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时候坐火车简直自找罪受,车厢里飘散着浓浓的烟味,倒不是烟草的气味,而是久侵烟草的臭味。本来我该是好端端的坐着飞机,尽情享受一把马尔代夫的海水与阳光。却该死的被老头子的一打欠款和老哥的一句话给派遣到这穷乡僻壤来。
泰安这座城市连接着旅游业,长假期间人多到能下锅煮饺子了,城镇还算富态万分,生机十足。临时买票还是有点牵强,连着北京到山东这四个多小时的红皮车真是颠得我骨头快散架了。这里没有什么丰富的资源,唯独有一座天下闻名的山峰。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吃富的。
顾家本宅原本在湖南,但我爹这个不孝子从小离经叛道,长幼不尊,就是个刺儿头(听双姨说的),然后就这么被轰出了本家。后来老头子来了北京,正赶上北京迅猛发展那时段,外地人大量进京,该发财的都发了财。老头子丝毫没有经济头脑的天分在那时就显现的淋漓尽致。混到现在,虽然不至于被赶出屋子流浪街头,但那栋岌岌可危的老楼时常让我担忧会不会塌下来。
本家的人对我们避之不及,唯有陆双姨一直在照顾我们,我被我家那两个不靠谱的男人弃养时,都是被她带大的。
双姨的别墅在山脚的新楼区,我只背一个行李包就去登门拜访了。双姨看到我十分欢喜,拉着我唠了半天家常,恨不得把我前天洗澡涂了几回肥皂都给问出来。她妆容精致,皮肤细白,气质高雅尊崇,年过半百脸蛋仍细腻尤存,想年轻时定然是十分美丽。今日是祭祖日,其实本不该由我来,不过由于顾南希先生跑路了,加上我又成年,也就装模作样跪在孙子辈那排的角落里滥竽充数。
由于双姨在本家的地位十分特殊,所以每年祭祖都在她家后院的祠堂里举行,本家的人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都会卖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就这样盯着那堆不知道哪里请来的神棍道士又是请神祭奠,洒水进香,过程繁琐,神神叨叨的念了半日,终于能从那鬼地方出来了。
外面的空气格外好,我深呼吸了一大口,味道温良清透。无论走到哪里,青山绿水都有城市无法比拟的风雅韵味,更是没经工业化垃圾污染的干净,难怪有钱人都爱往郊区跑,想装高雅就往山顶奔。
第二天睡了一个懒觉,起来时已经临近正午时分了。看见客厅里几个年轻一辈的在打点行装,我有点莫名其妙,家里的刘阿姨过来也递给我一个,说是难得来了泰安,不爬爬泰山怎么行。一想也是,不过同这帮心思各异的人在一起,总归心里不是很舒服。
我不图他们什么,他们也别来算计我。
同双姨告了别,我们向当地人常走的山脚进发。寻常外地游客都是从正门进山,坐当地的旅游大巴上到半山腰再向上爬,那样都需要再爬3个多小时。计较我们几个都是年轻力壮的新生力量,就让我们从寻常山民的山路走上去,这样子至少得要7个小时才能到山顶。
路上我看了看背包里,不由咋舌,有钱人不花多点钱就不叫有钱。新款NIKE包里备着各种新型工具,折叠登山棍,军用手电,打火机,登山绳,一盒香烟,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还有一个小黑盒子。我打开那个小黑盒子,发现是一些迷你的小型工具,揣兜里都能去别家溜门撬锁。其中还有把瑞士军刀。全部都打着外国标,进口货,没一个是madeinchina的,还真是去爬山啊。
周围几个男孩子互相侃着球赛近况,后面的女孩子们则是聊着一堆天南地北的话题,我百无聊赖的撇头看风景。无聊的时候也把后面那两个女孩的话听了进去点,仔细整理来其实也就记住一段话,那是她们正讲到最近研究的课题。
“你不身临其中就无法感觉到,我们如今有时候越是研究越觉得真是诡异,客师说:“船上的人鼻孔之气都是墨色,千万不可渡江,否则有覆舟之险。”正说着,有一个跛脚背负的男人径直上了船,客师马上说:“贵人来了,我们可以渡江了。老实说古人的话如今流传多半不可全信,而且那时封建迷信得厉害,但你说,有的时候不这么解释却无法解释出来。总觉得好像有种惊天秘密放在眼前,却怎么也摸不到边角。”
我听出了她们此时说的,是唐代忽悠人忽悠到天师级别的响亮人物,袁天罡父子那段逸事。事实真假如今无法考究,我虽然不信什么风水,也不信什么预言,但有时古人参禅悟道的本领还是不能全盘否定,不过是当个笑话来听。
想着笑了一下就戴上耳机,靠着窗睡了过去。但假如当时的我知道不久的未来将要发生什么,我一定会跳起来抓住那两姑娘,非得把袁天罡他祖宗十八代全问仔细了再说。可惜,生活没有那么多假如。
山路崎岖,不是人工修凿的马路,整块的大石头突于岩峰之间,我们手脚并用才勉强爬了一段。泰山埋没于群山之间,从外围只能看到一个山尖,外面看不出什么,从里面往上望去,仅是一望无尽的苍绿,高耸入云,令人胆寒。几人围坐休息,队伍里的两个女孩子累的不行,我们便把她们的行李分拨开来装入自己的背包。
我装行李时,先前谈论袁天罡逸事那女孩看了看我,俏丽的脸上透着笑意,“你就是顾川北?我听说过你”
我很有名吗?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很是甜美,“嘿,你怎么不爱说话。这一路上都没听你说过一句哎。”
这女孩长相清丽,周围这群男生时不时就有人来找她搭讪,唯有我不怎么搭理人,怕此时是不甘心。我并不想与她们有过多牵涉,也就摇了摇头,默不作声,表示我不爱说话。
她嘟了一下粉嫩的唇,那模样十分可爱,看样子是还想搭话,却被旁边突然蹿出来的男生打断了,便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我正要走,她突然转头拉住我的胳膊,脸红了一下又马上放开,对我笑着说,“我叫赵欢伊。”
我点了点头,扭头就走了,近处有人嘀咕了一句,似乎并有打算避讳我,“切,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也就权当没听见,有的言语说出来也是白费力气,不如无视。
又向上爬了两个小时,约莫到了半山腰,女孩子们实在受不住了,几个护花使者就低头哈腰地陪她们在底下找了一个土堆,打算补充体力。余下的我们几个再向上探探路,打算找个地方大一些的空地休息。
一同上来的两人,瘦一点的叫顾朝晖,胖一些的叫曹世佳,他们二人还算是队伍里比较不闹腾的,我对他们也颇有点好感,但也没过多交涉。但其实后来我们并未爬上去多远,就听到底下传来一声惊呼,此起彼伏。我们互相看了看,立刻冲了回去。
回到刚才的位置,所有人都集中在道路一侧,旁边是从山上流下的潺潺溪水。我拨开人群,才发现他们惊呼的来源。靠,这么陡都敢去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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