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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刚到台湾,就急着要整编军队,现在的这种军队编制无法发挥出进现代化军队的最大战力,故而将自己的将领及施琅都请了过来。
“大人想要改变现有军队的编制,好像不太好吧,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隶属于大明朝廷,是不能私自改编军队的,不然视同谋反。”施琅第一个提出反对,因为施琅再怎么说也跟着自己的叔父施天福有一段时间了,大明对将领的管控他还是很清楚地。
“施大人,此话差矣,要知道现在大明的卫所兵就是一群农夫,根本就连变民军都不如,而我郑家的军队则只是挂着卫所制的名而已,再说了台湾这里还没有设立卫所,我们正可以趁此机会改善兵制。”徐文靖不在,刘二蛋这个郑森的死忠,强力支持郑森改变兵制的决定。
“二蛋说的很对,但是施琅担心的也有道理,目前我们只对台湾这里的军队进行编制调整,而且我们这里的军队实行的是募兵制,暂时也只是试行新的兵制,看看效果再说,不过我估计现在朝廷是肯定顾不上我们这里的,张献忠再入湖广与李自成复振就够现在的大明朝廷忙了。”
“大人说的有理,末将只是担心而已,但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对现有的兵制进行变革?”施琅也就是想提醒一下郑森,并不是反对。
于是郑森就将现代的三三制讲解了一边,可是看到的不是大家拍手赞同,而是各各都露出迷茫的神情。
“大人,你说的那些什么师长,团长,还有,还有,哦,对了,营长是个什么职位,小人实在不懂?”还是直肠子刘二蛋最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郑森这才想起好像现在大明根本就不知道西方的军队编制,看来要把这个观念改过来是不太容易的事。
“大人,你所说的这些官职与现行的官职差异太大,根本无从参考,而且现在的军士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官职,很容易造成军令不畅的问题。”施琅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古代的战争与现代战争还是有很大的差异,主要还是靠战阵之法,军令不畅的话就是大问题了,很容易贻误战机。
在经过了大家的讨论后,最后郑森不得不接受现实,暂时实行五五编制,不过卫所制还是被取缔(卫指挥使辖五个千户所,千户所由千户率领,辖十个百户所,百户所由百户带领,辖二个总旗,总旗辖五个小旗,小旗十人),新的编制为最低五人一伍设伍长,二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队设队将一人,五队为一哨设正副把总各一人,五哨设一营设正千总一名副千总二名,五营为一师设正游击将军一人副游击将军二人,直接取消了守备、都司两级,由于现在郑森招募的军士有限,就只改编至师级。
而现在郑森的军队则由施琅任游击将军,徐文靖位副游击,刘二蛋、苏茂、甘辉这三位在训练中脱颖而出的人则分任三个营的千总,同时郑森规定每个营的标准配备为六成火铳手,长枪兵与刀盾手各两成,由于现在还没有办法生产火炮,所以暂时也只能这样配置。郑森的要求在一个月内完成军队的整编工作,这是郑家军历史上的第一次整编,从整体上提升了军队的战力。
由于现在甘辉留守崇明岛,所以他那个营就以崇明岛的骨干进行扩编,留守台湾的部队正好整编为两个营,对于整编后剩余的军士暂时负责农闲时间对百姓中的青壮年进行基本的操练,成立乡兵营以为自保。
“少将军,军队已经整编完成,那些兔崽子听说要去红毛人,各个都是嗷嗷叫的请战。”
“嗯,士气可用,但是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先好好操练他们。”
“啊,少将军,现在不去攻打红毛人吗?”
“二蛋你急什么,我有说年前就去吗,现在军队刚刚整编完成,还需要时间进行磨合,是不是崇明一战没捞到仗打,手痒痒啊?”
“嘿嘿,就是瞒不过少将军的火眼金睛。”
“二蛋,你现在好歹也是千户了,这个名字有点不配你,有时间先给自己改个名字吧。”
“名字就是个称呼,卑职懒得换,要不少将军给卑职取个?”
“我懒得管你,赶紧回去操练士兵。”
终于把刘二蛋这个跟屁虫赶走了,郑森继续带着陈圆圆游览鸡笼山,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现在的台湾百姓已经实现了自给自足,而且先期到达的百姓都住进了砖瓦房,只有最近安置过来的百姓们仍然住木屋。
“森哥,这些都是从大明逃难过来的灾民吗?”
