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尘正手忙脚乱,毁痕灭迹的时候,阁楼外传来护阁长老轻喝声:“木尘,执剑,且来见我。”听闻,木尘连忙随手抓了件衣物套在外面,便下楼而去。
“阁老,早上好!”木尘见到背向阁楼的护阁长老连忙躬身行礼道。
护阁长老右手捻着胡须,平静地望着前方的竹海,却并未转身,亦未出声。
站在护阁长老身后的木尘,起身,屏息静立。
良久,护阁长老淡然转身,双手负后而立。看着木尘单薄的身躯,平静地问道:“木尘,此生为何?”
“为生。”木尘略微躬身,毫不迟疑地说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答案。
护阁长老慈眉微微一蹙,略有踌躇地问道:“那,你还欲考核否?”
“敢问阁老,缘何考核?”木尘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你且看好。”言毕,护阁长老右手轻捻下须,左手负背,微微挺身。
“铮!”利剑出鞘。木尘大惊,手中的剑竟自动出鞘,静静悬浮在木尘面前。随后,斩钢剑带着白色剑芒化作九天之剑直冲天际,犹若斩落云宵。转瞬,折返而回,在二人不远处洞穿一株腕口粗的紫竹。而后斩钢剑有若灵蛇般回绕,剑尖在那颗紫竹上上下翻飞,不片刻苍劲有力的“剑道”二字便由然而生。瞬息,剑又回归剑鞘。
木尘,略显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剑,内心对剑道无尽的狂热竟让身躯微微颤抖。
“你可明白?”护阁长老问道。
木尘,抬头,深邃犀利的双眸迎向护阁长老。“弟子明白,请阁老开始考核。”
护阁长老微微一笑,随即轻轻叹息,苍凉的目光盯着木尘双眼道:“福祸无门,唯人自召。你可知,若参于考核,生机去九存一。现在放弃,犹未为晚。”
“阁老,请吩咐,我意已决。”木尘躬身道。
“也罢,你且听好。今日之事,吾在剑阁十余载,所遇弟子众多,仅你一人得见。外传于你是祸非福,切记。考核有六,你只须听之即可,无需多问。过则生,否则死。”
“生死由命,弟子自知。”木尘决然道。此刻木尘心里暗道:“执念不解,我亦不生。如今执念既现,又岂能退却?任而刀山火海,闯之便是。更何况阁老即欲传授,又怎会让我必死?”
护阁长老略微微点点头,随即道:“你且去换最为宽松衣物,然后返回此处,即可开始。”
“是,那弟子先行告退。”随即,木尘便返回阁楼。不片刻,木尘,便穿着一件胖大的杂役弟子外套回到了刚才的地方。此刻的木尘,说是个唱戏的也不过,两只袖筒连腿一起塞进去都不成问题。身上的若非有一条腰带系着,估计木尘可以直接表演金蝉脱壳。
木尘到时,护阁长老已等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见到木尘,阁老直接让他伸出双手。然后打开瓷瓶上的盖子,直接将淡紫色的液体倒在木尘的双手上。只见淡紫色的液体自动在叶尘的手上如一层膜一样化开,然后漫漫在木尘的手上自动延展,很快便包裹了手指、手掌等部位。估计是药液的分量不足,延展至腕部便停了下来。最开始,木尘只觉得清清凉凉,当药液不再延展之后,那层药膜慢慢鼓动。
木尘只觉得双手突然好似数以万计的小虫子在啃咬,似要咬破皮层钻进去。双手又疼又痒,木尘不由的十指用力,双手开始变得弯曲,极力忍受。
“此液,由紫冥虫与铁云虫之血混制而成,具有二者生前一些特性。等药液完全渗透,双手不易破损,仅为考核准备而已。如若不堪忍受,考核你自不必再去。”护阁长老看着牙关紧咬的木尘淡淡地说道。
闻言,木尘强忍着不适将十指伸直,不再弯曲,以免自己忍不住去抓挠。但十指连心,手上传来的痛痒感却一阵强过一阵。木尘死死地咬紧牙关,睁大双眸看着远处的竹海,极力在脑海里回忆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来转移注意力。如果剑星在这,让其试试这药液的滋味,定然会认出就是让他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罪魁祸首,他可是悲催地在里面泡了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传来的不适感才慢慢变缓。随后等到手上的不适感完全消逝,木尘这才把双手放到眼前,双手微微发红,却更加强劲有力。
“老朽在剑阁多年,少有为剑阁谋事,此次便由你代老夫为剑阁做一事。你此次需离开紫竹院,前往剑阁东侧寒泉尽头的迷障林,在迷障林里找到树上开纤细红花的树林。然后在树林中用你手中之剑开出一条六尺宽的道路,限期半月。在此期间,饮食自会有弟子按时送到寒泉尽头,望你能生之而回。另外此行,你系上此佩自不会有剑阁弟子为难于你,他们自然也不会助你,一切还需靠你自己。”护阁长老说完,将一枚紫色的玉佩扔给木尘。
木尘接过玉佩,顺手便系在腰间,对着护阁长老一鞠到底。“弟子此刻便去,望阁老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看着穿着胖大杂役弟子服远去的木尘,护阁长老心里竟一阵发紧。“有多少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底语过后,人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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