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还君明珠
她送老婆的簪子摔碎了,我没告诉她。钗同拆,我想一贯大大咧咧的她不会有这样的意思,或许还是我复杂她单纯,这么想或许是我的邪恶。
9月学校要搞班级环境创设,国庆放假前的30日检查。我以前没搞过,初一小朋友自身能力也有限,我便只好求助馨儿。
我确定的主题是“与经典同行”。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布置,她给我出谋划策,基本敲定了各个模块的设计。我只让同事帮忙买了些卡纸,她又从家里拿来了画画用的白纸、皱纹纸等等,还把她画的一些画也给了我。
9月26日,周六,中秋放假我值班。我让小朋友把教室墙脏的地方刷了刷,设计好了黑板报版面,内容就由我来写。标题是我们的主题“与经典同行”,切合中秋佳节,我抄了两首经典的中秋宋词——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和张孝祥的《念奴娇?过洞庭》。等小朋友画上花边和“嫦娥奔月”就可以了。
前后黑板上面粘贴我们班的班级理念和班训,各8个毛笔大字,本来是我请美术老师写的,后面的班训他没写好,我便自己写了喊小朋友贴上去。(我们的班训“天道酬勤厚积薄发”也是出自经典)后黑板两边的墙面,馨儿的建议是用卡纸剪成书和扇形,然后在上面写经典名句,书上写读书的,扇形上写理智名言。她还建议让各任课老师都写一张。我从网上查了书形和扇形,让小朋友先画再剪,做得不够理想,只好等周一让馨儿来指导了。
我按照我们的计划,指挥小朋友完成,但总感觉不大满意。教师右边墙,我们设计是“真我风采”——展示学生优秀作品。
周一一大早,我就带着馨儿去看布置的情况。中午她便带着小朋友们画书形扇形,我请任课老师去写,小朋友们写的实在不敢恭维,于是绝大多数都是我用美工笔写的,她也写了两张。她又带着小朋友装饰“真我风采”,装饰上小花,给画配上花边,连她的画也贴了上去。经她一装饰,感觉好多了。教室左边墙面是学校统一的学习小组评比板,可旁边空了好多,她建议配个竞争鼓励类的对联。我于是又去请美术老师写蒲松龄的对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周二下午,我们班刚好有信息课和体育课,学生都不在教室,我俩又继续去弄。我们一起改进学生粘贴的一些硬伤,她站在凳子上勾勒书形扇形的花边、调整布局,我给她扶凳子。她穿了套蓝色裙子,婀娜玲珑的她似就在我怀里,诱惑的翘臀就在眼前,我真有抱她入怀的冲动。好在终于弄完了,她去改进黑板报学生画的画和花边,我继续去写字。最终还是没能完成,她说她先开完会她去看小朋友布置。
下午是政治学习连着班主任会,开完大会她去指导学生。我开完会去看,我感觉已经可以了,但她是精益求精还要继续装饰。入门的开关和课程表、班规这些她画了向日葵,让小朋友剪了去装饰。机柜和饮水机的角落,她也拿掉学生做好的重新装饰,她重画了水滴和荷花,让我重写“节约用水”和“爱护环境”。
到七点,终于完成了,我很满意。她父母去做客了,我想请她吃饭,可我心里有鬼犯嘀咕——妻儿和老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我也害怕我在馨儿面前装不下去而“越位”。我说改天一起吃饭吧,我们一起坐公交离开,她父母说在我家附近接她。她父母见到我,一定要请我吃饭。于是,我们吃饭,她父母陪着。她说她本来就想喊我一起吃饭的,可又想着家里人还等着我。这就是现实,横在我们面前,我们心照不宣可又无可奈何。想想她有时会不回我微信,刻意保证距离,我竟然没有她理智。或许,我们必须得保持安全的距离,太亲密早晚要犯错误。
我们常常在微信里聊到深夜,老婆一句“那么高兴,是不是和情人聊天”,我常常也是心里打鼓、惊出冷汗。我已病入膏肓,总是很想她,梦里时常梦到她,半夜醒来疯狂地想要她,却翻身折腾老婆。欲死欲仙中,心里却觉着身下是她。哎,好邪恶,好罪恶!
我们在学校里时常在一起,她请教我问题,时常去听我的课,也常常面对面坐着聊天。大家都说她对我很好、我对她很好、她有个好师父,她说其实我对她更好、别人看不到。工作很是艰难,我们班的小朋友不省心,初三的状况更是不理想——现在中考历史由80分降到了10分,学生普遍不重视,何况我校初三剩下的都是“精华”,我心里真没底,课上得也很累;她的初二也是很挑战,四个班并成两个班,每班60多个人,问题多、矛盾多,连课堂纪律都成问题。我让她调整好心态,静下心好好看书,做好两手准备——我们学校明年就是春城大学附中了,可能有机会,可从我由王婆那打听来的情况看招历史老师的几率不大;我当然希望她留下,徒儿已经成了我的贴心小棉袄了,但我更希望她到更好的环境中去,不管是公立的还是私立的;最重要的是准备好考试,提升教育教学水平、练好内功。她说她更希望能够留下来,她已经习惯了和我们在一起。其实,我希望她离开除了为她好,还有怕我装不下去。
周一那天,她在八年级发火了,她说她怎么那么不淡定。我说怕是心乱了。我们无话不说,我说起前任重病,她说怕要去看看,我说算了、人家对我恨之入骨。那天她同学订婚她去做客,是搭着前任的车去的,他也还没找女朋友——他们分手是因为他考起教师、她没考起,他家便让他和她分手。怪不得最近晚上不和我聊天了,她真的心乱了,被我猜中了。她是个执拗的人,我原本想劝她不要纠结,过去的不可能再回来,可转念想感情的事只有自己去斟酌,我也不能爱她。她心里一定很苦,为他,或许也为我。想想命运似乎对她不公,全身心付出过的深爱的前任不能在一起,或许已经爱上的我却只能做她师父。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是唐代诗人张籍婉拒强藩李师道的诗句,现常引申来指有缘无分、情深缘浅的错误相逢。有人说有两种浪漫,一种是相濡以沫,一种是相忘于江湖。我觉得这都不是浪漫,艰难地同舟共济毫无浪漫可言,最好不相逢的相忘于江湖又何来浪漫!
而我和馨儿,我只能做她的“亦师亦友”的知己,她只能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只能疼她不能爱她,我们关系实在太危险了,我必须悬崖勒马。我们不能再靠近,否则都会遍体鳞伤。国庆放假的七天,我要好好静静,不要再想她,不要再联系她。从此,我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敢再“越位”,不能去伤害我疼的她,真心希望她早日找到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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