“是啊,一年前的他们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看看现在,大部分百姓已经吃上了白米饭,穿上了新衣服,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
“圆圆太崇拜森哥了,想不到森哥你已经造福了这么多百姓,那些自诩自命不凡文人士子整日流连花丛,圆圆真为他们感到可耻。”
“这是上千年的士大夫情节造成的,很难改变,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不过是靠着郑家的财力才能安置这些百姓,我为他们做的有限。”
“森哥不必妄自菲薄,我想如果没有森哥,他们是没法这么快就过上好日子的,森哥有心怀天下百姓的信念,就已经胜过那些官员颇多。”
“好了,不说这些,我带圆圆你去各处转转,这里的风景还是很美的。”
徐文靖还是在年前赶了回来,他不想错过与荷兰人的一战,可是回到台湾后发现,压根就没有临战的气氛,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军营里操练,而郑森则带着陈圆圆在四处游玩。
崇祯十四年的新年如约来到,由于台湾毗邻福建,这里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雪,让从山东逃难过来的百姓很不适应,不过这样也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不用挨冻了。
到了新年,就是郑森最忙碌的时候,他需要到每个村庄去走访,这些都是模仿现代的官员做事方式,可以体现出亲民的形象,不过郑森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深入百姓中间,了解大家的困难。
同时郑森还要给那些作坊的工匠们发放红包,没有他们,台湾无法发展的如此之快。
“李师傅,现在火枪的生产状况如何?”
“现在已经可以月产近两百支,西蒙说他的那个机器年后可以完成,到时候月产三百支应该不是问题。”
“嗯,不错,李师傅辛苦,我把大家的红包带来了,李师傅你去给大家发一下。”
“郑大人,其实不需要的,我们这些穷匠户在这里吃喝不愁,而且每个月还能领到饷银,怎么还能要红包呢。”
“这是应该的,大家生来都平等,为什么要分彼此,你们付出了劳动,自然应该得到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还指望你们能多打造着火枪呢。”
“请郑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偷懒的,现在有了水力驱动,我们这些铁匠轻松了很多。”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西蒙?”
“哦,西蒙说他现在不敢见你,花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完成那个装置,怕你不给他建教堂。”
“让他放心,我是不会言而无信的,教堂肯定帮他建。”
“真的吗,哦,亲爱的郑大人,你真是我的福音。”其实西蒙就躲在里面,只是不敢出来而已。
“西蒙你现在也变贼了啊,居然找人来套我话。”郑森的话语引发了哄堂大笑,这也是西蒙以后一直被大家笑话的原因。
“大家不要笑,我只是怕郑大人不给我发工钱,那样我就没法建教堂。”
“我说西蒙,工钱不是都有发给你嘛,不过你这个传动装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搞定啊?”
“最多一个月,钻床已经制作完成,现在只需要克服他的稳定性。”
“很好,只要你能造好钻床我一定重重有赏,西蒙,其实可以在钻床的基础上设计个铣床,这样在制作其他小型配件的时候更加省时省力。”
“郑大人,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不过这个奖金可不可以分开算呢?”
“西蒙,你钻钱眼里了,怎么动不动就是问郑大人要钱啊。”
“李大匠,你不懂,这个教堂要我自己花钱建造呢,不多挣点钱,要建到什么时候,郑大人你说是不是?”
“没问题,只要你能制作出来一切都好说。”
看完了火器作坊,郑森直接转入了后面的火药作坊,现在的火药作坊已经鸟枪换炮,硝石的生产已经单独隔离出来,所有的磨盘已经换成也银磨,火药也是先混合再碾碎,这样的生产效率比之前要高不少。
“郑大人,我们火药作坊现在已经有工匠百多人,日产火药千斤,弹丸万枚。”
“不错,那库房够吗,需不需要多造几间?”
“已经足够,徐千户那里现在火药的使用量在增加,所以不需要太多库房。”
“这倒也是,现在火枪的配备越来越多,火药的产量也要想办法提升,硝石的产量跟得上吗?”
“请大人放心,现在台湾这里有将近十万人,土硝的产量跟得上。”
“啊,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了吗?”
