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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冷凝霜能一口叫破，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重要的是，她的生死现在捏在我的手里。
“谁教你的？”
“不知道。”
冷凝霜现出狐疑神色。
“真不知道，没骗你。”我一脸真诚。
“你是说传授你的人没告诉你他的身份？”
“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让她相信真实的情况，既然她这么猜，我便应了下来。
“他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男的女的？”
冷凝霜似乎非常关心追魂术的来源，刨根问底起来。
我缓缓摇了摇头，盯着她的眼睛回道：“不知道，我是从一个玉简中学来的，玉简是我阿爹给我的，可惜不小心给弄丢了，在荒泽中遇上了荒兽，侥幸活命，存放玉简的储物袋丢了。”
我直接编了个故事，这种死无对证的情况，料想她也寻不出什么端倪来。
冷凝霜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神色才缓和下来，仍然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爹是谁？”
“卫尰，石磄部落前族长，从这儿往东大约三千里，可惜他也因为意外去世了。我是他的独子，我叫卫天。”我神色有些黯淡。
除了追魂术的真实来源，其他内容倒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我也不用担心冷凝霜会对石磄部落不利。
“卫天，卫~天~”冷凝霜喃喃说着我的名字，搜肠刮肚地回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找出什么印象。
“你们为何不把我擒了，回去交给秋风？”
“秋风？那人真是秋风秋老大？”
冷凝霜很快证实了秋风的真实身份。
秋风在七八年前就发现了孜山湖岛上的灵穴，后来陆续纠结起一帮人马做起了没本买卖，几年下来倒也把孜山湖岛经营得有点生气，他也顺利地借助岛上的灵气晋级蛮灵境，后来不知怎地修为再难进步，为了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他把湖岛和队伍交给二当家哈不平打理，他则进入跑商的队伍，除了获得重酬之外，也四处寻找各家猎物。
秋风为人狠厉，甚至只是为了隐藏自己大当家的身份，除了哈不平之外，其余的跟他一起的老人被他基本杀了个干净。
后来冷凝霜横空出世，接管孜山湖盗当了大当家之后，为了摆平秋风，还给他送了一柄入阶法器斩龙斧。
这一次，确实是都天部落的族长对秋风产生了怀疑，所以还特意派了都天诚和都天冈两名蛮魂巅峰高手，没想到还是着了秋风和孜山湖盗的道，两大高手双双殒命。
令冷凝霜没有想到的是，秋风竟然敢对她动手，还就是她给的那柄斩龙斧差点要了她自己的命。
冷凝霜有蛮灵境后段的修为，又有魁相灵甲和燕尾环翎勾两件法器在手，实力上要远远高过秋风。但是秋风在岛上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又加上暗地里做足了偷袭准备，冷凝霜还是着了道。
冷凝霜并没有向我吐露半点她自己的来历，只告诉我追魂术是他家族所创的独门秘法，所以她在感知到有人施展追魂术时，仓促间来不及做出什么判断就直奔追魂术源头而来。
说完这些话是，冷凝霜面若寒霜，冷得快要挤出水来，“小凤，我非要杀了秋风为你报仇不可！”
小凤，就是那头隼雕。
……
船很快靠了岸，我和龙羽等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船弄进了一片草荡中藏了起来。
上岸后，我让龙羽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抓紧时间返回部落，并约定如果我这边顺利，就去巫厉部落和他们汇合。
龙羽他们和我争了好一会儿才被我劝走，临走时，我又从冷凝霜的储物袋里掏出一瓶丹药塞给龙羽，惹得冷凝霜横眉瞪了我好几眼，我也只当没看见。
饶是蛮灵境后段的冷凝霜，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依旧扛不住。伤口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是体力相当虚弱，甚至连自行行走都有困难。
我背着她施展沐风诀，沿着湖跑了大约一个时辰，觅得一处干爽洞穴，把她先放在里面安置好，我又跑了大约半个时辰，摸黑找到了我们被袭击的地点挖出了杋灵珠。
回到洞穴后，我不顾冷凝霜的反对，给她解下包扎伤口的兽皮衣，看到她的伤口血已经凝了，我也稍稍松了口气，给她换上断续膏又用我储备的干净的布给她包裹上。
借着昏暗的篝火，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一片绯红，没想到平时喊打喊杀人见人怕的孜山湖盗大当家竟也有如此儿女情状，看得我的心里都是一片荡漾。
“这断续膏是我的叔叔亲手炼制的，他也是我们部落现任族长，虽然连蛮魂境都没到，我阿爹他们出事之后，全靠他一个人支撑起整个部落。”
“噢~”
“你的外伤应该问题不大了，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内伤我就不知道怎么解决了，你见识比我多，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治疗内伤？”
“啊？”冷凝霜的思绪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对话上，听我问起来，才慌乱地抬起头，转头问我，“我……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你的内伤，”我比划了一下，“我能做什么？”
