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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完晚餐,楼凡语便像主人一样吩咐屠大义进帐篷休息,她跟刑正言则安排了守夜,刑正言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
按说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别说是野兽了,连根草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危险。可在这空旷的地方,难免会有不安全感,所有有个人在外面守夜也是有必要的。
屠大义刚想说自己现在也恢复了,也可以守夜。
楼凡语一眼扫过来,十分凛冽,简直不容别人质疑,也不容别人反抗。
屠大义被楼凡语这一眼扫的不敢说话,这时他想起了刑正言跟他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招惹楼凡语”,屠大义也不敢造次,悻悻的钻进了帐篷睡觉。
“楼凡语这人,哪是什么女汉子,简直就是女王嘛!”屠大义躺地铺上想。
这女王般的气场,也难怪刑正言拧不过她。
想着想着,屠大义渐渐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屠大义被一阵夜风吹醒,原来是楼凡语出去换刑正言守夜,楼凡语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夜风灌进了帐篷里。
而刑正言哪是在守夜,因为两人在屠大义昏迷这段时间里,对这片区域已经很熟悉了,这里属于安全区域,除了晚上的夜风,哪有什么危险,于是刑正言早也是抱着他的佩剑在帐篷外呼呼大睡。
楼凡语出了帐篷守夜,刑正言进来后看屠大义醒了,对屠大义点了点头,没说话,自顾自的脱去长褂子,钻进帐篷角落的地铺里睡觉,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而屠大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起了林龙玉,正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让俞狂东掳走了林龙玉,而现在就算面对俞狂东,屠大义也没十足的把握能打败俞狂东把林龙玉夺回来。
屠大义翻来覆去,索性也不睡了,走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屠大义看到的是一副异常壮丽的画面!
深黑的夜空里,闪耀着浩瀚的繁星,此刻的夜空一碧如洗,绚烂的星河毫无遮挡的映入眼帘。都说夜空是神明,谁看见这幅波澜壮阔的景象就会为之一振,璀璨星空之瑰丽,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屠大义突然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地方,至少爱上了此刻,不得不赞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这九州之地,难道又真是大自然的产物?
寂静夜空下的荒地,安静的可怕,只有萧瑟的风,轻轻的吹着。
帐篷外的火堆早已熄灭了,如果在周围都是黑暗的环境下点着火堆,反而更危险,因为那样敌在暗、我在明,不利于防守。
屠大义看见楼凡语坐在不远处,他走了过去。
楼凡语见屠大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屠大义,而后又继续看着这璀璨的星空,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看来明天要起大风啊。”
屠大义也学楼凡语的样子,看了看星空,此刻天空可是一片云都没有。
“这也能看的出来?”屠大义看了看天空。
“不是看出来的啦!”楼凡语说,“是感受到的,静静感受荒地的风,它会告诉你所有的东西。”
“这也是楼伯教你的?”
“嗯。”
“看来楼伯教了你不少东西嘛。”
屠大义继续说道。
“对了,这里离皇城还有多远?”
“起码还得走六个月吧。”
“六个月!这么远!”屠大义一惊,说道:“估计到时候林龙玉早就被俞狂东他们献祭掉请龙了啊!”
楼凡语看了看屠大义,冷静的说道。
“我们要这么久的时间,俞狂东他们也要这么久才能到皇城,况且他们部队人多,肯定没我们轻装上阵的速度快。”
“而且俞狂东只是一个将军而已,他的任务是抓到林龙玉,至于怎么处置他说了不算,他会把林龙玉活着带往皇城的,这个你放心好了。”
听到这里屠大义稍稍松了口气,他又问楼凡语。
“那我们就一直往皇城的方向笔直走么?”
