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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郑联也不傻,这就让郑森不得不改变策略,外带检验一下炸炮在实战中的效果,毕竟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制造的手榴弹,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故障。
“甘辉,将军让我来助你,先说好,等打完这仗要请我喝酒。”
“切,谁要你帮忙,你去帮苏茂吧。”
“别不识好人心,人家苏茂,已经在调派火枪手登城支援火力,可你只靠刀盾手硬拼,将军看不下去,才让我来帮忙的。”
“那好吧,我也增派火枪登城。”
“不用了,我这次带了秘密武器,保证让郑联吃不了兜着走。”
林胜带着特战队登上了城墙,现在双方的刀盾手在不停地厮杀,互有伤亡,但是郑军始终攻不破守军的防线。
“嗤嗤!”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数十枚烟花一样的东西,守军们有些茫然,这难道是准备要用烟花来庆祝,可不是还没有攻下城头吗。
“嘭嘭!”爆炸声此起彼伏,铁钉乱飞,站在炸炮旁边的士兵惨叫着倒下,空气中腾起一片血雾,虽然还有几枚哑炮,可是炸炮的威力还是击溃了守军的心防,他们抱着头四处乱串,想要尽快逃离地狱般的战场。
林胜他们也被炸炮的威力震住了,现场实在太惨,那些离得最近的敌军士兵被炸的血肉模糊,头部受创的估计连他妈都不认识,而最前面的几个郑军士卒忍不住直接扶着城墙吐了起来。
“怎么回事,老三,你快去弹压,不然城墙就守不住了。”
“大哥快跑吧,再留下去我们的性命也要不保。”老三郑斌正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已经没有勇气再跟郑森对抗,不顾郑联的劝阻,带着自己的手下往西门而去。
“甘辉不错,这么快就攻下了东门,看来炸炮的威力没有让郑联失望。”
“明俨,这个炸炮就是你所谓的秘密武器?”
“不错,这是我临时想到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效果还行。”
“明俨大才,我不如。”
“丽亨,将军是不可能被超越的,我们的作用就是查漏补缺。”
“丞青,你倒是看得开。”
“哈哈,你们不用妄自菲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的很,好了,进城后,安抚百姓的事情,就要靠两位大才。”
溃败是会传染的,东门才发生溃退,南门的守军在火枪手的连续射击下也发生了溃败,郑联空有人数的优势,也只能节节败退,不停的靠人数消耗火枪手的弹丸。
郑森等人在说笑的时候,黄悟、赵斐然与陈魁也加入了攻城的行列,新力军的加入打破了双方的局势,城内的守军也发生了溃败,郑联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军往西门逃窜。
水师码头上郑斌已经驾船离去,郑联一刻都不敢停留,登上战船之后,也不顾自己的手下,慌忙开船,汇集在码头的守军争抢着登船,很多人掉入海里,场面异常混乱。
最先赶到码头的是陈魁,他比较聪明,在城内的混战中只投入了两哨,他本人带着三哨人马直奔码头而来,不过还是没能拦住郑联。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陈魁也懒得跟这些溃兵纠缠,这也算是救了那些落水的士卒。
本来以为做冷板凳的姜兴彦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出现了转机,厦门方向不断有船只向他开来,那些还在打瞌睡的士兵已经瞪圆了双眼。
“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下令各船靠上去,火炮手就位。”姜兴彦的军令让水师官兵重新燃起了斗志,船只挂上满帆,全速迎了上去。
“将军看快,前方有战船正向我们驶来,要不要迎敌?”
“迎敌个屁,拿什么迎敌,投降吧。”郑斌在接连打击下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丝对抗的勇气,他手下的士兵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无谓送死。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攻下了厦门,以后我们就有了前进的基地。”
“明俨,打下来很容易,要如何守住才是考验我们的地方,而且还有这数万人该如何安置?”
“丽亨怎么看?”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要守住厦门,就离不开这里的百姓,好在郑联已经把这里百姓得罪狠了,我们很容易就能收取百姓的心。”
“那丽亨认为我们该如何收取民心呢?”
“很简单,取消一切苛捐杂税,把空余的土地分给百姓,实行一条鞭法,摊丁入亩。”
“丞青你怎么看?”
“大人,光靠这些还不足支撑我们的抗清大业,当然,如果只是守卫厦门,那是足够的,问题是我们还要招募更多的士兵。”
“丞青言之有理,那不知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子承父业而已。”
“丞青说的是海贸吧,这个确实是个好主意,眼下清军的泉州水师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驻守福州的那支水师,没有郑家子弟的水师已经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如果能将海贸控制在我们手中,对我们扩编军队帮助巨大。”
“既然丽亨也同意,那海贸这块就交给丞青,厦门的民政事务就拜托给丽亨。”
第二天一早,姜兴彦押着郑联兄弟二人返回了厦门,本以为自己捡了个大功劳,郑森怎么也回到码头接自己,结果只有林胜的特战队。
“兴彦,不用丧气,将军说了,你的功劳已经记下。”
“哦,那郑联怎么安置?”
