习注音符号的对话。
"宝贝儿子!今天在学校好吗?"
"很好。"
"有没有学到很多新的知识啊!"
"学了不少。"
"老师有没有教你注音符号?你会不会呀?"
"没教,我也不会。"
"没关系,你看墙壁上有注音符号,我们一起来唸。"
从他回家就好像预测我可能会发脾气骂人,所以讲话很谨慎,虽然我确实会管教孩子,但他完全预料错了,怎么可以对一个都还没学过的小孩发脾气,那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我不是,我生气只有在他们触碰到危险的事情上会发生,学习上永远不会,因为学习是有方法的,而且方法应该是由大人先仔细想好再引导他,不是光让孩子的小脑袋自己想,千万別把学习跟创意混在一起。
我看着贴在墙壁上的纸张,微微皱著眉大声的念了前面四个注音符号,然后就停下来抓着脑袋咿咿啊啊半天,他马上讲出第五个发音。
"爸爸,你要用心唸啊!这几个注音不难。"儿子开导我。
"可是,爸爸就只会唸这四个。"我面有难色。
儿子开始鼓励我要认真学才能学好,面对我显出一脸努力但得意的表情,而我脸上伪装的尴尬表情成为了他学习的动力,我心里有数全班都会注音而我儿子是唯一唸不出来的孩子,那他今天在学校是怎么过的一天,老师从打电话给我的口吻已经如此,在孩子面前是如何说他的我虽不得而知,但我想儿子今天应该是受了一点委屈,所以我要帮他补一点自信回来,就这样一次我花了约一分钟,事情就解决了,只比其他同学落后了三天,三十七个注音符号就学完了,而且我都没教他是他自己跑去问会的同学,这样的自学模式一直用到现在,只要是课业上不会的就去找会的人问到会为止,对象有时是同学也有可能是老师现在则是教授。
"你为什么不跟人家多学学,看看別人从没补习成绩这么好,你天天上课程度这么差,你脑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
现实社会中我见过最多教育负面的现象并不是来自老师打击学生,老师的行为是可以理解跟被接受的,当老师只是一分工作并不是慈善事业,就算是良心事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做教学并无不可,可是笨家长跟懒家长却会断送自己孩子的前途,一味的盲从一味的责怪,而这也是我见过打击孩子最严重的来源,好多次听到別的家长在自己孩子面前夸奖我的孩子,我都会阻止他们这样做,可是他们却不懂以为我是客气,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做帮不了你的小孩,反而会伤害了他,更制造出孩子之间的距离感,没一点好处,花点心思去找鼓励孩子的方法才是上策,靠羞辱靠比较我是真没见过有成功的例子。
"哥哥,上小学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玩得开心,高高兴兴的过每一天。"
"没错,就是开心快乐,要牢记。"
「开心快乐」是我给孩子小学的座右铭,我知道很多家长都不认同,总是担心孩子输在起跑点上,拼命让他们的子女学习不同的才艺,认定多才多艺一定会有竞争力,这样的孩子很大一部分是在父母强势的主导下学习,早已失去了天真可爱的笑容,可是我却担心孩子输在将来的挫折上,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一生中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可以击败挫折的就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可以赶走沮丧,所以我跟孩子讲要记住,小学该学会的就是在每件事物上找到自己的开心快乐,孩子的笑容就是让我发自内心的开心。
"哥哥妹妹来,爸爸最爱得是谁啊!。"
"我们两个。"这永远是标準答案。
孩子从小我用尽全心全力去爱他们,这也让我发现当他们知道父母离婚的真相时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不敢说孩子没有遗憾只是不会被遗憾跟难过给困住,整天愁眉苦脸走不出来或是自信心给击溃而无法正常学习,后来事实证明孩子的身心都很健康还乐于助人,常有同学喜欢亲近他们,用爱来浇灌孩子他们会用笑容来回馈,而你的开心会继续带领你排除万难勇往直前。
一定会有人好奇的想知道,那你这样的方法教小孩,小学毕业应该是笑着领市长奖吧!因为你要他们开心啊!
现在的小学毕业生是人人有奖,如果一定要排个名次应该是倒数几名。
因为领了一个最佳进步奖。
但没错,我们是笑着领奖还全程摄影。
最后还喜极而泣,献花致意,这些一样也没少。
最重要是高兴孩子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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