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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圣上明鉴。当初臣女未能将事情全盘托出是因为当时自己也不清楚贺兰塔闫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另外,一来也是防着朝中也有骫趾的细作,怕因为知道了我并没有中他们圈套的事情让塔闫知道了,而错过了这次行动的良机。再则,当时臣女只是有些疑惑,对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猜测而已。所以在君前对答时臣女并没有说任何的谎话,只是把自己的疑虑保留了下来,还请皇上明鉴!”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宣德笑着说。
“这位便是喻老将军的爱子了吧!”
“回皇上,正是犬子。袁立,还不向皇上行参拜之礼!”
“臣袁立叩见皇上!”
“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那个在西宁以一人之力撂倒了百余众的兵士之人就是你家的这位公子了吧!嗯!好!不出几年,又是我崮国的一员虎将了!”
听得这番话,袁立父子一面告罪,一面也为得到宣德的赏识而欣喜非常。
“听说,这丫头自幼便许给了令郞?”宣德继续道。
“是。”
“哦。好日子定下了没有?寡人可有杯喜酒可以喝?”
“皇上,臣惶恐!”
“呵呵,卿家不必如此拘礼。”
“谢皇上。日子还没有定下呢。”
“哦!朕疏忽了!还有三年的孝期要守呢!”
“皇上圣明。再则,釉瓷她还尚未行礼。”
“原来如此!”宣德一边大笑着,一边说到。
这三个大男人,居然把我当成隐形的了?岂有此理!
“朕说她是娃娃还果然没有说错啊!对了,老将军啊,你可知道朕为何有此一问?”袁伯父忙说不知,宣德这才继续道:
“呵呵,朕宣釉瓷君前对答那日,令公子在殿外对她的那番表白可是把朕的那些宫女们羡慕得一塌糊涂,整天袁立来,袁立去的,谈论不休。再来就是这个丫头最后的那嫣然一笑了。你可知道现在待在朕旁边的这些个侍卫为了抢着当今天这班值就差点没把脑袋给争破了呢!”说着,宣德煞有其事的瞪了瞪殿前的侍卫,那帮侍卫倒面不改色,只是面部的线条松了松,有些抽搐。
袁伯父一听紧张得直呼“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而我却忍不住的低头笑了起来。
“对了,釉瓷啊,西宁侯托朕问你两件事。”宣德的口气顿时严肃了起来。这瞬间的变化让我猝不及防,只等睁睁的呆在了那里。
“西宁侯一问,塔闫何以知道你必进皂歧,二问如果此时征伐骫趾,该往哪里发兵才好?”
宣德的问题不但吓坏了我,就连袁伯父和袁立也都愣在了那里。
“皇上……”
“老将军毋需多言,朕要听她的答复!”宣德制止了袁伯父的发言,用手指坚定的指着我说。
“皇……皇上,第一个问题釉瓷勉强能答,可第二个问题……釉瓷一介女流,且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不妨!你且说来!”
“皇……”
“嗯?”宣德用低沉的鼻音警告我,他的忍耐已经到了底线。
我深吸了口气,偷偷的瞄了袁伯父及袁立一眼,见他们也束手无策只得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西宁侯?他怎么会问我如此奇怪的问题?是因为先前出走皂歧,和这次识破骫趾的计谋让我锋芒尽露了吗?那宣德的问题我是随便搪塞过去就好还是要说出我真实的看法?
“我……”
“不许说不知道!如果你只是想搪塞过去,那就别怪朕旧罪新责一并罚下!”
这个宣德!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偷偷白了他一眼,见别无退路之后只好全豁出去了,仰头朗声说道:
“首先,臣女离家出走的消息骫趾细作应该立刻报给了塔闫知道,他必有所提防。也许他原先的计划与我无关,但见有人自动送上门也就乐得轻松,想就此以逸待劳了。关于第二个问题,依臣女之见,骫趾的首,尾如今皆不可攻。唯有取其身,才可扼其尾,最后再斩其头!”
“好!正是这样!”
“老侯爷!”宣德一见来人连忙上前搀扶。我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正气凛然,但黑瘦黑瘦的老者。
“丫头啊!你这样的见识从哪里来的?”西宁候刚刚在宣德和侍从的搀扶下坐稳便朝我问到。
“回侯爷,平日无趣所以随意的粗读了几本书。”
“嗯。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此次对战骫趾我军会遭此惨败?”
“首先,我军在骫趾士气如虹之际正面交战,在气势上首先就逊了一筹。再来,老侯爷军前中箭坠马,此事不止军中,就连全国都哗然不止,这在无形中便涨了骫趾的威风,灭了自己的志气。三来便是朝廷仓促出兵支援,以致于军需准备很不充足。如若此次军需粮草能按部就班的送往前线,父帅又何必开仓取粮?最后便是细作作祟了!”
