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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四五天时间,慕容田华回来了。她告诉大福子她和宋雪刚已经谈清了,他们算拉倒了。不过她答应算是欠宋雪刚两万块钱,还钱日期她耍了个小聪明她没写也没定并且她也想通了,己家孩子已有一大堆。为了孩子为了老来有个依靠她也要留下来和大福子过。大福子一家当然高兴。朱大娘更是买这买那做东做西把慕容田华当奶奶伺候着。并且在此期间,慕容田华还把小孩的户口也上在了大福子的村里。不过为了以后宋雪刚不来滋事,她把孩子的姓氏随了他娘,户籍上登记为慕容逸夫。
大约又过了有二十几天,大福子一见家中无事。他又和慕容田华商量着出去打工,以解决家里的经济问题。慕容田华当然又是落泪又是心酸地弄了一回,不过她并未阻止大福子的打工脚步。
也就在大福子走后的第二天,慕容田华也夹上孩儿逃走了。当朱大娘发现后她当然又是一阵眼前发花思想发麻。她忙又拨通大福子的电话,大福子听说后又火急火燎地奔了回来。
看着几个儿女,大福子无地自容。想想自己的窝囊真是难为人父。他真想杀了慕容田华但又怕一旦事出,自己的老父母还有孩子以后无人照管。无奈之下他拨通了李景禄的电话。
再说李景禄自幼顽皮,哥嫂婚后的第三年他便参军了。他从中国的大北方被政府运送到中国的西北银川服军役。用李景禄自己的话说,那真是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在外面听到小白杨呀、军旗飘呀飘呀、血染的风采呀这些歌听起来是那么顺耳。可一旦走进部队,整日的对着四面围墙天天地听着那久腻了的旋律,那真跟听号死人差不多。在外面听说军事化管理那是多叫人羡慕的事。可一进来才发现,那哪是人过的日子。训练半天了是又累又饿,可临开饭了还不让吃还要抱着饭碗子跟要饭似的‘喝咧喝咧’地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那叫什么大家庭。一三五学习二四六检讨星期天还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那简直就是劳改犯,甚至还不如劳改犯。劳改犯夜晚还可以好好地休息。这都黑间了当官的出来撒尿撒癔症了,他‘嘚’的一个口哨,你也要连滚带爬地起来来个紧急集合。
李景禄在电话里听到了大福子说了事的始末,他怒火中烧。说实在的他要不是那个领兵连长频频劝阻他提拔他,他早就不在部队干了。而如今家里又出了这些事。对于年轻气盛的李景禄来说这当然忽视不得。他一边劝解大哥想开点一边说等他回去再说。可大福子实在等不得了,李景禄的特批假还没下来。大福子又来电话了,电话一通他就告诉李景禄:“小禄呀,哥想过了。,你记着过年的今天就是哥的祭日,你想着给哥烧张纸。”
原来大福子又一次打探到慕容田华与宋雪刚的落脚地。当他打探清楚后,回家他便买了好多酒一只烧鸡回去和老父母诀别。李春耀看着儿子反常的举动与几个空的酒瓶骂道:“你就噇嗓着喝吧,你也不瞅瞅这家都成什么了。像你这样的,你就死了得了,省得活着拖累别人。”大福子道:“我这就死,喝完这顿就死。”李春耀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没理他。
