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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涛眼珠一转,快步过桥叫住那人,那人见了他也不觉意外。
“正想要找你帮忙呢,这样碰上了更好,你等我一会,我去给清风老道见个礼,完了我们再说。”赵涛想进去现探探清风老道那里的情况,两人也不用“师兄,师弟”的敬语,赵涛急急得去给清风老道见礼。
却被那人阻住了:“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你这会别去,师父正有事,不要打扰。”
赵涛眼珠一转问:“是不是刚才那事?”
那人瞪了他一眼道:“刚才什么事?”
赵涛闻言一窒:“你肯定知道,不要糊弄我?”
他仔细看了宁智一眼,实际上他不过大赵涛两岁的样子,但是脸上完全没有年轻人应有精神气儿,他和赵涛完全不同,赵涛未满二十,虽未修行但精神饱满,宁智却是一袭宽大正规的华山派道袍,赵涛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的装束都想笑,心想怎么如此刻板,又不是真的出家当了道士。
朝阳峰的弟子个个宝剑傍身,紧衣密扣,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修行弟子似得。但宁智平时却不带剑的,即使在他的房间里宝剑也是被随意的丢在一边。赵涛今天也意外的敏感,发现一截剑柄从宁师兄左手的袖筒里露出了出来,赵涛感觉到非常奇怪,问说:“你怎么把剑也给拿上了。”
“师父考我修为的。”宁智只回答一句。
赵涛以为他是在搪塞自己,道:“不是有人闯山吗?刚还听到李师叔吵着叫阵呢?我跑到这的时候就不见反应了,后来怎样了?”
宁智好像不愿和他说,抽身想走,赵涛赶紧拉住他:“我们走这边。”说着他下巴指了指他来的那条路,宁智胸无适莫。
赵涛并不放过道:“你咋了?怎感觉不对呢?”
“师父把我赶出来了,以后我就不是天剑院的弟子了。”
赵涛悚然一惊怔住了,好像比刚才有人来侵犯华山来得更猛烈:“这是不可能的事。”
宁智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他再问下去而已。赵涛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确确实实的感到了来自宁智宁智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
脚下的木板桥直直的平平的让人不安,桥上的风吹得一阵轻松,轻松的让人心里有些失落。
“真是平和宁静的一天。”宁智站在桥的最中间,两边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是从来不走的。
半响赵涛叫了他几声。
“---还好吗?”
宁智定了定神:“还好,很经松。”
赵涛问:“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认真不认真的。”
“你这家伙,不管怎样清风老道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份上。”赵涛脸皮微僵,嘴角抽了抽,还是不能相信。
宁智当然没有胡说。
赵涛好像比他还要失望似的:“怎么会这样?”
宁智把左手里的剑重重地握了一握,感觉到了这只左手的存在。
“那你以后咋办?”赵涛问。
“师父对我不放心,所以让我去四海堂。”
宁智忽然想起了在天剑院的一段时光,被赵同道施了血炼之术后差不多已经是废人,伤患在床整天能见到的人除了按时送饭的小道童,就是清风老道士,如果没有清风老道士的治疗,自己肯定会自生自灭。
宁智的父亲宁不屈和赵同道是天资相当,修为相当,关系很密切的师兄弟。赵涛,宁智两个像亲兄弟一样一起长大的伙伴都憧憬着长大也像宁不屈和赵同道一样。
宁不屈死后宁智只是苦苦的修炼,所以赵涛被禁足在玉女峰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虽然同在华山派,但真的像隔了好远的距离一样。直至赵涛重上朝阳峰,因为血炼正在恢复中的宁智才又见到赵涛。
清风老道士怕宁智难以释怀,所以对赵同道和宁不屈的关系也给宁智说明过,要无时不刻忍着身上伤痛下的重逢,再次见到还是个“普通人”的赵涛。已经知道了宁不屈和赵同道是对头的宁智,觉得有些讽刺,就没有取笑或者挖苦赵涛。
可以想到没有人把宁不屈的事情说给赵涛听,赵涛经常对宁智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要让清风老道教我修为。”真的渴求修为或者根本就对宁不屈和赵同道的关系还停留在小时候那种单纯的“密切”认知上而没有得到纠正,不会考虑到自己和宁智的相处问题,所以才能像小时候一样一起毫无拘谨的说话吧。
