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雨水打在落地窗上,窗外是模糊灰暗的风景。
嗯,又开始下雨了。
这雨真讨厌啊,湿漉漉得让人感觉自己泡在福尔马林里。
我们一个个都囚禁在透明的玻璃罐里。有些人用力地拍打着玻璃,那是徒劳无用的;有些人任凭孤寂缠身,那是自甘放弃。
雨珠从玻璃罐的钢壁上滑落下来,一滴滴晶莹剔透,被光折射得透露出耀眼的裹满,里面的每一个水分子都在发出可怕而尖锐的嘲笑,无时无刻不再炫耀着自己的自由。
我们只能看着。
在这个密封的、氧气稀少的玻璃罐内。满脸的羡慕、嫉妒,渴望得到自由。
而愿望终究是妄想,只因为不可实现才会被称为欲望。
可是渺小的我们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往,囚牢外的生活,外面有蓝得透亮耀眼的天空、洁白无瑕的白云、随风摇曳的翠绿色的树。
可我们都错了。
外面的一切都没有我们想象得如意美丽,它是虚伪的。
蓝色天空的背后只有红得发黑的妖异夜空;洁白无瑕的白云卸去光鲜艳丽的外壳,只有黑色、发着恶臭的粘稠混合物;而那翠绿的植物的地底,有着的,是纵横交错腐烂发臭的烂根。
可我们还是想要,哪怕前方是地狱里冒着火焰的裂缝,不管它发出多么燥热的邪风,哪怕挂得我们遍体鳞伤,我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因为有你陪着。
曾经我以为你想把我往这火坑里推,在我烧成灰随风飘扬的时候,锤击着地面来表达你的嘲笑和蔑视,可我错了。
你只是在我要被冻得发硬时给我温暖,在我危险时拔掉玫瑰上的尖刺。
然后,你将会在一切将要完结时,和我手拉着手,微笑着,一起堕落。
--------------(有爱的分割线)
“不要命了?”背上的温度的来源自然是高蕴哲,而让我感到真正的火热的,是他贴着我耳朵,淡淡地喘气。
他浑身湿淋淋得,头发、胡渣、眼睫毛、手臂,都在像给自己的菜浇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滴答答地往我身上掉。
我把整张脸塞进被子的皱痕里,企图用鸵鸟的方式逃避一切,可是和鸵鸟不一样的是,鸵鸟撅着屁股是没人在乎的。
“呦,脸红什么?”他身上的水不断得往下淌着,顺着脖子流进我的领口。
“......”
过了足足一分钟的沉默,他终于起身去穿衣服了。而我,此刻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来弥补我刚才小心翼翼、做贼心虚一般得行为。
我用纸巾擦干净浑身上下的水,然后‘咻’地一下钻进被窝,缩着背对着另一半床铺。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床的抖动,过了大约十秒,我偷偷地转过头偷瞄了一眼。
好样的!他就这么把手臂撑在枕头上,用宽大的手掌托着他布满青色胡渣的下巴。
“不睡觉干嘛?”我闭着眼睛,边默念着‘我睡着了,我睡着了......’“干你。”
“......”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起点和逐浪都会删掉空出来的行数)
“喂,你睡了没。”我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怎么说呢,感觉肉量十足啊!不同于小贱的那种精壮,是那种有一定脂肪含量的大汉(mei)子!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能清楚得感觉到他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睡着了。”
我使劲地踹了他的小腿,“问你个事,”他一直不开口,那我也只好默认他同意了:“那用白色相框镶起来的那张照片......对就那个床头柜上的,他是谁他。”我貌似是在用生命作死。
“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感觉床在抖动,可能是他转过身去了吧。
可是空间里的漆黑仿佛是见着鬼了似的,纷纷退散下去,光明笼罩了整个房间。“我去沙发上睡。”然后他打开门,在关上门的之前顺手把灯关了,脚步声顺着楼梯的阶级越来越远,整个房间又回归了黑暗。
“他丫有病?!”我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小声地骂道。
可是他离开后,我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空调呼呼的啸声像个张大嘴巴准备吃人的怪物,此刻正在把冰冷的口水滴落在我的身上;脚在搅动被子的时候触碰到一片湿漉漉的地方,即使知道那是换下来没拿走的浴巾,可是还是如同触电了一般得伸了回来。
我感觉我深处在潘多拉魔盒,所有的魔物都在围着我转悠,而我自以为无坚不摧的被子防护罩,可是却心知肚明地明白这有多么的脆弱。
海怪正在挥舞着它的众多触手拍击着床头柜,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吸血蝙蝠真在用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这坨软绵绵的被窝,苍白的骷髅头正在四处游荡,就感觉自己的脚丫要被咬了一般。
妈的老子受不了了!
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我甚至怀疑当时透支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光着脚丫下了床,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个盲人一般摸索着门把手,本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地球会爆炸(够!),可是这门把手就仿佛中邪一般,之前还不响的,现在一阵尖锐的木头摩擦声,把我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那酸爽......(快够!)
伸手在墙壁上到处摸索开关,我怀疑我已经把墙壁擦得程亮程亮的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摸到,他是把开关安在天花板上了还是地板下面?
如果开着灯,那么你应该能看到我在前前后后地跳着探戈,因为我现在的动作太像了,一碰到什么东西就马上往后缩,经历了一方磨难,我终于摸索到了楼梯扶手!这是多么的求之不得,来之不易!
