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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征军到达昆明与大理联军备战的同时,南征夜郎军在华辉的带领下进入漏卧县的辖地。
前任夜郎王兴的身亡即因滇王在背后挑拨漏卧国和句町国与夜郎王摩擦并战起,导致夜郎国被大汉覆灭,漏卧国和句町国诚服大汉并成为大汉治下两县。
在李竞肖数载努力发展新夜郎国国力让周边百姓生活富余的影响下,漏卧和句町两县多数部落民众自发投向夜郎国怀抱,让自身生活的富余程度大大改善,将原漏卧侯和句町王的实际控制范围只剩下各自的县城范围,余者皆成为夜郎国的实际控制范围。因此华辉带领的夜郎军轻易得到附近部落居民的指引,引兵埋伏在漏卧县城外,以待乘夜攻击漏卧侯俞驻地,顺路将其覆灭以报灭国之恨。
此时的漏卧侯府之内,俞正设宴与部下饮酒作乐,欣赏歌姬舞姬的优美表演,而俞的眉目之间却郁结浓浓的忧愁之色,间或闪现一丝烦躁之气。倏地,俞挥手致意舞姬们退下,随后静静地看着坐下众人。
“诸位,自从吾等与夜郎国攻伐以致夜郎国覆灭以来,吾漏卧国被纳入大汉治下并成为牂牁郡所辖的一县之地,虽然名义上是自治之国,但治下的国民们经年来轻视吾等,各部落因此对吾之命令阳奉阴违,如之奈何?且大汉牂牁郡守陈立手段强硬,在夜郎王兴败亡覆灭之后陈立推行汉化,吾怕经年后国民只知大汉而非我漏卧。居安思危,吾不欲漏卧在吾等手中绝灭。诸君有何良策?”
“不若派人去警告下那些阳奉阴违的部落?必要时引兵灭了他们。”
“不妥,不妥,都是我漏卧国民,灭了以后岂非将他们推向大汉的一方,当初夜郎国兴的兵锋比吾漏卧更强,吾等与句町国联手才勉强打个平手,仍被大汉弹指之间覆灭。况且陈太守派了县丞驻守此地对吾等监视,即使吾等有所动作也只能暗中进行操作,以免被大汉方面察觉。”
……
一干人等商议了良久仍未找到合适的良策,哀叹引狼拒虎实非良策,但事已至此,只盼徐徐图之。
岂知天不遂人愿,待得他们商议到深夜散场时,华辉率领的夜郎大军已然整装待发。而近百名特种兵士卒已然于白天在向导的带领下混入城中潜伏下来,以待三更天便夺取城门,为三万夜郎大军打开胜利之门。
夜,寂静无声,华辉端坐在山林边上的一块石头上,炯炯有神。他深知此战不容有失,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覆灭漏卧应不是难事,就怕出现不可控的意外导致消息走漏,引起大汉的注意,从而引来大汉的雷霆一击,让夜郎国数载的努力化为乌有。
漏卧国经过大汉牂牁太守陈立数载的削弱,自身保有的兵马只有区区三千人,还有城内两千余名汉军驻守。在双方共同统治下,城内的居民生活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大汉军民眼里的他们是未开化的夷人,而在漏卧王俞的眼里他们是自己的私有奴仆,毫无地位而言。
稳重的华辉唤过站立在不远处的一名都尉,吩咐其麾下将士分出两支一千人队伍在战争开始后守住南北两个城门,如有出城之人一概拿下,抵抗者格杀勿论。都尉接令后转身离去,点齐兵马转述华辉的命令。
夜郎军的两万人马除去守在南北城门外的各一千人外,华辉分出八千人从南城门进入攻打驻守汉军,九千人从北城门进入攻击漏卧军队及捉拿漏卧国的重点人物,另留一千士卒作为机动力量。
及至二更天过半后,华辉起身命令大军即刻出发,覆灭漏卧在即。
漏卧县城规模尚不如滇国都城俞元城,虽然守城的汉军士兵由于陈立太守刚刚平定此地数载而显得警惕性相比俞元城的要高,但恪守每个城门的也仅有两队三十余名士卒,还不够夜半发动袭击的特种兵士卒均分。
三更天,北城门内一队守城士卒已经酣然入睡,另一队士卒则来回走动巡视着。特种兵士卒们摸上去,分出十数人解决巡视的守城士卒,另外人员则准备进入城门内解决其余守城兵士。
领头的特种兵什长手势一挥,十数名队员暴起扑向各自目标,手起匕落。剩余人员则快速冲向酣睡的守城士卒,顺利解决目标后慢慢绞起城门。
同样的场景亦发生在南城门。
快速进入城门后的夜郎军井然有序地冲往各自的攻击目标。
依然是刀盾兵在前围住驻军营地,枪兵紧随其后,弓箭兵在后面压阵,驻军营地门口的哨兵已然被领路的特种兵士卒解决,士卒们等待总攻的一刻到来。
