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曲终不散 > 反目为仇和温暖如春

?“哥!”我压抑着眼角的眼泪,用力地想挣脱周围穿着一样的黑色西装的人的束缚。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我还记得,他紧紧地抱着我,温热的眼泪全砸在我的肩上,还有我的心里。

  

  但我知道他听见了,我看见了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他每次笑都会露出他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睛咪成一条细细的线,那条线里面,闪烁着世间最清澈的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照亮着我恐惧的心。

  

  而我的另一个哥哥,那个变成怪物的哥哥,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

  

  静静地看着。

  

  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下一个是你。

  

  我被那几个黑西装男拉扯过去,然后重重地甩在地上。

  

  我感觉到脸上的一阵刺疼,刚才打斗碎裂的玻璃有一块深深得插在了我的脸颊,还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蹲下来看着我,用他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另一边脸颊,这只温暖厚实、骨节分明的大手,冰冷得仿佛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废物。他的眼睛透露着深深的怜悯,但是他连一丝歉意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起来往那辆黑色的BMW走去。

  

  我忍着脸上的疼痛,搀扶着爬了起来。我看着他健壮的背影,我感觉不到当初的任何温暖。我只能淡淡地说了句:“为什么?”

  

  他没有理会我,甚至连停顿都没有,他一定听见了,是因为我现在的狼狈样不配在他面前说话吗?

  

  “送他去医院。”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淡淡、没有任何情感浮动。

  

  我冲了过去,攒足了浑身的劲用力地在他脸上挥了一拳。他的脸侧在一边,而他身旁的人马上一把把我扯过来,在我的腹部重重得踹了一脚。

  

  我懵了。

  

  之前的刀口也裂了开来,感觉整个腹部都要被扯开了似的,血液把我的白衬衫染红了。

  

  “别碰他!”我的感觉越来越模糊,只知道最后他在我耳边说了句:“离开这,永远别回来。”

  

  我能去哪......我还能去哪............-------------------------------------------还是那种冰冷的病房,一个戴着黑色大镜框、留住青色胡渣的医生朝我走了过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我说:“你可以出院了。”

  

  “我没好,再住几天。”

  

  他还是笑着,眼睛咪成一条缝,对我说着:“你已经多住了半个月了。”

  

  我不想走。

  

  我也不能走。

  

  他和小贱长得很像,笑起来都那么好看,他和小贱一样把头发染成了淡淡的棕色,他们的眼睛里都一样地闪着光,那是能照亮乱世的、清澈的光。

  

  “你要是没地方去,你可以来我家。”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用他的手拉着我的手。

  

  嗯,一样的温暖、一样的宽厚、一样的强壮有力、一样的骨节分明。

  

  这个和小贱几乎一样的人,都能让我感觉到温暖。

  

  “嗯。”我想和他在一起。

  

  “高医生!这边的病人不太舒服!”门外出现的护士用高昂的声调喊着。

  

  “我下午五点下班,下午来接你。”他又对我笑了笑,然后跟着那个如同jian人的biao子出去了。

  

  ---------------------------------------------“喂!”小贱用他那精壮的小腿用力的踹了我一脚,“还要睡到什么时候!睡个午觉都赖我着,干脆我像袋鼠一样把你装起来好了!”

  

  朦胧的睡眼模糊地看见小贱脱得只剩内裤,正在穿衣服,小贱有脱衣服裸睡的习惯,只不过因为有我这个赖皮受(你看错了)的情况下他被迫穿上了一条内裤,毕竟我这种萌萌哒的乖(si)孩(qin)子(shou),随时可能吃了他。

  

  而我的另一边,Nancy懒懒地趴在我的肚子上,我知道一定是小贱那个jian人放上去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短短几天就被他养得一身肥。

  

  我扯过小贱的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墨西哥肉卷,然后继续睡。而小贱那个jian人,若无其事地忽略掉了他接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骑在了我的身上,我那个瞬间感觉我的腰要断了......然后他扯开被子,掐我的腰部。

  

  百试不爽!