“交给我就行,将军说要对他进行公审。”
百姓们在家里担心了一夜,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可是天还没亮,打斗声就消失了,很多大胆的百姓也开始走出自己的房屋,大街上巡逻的士卒亲切的向他们微笑。
“当当当!县衙公审郑联,大家有冤情可以去县衙陈诉。”
“当当当!”
这是阎应元安抚民心的第一步,拿郑联开刀,来收取百姓的心,然后是收缴郑联的土地,包含与他勾结的士绅,再将土地平均分配给百姓。
在阎应元的连续安民措施之下,厦门很快就恢复了次序,百姓们在分到土地后喜笑颜开,不止如此,郑森还安排士兵们帮助百姓开挖沟渠,平整土地,郑军的形象开始深入厦门百姓的心里。
因为后续厦门将作为自己的后方,郑森加固了各处炮台,将缴获的佛朗机炮也安置在炮台上,台湾的物质也开始源源不断的运送来。
“大人,海商们已经同意奉我们为主,帮他们保驾护航,不过佣金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减两成。”
“答应他们,东洋的航线我们还能做主,南洋的我们还不敢保证,西洋人至今没有任何反应,这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福州水师仍然是我们的大患,大人看,是不是需要?”孟丞青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其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还不是时候,厦门的各项措施才开始起步,我们的军队还不能离开这里。”
“大人的担心也有必要,不过我们可以让郑彩去说降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听说大人在厦门竖起抗清大旗,很多郑家旧部会纷纷来投。”
“丞青预估的太乐观,我们现在还很弱势,如何去说服他们?”
“大人多虑,只要我们把控了海贸,让那些海商去游说,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就好,另外我相信很多人还是深明大义的,之前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如此。”
“哎,要不是父亲走错那步棋,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其实未尝是坏事,至少让福建的士绅与百姓知道了清军的残暴,对我们收拾民心反而有利。”
“希望如此,眼下我们还不能前出太远,我的打算是先攻取同安,隔断漳州府与泉州府的联系,为我们经略闽南争取时间。”
“嗯,大人的想法可行,漳州府现在只有总兵王邦俊的数千人马,相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弱的敌军。”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两个营北上同安。”
“这么急,大人不是才说现在不宜出击吗?”
“那是因为福州太远,没有水师保护厦门,我不放心,而进攻同安则不同,水师可以留下来震慑宵小。”
“既然如此,那丞青也随大人出征。”
郑森在攻取金门与厦门不到一个月时间,再次出击同安,厦门的陷落惊动了周边各县,清军纷纷加固城墙,招募士兵,接到奏报的浙闽总督陈锦是有心无力,看似福建有很多兵,可是分配到各县不过千余士兵,而手上的水师还没有完成整编。
三月初,郑森带领三千人马从水路进攻同安,同安县令宋可成急报泉州府请求支援,泉州总兵马得功调派千户王起俸、姚国泰领五百骑兵,一千步兵增援同安。
五日晚,郑森赶在援军之前到达同安,汉斯的炮营率先发动攻城战,同安县的城墙比厦门还要不如,只三轮炮击,南门的城门楼就被轰踏,砸死了数十个清军。
“将军,斥候回报,鞑子的援军距同安已经不足二十里。”
“来了多少人马?”
“骑兵五百,步兵一千。”
“哼,这么小看我们,赵斐然,这里交给你,苏茂随我迎敌。”
“大人,清军可是出动了骑兵,我们在对战骑兵方面还没有多少经验,贸然接战,恐怕不妥。”
“丞青多虑,洪塘镇是援军的必经之路,我们只要在洪塘镇以西的山丘上构筑防御措施,就可以让对方的骑兵发挥不出优势。”
“看来大人已经做好了全盘考虑。”
“在福建,清军是不可能比我们更熟悉地形的,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出发。”
郑家军每天的晨练在这个时候充分体现出了威力,双方可以说是同时向红塘镇出发,清军有骑兵的情况下,还是落后郑森一步到达。
“姚千户,郑军已经在洪塘镇摆下阵势,你看我们冲不冲?”
“怕他干啥,我们怎么说还有五百骑兵,只要一个冲锋就能他们冲垮。”
“我可是听说郑军有很多火器,而且很犀利。”
“我说王千户,火器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想当年明朝关宁军的火器够厉害吧,又能怎么样,请王千户给我掠阵,看我如何冲破敌阵。”
姚国泰上来招呼都不打,就带着骑兵冲阵,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距离不断拉近,可是并没有听到火枪射击的声音,此时的姚国泰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
“大家稳住,第一排火枪手瞄准,观测员报步数。”
“两百五十步!”
“两百步!”
“一百步!”
“八十步!”
“射击,砰砰!”
“第二排射击,砰砰!”
“嘶!”在连续的火力打击下,不停的有战马倒地,阻挡了后续骑兵的攻势,速度为之一顿。
本来弓箭手临阵也只能射一箭,可是现在冲锋的骑兵经历了三轮火枪的射击,冲锋的势头被遏制,再冲撞上长枪阵后,彻底停了下来,没有速度的骑兵还不如步兵,在长枪兵与刀盾手的围攻下,清军的骑兵不停地摔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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