第二天大福子一早便从家出发了。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他买了两把菜刀扑向了慕容田华的住所。可宋雪刚偏偏没在屋。于是他等啊等无聊也无味中他拨通了李景禄的电话。李景禄听说后又急忙告诉李春耀夫妇。李春耀夫妇听了是吓断了通心的血管,惊丢了四体的元神。朱大娘险些没栽倒在地上。于是老夫妇急忙忙打个车,呼起了四邻惊扰了大队书记。几乎是三四辆的车队,在知情人士带领下赶往出事现场。
再说大福子本是庄户人家出身,对打打杀杀并非分内之事。他虽一时冲动有了杀伐的念头,但一时没等到宋雪刚他那颗杀伐的心也就凉了许多。而且随着他的冷静他的杀伐胆气也随着消失了。
‘晚霞迎空落,明辉耀苍穹。
西山出炫彩,万里化红彤。
枝叶摇桔色,峡壁映赤松。
更喜街行女,脸颊泛春情。’
傍晚,大福子看到宋雪刚回来了。但当他看到宋雪刚那并不矮小的身影,他的杀伐之心先气馁了三分。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福子回想回想这几年的一切,无名火再占心头,操刀手又次摇颤。于是他一个猛蹿身大喊了一声:“宋雪刚。”然后疯了一般冲了上去。
再说宋雪刚自从和慕容田华又聚后,他每天都倍加小心地进进出出。他以为他和慕容田华在县城里租这么僻静处大福子一定不会找到他。也因此他白天出去打份工,晚上和熙地和慕容田华过日子。可今天他下班还没进家,在家门口便碰见大福子举着两把菜刀向他杀来。但见:
‘叽哩咔嚓,叽哩咔嚓。叽哩咔嚓叮铛。叽哩咔嚓叮铛。’大福子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菜刀向宋雪刚冲来。那两把菜刀舞得车轮相似,两把菜刀碰的直冒金星。真是好一个李景福但见:
中山装映晚霞辉,赤脸赤额加赤眉。
厚唇干耳枯焦发,红晴血色菜刀飞。
健步有如竹节舞,脚高脚低命相催。
一心想杀宋雪刚,怒气冲天胆儿肥。
宋雪刚一见三魂先颤了三颤,七窍倏地暴停。气停了、心停了、手停了、脚停了、但人急智生他的嘴‘刷’地先动起来了。他大喊一声:“李景福你住手。”好嘛再看宋雪刚那神色:
脖粗脸绛紫,腿僵头儿蒙。
肺腑发声喊,脸筋先暴崩。
眼白泛红线,白牙蠢舌红。
躯身虽淡定,元神先走空。
说来也怪大福子真被宋雪刚一嗓子给镇住了。他真的站住了脚步。宋雪刚道:“李景福,有事咱说事,你这是干什么。走,田华也在屋,咱进屋把事对明白了你再杀我也不迟。”大福子呆愣着听他说完悻悻的道:“进屋就进屋,今天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我就杀你。谁怕谁呀!”
再说李春耀老夫妇弄了好几车乡邻连同大队书记急匆匆赶往慕容田华的住所。待众人进了慕容田华的屋中一看。大福子、宋雪刚、慕容田华三人哭得如娘死爹亡一般。大福子泣不成声,宋雪刚泣涕连连,慕容田华捂面流涕,而最显眼的则是大福子的那两把菜刀现已放在桌面之上。
原来大福子和宋雪刚进屋之后。慕容田华先是一怔,她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她惊呆呆看着大福子的怒容与宋雪刚的焦躁,她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大福子没正视她一眼将菜刀往桌上一扔即道:“宋雪刚,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大福子今年活了整整三十三年,也没活出好活来,今儿你们就给我个说法。要不你们就把我杀了,要不我就剁你们一窝。”