  

  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咯咯得笑起来然后像得了羊癫疯似的滚动。

  

  我通常都是这样妥协的............----------------------------------------------“喏,皮没断的苹果,要吗?”小贱抱着平板不知道在玩什么新发行的游戏,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每次看见新的高科技玩具或者好玩的游戏都会玩个不停。

  

  我刚伸过手去拿,小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整个苹果咬住了。

  

  “......”

  

  ----------------------------------------------“想死吗?”我躲在小贱的身后,靠在小巷子里、满是黑色粘稠物的墙壁上。

  

  我实在跑不动了,而被小贱拽着逃到这个死巷子里,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欲哭无泪啊。

  

  -----------------------------------------------午后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参透进来,淡淡地嵌在小贱的脸上,他短细但是浓密的眼睫毛时不时轻微的颤抖,他特别喜欢把一只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枕着。(我在的时候,他的手臂就被我承保了!)他喜欢只把被子盖在腹部,露出一只腿毛浓密、肌肉精壮的大腿,呈人字趴在床上。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每天削一个苹果,然后在给我的瞬间自己吃掉?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把我护在你的身后,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困难吗?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让我抱着你的腹部、搂着你的手臂然后把脚蹬在你的脸上那样睡觉吗?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每三天领一个保质期女友,然后第四天就甩了?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穿着黑色的大衣,领着我在雪地里打雪仗吗?

  

  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会吗?

  

  老子她妈就是喜欢你!

  

  你来打我啊。

  

  ......--------------------------------------“喂!?”睡梦中感觉被别人捏住了鼻子,实在不能呼吸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马上映在我眼里的是那张和小贱一模一样的脸。

  

  但不是他。

  

  “你换一下衣服吧,我帮你收拾下。”他背对着我,收拾起了我丢落在旁边的杂物。

  

  “我不换行吗?”我忍着剧痛坐在床边,看着那比小贱略高的背影。他此时已经换上的平时的衣服,和小贱一样,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服装,因为他的衣服背后还有一个尾巴,透露出一种青春阳光的气息,比起我当时黑色西装、里面是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好太多了。

  

  “嗯。”他把我所有的衣物、杂物、还有我那没电关机了半个月个手机,站起来准备拎着走了,但他看见了我嘴角细微的抽动,立马低下来帮我穿鞋子。

  

  衣物之类的是阿泰阿涛、Cindi姐他们送来的,酒吧因为当时的打闹,惹起来许多恶势力的针对,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关门了。

  

  他们三个都是带着伤来的,因为当时我和小贱从窗边的管道逃走了,他们因为别人来闹场,都有些轻微的擦伤和淤青。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小贱,我也不是航哥,我永远都只能躲在他们后面,脆弱、矫情。

  

  “好了!”高蕴哲用肩边的袖口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几滴汗,然后站了起来,他真的很高,我坐在0.6米的床上,只能到他的胸口。

  

  “有这么累吗,让穿个鞋都气喘吁吁的,别告诉我你性无能。”我扶着床边的保护杆缓慢地朝门外走去。

  

  他十分轻微的把我抱了起来,一只手放在腿弯处、一只手放在肩上,我并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他淡淡地笑着,我能从他的侧面清楚得看到下巴青涩的胡渣,还有他那削瘦的脸盆。

  

  过程是十分的美好,除了进电梯门时在铁门边磕了一下,发出震耳的响声以外,一切都很美好。

  

  美好......老子的头......----(是不是觉得这章多了很多!中秋的福利!我写多了一倍!)

