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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他的面容靠近那一刻瞬间凌乱,我的人生原来是这样,如此的不堪。那些曾经令人难忘的岁月,那些早就被人遗忘的故事,在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迅速变老却拼命想忘却自己会越来越老的时候越来越清晰,就像当初毫不在意的事情一样,年少时总是指着别人的悲欢离合放肆嘲笑愚弄,可有一天,当天神将这一切如同复制一般还原到自己身上时,才明白,只要人活着,就是会世俗,会幼稚,会为了一句曾经以为的废话而纠缠不休。那个时候,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其实早就埋藏在心里,只是彼时的你,不愿去承认,不愿去相信,不愿去接受,而当你发现手中的红线快要灰飞烟灭时,你才开始着急,开始悔悟,开始流泪。但,一切都是没有用的。这世上,唯有真正的错过才能教会一个人什么是珍惜,只可惜,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学着去珍惜别的人和事了。】
轩辕礼就是那样一个人,总是以为自己是最委屈、最悲哀的人,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皇甫希在这么多年里为了他今日的成就付出了什么,就像当初南末锦和皇甫希吵架时说的那样,如果当初没有皇甫希,只怕这天下就不会有轩辕礼,历史会改写,江山会不再相见。
不过,也许他也在想,只是时时想着,想得多了,就会想到别的。其实,在轩辕礼面前,有两件事是提不得的,一是南末锦,二是皇甫希为他夺得皇位。这第一点就不说了。至于第二点嘛,但凡皇帝都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自己的臣子功高盖主,尤其这个人还是当年扶植他登基的那个人,这天长日久的,一旦这个人犯了什么事,总是免不了会那么几个人会把旧事拿出来反复强调,本来他心里是感激,说到最后,倒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好像没有那个人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一样。
轩辕礼和皇甫希的关系确实是好,但也免不得要被人这样的。不过,还好这皇甫希是深谙官场政治哲学的,他除了会暗地里为轩辕礼除掉那些多余的人之外,对于朝中那些事儿是真的从不过问的。以前是一个人写字练画,现在有南末锦陪着他写字练画,他何乐而不为?
但,南末锦却是轩辕礼和皇甫希之间的禁忌话题。以前不是这样,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人前皇甫希和南末锦之间那种似有似无的暧昧,更别说他们在人后做的那些事儿。
轩辕礼在听闻皇甫希一夜之间便翻京城只为了找她之后,心里就总是堵着一口气,他本就因为他们在朝会时的各种举动所刺激所以宠幸了皇后,在听闻那些之后,他更是时不时的出入皇后宫里,当然,他此时也只去皇后那里。
川阳帝国在朝会的时候,荣国也是接近年下的时候,不过,显然西川凛这个年是过不好了,可他看上去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每天都只顾自己纵情声色,也不问朝政,这个国家几乎大小事都是由欧阳文槐做主了。
欧阳文槐还是每天都奔走在皇宫和自己的府邸之间,虽然这种日子很累,但他乐此不疲,毕竟这时这个国家的大权都掌握在他手里。不过,他也不敢太放肆,“金衣战神”那种非人类的存在震慑着朝中每一个人,他们不敢放肆,不敢造反,甚至连反对的表情都害怕被别人看见。
欧阳文槐进入皇宫,将西川凛正在观看的歌舞叫停,并让人散去。
“欧阳文槐,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这半个月以来,西川幸的军队已经连破三十城,占据了几乎半个荣国,那些乱臣贼子都已经打到了都城外了皇上。”
“怕什么,这不是还没来吗!他们要敢来,朕就让他们知道朕的“金衣战神”的厉害!”他有些醉醺醺的,连说话都有些糊涂。他横躺在御榻上,衣服有些凌乱,头发披散开来,神色看上去有些颓废,没有表情,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金衣战神真有这么厉害吗?臣怕……”
“你放肆,朕都不怕,你怕什么!当年要不是先皇懦弱,不敢动用那些“金衣战神”,否则怎么会让皇甫希有机会赢呢?朕告诉你,只要他们敢来,朕就要他们有来无回。”西川凛说得有些愤怒,一挥手就砸了桌上那些翡翠明珠杯。
欧阳文槐有些木然,他没有见过那些所谓的“金衣战神”,这些“人”一向只存在于这个国家的神话里,在民间,老百姓那里流传的妖魔鬼怪似乎就跟这个差不多。欧阳文槐感到不安,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靠谱的。
川阳帝国
至于朝会那天晚上,关于荣国使节的问题,没人告诉轩辕礼,但他暗自安排冷岩在各处安排的人已经告诉了他,不过他一直不动声色,连荣国使节“失忆”那回事,他也有所耳闻。
自从那天朝会以后,番邦的国王啊什么的都陆续回去,整个京城还是那样繁华,少了那许多人也不会空寂,仿佛这座城市天生就是这么不安分,它有那种不论人多还是人少都能从年初闹热至年尾的能力。也许,这也是很多人向往这里的原因吧,因为这世间太多的人如同这般无情,却纵是无情也迷人。
也是自那天朝会过后,轩辕礼再一次督促大理寺查案,要求他们尽快破案:轩辕礼再一次斥责了李文贤,要求他赶快解决问题,不然就将他流放到边关做什么随军参事那种闲职。
当然,最令轩辕礼奇怪的不是这些人,而是上官庭,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说皇甫希的不是了,这倒是让轩辕礼有些不习惯了,这就算了,上官庭这些日子几乎连门都不出,也闭门谢客,感觉是在学皇甫希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这要是真的就对于轩辕礼和皇甫希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他突然这样,让人不禁想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倒更让人不安了几分。最不安的,还不是轩辕礼或者皇甫希,而是上官庭以往那些幕僚,他们对此非常不理解也不赞同,有些人更是气得直跺脚。
对于上官庭的变化,最有疑义的并不是川阳帝国,在遥远的北方,荣国都城外数百里的莲花山里,西川幸将探子新送来的信看完以后递给了楚道,楚道看完以后,简直就是捶胸顿足。送茶的仆人进来的时候,他原本坐着的,那时却正拍案而起,大手挥舞过去,茶壶落地,溅了西川幸一身茶水,吓得那个仆人立即跪倒在地,大呼“王子饶命!”。
“王子,请恕罪。”楚道边说边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拭水迹。
“没事。”西川幸很好脾气的随意掸了掸衣服,随后对那个跪着的仆人说,“你下去吧。”
“谢王子。”
“王子。”楚道见他出去后立即说,“这个上官庭居然敢这么明着拒绝您,我们要不要……”
“不,先留着他,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再说,他在川阳帝国的地位远不如皇甫希,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暂时别管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什么事?王子请吩咐!”
