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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的味道弥漫味蕾，铁面皱眉，“这就是你所谓的喝一杯？”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一坛子药酒。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撒睿笑眯眯地喝了口，再递给铁面。看着铁面逐渐适应屠苏酒的味道，不禁笑出了声。“这屠苏酒可是好东西，多喝点有益身体健康。”
铁面灌了口酒，很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东方琉璃越狱？刑捕司不会有望西草庐的内线吧？”
“刑捕司坚固如铁桶，怎么可能有细作渗入。可是你铁面神捕身边就不同了，尊夫人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住我。”撒睿喝了两口酒，驱散了夜晚的寒凉。继续告诉铁面，“尊夫人沉睡三年，其实是被辛默下了毒吧？神捕不必否认，那毒药是我家老头子设计落在辛默手上的。否则，东方琉璃早就出来了，哪会等到今天。”
铁面沉默地猛灌酒，“……我对不起元总捕……”元玺拼了命才捕获的人犯，却因为他带回去的女人而越狱。他是最大的帮凶！
撒睿拍拍铁面的肩，“也不能怪你，这也许就是……嗯，命中注定吧。”
命运，天定。
“你想永远守护的人是谁？”铁面好奇地偏头看撒睿，站在黑暗里听到撒睿的那一句话，他才真正确定自己的感情。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想要永远守护的人。
第一时间，他眼前浮现的是十里桃花下的那双温柔眼眸……那是他愿意用尽一生一世去守护的人！
撒睿没有回答铁面，只是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就和很多年前一样，他能做的就是看着黑暗的颜色，就好像一个与光明说再见的瞎子。
直到，有人刺破黑暗的空间，划开黑暗的缝隙，借他一缕光明与亮……
那时候，他发誓——如果能活着，要他永远远离苦难。
“小的时候，总觉得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撒睿喝下坛子里最后一口屠苏酒，将酒坛放在飞檐的最上端。黑夜里赭色的酒坛在最高处接受着四面八方的风吹与寒冷，就像曾经登高一呼的自己。他看着铁面的那半个泛着寒光的玄铁面具，喃喃出声，“是时间教会我们，世上的很多事情，就算拼尽所有都无济于事。”
徒劳的挣扎，只是一种反抗的状态，并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
此刻的铁面还不能体会撒睿的话中真意，最多的不过记在脑子里，偶尔夜深人静噩梦醒来，翻出这句话繁复咀嚼。直到多年后，看着身边的人为了相同的目的一个个倒下，他才懂得什么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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