他把剁你们一窝的声音抬得老高,宋雪刚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看着两把寒森森的菜刀,怯意地给大福子倒杯水他亦哭了起来,哭了几声后他道:“李景福,你今儿个来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我一开始真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她告诉我她离婚了。”这时慕容田华搭腔道:“操你血妈宋雪刚。你要不勾搭姑奶奶,姑奶奶能成这样吗?咿咿。。。”宋雪刚擦了擦泪水对大福子道:“李景福,既然事已经这样了,你要杀就杀吧,你说我这些年挣的攥的钱都贴到她身上了,结果却挨这么个下场,呜呜呜。。。”
俗话说人吃软不吃硬,况大福子本就不是什么孬人。他见宋雪刚换了这么一付面容,他亦道:“宋雪刚,不是我大福子不通情。你说我们家好好的日子被你搅成这样,我那四个丫头一个儿整天过着没娘的日子,我这当爹的、咿咿咿。。。”说着大福子也鼻泣眼泪地哭上了。
当李春耀老夫妇及大队书记进屋见到屋内的一切,大队书记先开言了。不过他的言辞当然是偏向大福子一家的。他道:“小华呀,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今儿你给叔个面,回去待两天。哪怕待两天你再出来也行,顺脚你也回去看看孩子。华子你没看着,你不知你那几个孩子在我们走时听说我们来接她们娘回去,她们有多高兴呢?”慕容田华哭声更甚,此时宋雪刚反倒来精神了他道:“这不你们也来这些人吗?我就我一个,你们要杀就杀,我也豁出来了,反正人我不能让你们带走。要走也行,这些年我连花的带借的也花了七八万了。花的我不说,我借也借了两三万了。你们把钱给我,我也不管了。说着他复呜呜地哭了出来。李春耀直立着眼睛本想说打宋雪刚几下,但看此情形他也下不了打人的手亦开不了骂人的口。大队书记犹豫地看着屋内的举动他抬手拨通了110的电话。
民警赶来问慕容田华想归谁,慕容田华惟有哭泣闭口不言。宋雪刚则是极力地表示不让接人,声称慕容田华走后孩子没法办,而让慕容田华抱走他又不放心。最后民警们也犯难了,通过协商的方式恐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于是民警知慕容田华与两方都没手续后,开始追问孩子的户籍上哪了。这时慕容田华哭着道:“上李景福家了。”这可给民警找到理论的时机了。只见他把脸一沉道:“慕容田华,你下地随李景福走。宋雪刚你说孩子是你的户口怎没上你那?你再弄把你抓起来。”于是慕容田华还有孩子在民警的督责下又回到了李景福的家里。
慕容田华回来后,大福子不再有昔日的温情。他抢砸了慕容田华的手机,他整日的磨一把尖刀等待宋雪刚的到来。这让慕容田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跑但大福子连大门都找人垒死了,她要走必须走前院公公李春耀的房檐下才能出门。要么就得跃墙从邻里家逃走,而邻里很明显都是偏向大福子的。估计在她未上墙前邻里就会喊出声了。
再说宋雪刚不再能联络到慕容田华,这思妻想子的心使他化了装冒充收破烂的混到大福子的村里五六次。他的声音慕容田华当然能听清楚,于是:
‘暗记相投,偷抛引玉之心。昔日戏语,今与街人细听。听者无心只做哄然一笑,闻者有意速速收拾行囊。不盼太阳高挂好照明,只喜黑灯瞎火好行事。可怜大福子,只做守门之鬼。痛快宋雪刚,今夕又与妻欢聚。’
在宋雪刚最后的一次进村。宋雪刚和慕容田华对上了偷逃的暗号。于是到了那天夜间后半夜慕容田华说是出去小解她爬上了己家院中的那棵大海棠果树,然后冒着生命危险从树梢一纵跳到街外与宋雪刚逃之夭夭了。
