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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认不出来自己了。戴了长长的假发，原来的眉毛刮掉了一部分，然后粘上了不知道是用谁的毛做的粗八字眉，脸涂的蜡黄，鼻孔内放了点东西撑了起来，放了假的龅牙使嘴看起来完全变形，最后还贴上了一丛婉约的胡子……
我走上前去，立在昏黄的小灯下，去按门铃。
门上的小铁窗迅速地被打开，露出一张光头凶悍的脸来。“干什么的？！”他问。
我掏出两沓厚厚的钞票，晃了晃。
“谁介绍来的？”
“黄麻。”
“就你一个人吗？”
“就一个人。”
锁被打开了，光头刚想拉门，两扇门忽然被哗啦啦地被撞开，力量之大使他措手不及，他高大健壮的身躯飞了出去，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高健和许晋脑袋上套着丝袜迅疾地蹿了进来，光头壮汉还想挣扎站起，被高健一脚踢在头上，脑袋不由自主地偏行结实地磕在墙上，口鼻流血昏了过去。
也许他应该感到幸运，没了知觉之后脑袋和脖子连接处又重重挨了许晋一棒子。
我走了进来，对后面同样套着丝袜的猪头说“小三，守门。”
猪头迅速把门关上，一手持棍一手持刀警惕地门外听着动静。
我也找个了丝袜套上“别光顾着门外，我们没出来之前不能放一个人进来也不能放一个人出去！”
我们冲进了楼内。
这里是个地下赌场，场内的喧嚣声使我们撞门时发出的声音并未被人所察觉。当三个蒙面彪形大汉手持刀棍闯进大厅的时候，眼睛再近视的人随着别人的目光也都看见了，顿时惊呼声一片，人们四处逃窜，胆小的就溜到了桌子底下。
“都趴下，谁动宰了谁！”我一手拿着一只仿真枪，另只手拎了一根铁棍子挥舞着：我怕假枪震慑不住得有个家伙可以用。
高健和许晋冲进人群用刀棍逼着逃窜的人站住，站着的人趴下。我提前告诉他俩不能伤人太重，所以一些站在那发愣的人只挨了几棍子就齐刷刷地趴下了。发放筹码柜台里的一个胖女人猪叫着缩到了里面，靠墙坐着的几个黑T恤壮汉站了起来。我看出他们是几个看场子的。
我用枪对着他们，告诉他们别动，
“我们今天来是求财的，不想血流成河！”
几个人看着我手里的枪有所顾忌，都站在那没动。一个剃了泛青平头，留了两撇胡子，有双鹰一样利眼的汉子盯着我看。看来他是一个头头。
“你们是哪儿的？刚出来混的吧？”
“闭嘴！”
“小二，去柜台收钱！”我盯着他们吩咐高健。高健跳进柜台里，把那个胖女人扔了出来，拿出个袋子把柜台里的钱收拾了个精光。
“老大，外面的钱不多，这里有个保险柜！”
鹰眼汉子继续盯着我，向前走了两步：“哥们，你那枪是在地摊买的吧？”
“嘿嘿，你想试试吗？”我冷笑着，忽然一个闪身欺近那汉子，铁棒的一端重重地戳在汉子的胃部，他痛得弯下腰来，我动作不停右膝上顶，把他正低下的头撞得向上猛的后仰，人也随着头部的动作飞了起来，我弯曲的膝盖再顺势伸直一个蹬踢，这家伙口鼻流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红色喷溅的弧线，整个人就象被拍出的胶泥一样贴在了几步远的墙上，然后慢慢滑落。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知道，这时候不把为首的干掉，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保险柜的钥匙也很难拿得到。
“钥匙在你那吧？”我问那个胖女人。
胖女人牙齿格格发响，人抖得筛糠一样，拼命摇头否认。
“我从来不打女人”我安慰她说：“顶多也就是在我讨厌的女人脸上用刀写几个字。”
“一会我写的时候你别乱动啊，写错了可别怪我没文化。”
那女的喉咙里“呃”地发出一个长调，眼睛一翻腿一蹬很干脆地昏死了过去。
“我日！我说的话很吓人吗？看港台劣质电视剧就是害人啊”我暗暗琢磨有点着急。我指着一个抖的最厉害的穿黑T恤的看来年纪不大的小伙“你，过来！”
那半大孩子“哇”地一下坐地上哭了，边抹鼻涕边说：“钥匙……在她腰上……”他指着地上昏厥的胖女人。
高健上去给他一巴掌，骂：“妈的，不好好上学跟别人学混黑社会看场子，好玩么？！”
我在那女人的水桶腰上摸了摸找到了钥匙扔给高健，“别墨迹了，快！”
高健顺利地打开了保险柜，禁不住“哇”了一声，他从出生开始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背对着我，但我相信他眼睛里已经打出了一对钞票的标志“￥”。
我们撤退时出了点小意外，在让许晋高健背着钱袋先走，我比划着枪棍告诉他们别动的时候，那个胖女人忽然坐了起来。
她用破锣一样额嗓子指着我喊：“他的枪是假的！他来拿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
妈的，刚才她是在装死。另外，这老娘们难道见过真枪？
我喝令许晋高健快点先出门去，那几个黑T恤的已经不知道在哪找出大片刀挥舞着冲了上来，然后从里面屋子里又冲出来几个人也拿着砍刀，还有那个鹰眼汉子满脸血污从屋里拎着把锯短了枪管的猎枪也在后面跟着跑来。
我一面抵挡着砍过来的片刀一边后退，高健和许晋已经退出到了门外，猪头在门口喊：“老大，快啊！”
鹰眼汉子在后面喊：“你们闪开！”
我知道不好，那些黑T恤的忽地散到了两边，把我亮了出来，鹰眼汉子端起了猎枪。
我向后一个鱼跃翻滚冲到了门外，猪头哗啦一下把门关上，就听“轰”地一声，无数颗铁砂射进了门里面。我们在外面早准备好了铁链，高健和许晋协助猪头七手八脚地把门把手缠了几圈，然后上锁。
门被撞的忽忽悠悠地，我们撒腿就跑。
跑到暗处我们藏车的地方，我们绝尘而去。我边摘套在脑袋上的丝袜边问高健：“他们的车都动了手脚了吗？”
“放心吧，车胎都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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