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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人早就走远了。”撒睿扯了叶寒心进房关门，哪里还有醉的样子。觉得被叶寒心看得毛毛的，他浑身一凛，忙摆手解释，“我什么都没做！”
叶寒心闻到刺鼻的酒味，不悦地皱眉。“有事？”
撒睿太精明，居然想到用离雪来刺激他开门。这让他觉得不适，他可不想有一天有人拿把刀放在离雪脖子上逼他就范。
“放心，就我知道。”撒睿玩世不恭的样子消失不再，周身透着浓浓的哀伤。迎上叶寒心不解的眼神，他眨眨眼睛道，“有一次你看离雪的眼神，和小时候我从蒙岱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叶寒心看着撒睿狠狠灌酒的样子，心有不忍。他知道，撒睿一定知道那身陷囹圄的母亲已经逝世……“你开心，她才会开心。”
撒睿握着酒壶的手指关节泛白，良久之后看叶寒心的表情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死对她来说也是解脱。我是来感谢你，救了……要是他为了我有任何不测，我会消灭整个世界的。”
“他对你，那么重要？”叶寒心有点难以置信。
“于我而言，他是一切。”撒睿笑笑，“不是你对离雪那样的爱，而是没有他就没有我。他让我重生，是除母亲外对我最重要的人。”
程曦把撒睿带到这个世上，宫坞棠把撒睿从地狱带入人间。
这种感觉，叶寒心懂。
“刚刚你说蒙岱？”叶寒心还是不明白，撒睿能够从一个偶然的眼神就能判断他深藏的情感吗？“为什么？”
“我刚记事的时候，周围总围着三个人。母亲，父亲，蒙岱。”撒睿拿出桌上的茶碗，给叶寒心倒了杯酒，自己则是对着酒壶喝。边喝边说，“那时候我太小了，不懂蒙岱为什么会用那么复杂深沉的眼神看父亲。唔……大抵小孩子都是敏感的，直到八年前金顶大战。蒙岱不顾一切为父亲挡住东方琉璃的致命一掌，却迎上了父亲手里的三尺青峰。他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看父亲依旧是那个眼神。我第一次看懂那种在眼眸里深深浅浅流动着的暗语，原来一个人心里只装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是那样的眷恋缱绻，那样的炙热。”
撒睿笑看叶寒心，“其实很明显，只是不懂罢了。”
蒙岱和撒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纠葛。难怪吟眉，不，是习绕，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等到蒙岱。
叶寒心想起鄞黛君和那个未曾见面的儿子，他们若是在世，是不是也会和撒睿母子一样的命运？“你恨你父亲吗？”
他想知道，夭折的儿子，会不会离开人世的时候是恨着他这个父亲。
“开始的时候，很恨。”撒睿甩甩头，好像要丢掉过往的一切不愉快。“因为我很爱他，受不了他把我作为试验品，一次次逼我服毒。后来母亲带我离开，凰单绮告诉我，父亲把我作为一个交易品卖给他时。我的恨变成了怨，我甚至想着变成怪物第一个就要咬死他，让他尝尝痛的滋味。金顶之战，他算得很好，剑穿透蒙岱身体时故意偏离两分。可他不知道蒙岱的心脏与常人不一样，正是偏离的那两分要了蒙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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