  

  他把车开进车库,然后把钥匙给我,让我从车库里的后门自己进去。我在门口一直试图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而钥匙却非要和门锁跳探戈,硬是不进去。

  

  “这破B钥匙!”我炸毛地把钥匙甩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踹在了铁门上。

  

  我后悔了。

  

  我的腹部传来一震剧痛,血液飞快得从伤口中迸发出来,把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染得暗红。我搀扶在门把手,高蕴哲健步如飞得跑过来,立马给我开门,然后把我抱进去。

  

  他额头上的汗水滴在我的脸上,从开始的温热迅速冷却,他每踩一级楼梯都会发出沉闷的响声,而且他是抱着我三级三级得踩。

  

  他把我放在他的床上,走向另一个房间,然后提着一个医药箱迅速得返回过来,撕开(这个你没看错)那件劣质的衬衫,用纸擦干净血以后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粉之类的往我腹部上倒,然后裹上大约3CM厚的绷带......“你逗比吗?打不开门不知道等我来啊,你TM什么意思?”他额头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水,他重重的甩上门,然后踩着沉闷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小贱!”我愤怒且费力地朝着房门喊去,才发觉,我到底为什么会想来这个陌生人家。

  

  他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另一边的床头柜放着一本英文般的《傲慢与偏见》,他英语很好的吧。他的被单十分得干净,是棕色和白色的格子款,摸起来十分得舒适柔软,床十分的有弹性。

  

  床边放了一个照片,是用白色相框镶好的。

  

  他笑着,搂着另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好幸福。

  

  他那时候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带着一个大大的黑色镜框,露出和小贱一样洁白整齐的牙齿,但他的牙齿的小虎牙显得更与众不同,背后好像是法国的Arc-de-triomphe-de-l'étoile,也有可能是模仿的吧,但他们笑得很开心。

  

  他很像小贱,但有不太像。

  

  他没有小贱浑身结实的肌肉,他也不会像小贱那样逗我开心,他不会削不断皮的苹果,他也不会无限制的包容我。

  

  但我还是喜欢他,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他身上小贱的影子,喜欢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喜欢他每天在医院给我带外面的美食。

  

  我睡着了,一天心惊胆战、鲜血淋漓的意外让我觉得倍感疲惫,我觉得我现在让我和小贱抢遥控器、抢平板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再也抢不到了。

  

  把我闹醒的是感官传来的刺激。他四肢着地,趴在床上,或者说趴在我身上。我朦胧的睡眼看不清晰,但我下意识的推开他,睁开眼睛后映入我瞳孔的是他大汗淋漓的脸,我说我怎么在睡着的时候越发感觉我在被一个大汉*迫我舔他的汗衫似的。(恶心吗,吐去吧)

  

  我用手揉在痒痛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是去矿场挖煤了吗煤老板,弄得跟你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似的,你可以把这件衣服留着,做饭的时候抖一下,这样就可以不用买国家的盐了。”

  

  “饭做好了。”他老是用小贱式的招牌微笑,还带着他那特有的虎牙,还有一个酒窝。

  

  小贱也只有一个,因为他左脸那个长在丸子脸上了,我经常对他这么说,他总是喊着闹着说是小贱夺走了他的容貌。

  

  他是扶着、搀和着我走下楼梯的,我第一次觉得这种旋转楼梯真J8长,因为我走了整整一分钟半!以前都是三两下就跳下来了,当我提出让他抱我下去的时候,他拒绝了,仅仅因为汗水会感染伤口,所以我下楼梯的一分钟半都是拉长了我的僵尸脸。

  

  我本以为是要在我继腹伤加上胃病的,毕竟我看不出这货到底会做什么黑暗料理来报复我,然后分尸弃尸!

  

  可是...TMD我都没有那么贤惠(误!)好吗!三菜一汤是几个意思?我撑死才睡四十分钟好吗......要是我睡整晚第二天早上是不是要整出个满汉全席?全鱼宴?流水宴?

  

  我发现我作为一棵草,为什么老是让别人家的猪吃呢?别人家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猪还没拱别人家的花,都被我这草给祸害了,我这算做孽吗?

  

  整个氛围显得无比冷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我的逗比行为让他生气了。话说有气那么久的吗,都快一个小时了好吗,好歹给我夹个菜意思意思啊!

  

  算了!我豁出去了!我认错行了吗!