再说大福子听到慕容田华下地的声音,他问:“你干啥?”慕容田华道:“尿尿”大福子横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孩子,他没起身。可当他再次醒来已近破晓,一看还只剩孩子一个,他有些慌了,搜遍了院子也没人,他才知道慕容田华又跑了。
这可把大福子气坏了,他一亮天就追了下去,但慕容田华与宋雪刚的出租屋早已人去楼空了。大福子一忿抓宋雪刚他们不着,他却找了替罪的出租屋房主大骂了一场。那房主当然知大福子何许人也,他知道大福子就是上次拿菜刀拼命的大爷,因此他静听着大福子的喝骂一言不发。
再说宋雪刚那晚接到慕容田华是一阵欣喜,但一问孩子,慕容田华道:“他们看的紧我带不出来。”宋雪刚犹豫了片刻还是和慕容田华先做了比翼双飞。但时隔三五日后,慕容田华胸前那奶涨的疼她更想孩子。她提起孩子就哭。而宋雪刚见慕容田华憔悴的样更不知如何是好。慕容田华告诉他:“等想法把孩子弄出来。,咱们就远走高飞。”而想把孩子弄出来又是何等容易啊!宋雪刚万愁千闷之后做了个决定。
再说朱大娘这糟心的命,儿媳妇走了儿子如疯如痴一般一天也不着家。可苦了朱大娘要照顾那五个亲孙女孙儿,并且还要喂养眼前这个野种。饿死他吧?又怕某一日宋雪刚来讨交待不了,宋雪刚一怒收拾了她这一窝小的。养着吧?自己的还弄不过来,哪还有心伺候这么一个野种。况且李春耀在慕容田华在家时就不准往前院他屋子里抱,而如今儿媳一走又使他更厌烦,每当看到朱大娘去喂孩子他都大骂:“你敢去,再去我给你摔死他。”于是朱大娘如贼一般趁李春耀不注意方可到后院喂一下孩子。可怜这孩子慕容逸夫。正如孔夫子言仕途所言:’‘鸟能择木,木岂能择鸟。’而这父母又岂能是儿女所能选择。他遇见好的便是好的,遇见歹的就是歹的。他岂能如妻如友如夫如朋可换。正是:
八字生辰先天定,伏羲河洛本一同。
多少王侯公卿位,襁褓之中落难丛。
大福子每天都在县城乃及县城周边转悠,凭他的判断力他知道宋雪刚他们不会走的太远。可这日在没找着宋雪刚他们后他又往家里赶,但在村口他见到了宋雪刚,宋雪刚叼着一颗烟在等他。大福子一见是他即道:“你还敢来?”说着他冲上去抓住了宋雪刚的衣领。宋雪刚显得很沉稳地说道:“李景福,你把手放下,我来找你是解决事的,不是来打架的。怕你我也就不来了。”李景福放开手道:“那你有屁就放,我听着呢。”宋雪刚道:“李景福你知道吗?慕容田华她心里还有你,这几年我一直张罗着与她登记结婚,可她就是不同意。她要同意了如今可能也不是今天的下场。李景福我想通了,咱们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我决定把慕容田华还给你,不过你得替我照管我那孩子。”说完宋雪刚即走了,可走了也就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大福道:“李景福你明天去县城爱民胡同75号前小屋去接吧,她在那里。”
大福子被宋雪刚的举动镇住了,当他回去和父母学了学宋雪刚的话,李春耀道:“不是那小子往那勾你,要对你动手吧,咱后天再去,去时多去几个人。”
再说宋雪刚回去后看着慕容田华眼泪一双一对地奅了下来。慕容田华问他怎么了。他道:“没啥,我想孩子,也惦记你。”慕容田华也泪眼婆娑地道:“等咱想到办法把孩子接回来咱就远走高飞。”
这一晚宋雪刚与慕容田华缱绻甚浓。慕容田华问他:“今儿怎么了?”宋雪刚道:“小华,无论什么事你都要对得起孩子,对得起我懂吗?”慕容田华假装忿恨地道:“我哪又对不住你了你说。”宋雪刚长叹了一声道:“小华,待会我就走。昨天我联系了一个装卸的活,他给的价很高。我估摸得晚些回来。”慕容田华道:“什么活还须起早走。”宋雪刚道:“挣人家钱就得听人家的。我两点就得走。”“那你吃饭吗?”慕容田华问。宋雪刚道:“你做点吃的我吃。”慕容田华道:“想得美,要吃你自己煮方便面,大半夜的谁给你做?”慕容田华看了看宋雪刚起身穿衣服,慕容田华道:“才几点你就起了?”宋雪刚一边穿一边道:“我早点去人家给钱多,不能让人家等咱。”