“不是,我们按照‘水源书’上的路线走。”
楼凡语从怀里掏出一本小书,那就是水源书,上面记录了荒地里水源等重要的位置。
楼凡语吹亮了一根火烛,接着火烛的亮光,屠大义看清了水源书上的内容。
这书上每一页都涂涂画画了一些路线,路线周围又是圈圈点点的,再加上一些星位图,显的杂乱不堪。
屠大义看着那些圈圈点点,不是很理解。经过楼凡语的讲解才知道,水源书上绿色的小圆点就是荒地里的水源,他们并不是直线走到皇城,而是要从一个水源地到下一个水源地,因为水不可能像干粮那样,可以携带很多,所以他们必须到下一个水源地补充淡水。
而水源地又比较分散,所以看起来路线就是曲曲折折的。
而有些朱砂画上去的红色记号,则就是高塔的位置和鹿鸟停留的位置,两个地点也非常的靠近,而他们此刻也在这红色记号附近。
还有一些棕色的小标记,则没有任何注解,楼凡语只说这些地方不能去,她也不知道这些地方是什么地方,总之楼伯交给楼凡语这本水源书的时候,就嘱咐楼凡语要绕开那些棕色的小标记,也没说什么原因。
也可能这些地区里埋藏着九州的秘密吧,屠大义想。
后来楼凡语又讲了讲这水源书的来历。
民间也有水源书这种向导路线手册,但上面的内容都不是很完全或是很精确,最为完全和精确的水源书一直保存在皇宫里。
因为这荒地里的高塔和许多秘密,都是皇宫的一大机密,宫廷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公开。
其实楼凡语手上的这本水源书是一个“手抄本”,是楼伯在担任烛龙护卫期间,按照皇宫内的一本“水源书”一页一页抄写下来的。
每次宫廷派人出驶荒地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一个专门的向导跟随队伍并指引队伍的前行,只有向导才有资格看水源书。而楼伯正是在一次任务中,偷偷摸摸的把向导手里的水源书抄写了一份。
这次带刑正言和楼凡语进荒地,他又是多抄了一份给楼凡语,这样两人就能分开行动了。
屠大义想,楼伯不愧是楼老爷子,想的这么周到。
不过屠大义突然又想到一点,他兴奋的对楼凡语讲了他的想法。
“如果这本水源书是抄的皇宫里的那本的话,那么俞狂东这次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有一本相同的水源书?”屠大义问楼凡语。
“俞狂东是皇城派来的,他手上肯定有的。”楼凡语说。
“那他是不是也要到这些绿点的水源位置补给水呢?”
“应该会吧,他们那么大部队,肯定会去这些水源处补给的。”
屠大义兴奋起来,他说道。
“俞狂东的部队众多,他肯定会沿着水源书上的水源路线,沿着水源一个个的走,但我们如果不沿着水源路线,直接跨过一些路线曲折的水源而直接赶往下一个水源位置,我们走的是直线,速度就比他们快上很多,如果能赶到他们前面的水源处,那么我们只要在那里等俞狂东他们的到来,在那里我们就可以截获俞狂东他们的部队!”
楼凡语听到屠大义这一疯狂的想法,吃了一惊,楼凡语想,屠大义这个人还算是有点胆魄,这么不要命的方法都能想出来,不过随即楼凡语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她说。
“你要知道,两个水源处之间已经是很长的距离了,要是我们跨越一个水源处不补给,我们三人都不一定能活着!”楼凡语有些生气道。
“我一定要试试!哪怕粉身碎骨!要是到了皇城,林龙玉就死定了!”屠大义坚持说道。
“要是这样,我们可能连皇城都到不了就要死了!”楼凡语真的生气了,她继续说道:“就知道林龙玉,林龙玉的!那我们呢!刑正言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楼凡语说气话的时候眼里泪汪汪的,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着说着自己的感情就带进去了。
屠大义一时语塞,他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是九州,自己对九州一无所知。
而这个团队也处于磨合期,楼凡语和刑正言又不是烛龙护卫,保卫皇帝并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能治疗自己并带着自己走出这个荒地已经是很尽责的了。
楼凡语似乎是气的有些上头,她长发披肩,眼中含泪,身体剧烈起伏着,她又说。
“俞狂东那么多人,他的部队各个都身经百战,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你就是个屠疯子!!”
楼凡语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屠大义莫名其妙的,自己不就是救林龙玉心切嘛,至于这样嘛。
想想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女汉子的,楼凡语也是有颗少女的心,只是作为楼伯女儿,注定了肩上有很多重担,因为连自己的老爹都要保卫另一个女人林龙玉,而不是保卫自己!
这些又有哪个女儿能够承受的了?
这些压力压在心头,无人倾诉,而这时,楼凡语的内心被屠大义掀开了一个小口子,所有的压力就全部宣泄出来了。
而且,屠大义表示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林龙玉时,哪怕林龙玉才六七岁,楼凡语也是有些小小的吃醋的。
这醋意一上来,女人就容易发飙,屠大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抚平楼凡语的心情。
“你能赢俞狂东嘛!!”楼凡语声音有些大。
屠大义有些不知所措。
楼凡语又大声说。
“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屠疯子!你守夜!”
楼凡语生气的跑进了帐篷,剩下屠大义一人在风中凌乱。
“女人啊~真复杂。”屠大义想,女人这种生物不仅仅是现代复杂,在九州也一样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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