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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如果有来生
“本来，这件事情他们掩盖得很好，尤其是适时抛出徐佳宁身世秘密，让她的自杀具有更为充分的客观理由。但是，由于罗队的警觉，加上我不愿接受徐佳宁自杀这一结果，在那次我们偶遇孙海璐之后，便翻出了后边的许多事情。胡克敏早就说要让我见一见孙海璐，一直没有机会。元旦那天晚上鬼使神差，我们在四王子酒店见到了孙海璐，触发了我的联想。其实，孙海璐与徐佳宁的身材和气质确有些相象，要孙海璐化装成徐佳宁乘出租车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们，尤其是李达人不想让她参与这件事情。
“这应该是整个事件的转机。后来我在百般求索证据不得之后，想起了徐佳宁曾给我的那个错误的邮箱号。我相信徐佳宁绝不是‘失误’而将一个无用的邮箱号传给我。她当时或者就想给我一点暗示吧。田泉死后，徐佳宁去掉一个隐患，但是她感觉更不安全，她要有所防范，便申请了一个远程存诸邮箱，邮箱号就是过去她曾用过的那个，她将邮址巧妙地传到我的手机上。结果，在万般无奈之下，我竟破译了密码，进入了这个邮箱，掌握了重要的证据。”
“她用的什么密码？”
“是她母亲的生日。我也不是立刻想到的，我想她肯定不会用徐佳宁的生日，那太简单了，别人一试就可以试出。我先试用单玉梅的出生日，结果不是。然后查出单玉梅母亲的生日，结果就进去了。她的这一举动说明，她其实是很在意自己的母亲的，当然也非常想念她。”
王莹听到此眼圈红了。李东阳为此大受感动，继续说道：
“李达人见事情败露，希望通过自我了断结束此案，给胡克敏留一条生路，以此保护孙海璐。他知道孙海璐生活能力不行。我分析，他可能会让孙海璐保留某些证据，以便控制胡克敏。但是，我当时就不相信是李达人一人作的案。读过李达人自述，了解到他确实爱过徐佳宁，我就认为，李达人一个人杀不了徐佳宁。我们都知道，徐佳宁死得非常痛苦。只要还有一点人性，就不可能对自己爱过的人下那样的狠手。罗队同意我的意见，后来便制订了那个钓鱼计划。最初我也是没有什么把握，因为胡克敏比较狡猾。他这么容易上钩说明杀过徐佳宁，特别是李达人的突然死亡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影响，他的心智已乱，急于自保。加上我们做得还像那么回事，我们先让《北方时报》报道了这个案子，又让林小平假扮‘无名无号小子’给他打电话，特别是那段视频录像，确实把胡克敏唬住了。”
“那段录像是哪里弄来的？”
“就是徐佳宁住的蓝天公寓小区内的露天摄像机当晚实际录下的。多亏了罗队在案发后及时派人到现场将录像取来。虽然由于距离远，设备也太陈旧，基本上没有录下什么有用的图像，但时间、地点和气氛都很真实，所以，胡克敏就相信了。”
“这个结局你没有料到？”
“没有。”李东阳有些痛心地说，“我知道他身负两起命案，但也还是想留他一命，我们曾是那么好的朋友。他走到这一步与他的生活环境有关，我本想跟他深谈一次，说服他主动自首，或许还能判个死缓。可是我也有点犹豫，怕因为我处置不当而让那个钓鱼计划功亏一篑，我只能给他一点暗示。结果——”
“胡克敏自作自受，对他你用不着内疚。”王莹再次善解人意地说。“至于单玉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是真的。那样一个身份上的乾坤大挪移，只有在电影小说中才见得到，她居然做到了。”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李达人的帮助是一个重要原因。此外，她们两个人都与家人联系很少，几乎是孤身生活也是一个原因，再加上共同生活相互了解得非常细致，这么几个因素凑到一起，使她的假冒行为几乎成功，可惜，最后还是败在这件事情上。”
“她其实也挺可怜的。”王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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