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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树后倒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你？”我问许晋。
“手破了出血了，怎么这车劲这么大啊？奶奶的，别是骨折了。”
“妈的，老子叫你把人扒拉下来或把车打翻，你插车轱辘里干什么？”
“我不是追求效果完美吗？”许晋申辩道：“第一次没经验以后就好了。”
我们四个人从树后走出来，到马路上观察那两个小子。
“不会挂了吧？”朱皓哲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吧，这俩小子很遵守交通规则带着头盔呢。”高健说。
果然那俩小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想跑，被许晋和高健一人一个老鹰抓小鸡似地逮了回来。“包里有钱吗？”高健问。我扒拉着黑夹包里的东西，掏出了厚厚一沓钞票揣进怀里。要怪就怪小学的那个老太太，从那时起我捡到东西就不交给警察叔叔了，包括这次。
那俩小子哆嗦着哀求我们放了他们。许晋和高健把他们的头盔摘了，朱皓哲晃悠这一个傻瓜相机啪啪地一顿乱拍，然后给那辆长在树枝上的摩托也拍了几张。我恐吓他们：“看到了没有？刚才你们抢钱的镜头也在里面。”
骑摩托的那小子倒是镇静下来了，在不听使唤的大腿拍了两下。“你们不是警察”他说：“诸位大哥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按月我们上供也成。”
高健揪着这小子的脖领子就是一顿大耳光，怒骂：“麻痹的，你多大了？你爹你妈养活你这么大容易吗？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就开始抢劫，挨了枪子那天你对得起谁啊？”
“你话怎么这么多啊？”我白了一眼高健制止了他的暴力“今天才发现你这能唠叨，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
接着我一顿暴风骤雨般地拳打脚踢打得那个小子捂住脑袋蹲了下去，接着就在地上蜷缩起身子。“你妈的，你还敢说按月上供这意思以后还要继续抢下去不想想你爹妈也应该想想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你死了坐牢就是不孝你懂不懂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在这片混脑袋给你打裂纹了腿打成双截棍叫你领二等残疾证书你信不信？”
许晋和朱皓哲腻歪地扭过头去。
“老大，时间就是生命。”许晋说。
“效率就是金钱。”朱皓哲说。
“哦，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把那俩小子拎到了路边的树丛里，在他们身上搜出了两张银行卡，用四个平均分配的耳光叫他们说出了密码。“你俩在这等着。”我喝令他俩蹲下，叫朱皓哲“小三，去提款机那试试密码是不是真的”朱皓哲脸拉的跟驴脸那么长。“干这事不能提真姓名。小三就小三吧，很中性化的名字。”高健跟他嘀咕着安慰他。
那俩小子一见赶忙说密码记错了，又给了我们一组数字。再次制止了高健的暴力动作之后，我开始招呼大家撒丫子走人。我们的破面包车就停在旁边另条街的树荫下。许晋眼瞅着那辆已经摔得破破烂烂的摩托车问他可不可以把那带走。
“你要是感觉那形状还能叫辆车的话又不怕漏油走火就抬进来吧。”我说。
我们开车和对面而来一辆出租车错过，跟车内正东张西望的一个脸色惨白瘦瘦的小伙子对视了一下，我认出了他是谁。
这事我们又陆续干了几次，可是收获却不尽人意。除了第一次的几千块钱以外，之后的基本没比摆一宿地摊赚的更多。而且做的多了，骑车抢匪界就传出话来，都知道有伙“四人帮”忒黑忒不讲理，抢了人家的辛苦钱还他妈的打人。我们经常是白熬了几个通宵也抓不到抢劫的。
这片区的治安明显地好转了，为此本地的居民老百姓还敲锣打鼓地给当地的派出所送去了一面锦旗，乐得和蔼可亲的胖所长出来满面红光地给大家作揖行礼。
我们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注意，以后就没再干过这事。
娟子很是怀疑最近我们的忙忙碌碌，她不常来但一来就发现我天黑就不见了，白天不是萎靡不振地点头打盹或是干脆呼呼大睡。
一次她干脆跑到我家去找我，蓝蓝正在我家陪我父母聊天。我父母见了她大吃一惊，暗暗嘀咕“难道小天这孩子还这么风liu？”娟子一看就是出身名门，身上充满了大家闺秀的气质，我父母很和气地接待了她。张罗着留下吃饭，在厨房里，小气的老妈不免揪着可怜的老爸的耳朵问他：“你说小天的花心是不是遗传啊，随的谁呢？”
老爸诚实地说：“我爷爷倒是娶过两房姨太太……”
留下一对美女在客厅里那是相当的尴尬。我不在场都能料想到那顿饭的吃客们是如何的如鲠在喉食不下咽了。
娟子知道了我家的地址，了解到蓝蓝没事总到我家来玩，她更加勇猛精进，三天两头地就跑到我家来，每次都给我父母带来什么烟酒糖茶补品衣料，不厌其烦乐在其中。有几次是她自己开车来的，叫正光膀子睡觉的我出去从后备箱往下扛水果箱子。娟子身材高挑气质异常一看就不属于我们这个阶层，企业老厂区的家属们穷极无聊，议论纷纷流言四起，传的最广的一则就是卓天由一个流氓混混洗心革面变成小白脸了，一时我成为家属区野孩子们的偶像。
我恼羞成怒，狠狠地斥责娟子：“你来就来呗，带什么礼物啊？！”
她也不争辩，微微一笑用湿巾帮我擦汗。我一下就缴械投降了：去他奶奶的，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我爸妈了解到娟子父母的地位，也不怠慢，虽然他们最喜欢的是蓝蓝。直到有一次她们三个聊到要让我去做考什么公务员，娟子更是保证是十拿九稳能考上，我真的怒了。
我找父母谈心：“您还想您儿子要这张脸不？不要我直接毁容得了。”
老爸老妈也有点惭愧。老爸脸皮还算厚，虽然红了一下但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指着我叫嚣：“那你小子就给我混出个人样来！”
我当然要出人头地。
我虽然卑鄙可是还没无耻下流到要靠女人的地步，人坏也要坏得有骨气。
半个月的期限又要到了，我们还是没凑够进一车货的钱。我指着帮我送货的雇工们一顿臭骂，拿了我的基本工资不做事，不是干私活就是搞猫腻，一个月连车货都卖不出去的一帮饭桶。虽然我词不达意可是这帮粗人还是听懂了，一个个的收拾东西默默走人。
谭鱼头问我还差多少钱，我告诉他：我们成功地攒够了一三轮车的货款。
鱼头说要不让娟子帮帮忙吧，只要你一句话，她肯定听你的。
我说一来娟子早就盼着咱这个生意结束呢二来我也绝对不可能用她的钱！
鱼头看了我半天，冷丁说出一句来：“你牛叉。”
我问：“咋回事啥意思？”
谭鱼头问我：“你是不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以后你成功了发了，就可以不担任何负担平起平坐的娶了娟子？如果你不成功一文不名呢？那就娶了蓝蓝太太平平地过你的小日子？”
我脖子的青筋怒突，对谭鱼头大吼：“我告诉你，我如果不成功一辈子都不会成家！”
正在呼呼大睡的许晋高健他们纷纷睡眼惺忪抬头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哪地震了？我板着脸对他们说：“起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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