“为什么非要找师父学呢?”虽然没有必要因为赵同道把怨气都发泄到赵涛身上,但还是可以保持了距离,宁智不过敷衍的随便问问他。
清风老道是很厉害的,不是孩童的赵涛已经会想点事情了,赵同道不让赵涛修行整个华山派自然没人敢教赵涛修行。但赵涛看的出来清风老道和赵同道也不是那么合得来,因此像清风老道这样厉害的人或许会教自己修行,赵涛是这样想的。
“师父他会教你的,相信你很快能进入天剑院。”宁智鼓励他几句,至于清风老道会不会受赵涛做徒弟宁智根本没有去想。
宁智自己也是拼命的修行,一味的想变强变的更强,到底怎么样才是强大,宁智自己也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从修行中感觉到快乐,清风老道给宁智讲了宁不屈和赵同道的事情以后,宁智变的很茫然,那个时候不能修行,竟然也不觉得修行是一件不能缺少的东西。不管怎样或许在赵涛这种以为宁智不过是普通练功受伤的人严眼中更多是羡慕吧。
“爹爹他不管我,不过任谁也看得出来他是不想让我修行,为啥非得给我死摆个脸,我一定要让清风老道教我修行。”
宁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可少年头埋的低低,手攥拳头的沉默把一切隔绝在外。赵同道也把自己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少年身上,宁智忽然发现比起自己自生自灭的更像是赵涛。
“我不会放弃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等我进入天剑院我们一起比试啊。”他抬起头来,脸上有着笑意说。
宁智顿感自己的笑有些勉强,脸皮微僵。袖子里的那只手隐隐传来一阵痛楚。
朝阳照进宽敞的剑气堂,整个大厅里残存着刚被打扫完还没完全散开的尘土气味。一条单薄影子的尽头,少年后脑勺被照地暖暖的,有些发闷,显然反应也有些迟钝,他只是习惯性进入这种浑浑噩噩的冥蒙意识,却没有注意到他面前的老道士已经忍受不了他这种散漫的情状。
清风老道的剑法猛辣狠绝是出了名的,此时那如只在骨头上粘了一张皮的脸上没显出好的神色,一时好怕人。少年却没觉察出异样,依然呆呆地出着神。
老道眉头微微地皱着,已经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雷厉风行,看着眼前这个“弟子”老道人有一种如鲠在喉的尴尬。
“咳---”老道士终于开口了:“术法修行不同武技,资质很重要,要么锋芒早露,稍稍点拨,往后便能一是千里,资质平平只能庸庸禄禄难成气候,若是这样那还莫如那山下的凡夫俗子,也少受些苦。”
清风老道话音一顿,好像已经说完,宁智不知道师父为何说这些,宽敞的大厅里只有老道人和宁智两个人,宁智倍显拘谨,道:“弟子明白。”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老道人的脾气发了出来,拍着椅子大骂说:“你明白个屁。”
宁智一下子讪讪道不出话了。
看着无言以对的少年,老道人不经意的想起赵涛了:“你资质不差。”
“弟子明白。”宁智格式的恭敬说。
“---”老道人一怔神:“你明白什么?”
“弟子明白”宁智想也不想的说。
“所以说你到底明白什么?”清风老道对宁智答非所问的回答,多出来与耐心无关的探究。
“---”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清风老道这样耐心过头的问,“弟子明白”这种早已准备好的以不变应万变回答就用不上了,索性也不说话了。
“你不要敷衍,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整个朝阳峰就没有一个这样的,你自己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大功夫,你又给我长进了多少?”
宁智一阵紧张,不敢与老道人对视:“弟子从不敢怠慢,一直都有好好修炼的---。”
宁智声音越说越弱,不自然地将左手缩了缩,尽管那只手已经藏得很好了。
老道人忍耐着多了几份耐心,道:“我看你眼中光彩晦暗,仪态不整,所以告诫你不论怎样你修行是不能慢下来的。你也不要心存侥幸,练套奔雷剑术我看。”
奔雷剑术并不是十分高妙的剑术,相反十分浅显,只是招式大开大合,重在气势,这剑术配合引雷咒施用。威力不凡,是朝阳峰弟子常用的剑术。
宁智轻甩宝剑,片片寒光,就地耍了起来,这时候手不结印,口不诵咒,左手依然藏于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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