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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唰啦……
地藏菩萨铁帚僧,拖着铁扫帚,直奔光明顶:“明光,你个假和尚!女香客拜佛光明寺,你自点迷香或售卖迷香,藏身在佛像里窥花,挑选妙龄美貌的,迷晕后抬到密室蹂躏,还美其名曰修什么欢喜禅!”
光明顶大胡子直抖,气得一时语塞,缓过劲来刚要还口,就听黑白无常齐声喝道:
“你们这俩伪道士!”
黑无常摆弄着利爪飞抓道:“九转炼师道飞升,你逼人试丹,毒死多少无辜的人?草菅人命,灭绝人性!”
右手拿着哭丧棒,敲打着左手,白无常吐着长舌道:“七星真人,你真不是人,吹射七星针,借助药力催眠,打着度人成仙的幌子,修炼房中术,祸害良家女子,实在可耻,罪该万死!”
牛头提着牛头叉,瞪着牛眼道:“还有你,尚仁德,你原本大舌头,让受辱者咬掉了舌尖,罪有应得!你们尚氏三德,哥仨没个好玩意儿!”
尚仁德心说:白无常在这,你还说我大舌头?那可真是小舌见大舌。
当!马面左手提着马面锣,右手执锣槌敲了一下,才道:“百里路,好个花田员外!你明里养花,暗中摧花,拐卖玩弄多少好姑娘!简直丧尽天良!”
孟婆一晃长把亮银勺,道:“一线天,你大肆捕猎,贩卖走兽谋利敛财,残害生灵,恶贯满盈!”
不偏不倚,人人有份。这下,六人集团里,每个人都平衡了。千里有缘一线牵,一根绳上的蚂蚱,蹦跶不了不要紧,可以双宿双栖嘛。有人拉稀,有人便秘,谁都甭羡慕谁,谁也甭笑话谁。
是想澄清漂白,可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干脆攒着劲,打东西!
“幽冥七煞以多欺少,我们六个以少胜多。你们将在自己的地盘为奴,我们上门反客为主,欺负到家!”道飞升鼓舞士气,挑衅备战。
掌柜从柜台里拿出家什,是一支巨型铁笔,原来他是判官:“你们净干亏心事,故此有所防范,吃喝了自备的饮食,殊不知,一进来就中了冥鬼煞气,行气运功,出招发力便会毒发,不信的话不妨试试。”
咯噔!……六人骤然心绞痛:啊?真的?虽说兵不厌诈,但一时虚实难辨,不能贸然作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都是心虚导致的,有道是做贼心虚,贼人胆虚,心虚则胆小。
六人丢人丢大了,就在那老老实实地坐着。其实,要是真大难临头,生死关头,他们绝不坐以待毙,只是还没到垂死挣扎的地步。
不过,马上有人熬不住了。百里路视名如命,急于杀人灭口。可他刚站起来,就感觉头顶受困,举手一划拉,什么都没有,怪哉!
一人带头,余者响应。那五个接连挺身而起,依然感到头上有束缚,舞动手臂开搂去够,依旧什么都没有,邪门哎!
够够够,啊累啊累啊累!他们狂抓抓不住,于是不住地抓狂。
孟婆笑道:“甭抓啦,别够啦!你们看不到,那是无丝天网。天网恢恢,严拿恶贼!”
六人集团照样够,幽冥七煞一旁瞅。
突然,咣当一声,门开了!
六人不够了,七煞照样瞅。十三个人几乎同时,循声扭头瞅门口。
一阵疾风吹至,飘到双方当中,现出一道影。影子停下来,似乎是个人。
宽袍大袖红与黑,头戴斗笠,亮红大圆锥,一双白手套成了亮点。这位装在口袋里,还扣上盖子。这才叫包装,人家包上了装上了,不是以肉吸引眼球。
“一边是一僧二道三俗,一边是幽冥七煞,你们这是非常六加七呀?干脆由本座来当志愿者,义务主持。”
看不出雌雄,听不清男女,闻不出男人味、女儿香,就这么朦胧。
来人先给双方侧影,继而转身,给幽冥七煞背影。
六人集团顿时灰心丧气,盼来救兵竟是敌?