“大人有所不知,有很多山民下山,连普拉王都已经在鸡笼山下开了一家白糖作坊。”
“看来台湾的发展比我预想的要快,那吕方你可以多招募些人手,以后火药的用量非常巨大。”
在郑森看来,以后军队的火器使用量会逐步加大,每一次战役需要的火药数量更是惊人,必须未雨绸缪的加大火药产量,宁愿现在多建几座库房。
郑森之所以迟迟没有去攻打荷兰人,也是因为现在的火枪数量还不够,跟自己要求的六成还有些差距。
崇祯十四年二月二日龙抬头,天气晴,郑森集中两千四百九十名将士在校场举行出征的誓师仪式,首先是屠宰牛羊献祭祖先,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军规等,待一切完成后郑森走上点将台做最后发言。
“将士们,我大明自太祖建国以来,就已经将台湾纳入福建管辖,至今已经近三百年,但是就在十几年前荷兰人就是你们说的红毛鬼占领了台湾南部,并在哪里大肆掠夺资源,把可耕的土地全部掠夺作为他们的“庄园”,而且奴役台湾的山民,有些将士就是从台湾南部逃难过来的,他们还经常派兵包围村庄,进行血腥屠杀,用车裂、火烧、钉十字架等酷刑,镇压敢于反抗他们的山民,试问在大明的土地上何以让红毛鬼做主,将士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我们坚决不答应!”将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不答应,那要怎么做?”
“把他们赶下海,赶出台湾!”
“好,说的好,我们就去把他们赶下海,出!”郑森的发言简短有力,看到士气已经提升,并没有任何拖延。
将士们开始从军营中开出来,经过郑森富有渲染性的言语激励后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很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味道,徐文靖一马当先带着先锋营在前面开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当然郑森也知道柿子先捡软的捏,所以第一个目标选择的是毗邻的西班牙人。
施琅也把留守在台湾的五艘舰船开了出来,目的是为了关门打狗,要是被西班牙人乘船出海,就靠自己得那点水师,估计不是对手。
队伍在山林中经过两天的行进终于到达台湾东部的多罗满(现今台湾宜兰地区),见到了在这里驻扎的西班牙人。
由于上次见到郑家的舰队后主动撤到台湾东部沿海地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大家也是相安无事,所以西班牙人不认为郑家的军队会主动对他们发动攻击。
“林胜,这次任务的重点就是你们小分队能不能偷袭成功,千万不要重蹈甘辉的覆辙。”
“文靖你就放心吧,经过上次的失败,我们小分队的操练已经做了相应的调整,少将军也专门来执导过,这次绝对不会再出问题。”
夜幕降临之后,林胜带着他的小分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经过专门的潜行,刺杀训练后,现在的小分队已经脱胎换骨,虽然跟现代的特种作战部队无法相比,但是在大明朝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
西班牙人来到这里已近十年,但是现在的西班牙已经开始衰落,他们的主要力量是在确保吕宋岛的统治地位,在南洋他们已经与荷兰人交过几次手,皆以失败告终,所以西班牙人在这里拢共也就不到四百人与几艘武装商船,并没有建立永久性的军事堡垒。
在没有娱乐活动的年代,大家都习惯于早睡,西班牙人也不能例外,林胜带着小分队靠近他们的城镇的时候,没有一个活人,都在跟周公做游戏。
这就简单了,林胜就像是带着一群人去旅游一般,只有在码头那里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就是小分队中会游泳的不到一半,而码头上有西洋人在看守,需要派人从海里潜入船中。
船上的水手此时也进入了梦想,林胜第一个爬到船上,西班牙人的船队刚刚返回了马尼拉,此时码头上只有六艘武装商船,船上没有发生任何抵抗,在天亮之前林胜就将所有的船只开到了外海。
当郑森带领剩余的二千多人赶到并将西班牙人建立的城镇包围之后,西班牙人就派遣了代表普西尼出城进行和谈。
郑森认为觉得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件好事,但是现在的新兵足足有七成多,虽然大部人在当流民的时候见识过了生死,但是那与真正的战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现代有句名言:没经历过战火的士兵不是合格的士兵。郑森也听说在古代没有经历战火,新兵在战场上的死亡率会很高,尤其面对现在的西方列强荷兰人,而且荷兰人在台南修建了军事堡垒。
不过既然西班牙人主动投降,也不可能不让人家投降,在经过半天扯皮式的和谈之后,郑森允许西班牙人将货船都带走,但是经过武装的船只就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所以西班牙人在缴纳了足额的保护费后,带着两艘货船离开了他们建设了将近十年的多罗满。
而郑森在西班牙人撤出后马上派人通知张明琪安排人手接管多罗满,在这里重新丈量土地建立村寨,招纳山民下山务农,同时安排后续的移民安置在多罗满,这里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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