“大风,大风,大风……”随着负责攻击统领的低喝声起,压阵的弓箭兵们将点燃的引火箭射入军营内,将营门内木质的房屋点燃,惊醒营地内沉睡的守军。随后纷乱的守军衣衫不整地抓着兵器往外突围,但在数倍于己方的夜郎军将士们的攻击下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偶有守军头目试图收拢身边将士有组织的抵抗突围,也很快被藏身于普通士卒中的特种兵们一一点名,魂归天国。
一时间,汉军驻地和漏卧王府内火光冲天,厮杀声四起。
城内居民以为是汉军和漏卧王俞率领的漏卧军队火并,纷纷在屋内慌乱地祈祷火并的双方两败俱伤,实力大损,以免日后兵锋为祸,纷扰他们这些市井小民,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战争很快划下帷幕,驻守的汉军仅仅剩下七百余人,县丞以身殉国,其余人等被反绑双手押到南城门边的空地上。而漏卧军三千士卒也仅仅剩下千余人,漏卧王俞以下一干众臣被俘虏。两处同时进行的战争用时不足一个时辰。
等到两处战场的大火被扑灭,夜郎军们打扫战场完毕后在指定场地集合,收取了灭国之恨初步利息的他们满脸欢快。本就实力占据巨大优势的夜郎军还是以夜袭的方式团团围住敌方进行攻击,战损不足百人,阵亡士卒只有区区十数人。这战果让经历过夜郎被大汉覆灭之战的华辉喜不自禁,感觉以往强大不可撼动的汉军亦非不可抵抗,同时也对自身率领的夜郎军拥有强烈的自豪和信心去抵抗进犯进桑(今文山)地区的滇国来敌。
与此同时,被俘虏的漏卧王俞等人也一脸的纳闷。这些强大的敌人装束明显不是汉军,也非印象中的滇军,西南夷人之中何时有了如此强大的敌人?自身又如何招惹了他们以致对方来攻打漏卧?还能让己方事前一无所知。
华辉带着都尉级统领来到俞等人面前,双目满是怒火:
“汝即漏卧王俞?尔等也有灭国的一天!可惜先王看不到这盛景,终归让吾等了了报仇之恨。”
“汝等何人?吾与尔等有何冤仇而致攻打我漏卧?不怕大汉军锋灭了汝等?况且大汉在城内尚有驻军近三千。”
“有何冤仇?大了去了!亡国灭家之仇!若非尔等联合句町国挑起争端引来大汉大军,吾夜郎国何至于被覆灭,吾华辉又何至于家破人亡?所幸苍天有眼,吾等在小夜郎王的带领下建立了新的夜郎国,重新强盛起来,尔等就是吾夜郎国强盛之路上的第一批垫脚石。至于大汉,在吾王的带领下会讨还利息的,甚至覆灭大汉亦非梦想!”
“不可能!夜郎灭国至今区区四载,何以能聚集如此强盛兵力?大汉亦不可能坐视尔等强大起来,陈太守就镇守在夜郎旧地。何况夜郎王兴身死后其一脉除其子邪务外均已身死,邪务带领的部分残兵在夜郎东部抵挡数载后便销声匿迹,估计已然身死道消。”
“哦?邪务王子莫非还活着?这是个好消息,回头吾会告知吾王,王自会有所安排。吾王非是旧王莫雅邪(兴)直系血脉,而是其侄儿。汉军攻打吾夜郎时我等本在外跟随打猎,而后护送王逃离后才建立新夜郎国。”
“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待吾等平定滇国进犯进桑之敌后再押回王城进行处置。”随后华辉转身离去,前往押解汉军之地,留下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平静的俞和漏卧国高层被押入大牢。
南城门边,汉军俘虏们看着身边的士卒们也是疑惑不解。县丞身死后最高头领为功曹王强。王强在漏卧的时间亦有近四载,自能分辨出歼灭己方士卒并非漏卧王俞所部士卒,也能猜测到漏卧王也不能逃脱此战兵锋,许是国灭身死。王强本是巴人,作为寒门士子学成后在长安游历意欲出仕,却因豪族排挤而郁郁不得志,最后投身陈立帐下并随之出征夜郎国,积功升任漏卧县功曹。王强也深知陈立并不待见自己,不然则会带自己在身边而非外放漏卧县做一个小小的功曹,若是能投得一明主更能施展胸中抱负。此次覆灭漏卧汉军的大军已然是强军,看其装束定是夷人军队,若其首领是开明之主意欲强盛,为之效力亦无不可。王强暗暗思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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