套里人冲六人扬手一挥,收掌握拳,像攥住了什么,随即甩手放下,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没执指挥棒,貌似瞎指挥。
六人纳闷,这是什么招法?忽然感觉上头网没了,束缚竟已解除?!太好了,于是他们各亮家伙事,拉开架势,摆开阵势,又准备打东西。
“停!”套里人举手示意,“幽冥七煞,本座想叫你们名副其实,这就送你们回老家!”
神秘人拧身一抖袍袖,说了句:“灰飞烟灭!”
霎时间乌云密布,烟尘弥漫。
……
待烟消云散,幽冥七煞踪迹不见。
一僧二道三俗吓得目瞪口呆,惊讶这什么功夫,简直是魔法妖术。
一线天擎着豹尾棍,深施一礼道:“多谢尊驾出手相救。”
“幽冥七煞揭发隐私,你们会让他们死,本座代劳。另外,中了冥鬼煞气急需真元阳气,本座这就给你们换气。”
神秘人左手出掌,掌上阳鱼明亮,亮银冰丝手套通透,一束金光照射,覆盖六人集团。强光夺目,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感到春晖普照,香暖怡人。
实施完照射疗法,套子里的人撤掌收光:“障碍扫除,尔等脱险。正好,咱们谈谈。”
花田员外百里路道:“阁下请讲。”
“幽冥七煞所说不假,但不够全。十五年前香樟林,九年前仙桃村,三年前紫气峰东来宫,你们干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本座不知道!出家就能置身世外?妄想!更何况,你们出家只是表面现象,暗中作恶多端。六位劣迹斑斑,罪行累累,一旦传遍天下,到时候人人喊打,看你们往哪跑!与其东窗事发,四面受敌,不如跟本座合作,灭天道盟幽冥会,咱们各取所需。”
光明顶不解道:“幽冥七煞已死,剩下乌合之众,天道盟幽冥会名存实亡,何必多此一举呢?”
“哦,哈哈哈!”神秘来客骄狂冷笑,续道,“实不相埋,刚才本座使了障眼法,那幽冥七煞都是本教中人所扮。本座为免损兵折将,让自己人隐身逃离。早晚你们会识破,本座干脆趁早说破,让你们明知有鬼,愣是没辙。而且你们原本没中毒,后来解毒才中招。本座使了阳鱼含阴掌,你们被龙阳神光照过,等于回光返照,大限将到。”
“恳求尊驾开恩饶命。”尚仁德跪倒讨饶。
“本座可以饶命,只要你们听命……”套里人玩弄起亮银冰丝手套,只待傀儡唯命是从。
……
龙阳神光?本教?本座?步天罡思来想去,猛然问道:“尊驾可是龙阳教主?”
“真人如何知晓?”
“贵教中可有黄花道姑?”七星真人续问不答。
龙阳教主点点头。
“黄花道姑正是贫道师弟。”
“原来如此。天下熙熙攘攘,世人多为名利来往。本座淡泊名利,鲜为人知,看来将事与愿违。悲哀呀,奈何!”龙阳教主昂首摇头,闭着眼大发感慨。
猝然生变!
原来是龙阳教主变的戏法,可小辫子在人家手攥着呢。可是,让人牵着鼻子走,受制于人太不爽。光明顶急性子,按捺不住,乘隙抢先出击,祭起蜜罗钵,罩向龙阳教主。
让人诈唬当猴耍,耍得团团转,太窝囊!干脆狗急跳墙,另觅狗粮。
蜜罗钵飞速旋转,沿着弧线轨迹挺进,眼看就吻上斗笠。嘿,光明顶对抛物线还挺有研究!金器一旦碰撞,就像铁锤砸铜盔,一两灌千斤,脑瓜可够受。
“钵盂化缘是饭碗,明光法师却当凶器,不如自行留用当僧帽。”龙阳教主不慌不忙,举掌相迎,“来兮!”他轻松托住蜜罗钵,像单手扣篮似的,“归去!”
