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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武二年(公元1646年)九月隆武帝被害后,桂王朱由榔依据隆武帝遗诏于当年十月初十监国于肇庆,以次年为永历元年,由于十月二十日,朱由榔逃往梧州。这种行为无异于放弃广东,导致永历朝廷在广东人心尽失。
永历元年(公元1647年)二月,鸡笼,郑森与手下将领齐聚一堂,听取水猫从福建带回的情报。
“十一月初五,隆武帝之弟朱聿鐭援引“兄终弟及”自立于广州,改元绍武,仅四十一天即被清军俘虏绝食而死,现在的福建与广州大部已经落入清军手中,将军,大致的情况就是如此。”
“外敌环伺,那些人居然还在争正统,实在是荒谬,大明危矣。”
“陈先生不必沮丧,至少我们还是保留了不少实力,虽说大部分水师已经投靠鞑子,可是我们这里有最新式的战船,可堪一战。”
“那将军打算是依从永历陛下,还是。”陈鼎现在是真担心,生怕郑森这里也搞出个监国出来,那对大明真是雪上加霜。
“陈先生尽管放心,我郑森还没有那么愚蠢,这种时候还内讧,我已经上奏永历陛下,决议顺从正统抗清。”
“将军英明,陈鼎愿意此生追随将军杀敌报国,小儿永华略知兵韬,将军可以带在身边。”
“永华还小,可以让他暂时入少年军,以后我有重用。”说完郑森转向施琅道:“我们现有多少可以出战的战船?”
“加上改造的,总计四十八艘,水师官兵总计五千四百人。”
“如此说来,我们的总兵力已经过万,大家说说看,我们应该先攻取哪里?”
“明俨,虽然我们的兵力过万,可是与鞑子相比,不值一提,眼下只能稳扎稳打,先占金门,作为前进基地。”在这里敢称呼郑森表字的就只有阎应元一人。
“丽亨这招属于借力打力,要知道水师中还有很多人是心向将军的。”
“这么说,天福叔也同意先打金门。”
“不错,卑职愿做先锋,去说降那些水师将领。”
“天福叔,没有展现我们的实力,要说降那些人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现在的满清鞑子是棵大树。”
“明俨说的对,我们首战必须要告捷,这也是提振士气的唯一办法。”
“丽亨说的不错,金门与厦门都是郑联兄弟守卫的,那我们就从他们入手,让他们看看我们新式战船的厉害。”
“将军,也带上文靖,水战胜了,还是需要我们登岸击溃那些守军,水师兄弟打陆战太吃亏。”
“呵呵,我怎么会忘这茬,文靖你们也尽快准备,后日我们誓师出发。”
二月初五,郑森在鸡笼码头设香坛,焚香祭拜天地,在所有士兵面前接受永历的册封,晋升征南将军,正式开府建衙。
“各位将士,满清鞑子欺我中华无男儿,占我河山,还要剃发异服,彻底的奴役我们,我郑森在此起誓,此生绝不降清,直战至一兵一卒,各位将士如有心存疑虑者,今天就可以离开军营,我郑森绝不勉强,一旦踏上故土,我们将没有回头之路,我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另外家中独子者留下,家有老母者留下!点香!”
“将军不要丢下我们,将军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誓死追随将军!”没有一个士兵愿意离开军营,看到将士们爆发出的高昂士气,也更加坚定了郑森抗清的决心。
上百艘船只依次开出了鸡笼,在城头上目送郑森的陈圆圆落下了热泪,心中不停的祈祷郑森能够平安返回,她甚至后悔自己没有把身子给郑森,因为在她看来此次出兵对郑森来说是凶多吉少。
“小姐,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要相信将军定能大获全胜,早日接我们返回南安老家。”
“春兰,可是我真的怕,怕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矜持,说不定现在已经为森哥产下一儿半女。”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小姐还是不要瞎操心,我们就在这里安心的等将军凯旭归来。”
“嗯,我们在后方也不能托森哥的后腿,要安抚好这里百姓。”
此时的郑森确实把儿女私情抛到了脑后,满清的刀子已经快要架到脖子上,不由得他不反抗,这已经与他刚穿越来的初衷背道而驰。
四十余艘战船扬帆南下,只三天就到达了金门外海,这是抗清的第一战,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些忐忑,尤其是面对曾经的郑家水师,本来依施天福的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派人说降郑联兄弟。
但是郑联的名声太差,整日在厦门横征暴敛,弄的民怨沸腾,最重要的是接收这么多兵力,会削弱自己对军队的掌控,而且如此反复之人,说不定哪天就会再背叛自己。
金门是郑联的二弟郑彩驻守,他与郑联不同,善待金门百姓,而且对自己大哥降清之事耿耿于怀,傍晚时分,郑联突然收到信息,远海有大量船只靠近,沿海的渔民纷纷回港躲避。
当前能拥有庞大船队的只有郑家,而郑家的大部份船只都在自己与大哥手里,到底是哪里来的船只,郑彩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谨慎的他还是将船队开到了外海进行拦截。
统领水师的施琅正愁没有机会在郑森面前表现,看到郑彩的船队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列出战斗队形迎了上去,而郑彩也没有认出郑森的船队,还以为是西洋人的战船,长的确实有点象。