“不错!如若支援不那么仓皇,有足够的时间安定军心,有充裕的时间将一切物资筹备妥当,也许今天又是另一番局面了!”西宁候感慨的说。
“侯爷不必如此感怀!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釉瓷在当时也没想到这么许多,这些也都是事后才总结出来的。搁在当时,谁又能计算得了这许多?”
西宁侯缓缓了点了点头。我又问到:
“侯爷的身体可好了些?”
西宁候笑着答道:
“伤已入骨。大限也就这几日了!”
“老侯爷!”
“侯爷!”
宣德和袁伯父双双制止西宁侯再说下去,只是西宁候依旧不在意的笑着说:
“如此死去,老朽又何尝甘心?但生死有命,但凡强求能求得的,我必要去争他一争!况且还有壮志未酬呢!皇上,老臣愧对先皇,愧对您啊!西疆不宁,北域不平,老臣如今就撒手去了,情何以堪啊!”
“侯爷,您戎马一身,建功无数,多少也留些给他们这些后辈们吧!”我看着袁立忍泪强笑道。
“是咯!是咯!倒底是丫头的见识大!千万别让老夫把功劳都给占尽了,不然还指不定要受多少的唾骂呢!哈哈!”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苦中作乐,但也都默契的让这个话题在说笑中止在了这里。
“皇上啊,老臣听说您原是想给她一个封号的?”
“是啊!原本朕是想册封她为德怡郡主的。”
“德怡?老臣斗胆请皇上另赐封号?”
“哦?老侯爷有何高见?”
“宁仪可好?”老侯爷意味深长的看着宣德问道。而宣德先是一顿,思量了片刻后突然豁然大悟的睁大眼睛与西宁侯对视了一番,最后了然的抿嘴一笑说道:
“甚好!”
在我还摸不着天南地北之际一旁的高公公倒是等不及的提醒我:
“宁仪郡主,还不叩头谢恩?”
“谢,谢恩?哦!釉瓷谢皇上隆恩!”
“嗯!快起来吧!”
“皇上啊,骫趾王贺兰篓簌三月后便要登基称帝了。如若此时我朝还不用兵,老臣恐怕就来不及阻止了!”
“老侯爷所言极是!朕也为此忧心不已!不过,朕已经急召延平王回京了,相信他必可为朕拿个主意!”宣德锁眉道。
“也是时候该折腾折腾这只老狐狸了!”西宁侯一脸贼笑的说。
“袁伯父,延平王一向就喜欢游戏人间,民间都称他为逍遥王。这次对骫趾用兵可以说许胜不许败,这样派延平王出征妥当吗?”出了宫,在回程的马车上我禁不住对延平王的好奇,问起了袁伯父。
袁伯父看着我笑了笑,高深的说:
“知道什么是真人不露相吗?若不是此次情况如此危机,即使皇上有心让王爷出兵,王爷他也未必会乖乖的回来就范的!”
“哦?原来如此!”
“瓷儿啊……哦!不,应该称您为郡主才是……”
“袁伯父,您就别跟着别人取笑瓷儿了吧!”
“呵呵!怎么是取笑?如今虽然没有正式的册封,但皇上既认了您是郡主,那您就是郡主了!君臣之礼可不可废!”
“好啊!既然是这么着,我明儿就去求皇上去了这劳什子封号!”
“瓷儿千万不可如此任性!”
“嘻嘻!这样才对啊!对了,袁伯父要与瓷儿说些什么?”
“袁伯父真想不到,瓷儿对兵事竟有如此的见解。可瓷儿可曾想过,如果此次从中间击破骫趾,可有什么弊病没有?”
我略想了想,答道说:
“如果果真采取从中间下手这个招数的话,必定要先取奉安,因为他西临以前攻占的新宿,楼临,幽州,仓殳,厉城,厉城之后就是骫趾原先的领地了,而朝南就是此次新收的陈府,徽州,梵城和皂歧了。而骫趾的重兵,西边屯在了幽州和厉城两处,往东就是徽州和皂歧了。所以我们应该是可以轻取奉安。但我怕的是,第一,如果要夺回奉安,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南林军中调兵,途经清平或者晋安,在屯坑驻扎。但兴兵必然扰民,而清平和晋安偏偏又是我国的富庶之地,一年税银中的百分之四十就出在这两家了,若因此影响了国计民生,那就得不偿失了!再来就是即使我们夺回了奉安,也将处在腹背受敌的处境。如果不能先发制人,突围而出的话,那么就只能做瓮中之鳖,任敌人宰割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是自己把通往内陆的通道打开了来给骫趾。如果真让他们得了清平或者晋安……那么这天下可真就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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