单说宋雪刚这几年如鼠如贼的日子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再加上近几次大福子家的搅闹和儿子的旁落他人之手,他感觉如此闹下去也不是个法。他不想让慕容田华再为难,他要用生命来弥补昔日的过错。
夜一时许,他一个人边吸烟边在马路上物色可令他死亡并给他一笔抚恤金的汽车。先过来了一个重货,他忙扔掉烟迎了上去。那司机‘噶’一脚刹车,伸出头骂道:“你他妈找死呀!”宋雪刚忙退了回来,他在马路边看着各种汽车在穿行,但可能有责任肇事的车太少了。他吸了约有十多颗香烟了,过去的事如幻影一般一段段地在浮现。为了孩子为了慕容田华,他直起身迎向了一辆只有一个前照大灯的货车。。。。。。
第三天头上,大福子才找上好几个人去了县城爱民胡同75号。但一进胡同细打听他才知道宋雪刚已死。慕容田华正在找摩托车司机打官司。一清早她便出去了。
原来宋雪刚迎得只是一辆酒驾的两轮摩托车。当车祸发生后,摩托车主一见撞人了,他观左右没人,他将宋雪刚拖进路侧绿化带他才跑掉了,现场也只留下了数片雅马哈摩托车反光镜的碎片。这也就给侦查工作带来难度,也可怜了宋雪刚,原本想找个棺材本坑一笔,结果是穷吃穷。那摩托车驾驶人比他还穷比他的心还黑,真是天报不爽,永无谬矣。
二十多天后,宋雪刚的尸身火化后葬回了老家。大福子一家人由慕容田华的哥哥慕容田昭出面将慕容田华接了回来。正是:
蛤蟆抱着鱼儿腰,呼妻唤妾意儿飘。
鱼儿本是泥鳅货,找个异种算逍遥。
蛤蟆死、被鹰叼,鱼儿下水泥中搅。
公鱼又把妻来唤,连理双双摇尾梢。
日子本在平凡中度过,大福子不再打工。强逼之下慕容田华也与大福子又起了复婚手续。这好像那个康宁的日子又开始了,但李景禄的转业使这个家不再安分起来。
李景禄从军已七个年头了。在那次大福子打电话后,他几次请批假都没请下来。但也就在此时转业或转志愿的时节又到了。在以往他的连长会找他谈话,可如今连长被调往别处。看着同龄的士兵都在向家里要钱送礼等待转志愿,惟他已知己的家庭境况干瞪眼拿不出一分钱,于是转业名额下来,李景禄首当其中。
在离开银川的当晚,几个老战友在歌厅内喝酒。他们也说不出是对部队的留恋还是对前途的渺茫。这几年在部队的拖靠与奢想均化成无名的琐细与忧愁。面对即将离别的战友李景禄一首〈铁窗泪〉替代了战友们心中的军旗之歌。喝彩声悲泣声,仿若也只有这首老歌才能代表战友们彼时的心情。酒在一杯一杯地灌,战友们在一个抱一个的哭。结果在酒精的催咄下,他们七八个战士齐力砸了那歌厅。当然结果是可知的,部队也不想让老兵们再有什么不快才离去,部队的干部也理解他们彼时的心情。于是部队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从他们的安家费中扣除了一小部分钱然后部队又搭了许多赔给歌厅也就算了。
李景禄回到家里,看着庶近破败的家李景禄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来从事正常的生活。但李景禄要比他哥大福子强上许多。在家待了月余他便进城找事做去了。