  

  “那个,刚才你生气了吗......”首先第一步我要装可怜,有饭不吃有位置不坐,加上我苦修了整整二十年的卖萌技术,必须撩倒这货啊!

  

  说着我还一边给他夹菜。

  

  “我不太吃辣,如果你执意我吃的话。”他又露出小贱式的招牌微笑,卧槽这个笑面虎,我还以为原谅我了嘞!

  

  可我确实一直夹的是辣椒......这不怪我啊,你不吃辣?那你一盘菜里半盘辣椒什么意思!可乐鸡翅也放辣椒是几个意思!老子有伤不能吃好吗!最过分的是汤里他丢了两颗辣椒!切都没有切的两颗辣椒!这种丧心病狂的报复方法到底是要我怎么样!

  

  “可是你不也放了那么多吗,我刚开始还以为你炒了四盘辣椒呢,东北那疙瘩的?”边说话我筷子当然没有停,你不让我好好吃饭我就不让你好受!此刻他碗里铺满了辣椒,简直是一亩地十万公斤辣椒啊!看看、看看,这就是轻工业的奇迹!

  

  他一把扯过我的手,站了起来,捏着老子的脸又露出传说中的招牌微笑,我只能看到明晃晃的小虎牙发出的万丈光芒。

  

  “你再玩我就吃你,好好吃饭。”然后还使劲地蹂躏了我萌萌哒(误!)的脸。

  

  我吃疼地揉了揉我的脸,我觉得油光满面这种词汇的真正涵义。“我觉得我等会洗澡我能从脸上洗出半浴缸油来。”

  

  他稍微张开了些眼睛,用一种威胁的语气:“洗澡?你身上那么大口子你觉得能洗吗?”他慢慢地把碗里的辣椒一个个塞进嘴里,我看着都辣好吗,你这叫不能吃辣?“不过你想是要洗,”他把筷子放在桌面上,感觉像是包黑脸叔叔把案板拍在桌上似的,“我会帮你的哦。”

  

  卧槽!小贱的本质由内而外从上到下地朝我扑面而来啊!这货不会有人格分裂症吧。

  

  “喏,吃掉。”他把盛满饭的碗放在我面前,然后手反撑在桌子上,肌肉的线条完美地呈现出来,而且,他脸上挂着现在让我感觉像是恶魔般的微笑,因为我明白那小虎牙的涵义了,也知道了为什么犬齿在他身上就要换个称谓了。

  

  我当然只能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因为我这个只有等级1的渣渣NPC,只能被这个满级全装备的BOSS刷死。

  

  “看不完不准在我床上睡觉。”他转身准备上楼梯,“碗筷放那,等会我来洗。”

  

  我当然只能干着吃下整碗白米饭,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混了大米和小米,这货有这癖好?作为他的胃真是饱受折磨,作为我的胃现在更是饱受折磨好吗!

  

  十指环圈那么大的碗好吗!我怎么吃得下!

  

  “我洗澡去了,你要是吃不下厨房里有两盘菜。”高蕴哲的声音从楼上清亮透澈得传下来,我感觉我又(为什么要说又!)看到了天使姐姐!

  

  我把胃装得满满当当的,感觉食物都能从喉咙口的水平线看见了,可是那碗饭我还是只吃了一半,我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饱嗝,当然,这是我几十年一来最饱的一次,或者说是胀、撑。

  

  而且我在厨房的柜台上发现了一瓶没有开封的漱口水!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癖好!做完饭漱口吗?简直是一根奇(JI)葩(BA)!

  

  --------------------------------------我沿着回旋楼梯慢慢得往上爬,我感觉我的腹部的伤口要被胀开了......当我吃得饱饱的,作死一般得腹部朝下躺着时。

  

  我感觉到了一股火热。

  

  感觉像是从地狱相拥而上,准备处罚我的火焰。

  

  它们剧烈地跳动着外焰,而他们的焰心,有着一张张扭曲得痛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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