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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回头吗？还能像过去两个月以来那样吗？你还可以抱着我吗？我还能再那样粘着你吗？我的过去，可以得到救赎吗？你会是那个救我脱离苦海的人吗？如果我说这个故事的开始的确是个骗局，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你会相信我吗？
皇甫希，我整个人生里没有哪一天这样绝望过，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需要依赖一个人，我南末锦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样舍不得一个男人。
皇甫希，你在听我说吗？不，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
“皇上，您让我暗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是吗？怎么样？”
“皇上。皇甫将军在还不是定国大将军的时候出征在外时曾秘密组建过一支特别的队伍，其中全部是将士们中的精锐，他再教他们习武，事实上是一支武功高手组成的队伍。而这支队伍又分成两部分，其中一支队伍在战时会混在军队中上战场，另一支则是负责打探消息。”
“就这个吗？”
“皇上，这是私自宦样军队啊。这……”
“皇甫希早就跟朕说过这个。冷岩，朕让你去查皇甫希的行踪，不是让你去闲逛的。你看你，都查了什么东西。”
“皇上，微臣认为，关于皇甫将军的，是在没什么好查的了，那些在于别人来说都是秘密的地方、东西和人，皇甫将军哪一样没有向您说过呢？再说，皇甫将军每次回来都会交出调兵遣将的虎符，虽然外人不知道，可这些都是事实啊。”
“冷岩，你是误会朕了，朕当然知道皇甫将军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朕和川阳帝国的事，可是难保不会有那么些心怀不轨的人不会陷害他。”
“皇上恕罪。”冷岩跪下。
“起来吧。”
“谢皇上。”
“说起来，朕与你，与皇甫希，我们三人算得上是一同长大的，可小时候你在外跟着前御林军统领训练，你不知道很多事，那些都是跟皇甫希有关的。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变，依旧那么固执，可你怎么多疑起来了？”
“皇上，微臣是您的随身护卫，当然得时时多想一些事。”
“朕知道你的好意，以后就别管皇甫希的事了吧。”
“是。微臣遵命。”
“对了，上官庭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微臣打听到，荣国最近要来人，上官庭要和他们商量什么事。”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只是他们在话里谈到了皇甫夫人，这……”
轩辕礼一下子眼窝深陷，神情有些异样。
“不管别的，你再看看，如果没有意外，就照原计划进行。”
“需要告知皇甫将军吗？”
“先不用告诉他，想必他也在监视上官庭，我们知道的他也会知道。”
“是。”
冷岩禀报完事情就出了御书房，而御书房外，李福安还站在门口守着。
雪虽然停了，但天色依然不见好，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颜色变得更深了，淡色泼墨变成了浓重的阴影，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仿佛要将这大地压碎似的。风也都跟疯了一样，总是刮个没完。
“李公公，外面还是很冷，你老人家还是到里面去吧。”
“谢冷统领关心，老奴这把老骨头抗不了几年了。”
“李公公这是什么话，皇上要开辟太平盛世，你老人家还得看几眼呢！”
“谢冷统领吉言，那老奴就不耽误冷统领办正事了，老奴这就去了。”
冷岩看着李福安进了御书房，兀自转过身来，一直向前走去，走到宣政殿旁边的阕楼处，高高的俯视眼前宽广的广场。风依旧吹得厉害，他的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
太极殿周围和广场四周都和平时一样，由十米一人的间隔的御林军站岗。冷岩觉得很冷，他想，那些士兵应该比他更冷吧，这样的寒风该是已经把他们的铠甲冻得像冰块一般了吧。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极目远眺，远方的所有景色都灰得发黑，天空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要吞没这大地似的。
风从那遥远的地方而来，没有源头，也不知道它们要到哪里去。它们现在在这里的广场上打着滚，在那些树枝上痴缠，在人的发丝之间穿梭，把日月的光阻挡，把温暖阻隔，把人心撩起让人看见所有薄凉。
至于近处，他放眼望去，却见楼下一处回廊上，段千夏和轩辕月燕在高兴地说着什么。
冷岩忽然想起了上次赏枫会的事，轩辕礼本来无意去洛山赏什么枫叶的，原因当然是南末锦，那个他想见却不敢去见的女人。轩辕月燕来求着他，要他在轩辕礼面前说什么，反正就是要轩辕礼答应在洛山去就对了。
那不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月燕求他办事，也不是最难的事，可那一次他犹豫了。
是的，这么多年以来，轩辕月燕的样子就像制鼎浇铸一样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可是，她的心里这么多年来却只容得下皇甫希。这些年来，他和皇甫希唯一的交集怕是只有三年前扶助轩辕礼登基和保护轩辕礼了，虽然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确实如轩辕礼虽说，他与皇甫希却是不亲厚的，这轩辕月燕也是原因之一吧。
皇甫希成亲后，他是有些高兴的，但轩辕月燕对他虽不是像她对其他人一般把他当作呼之则来的下人，却也不是十分重视。在他记忆里，好像每一次她找上他，都是有事要办。
就说那一次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犹豫了，他之所以犹豫，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现在天天围在她身边的是段千夏。他始终不明白，这个段千夏有什么好，在他眼里，段千夏不过是一身江湖气，有一些不务正业的浪子罢了。那么他到底为什么看上他呢？
大理寺依旧庄重森严，外面十七级石阶通向大门，两旁是两尊威武的雄狮雕像。这外面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放置的是西域番国向川阳帝国表示和平的他们部族的图腾的雕塑，至于“十七”这个数字也是西域外邦的信仰里的东西。这建筑本是为川阳帝国的皇室所建造，但皇族成员们觉得不符合本朝审美，便都不同意用，而时下正是国家建立，朝纲整顿时期，大理寺作为这个帝国最高审理案件之处，不能让它与其他混杂在一起，于是就把这里作为大理寺官邸。