飞钵扣向光明顶。明光法师见来势迅猛,便没硬碰,而移身躲闪。奇怪的是,在空中高速运行状态下,飞钵竟然能停退转向,追逐目标。
众人一看,龙阳教主手没闲着,又当起指挥,起落旋转推撤,在隔空遥控飞钵。
光明顶一时不慎,慢了半拍,没躲开:“啊——”
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咦?没事,正合适!”飞钵终于给扣上了,明光法师成了铜头罗汉。
光明顶没想到正好,不由得咧开大嘴傻笑:“哎,不错,这也是一种拿法,挺省事。”
龙阳教主手下留情,见此景不禁失笑,躲在套子里冷笑。
一看老伙计被人愚弄,一线天赶紧斜举豹尾棍,直指龙阳教主,疾摁绷簧。
刹那间,榆钱如雪,袭向龙阳教主。
朦胧鬼屋突然又大亮,比发阳鱼含阴掌时还亮,绚烂辉煌。六人一看,龙阳教主周围有一圈炫彩强光。而榆钱镖遭遇光环,受阻而崩飞反射,反而落回六人那里。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龙阳教主诗兴大发,摇头晃脑,还风骚了一把,“你的榆钱镖‘漫天飞雪’,想突破龙阳神罩?别逗啦,省省吧,还是给你们当冥币路引好了。”
一僧二道三俗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龙阳教主难得好脾气:“服不服?不服再来,一块儿上,明枪暗箭都使出来,本座来者不拒。”
六人集团一对眼色,眼神交心,打定主意,倔劲上来还就不信邪了。
师徒祭起七星天罡剑、金玉鸳鸯剑,道飞升祭起混元鼎。双剑一鼎齐出,利器重器协作,都没突破龙阳神罩。
“钵盂刚刚当了僧帽,混元鼎干脆做金冠,索性用双剑做针灸。”
尚仁德一听,完了,没穿纸尿裤,直接尿裤子。
不过呢,龙阳教主刀子嘴豆腐心,没赶尽杀绝,存心玩耍,崩退震飞了事。
可见、可闻、可感的都不好使,极乐花丝雨就算了,干脆来点儿无色、无形、无味、无声的。百里路想好就做,运气膨身,迸发极乐微尘。
“仙圣不及凡人美,不登极乐恋红尘。花田员外,收起你那极乐微尘,省点儿花粉。龙阳神光百兵莫入,百毒不侵。”
九转炼师急了,一狠心,干脆动用霓腥雷,和他同归于尽。想好便探双指入怀,夹出一粒小丸,屈指运力疾弹……
“自尽何必连累人?任你天雷地火,本座一指搞定。”龙阳教主从容处置,掐诀发一招天一指,“天一生水,灭火封雷!”
六人顿时蔫了,简直是文盲碰上状元郎,病猫撞上武二郎。
“这回服不服?”龙阳教主笑问。
尚仁德结结巴巴代言:“内服外敷,心服口服。”
“尔等太自负,不识时务,自逼上绝路。本座网开一面,给你们一条生路。奈何不了本座,还不合作?”
尚仁德叛逆后,接受招安:“参见教主,属下愿追随教主,甘效犬马。”他是低能小辈,人微言轻,本来代表不了集团,不过这回例外,那五个人放不下面子,乐得有他代劳,只需默认,其实是默默忍受。
“算了,合作可以,入教免谈。你们长得太写意了,品相不好,还都老大不小,本教拒收。”
好你个龙阳教主,狂傲,阴损,刁钻!牢骚满腹,却打不过人家,六人集团有苦难言,只能咽。
“尔等平时自便,有事本座会找你们。六位想开点儿,吃些宽心顺气丸,洗洗睡吧。本座撤了。”
烟云腾起消散间,龙阳教主转瞬即逝,幽灵似的来得神秘,去得诡秘。
徒留六个木偶,福祸无常未卜,感慨傀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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