“轰轰!”相距还有千步的时候,施琅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开炮,十几枚炮弹飞射而出,落入了海里,水花飞溅至郑彩的坐船上。
“汉斯,你的技术退步了,这么近都没有打中。”
“施将军,这是在海上,而且对面也在全速航行,怎么可能打得中。”
“不用找借口,下次再打不中,就要扣你工钱,这是将军说的。”
施琅的这个威胁击中了汉斯的软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扣工资,受到致命威胁的汉斯,开始用心的瞄准。
“轰轰!”汉斯的炮弹砸中了最前面的敌船,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大洞,虽然没有砸到人,可是甲板的碎木片击中了数名士兵。
“将军,对面的火炮威力巨大,我们是不是暂时撤退?”郑彩的副将被施琅的虚张声势吓到,未战先怯。
“混账,西洋人的火炮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下令各船加快速度迎上去,跳帮战。”
“轰轰!”双方在五百步的距离上爆发了激烈的炮战,虽然双方的战船数量相差无几,可是火炮的数量施琅超过郑彩四倍有余。
“哇喔喔,施将军我又打中了,记得涨工钱啊,看我把那艘最大的战船击沉。”
“好好,击沉那艘战船,我让将军多发你一个月的工资。”
“轰轰!”很可惜,汉斯的运气到此为此,郑彩的坐船已经后撤至二线,汉斯的炮弹再次击中那艘已经重创的战船,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受创的船只缓缓沉入了海底。
在新式战船强大的火力面前,郑联的美梦落空,在四五百步的距离上,郑彩的火炮完全被施琅压制,这边每次火炮齐鸣,总能击中郑彩的船队,短短四五轮炮火,郑彩已经损失了七艘战船,其中三艘被击沉。
“下令兴彦从右侧迂回包抄,左满舵,拉开与对方的距离。”施琅也不傻,有火炮优势不用,跟人家玩短兵相接。
“将军,对方的火炮太多,我们无法抵挡,还是撤退吧。”
“胡说,只剩下几百步的距离,下令全速前进,务必要靠上去。”
“可是将军,损失这么大,就算靠上去也不是对手啊。”
“怕什么,西洋人就是火器厉害,近战不是我们的对手。”
“轰轰!”施琅这边是一边进行炮击,一边转舵拉开距离,完全不给郑彩任何机会,同时船队一分为二,姜兴彦率领二十余艘战船从右后侧开始迂回。
“轰轰!”海面上火炮齐鸣,硝烟纷飞,经过十几轮火炮射击,汉斯整个脸都被熏黑了,不过依旧干劲十足,这就是钱的魅力,为了奖金,汉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十炮可以击中七八炮,这在海战中是无法想像的,接近于神的水准。
“轰轰!”又一轮炮击之后,郑彩已经损失了近二十艘船只,当然不可能都被击沉,大部分都是受伤失去动力,但是那些船只只能成为俘虏。
“将军,这样打下去不行,我们已经损失近半,而且始终无法贴近敌人。”
“我知道,可这是我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吗?”
“当然,难道你没有发现他们的船队变少了吗,说不定我们的退路已经被断。”
“不会吧,那些西洋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会不会我们的对手不是西洋人?”
“有可能,我跟西洋人交手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出动过那么多船只,而且那些船只也有些奇怪,刚才没注意,他们的船帆好像并不是西洋人的样式。”
“那将军以为对方是何方神圣?”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打出白旗,不要再增加没有必要的损失。”
“施将军,对方挂起白旗了,是否停止攻击?”
“通知兴彦,可以去见一下郑联,想不到他这么识时务,汉斯,停止攻击。”幸亏施琅及时发令,汉斯的炮弹已经上膛,就等着点火发射,少发一炮就要少几分银子啊。
现在最郁闷的就是姜兴彦,作为包抄船队的指挥官,一炮未发,对方已经挂起白旗,等待自己的只剩下收降。
“姜兴彦,怎么会是你,你不是随着明俨返回台湾了吗?”
“原来是郑彩将军,将军已经誓师抗清,我们当然要追随将军反攻福建。”
“反攻福建,就靠那几千人马,你们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你应该看到我们的新式战船了吧,台湾那里正在源源不断的下水,只要我们掌控了海上,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好吧,既然已经输了,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请放心,我们将军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肯投降,台湾的住所多的是。”
施琅首战告捷,而且全歼金门水师,徐文靖登岸之后就是秋风到落叶,只遇到了微弱的抵抗,这样的战果有点出乎郑森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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