真是部队是成长人的摇篮,李景禄有退伍证很快他即被我们县刨花板厂聘为安保队长,月薪一千五百元。李景禄有了事做不再常回家。由于臭味相投,几个月下来他也就接触到黄叔的人二驴子他们。看着二驴子他们出手阔绰,李景禄有说不出的寒酸。于是他没事时便找二驴子他们求发财之法,也因此他见到黄叔也就投靠了黄叔,成了黄叔手下唯一一个有正当职业且是退伍军人的弟子。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想那满清康熙大帝南征北战治国安邦是何等的威武,可他老年面对自己的二十四个儿子却束手无策。李春耀也不例外,况他还没有康熙的智商。一日他进城来找李景禄,进门见没外人他老人家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出来了。李景禄忙问怎么回事,李春耀道:“小禄呀,当爹的对不起你。你大哥他家那小野种慕容逸夫病了,你娘竟背着我将你的安家费还有这些时日寄回的钱都偷出去给那小野种看病了。”好嘛!李景禄不听还则罢了,这一听是火冒三丈。这个钱他是要预备着盖房娶妻的,明显父母老耄指不上了。哥哥大福子又羊尾苫不过羊腚自顾不暇。自己好不容易攒俩钱准备明年盖房用,可如今?李景禄一边劝慰老父李春耀一边打算该如何找慕容田华算旧账。
自从李景禄归来,他便不再与嫂子慕容田华说话。慕容田华看在眼里心里的委屈也只有对着大福子发发牢骚。但后来李景禄进城上班了,家里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宁和。可前几天慕容逸夫发高烧,乡里说可能是肺炎,他们要大福子最少带足七千元去县里治病。天呀!七千元,这对不再打工的大福子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无奈中他想起了弟弟小禄的安家费。于是大福子找了朱大娘,朱大娘在没和小禄商量的情况下动用了小禄的安家费。
小禄进家,朱大娘忙迎了出来。小禄不喜的道:“妈,我谈对象了我回来拿钱。”朱大娘就怕小禄提钱,可小禄偏偏提到这了。朱大娘无奈下言道:“小禄呀,你的钱让你大哥拿去给逸夫看病去了,你大哥应了等有钱先还你。”
李景禄一皱眉道:“啥,拿我的钱去给那个野种看病。我大哥他乐意养他养着,可凭啥动我的钱?”朱大娘道:“小禄,我岂不知,可你嫂子要不哄哄着过,你大哥这一帮孩子可怎份好。再说凭你大哥这条件要与慕容家的离了,恐再也说不上了”说着朱大娘的泪水已转满了眼眶。李景禄看着娘的泪水不再有发泄愤怒的想法。
晚上,慕容田华在医院照顾孩子,她要大福子回家打理家中的琐细。也因此大福子他们爷仨个又坐在一个桌上喝酒了。酒桌上小禄问大福:“大哥你真打算养那个野种一辈子?”大福子看了看小禄道:“那还咋地?”小禄又道:“大哥你想想看,慕容田华偏疼这个孩子吧。等逸夫大些她肯定择兑着把好的东西都给了逸夫或给逸夫留着。那你想想咱自己家树民还会有什么好吗?啊、大哥你受了半天累都供了野种,自己家孩子啥也捞不着你图啥?大哥你难道就不看着逸夫不顺眼?”李春耀道:“可不是,那野种我可一回都没抱过,我只疼咱们家树民。”
这几句话激起了大福子的伤心事,他也越想越不对劲,最后他问小禄:“你说咋办?”小禄道:“给她送人他,咱也不害他命。找个好人家也算给他积福了。”大福子道:“可你嫂子恐怕不乐意呀!”小禄又道:“谁要你明着送,你要下得了这个狠心,明晚我和你去医院。”
慕容逸夫真的是肺炎,慕容田华整整抱着他输了两天两夜的点滴。由于再没有家人替代,慕容田华眼泪不知偷落了多少次,可今晚小禄也随着大福来了。
慕容田华很感动,她想到底是当兵国家教育过的不一样。这不小禄一进屋就问寒问暖的可亲近了。慕容田华道:“小禄,还让你惦记着,你今天没上班吗?”小禄道:“上来,不过再忙也得看看我侄子呀!”慕容田华见大福子来了,她松了一口气道:“大福子你看着孩子,我上趟厕所,这半天抱的我手都麻了。”说着她将孩子轻轻放下,可那小逸夫立时发出有些沙哑的哭声。