吴子越正要走上那石阶，却不曾想背后传来一股子力量，他感到自己被内力深厚的人打中一掌，随即，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就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大理寺里，马继正在厅堂里来回走动，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忽然，一支利箭不知从何方飞了进来。他吓了一跳。大喊：
“来人。”
外面执勤的捕快立即进来：“大人，请吩咐。”
“快到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是。”
这时，陆尹带着十几个人进来。
“大人，您怎么了。”
“你看。”
马继的手指向自己的后面，陆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之间一支利箭稳稳地插在马继身后的墙上。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有字条，你过来看看。”
马继正要将那箭上的纸条取下，陆尹立刻阻止道：“大人，小心有毒，让我来。”说着就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纸条，然后像中医“望闻问切”那样检查过后才递给马继。
马继看了之后，脸色突然缓和了许多，立刻正声道：“准备人马，去风岚阁。”
陆尹不解，忙问：“大人，这是为什么？”
“你自己看。”
陆尹看过之后却说：“可是仅此一面之词，我们就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宁可信其有。”
“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洛山·将军府
小院的暗室里，南末锦为白悦拆开脸上的药皮，露出一张光滑如新的脸。南末锦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
“看来都不用等到年下了，这就已经可以了。”
“真的吗？”白悦一阵欣喜，“夫人，我可以看看吗？”
南末锦拿过放在桌子另一端的铜镜递给她。
“要这么一张与你从前的脸相比差远了的平凡的脸，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白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张脸与她从前相比简直不在一个平面上，若说以前是倾国倾城，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不过也还好，虽说不是那种扔到人海里一眼就能看见的那种，却也是温婉可人。
“女子若是太美，大多不过是成为男人手心的玩物，我舍了那躯壳，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这句话一下子就映照进南末锦的心里了，是啊，那么像她这样的人呢？不就是为人所利用么？
白悦扭头看着南末锦沉默的样子，突然间发现自己说错什么了，立马站起来道歉：“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好了。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白悦低着头站在原地。
“不过你这几天还是不能出去。”
“为什么？夫人，我错了。可是……”
“是因为你的李文贤有麻烦了。”白悦一听就有些急了，南末锦拍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一告诉你你就会想去帮他，不过以你是帮不了他的，反而你一出现可能会把他逼入绝境，所以你还是待在这里吧。”
“夫人。您帮帮他，可以么？”
“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你先待在这里吧。”
“夫人，夫人……”
南末锦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里传来她那空灵飘渺的声音：“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白悦了。”
南末锦一出来就撞见韩溢站在门口。
“夫人。”他的神情泰然，但总掩饰不了眼底那抹慌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多久不见夫人，当然是来看看夫人啰。”
“是吗？”
“当然。还有，皇甫将军让我来告诉夫人，过几天就是朝会了。让夫人准备着。”
“将军有说必须要去么？”
“朝中高官的家人都可以参加，以皇甫将军在川阳帝国的地位，夫人自当去。”
“那你去回将军吧，就说我会准备的。”说罢就进屋了，而且是摔门将门关住。
韩溢站在那里，忽然就走不动了。他心里此时已是翻江倒海：就那么不愿意看我一眼吗？就真的只记得皇甫希吗？
陆尹带着一群人，从京城大街穿梭而过，到了风岚阁就直接亮出大理寺的令牌，说了一句：大理寺查案拿人，不相干的人给我让开。”接着就是他身后的捕快直接冲到里面去，刘锡正从里面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话还没说就被他们抓起来了。江陵拔剑向陆尹砍去，陆尹和他过了几招后打了个平手。
“如果想要他死得不那么快，好让你有时间去再见他一面的话，就别和我动手。”
大理寺
刘锡被带到厅堂，他一身的不甘不愿，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悦看着马继。
“原来是马大人。不知有什么事吗？大人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有人说刘老板心怀不轨，所以请刘老板过来聊一聊这件事。”
“马大人，不知是谁说的呢？马大人不会连这种鬼话都信吧。”
“很多时候，鬼话可比人话管用。”
接着马继把那张纸条让人递给刘锡，只见上面写着：风岚阁，刘锡，刺客的幕后策划者。
不过他看完后还是很淡定，“大人真的相信？”
马继不回答他，而是示意陆尹：“带刘老板下去吧。”
陆尹心领神会，接着就有人蒙了刘锡的眼睛。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刘老板别着急，在案子的查证之中，刘老板就要先到大理寺的牢里住几天了。你放心，大理寺一定会仔细查证的。”
大理寺的牢房都是单间的，是完全灰色墙砖建造的干燥房间，里面空间很小，只够放下窄小的石床和一张小桌子。李文贤在这里待着，倒也平静了许多。墙是加厚的石墙，门是玄铁铸造，隔音效果极好。除了有人按时送饭之外，不会有人来看他。当然，至于一些个人问题，也会有人带他解决。
关于案子的问题，他在这里也从新思考了一次，很多以前想不到的事情，在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他也有了新的思路，很多想不到也想不透的东西也豁然开朗了。
洛山·将军府.尺兰轩
十几个丫鬟各自双手捧着衣服首饰进来，南末锦醒来的时候，只见那些丫鬟都跪在地上，而皇甫希着一身黑色为底大红秀祥云虎纹的衣服站在门口，精致的脸，淡漠的表情……像是地狱里来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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