脚贴着一级又一级的阶梯,冰凉得刺骨的寒意参透了我的皮肤,朝着全身涌动,即使现在是春天,可是还是寒冷得能冻僵肢体。
每一级阶梯都感觉异样的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完,可能是由于内心的恐惧,我走得也很慢,甚至在下最后一级的时候,我没看清,连跨了两级,踏了个空。
客厅的沙发旁,台灯被打开了,直到此时我才想起床边是有台灯的,我恨不得狠狠得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是我不能,我还没疯。
FENDI绒毛毯子裹着他*的身躯,他的一只毛茸茸的粗壮大腿搭在茶几上,右腿则搭在左腿的膝盖。黯淡的灯光把他浑身的毛发照得发亮,他紧闭着的双眼时不时会细微得眨动一下。
我缓慢地移动过去,习惯性地把他肌肉线条清晰明显的手扣在沙发后面,靠在他的手臂上。
在睡意的促使下,我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最近好像更得好勤啊)
被乌云遮住的月牙发出稀薄的月光,从冰冷的铁棒围成的窗户渗透进来。
小贱的瞳孔被照耀着,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透出的光,他不再清澈,明亮。仿佛在一杯全错透亮的泉水里倒进污渍一般,被玷污了,被摧毁了,也淡淡地消失了。
冰冷的床板右侧睡着一个在右臂上纹上了一条耀武扬威的龙,可是此刻看起来却很可笑。
小贱仅仅用几块淤青的代价就换得了监狱头子的称号,他的灵魂深处的光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可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哼,你们等着。”他用力地锤击了一下墙壁,飘扬着恶心人的灰尘。
-------------春天的太阳透露着有着些许黯淡的光,均匀地撒在客厅的落地窗里。
我被昨晚那张舒适柔软的FENDI毛毯包裹着,侧躺在这张号称限量的亚麻色Armani沙发上,而我,这个因为帮小贱支付赔款,现在只有三位数余额的存折,正在奢侈地过着拜金电视剧里的生活,是的,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而那个月收入有着六位数的土豪医生,正在为我做着丰盛的早餐,因为我能从沙发这看到餐桌上的牛奶和空着的盘子,当然,前提是我得站着望。
脚底贴着这款应该有六位数的PRADA地毯,我觉得我是应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的那种人。
他没有察觉到我已经起来并且正靠在门框上,我觉得我还没吃就饱了。试问有一个只穿着内裤的一米八健壮大男人、裹着围裙正在早上六点阳光最清澈的时候给你做早餐,你能不饱?
当他准备拿鸡蛋的时候,转身看见了我,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阳光照在他的右半脸,他咪着眼睛笑了起来,“醒了?”
“看不出来?”我总是需要装高冷来表示我的性冷淡,(不不不你看错了)这已经是我的一项技能了。
“你那蓬松糟乱的头发和眼角没有擦干净的眼屎都在诠释着什么叫没睡醒。”他打开冰箱,一只手就抓出了四个蛋!
“你现在的黑眼圈让我深刻得体会到‘你也没睡好’这个词,你的法令纹都能夹死苍蝇了。”我走过去,想帮忙打下手。
我把烤好了从面包机弹出的两片吐司拿出来,顺手抽出一把餐刀,把自己的那份切了边,然后摆在洁白干净的盘子里,转身问道:“你要不要切边?”
“嗯。”我刚下手入刀口的时候,他把刚洗好没擦干、带着很多冷水的手从后面伸进来,抹了我一肚子的油水,“好贤惠啊,只知道切起司边吗?”
我弯起我的嘴角,用餐刀贴着高蕴哲的大腿,微笑着说道:“我还会阉割啊。”
“把三明治端出去吧,我再洗洗手。”他贴着我的耳朵淡淡得说道,他的胡渣在我的脖子上摩擦得痒痒的。
-------------“你吃三明治怎么这么怪?”他看着我这个诡异的吃法无法容忍:一层一层地吃,先吃烤好的起司片,然后用餐刀一点一点得切煎得金黄色、蛋白部分有着斑斑点点的蛋,然后留下最底下的面包片。
“哦,dad,你不会连我吃个三明治你都要管,就像刚才刷牙一样,你为什么非要我上下来回刷而不是左右来回刷?难道就因为这样会损害口腔你就要让我的心情像磕了药一样吗?”我愤怒地吐槽着他,甚至还有些许蛋沫喷发在餐桌上。(......)
他又从容地喝了一口牛奶,缓慢得吐道:“记,得,擦,桌,子!”
“......”
------------“喏,你想吃什么玩什么自己去外面买。”他从他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现金。
我用嫌弃的眼光盯着他,“我要买新款的Armani地毯,你这个地毯颜色太难看了,跟非洲的旱土似的。”
“你把整栋楼打扫一边,我把所有的FENDI抱枕全换了都行。”他边穿着从鞋柜里拿出的PRDA皮鞋边打开门,硬是没甩我一眼,“中午我不回来,你要是不想做你就叫外卖,钥匙放在鞋柜这了。”说着他把自己钥匙扣上的钥匙取了下来。
“嗯......”
我也觉得我现在有必要,出去找某些人,某些事。
你此刻正高高在上得俯视着我吗?呵呵,那你就看着,我怎么把你扯下来。
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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