眼看着慕容田华走进厕所,小禄又看看重症监护室外根本就没人,他忙麻利的将孩子拔掉点滴管装入准备好的皮包内,然后捅了捅发傻的大福子快步冲向楼梯。
慕容田华归来一见没了孩子,等了许久才见大福子慢腾腾地回来。她忙问:“大福子,孩子呢?”大福子故作镇定地道:“没在床上吗?小禄要走我送小禄去了。”好嘛,但见慕容田华:
昔日风流种祸胎,死了男人又出灾。
形容虽如疯狗样,难讨骄儿半个来。
慕容田华如疯了一般在乱叫,医护人员也急了。他们赶忙拨通了110的电话。
警察在细细地排查最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小禄的身上。小禄当然矢口否认,但面对着好几个目击证人,他一个人扛起了弃婴的罪名。
原来那日小禄提着装有孩子的皮兜急匆匆下楼,大福子则由于怯惧离了他老远一块。到医院门口小禄喊大福子:“大哥你出去转一圈即回去,见嫂子就说送我来,别的你一问三不知也就是了。”
于是医院里即上演了大福子回来的一幕。而小禄则没闲着,他本想把孩子扔到闹市区,但心中的恐慌促使他早早的便将孩子扔在了路边绿化带中。真是:
爹有何能子何能,父横路旁子被扔。
试看多少无义事,报应不爽在其中。
警察在突击审讯李景禄。李景禄虽想一个人扛下这弃婴的罪名,但铁的事实不允他不说实话。于是警察在领着他找到慕容逸夫后,便双双的把他们哥俩都抓了起来。
当警察在李景禄的带领下找到小逸夫时。由于李景禄扔时并未有加害的心思且打开了箱盖,只因地处僻静之地无人拾取。在十三个小时后他又回到了慕容田华的手里,不过他的命运或许会是另一段挫折,因为这次慕容田华是起诉离婚的。
小禄折进去后,黄叔很把这个事当事,在小禄被判后两个月的时间里黄叔便交了四万五千元将他们哥俩全部保释出来。不过家是不能回了,大福小禄也就成了黄叔的死党。当然黄叔看中的只是小禄,而大福子黄叔看看他也没别的用处。只且把当年自己完剩下的推弹球再摆一摆让他糊口饭吃也就是了。
说起推弹球,那可是纯骗技。它是在闹市区摆一个小平桌,在桌面上做四个槽。其中有一个靠边的槽放的是一个用胶皮固定的兵乓球。余三个槽则写着钱数。当无人上当时,摊主配着朴实的说辞只一弹。那个球就滚钱槽里去了。贪得的人一看这不就和捡钱一样吗?但一旦对方压上钱。摊主会显出很公正的样子将小桌整个搬起送到压钱人面前,示意他自己弹那个乒乓球。而摊主会躲出很远很远。其实骗技就在那一搬上。在这个看似公正的小桌上。在它的桌边也就是放乒乓球的那一边。凡是摆这个的。粗看都似槽边开裂后又用罐头瓶盖补丁一下似的。而实际情况是那块铁皮是特制的铅皮。再没人压钱时,那块铅皮是平的。可一旦有人压上钱后。也就在摊主往前一搬桌的瞬间。摊主会用力将铅皮捏出一个摺或干脆把铅皮抠起一点点。这些压钱人是不会注意到的。但就因铅皮的走形影响了乒乓球正常的滚动。也因此乒乓球看上去就会和中邪一般又原路返了回去。也因此压钱人的钱也就输给摆摊人了。
而小禄出来后看着黄叔的这些弟子他就极力地和黄叔商量让黄叔捞松。他说松特机灵能干云云,最后黄叔又以三千元的价格将松从看守所领了出来。
原来松自从从孤儿院出来后整日的在车站掏包要小钱过日子。那日他不小心掏包被抓,他也就被警察掳走了。可他这样的无父无母警察也不愿意要,好在他在看守所结识了小禄,小禄帮求黄叔才将松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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