“你还记得当年跟在我父皇身边有一个叫凌北辰的将军吗?”
楚道一听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激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凌北辰,凌将军,臣下当然记得,他当年可是刚及冠就已经是整个荣国大地上独一无二的战神,论文才武略,无一会输给现在川阳帝国那个皇甫希。只可惜,他心爱的夫人去世后,他就退隐江湖,从此就像在世上消失一样,再无人见过他,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怎样了。诶~~~王子怎么想起他来?”
“他是个人才,小时候我见过他。曾无意间听父皇说过让他帮忙挑选人进入“金衣战神”的编制。”
“原来是这样,所以王子是想找到他?”
“他也许知道那些“幽灵”的事,也许还知道怎么对付他们,而且有了他相助,我们不就是更加强大吗?!”
“王子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川阳帝国·京都洛城
听月和那个车夫醒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皇甫希却为南末锦狠狠地叱责了他们,南末锦难得好心的为他们求了情,只说自己喜欢京城中寒梅轩的茶梅花,要他们去买来也就算赎罪了。
听月和那个车夫一出将军府就被人盯上了,离将军府稍远一点就被大理寺的人秘密地带走了。
至于城中,依旧人声鼎沸,尤其还有几天就已经是新年了。客栈里空了,那些漂泊的人都要回家,也有一直住在客栈的人,他们要么是无家可回,要么是不能回。这些都没关系,反正京城这个地方是个非常包容的城市,留在这里的外邦人多不胜数,有的是专门留在这里领略中原年夜的热闹的,有的是喜欢这里而决定永远住下来的。其实,什么原因并不重要,哪怕只有一念,动了念头便是有了欲望,既然心有所牵,留下来又何妨?
皇甫希打马路过街上,不过他无心留意那些繁华。轩辕礼派人来传口喻让他进宫,他在心里念叨的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一进皇宫没有被带去御书房,而是被领进轩辕礼一般就寝的嘉禾宫。而当时那里就他们两个人。而轩辕礼一点时间都没给就直接说:
“希,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一开始,轩辕礼只是抑制着自己低声问。
皇甫希站在那里,连礼都忘了行。
“你说啊,是不是?”轩辕礼忽然咆哮起来,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皇甫希的衣襟。
皇甫希没有一丝错愕,甚至就像这是预料之中一样的,他的眼神沉静得令人惧怕。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要亲口听你告诉我。”
“是。”这一个字,就像积聚了他一生的力气一样才说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背叛我?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轩辕礼在听完皇甫希的话之后,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哭着坐在了地上。
皇甫希顿下去和他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也知道无法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皇甫希,永远不会背叛你。”
“希,我们再比一次。”轩辕礼无视他的话。
嘉禾宫外
整座宫殿的人都已经被轩辕礼遣退,他拿了一把剑给皇甫希。
“皇上,真的要这样么?”
“少废话!看剑!”
接着,两个人就打起来了,至于打架的细节:一开始是轩辕礼不要命的疯狂地砍皇甫希,皇甫希也不还手,只是躲;接着轩辕礼就和皇甫希真的出招打起来了;然后,两个人的招式就乱了;在然后,两个人扔了剑开始互掐,完全不管招式和身份形象了;最后,两个人同时从房顶上摔下来,轩辕礼还紧紧掐住皇甫希的脖子。
“皇甫希,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恨你,可是,我现在居然无法去恨,这也是我觉得最可恨的事。”
“你还是恨我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一旦做出决定,就无法回头,你还是这样做了。”
“皇甫希,别得意,我会杀了你,你信吗?”
“信。因为我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够杀了我,因为我不会还手。”
“那好,如果现在我让人进来,你就是弑君,懂吗?”
“好吧,那就杀了我吧。”
轩辕礼眯起双眼,狠狠地一甩手,轻“哼!”了一声。
“你走吧,皇甫希,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冬日的傍晚,是那样令人窒息,一阵一阵的寒风似乎要把人的皮都刮掉。皇甫希一如往昔那样一步一步走出一道道宫门,穿过大的小的广场,骑上自己的红棕烈马,然后策马回家。
而今日,伴随着他的,还有一道圣旨:
“圣旨:擢,定国大将军皇甫希,言语不敬,企图以下犯上,罚奉一年,回去面壁思过,无朕旨意,不可外出。钦此!”
洛山·将军府
皇甫希回去时已经天黑,一进府,何羽便迎上去说南末锦在花厅等他一起吃饭。他什么也没有说,从怀里掏出圣旨,示意何羽拿去收着。
花厅里,皇甫希看着南末锦已经痊愈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将军进宫,是有什么难事要将军办么?这样急匆匆地。”
“无事。吃完饭,陪我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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