“噢。”冷凝霜抬手整了整鬓角的乱发，才说道，“储~储物袋，我的储物袋里还有几颗龙象丹……对，对，就是那瓶。”她指着我掏出来的十几个丹瓶中的一个细声说道。
“可惜剩下得太少了……”冷凝霜吞下一颗龙象丹后有些黯然。
“怎么只有这一点，这些丹瓶里的丹药是什么？”
“那些都没什么用，都是被秋风和那一帮该死的连哄带骗拿去了……”刚刚还黯然的表情瞬间化为愤怒。
唉，如此好骗的小姑娘能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坐了一年多，也是个奇迹了，我的心中禁不住暗叹起来。
“我这儿也只有一些基础丹药，数量也有限，够不够？”我从小乾坤袋里掏出几瓶淬体丹和炼气丹递过去。
“基础丹药？”冷凝霜接过丹瓶，“七八年前我就把基础丹药当豆吃了，你这么点再来十倍也没多大作用，等你晋入修灵境你就知道了……哎呦，你这丹药品相不错嘛，还有魂力。”
说着，起开丹瓶一瓶一瓶地倒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嚼得我无比心疼，也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都拿出来。
“修灵境是不是就是蛮灵境？”
“难怪你们蛮，人家好好的修灵境，被你们生生叫成蛮灵境，好像不称呼蛮字就没人知道你们是蛮人一般，嗝~~”冷凝霜打了个饱嗝，又朝我伸出手来，“还有没有？”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不信你看。”我把那只小乾坤袋递过去。
“你不是个小气鬼，就是个穷鬼。”
“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就刚才你吃掉的那几瓶丹药，够我们全族人四五个月的……”
“你才是汉子呢……”
“我本来就是汉子啊……”
“你！……哎哟~”冷凝霜当头领当惯了，一语气结就待打我，却牵动伤口疼得五官扭曲成了麻花状，“哎哟，不许惹我生气！”
“这可是太冤枉我了，我哪敢惹大当家呀！”
细想起来，我此时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冷凝霜还要大我那么一点点，正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年华，遇上我这么“贫”的，长得也还颇阳刚帅气，冷凝霜似乎对我没有保留那么重的戒心。
“这些丹药也是你那个当族长的叔叔炼制的么？水平不错啊！”
“不是，是我。”话一出口我就暗呼不妙，纯阳炼魂炉的秘密怕是要暴露了。
“你？”冷凝霜用手撑着石壁转身正对着我，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似乎还有点不确定，“真是你炼制的？你难道是炼丹师？”
“自己炼着玩的……”
“扯淡！”这些话大概是当了头领学会的，“不过，如果这些丹药真是你炼制的，那可就好办了，我有不少龙象丹和还灵丹的材料，我自己也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炼成功，你来试试！”
“啊？哪里有材料啊？”冷凝霜的储物袋我是仔细检查过了的，里面没看到有多少灵药、灵草啊。
我的话音未落，冷凝霜伸手一招，从她嘴里飞出一只壶状物，再伸手一抹，去掉了上面的禁制，就递给了我。
“这是？”
“乾坤壶，没见过？”冷凝霜咯咯一笑，“刚才吃了你那些丹药，过意不去，乾坤壶算是赔你的补偿，里面的材料不少，你尽管炼，炼成之后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我这大当家不错吧！”
我接过乾坤壶，仔细地打量一番，又向冷凝霜问了用法，她很爽快地把乾坤壶的收、放、存等窍门告诉了我，我越听，心就越沉。
在冷凝霜昏迷的时候，我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摸了过来，本来还以为没了这些东西，我也不用怎么怕她，可是……
她都不用掏个什么灵甲、兵器出来，只要掏两颗炎爆珠，恐怕就能很轻松地把我给炸熟了。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救她？现在趁她病，要她命还来得及，晚了可就完了……
可她又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长时间也没对我怎么样啊，还把乾坤壶主动送给了我，要是想对我不利，大可等到恢复些修为之后再拿给我，或者直接掏两颗炎爆珠炸死我……
装的，一定是！一定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会有什么企图呢？……
我的心乱成一锅粥般。
“在想什么呢？后悔救我了？”冷凝霜把脸往我跟前凑了凑。
“没……没什么，我在想这乾坤壶可真……可真神奇，你……你真的给我了？”
“瞧你那穷酸样！”冷凝霜白了我一眼，“放心吧，你救了我，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要真能把还灵丹或者龙象丹给炼出来，还有你的好处！”
也对啊！冷凝霜为何要对我不利？
再说，就算她脑子抽风杀了我，就当两个月前被劫杀了拉倒，还多活两个多月呢……
我捧着乾坤壶，神念一探，我的神呀，里面的各类灵草、灵药堆成小山似的，难怪她身上的储物袋里没什么东西呢，原来都在她体内藏着，也不知道她体内还藏了多少好东西。
“额，材料是不少，可是我没有丹方啊……”
“喏，”冷凝霜又招出一只乾坤壶，魂念一动，两只玉简向我飘了过来，晶莹剔透的！
我不禁借着昏黄的篝火望向冷凝霜那双晶莹的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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