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飘儿让大风雨*得走投无路,也谈不上下河去玩水了。到了第四天,风力才明显地减弱了,雨也停了,天气开始转好;不过,起码还有三到四级的正北风在吹。当然,在这样的天气里飘儿是可以出去活动的。但是,想到变天后即使出去也不可能会有所收获时,他就不打算去浅水湖了。望见太阳出来了,他便拿出丝网来,脱衣下河去捕鱼。他终于感到水里很冷,可他还能坚持得住。令人懊丧的是,他在河里忙乎了小半日却没有一点收获。他又接上在打着水底泥巴里的主意,而最后连棍子鱼也没有摸到一条,也许注定他今天要吃白饭了。可是,不吃又不行,因为他下午还得干活,要把他的篱笆墙修好。
虽然今天在小河里没弄到一条鱼,但是飘儿并不因此而失望;他决不会让自己天天吃白饭,何况他还得尽量节省大米呢。不过,次日上午,他还是在小河里一无所获。当他拿米做饭时,却发现渔船上的大米被什么东西动过了,他想一定是该死的老鼠。于是他立即动手,在船舱里寻找起来。他一揭开舱板,果然发现了一只很大的老鼠。它惊慌失措地钻进了卷在舱角的雨衣里,他一下就将它按住,用拳头把它砸死了。然后,这只该死的老鼠就变成了他的一顿丰盛美餐。为了防止再有老鼠爬上渔船吃的粮食,他把渔船推下了水,脱离了岸地停靠。
既然在小河里暂时弄不到鱼,飘儿又把希望寄托在浅水湖里。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活动了一会儿后便划着渔船过了小河。他拿着山木棍就向浅水湖走去,心里总想自己今天能捡到什么野味,即使只是一只体形最小的八鸭也行。然而,他在草地上和泥滩里跋涉了好几个小时后,仍然是空手而归。
回到住地,飘儿吃了半碗剩饭,这时已是下午了。他考虑了一会,打算在这段空余的时间里再去洲上的远处转一转,看能不能抓到几只倒霉的老鼠或者是野兔子。当然,逮到野兔子的希望是很渺小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扛着洋铲出发了。好在这洲上的地势比较偏高,地面土质又干硬,所以他行走起来并不觉得累。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就根本找不到什么他所要找的东西,那些善于隐藏在地下的家伙几乎都不在白天出来活动,甚至连它们的洞穴都是不容易找得到的,如果他没有捕捉它们的经验的话。因此,他一直寻到黄昏时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一些他知道可以食用的野菜外。
于是,在夜里飘儿就盼望着能听到火铳的响声;可是,好久他都没有听见过。这段日子里,他吃的大部分都是野菜,这些素菜让他的饭量加大了。他很迫切地想弄到荤食,以致节约他的大米和食油。然而,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希望在那片浅水湖里,——倘若他不肯走出三十公里之外或搬迁的话;就目前而言,他根本还不打算搬迁。
这一天,阳光明丽,飘儿觉得应该是个挺好的日子。因此,他锻炼过后就弄饭吃。他饱餐了一顿,然后划船过了小河,又去浅水湖里碰一碰运气。不过今天他是满怀信心的,万一检不到什么野味他就准备去湖水里摸一些河蚌来吃。他听别人讲过,河蚌也是一种美味,但他却一惯都不太喜欢吃。当他走到浅水湖时,发现湖里的水又退干了许多,露出了一片新泥滩来。尽管不远处有许多的野鸟在活动,更远处还有一大群天鹅,可他眼睛都看累了还是不见有一只死亡或受伤的鸟。他神情沮丧地看着水边上的几只小水鸟。这种长长尖喙、体形有点像鹌鹑的小水鸟,我们叫它“叼螺丝”;这种叫法的来源,可能是根据我们总看见它在浅水里一边走一边啄,像在啄螺丝的样子,所以才这么称呼它。然而,事实上它根本不是在泥水里找螺丝吃。看上去这种小水鸟总是显得那么欢快,它们似乎一惯都生活得怡然自得;它们一面迈着*练般的步伐,一面把又长又尖的嘴巴伸进泥水里觅食,时而骄傲似地尖叫一声,又朝飘儿这边探看一下,那神态又像在提防又像在藐视。
湖里的泥巴很深,飘儿把裤筒卷过了膝盖,然后把山木棍插定个地点就一步一步地向前跨。他打算捡到河蚌装满米袋子才回头,可他没料到这里的河蚌并不多,也许是被水鸟吃掉了,他找了一里多路才捡到两个。这时,他的右脚踩到了一种软滑的东西,随即就有一条大乌鱼从泥巴里猛地挣扎出来,足有五斤重。他欣喜若狂,精神也为之振奋起来了。他把米袋子里的河蚌倒掉,接上就把大乌鱼抓了进去;他费了好一番工夫后,才把这条黑家伙弄进了米袋子。
飘儿站着休息了一会儿,同时用寻视的目光看了一遍眼前大而望不到边的浅水湖。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这么一大片干涸了的泥滩里肯定会藏匿无数的乌鱼,他这样想过之后心里就不由得兴奋起来。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了。果然,不一会儿后他就又找到了三条乌鱼。而且他弄明白了一个秘密,原来躲在污泥中的乌鱼都是把鼻孔露在外头的,只要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很容易发现它们。大约两个小时后,他的米袋子就装满了。他只好回头来到山木棍的旁边,在泥巴里挖了个坑,把乌鱼全放在渗出了点水的泥坑里,然后继续去寻;他的米袋子又装满了,便又回到这儿来,将乌鱼集中一处。当太阳偏西后,他到了三袋子乌鱼,最大的一条可能要超过七斤。这时,他已经很累了,便决定回住地去,明天再来。他先用山木棍拗了一袋乌鱼回到渔船上,然后在渔船上再腾出一个袋子,又去把乌鱼一担挑来。他干完这些活时,太阳就要落山;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还得摸黑弄饭。他准备煮一条乌鱼吃。
这一天,飘儿真的是累坏了。他吃完饭后,就马上钻进他的小土屋里休息。这时他只考虑一个问题:他将如何处理那么多的乌鱼?是把乌鱼运到一个什么地方卖掉,还是用盐腌?不过,他既舍不得用掉他的食盐,又不愿再找地方去当卖鱼郎,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乌鱼都边破了晒干起来保存。这个问题一想好,他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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