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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与王莹
李东阳接着说：
“当初田泉发现单玉梅已变成徐佳宁，以及李达人与她的私情之后，便敲诈李达人。李达人需要胡克敏帮忙解除这个危机，但是并没有想到要置其于死地。据我推测，当时胡克敏刚刚与孙海璐认识，急于要攀上李达人这个贵人，正是要表现忠心和能力的时候，便策划了那起谋杀案。从这一点上看，他的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他化装成住客，住进田泉的隔壁，与田泉套上关系。那天，他先用酒把田泉灌醉，然后让他喝下安眠药。接着他锁上房门，从房内的连门回到他曾住过的隔壁房间。为预防万一，他提前一天退房，并算好这家旅馆客人不多，这间客房不会立即住进客人来。
“我当初就有个疑问，如果是李达人杀死了田泉，道理上说不通。因为田泉跟踪过李达人，应当认识他。还有一点，就是那个所谓的‘绝命词’：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据我们了解，李达人十几岁就出门当兵，他没有这样的英文素养。所以，凶手一定另有其人。留下这一段英文，是胡克敏另外一个陷阱，同时也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英文，当然，纵观他的所为，也不排除是他真实的心理反映。他的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始终面临生存还是毁灭的思考。
“你认为徐佳宁没有参与杀害田泉的行动，有什么依据？因为，受到最大威胁的应当是她呀。”王莹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想田泉可能并没有真的想要揭穿她，他对她还抱有一丝情感吧。事实上，田泉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恶棍，像李达人所描述的那样。他确实需要钱，但他只想从李达人那里得到这笔钱。”
“所以，你肯定，徐佳宁是清白的了？”王莹说。
李东阳迟疑了一刻，沉重地摇了摇头。“她有责任，我想，虽然她没有动手，甚至也没有动口。”
“是李达人和胡克敏‘主动’帮她做的？”
李东阳点点头。“胡克敏的计谋成功了，他一定为此而欣喜不已。后来，我分析可能是李达人的老婆为李达人与徐佳宁的关系找过他，加上孙海璐也认为李达人有些荒唐，胡克敏大概意识到李达人与徐佳宁的关系可能会毁掉他们的事业。他把自己和李达人共同的钻营当成了‘事业’。于是，他假借为我介绍女友，将我叫到医院，设法让我接触徐佳宁。他不能直接将徐佳宁介绍给我，一来徐佳宁不会听从他的，二来也怕李达人知道，反而得罪了李达人。
“这一次他又成功了。我陷入他设计好的情网里。可是，李达人并不想放弃徐佳宁，而假药事件又欲罢不能。假药是胡克敏决定购进的，他假冒李达人签的字，通过了医院的例行程序。如果徐佳宁不承担责任，显然就会连累他和李达人。在这个时候，偏偏我们又发现徐佳宁与田泉的关系。这个威胁更大。如果我们顺此追下去，一旦发现李达人与此案有关，他们自以为构筑得极为坚固的堤坝就有崩溃的危险。于是，他和李达人商量立即除掉徐佳宁。这样做，既可终断我们的调查线索，同时也让李达人从这段忘年畸恋中彻底脱身，还可以为假药事件找到一个替罪羊，为他当上医院药剂科主任、推行他的‘五年规划’铺平道路，可谓一举多得。
“当时还有一个更紧迫的原因促使他立即动手，就是他私自动用科里小钱库的钱去给一名姓罗的女人炒地，只有解决了徐佳宁才能暂时掩盖此事。
“李达人勉强同意。他认识到，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尽管他是如此深爱这个女人。当然，他内心确实有些不忍，也未亲自动手，但他参与了这一过程。人之自私在这个时候暴露无遗。胡克敏动手杀害徐佳宁，杀过一个人之后，他的胆量已经变大。然后他们将尸体移出室外，送到玉池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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