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惊仇蜕 > 二十二、再“钓”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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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市进行的扫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这和在座的辛勤付出分不开,我们现在把在扫黄过程中‘摸’出的和‘鲨鱼’有关的情况总结一下......”吴锡将半截儿“大中华”在烟灰缸里掐灭,示意会议室里的一圈大男人可以发言。

  “我先来,”“光头”第一个站起来发言,“鲨鱼的行动一直非常隐秘,这点我们近两年感受尤为深刻,若非这次行动突然,我们也很难抓住它的狐狸尾巴,”见在座的都点点头,光头继续往下说,“我配合分局刑侦大队在摸排‘红灯区’酒店时,当场擒获了酒店卖淫嫖娼的组织者,经过审讯,组织者交代他和鲨鱼曾有过地下交易......”

  “我们在城东一家地下KTV发现了鲨鱼的活动痕迹,”“半秃头”章华站起来发言时,会议厅里的发言基本走完一圈儿,“我们在KTV的一间包房中发现粉刷成墙壁的活页门,据调查,曾多次有单身男女在这间包房失踪。”

  这场三楼大会议厅里临时组织的会议在三天后天刚蒙蒙亮的点儿展开。会议的主要内容是配合市里扫黄工作的同时,对鲨鱼进行摸底排查的情况。

  逝莲推门进来的时候,吴锡刚好将几个案情高发路段在白板上重点标注。摸摸鼻尖儿,逝莲一声不吭的挪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我们对鲨鱼可能利用正规机构如私家医院,酒店等可能藏匿受害者的地点逐一进行排查,可以看出鲨鱼的势力范围都集中在某些特殊的‘点’,这些点都发生过交通事故或者意外伤人案,鲨鱼利用民间鬼怪之说将这些地点渲染得附近居民不敢轻易涉足,方便他们作案,如之前的‘三坟巷’,‘浦江南桥’,再如现在这家‘金田大酒店’——”

  “仓库......”玄子梁咬着指甲盖,两眼直勾勾的盯向圆桌桌角一道划痕,神情木讷的突然蹦出俩字儿。

  玄子梁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拱形的会议厅里字字清晰,圆桌一圈的人都扭回头。

  由于“伤病”,杨天峰和玄子梁都未直接参加这次行动。

  见吴锡的眉毛拧成一股绳,逝莲用手背蹭蹭鼻尖儿接上话,“鲨鱼可能伪装成正规机构藏匿受害者的,还有仓库。”

  这话让在座不少老刑警都点了点头,“不论是储藏食物的冷藏室还是小区的汽车仓库都很可能用来藏匿受害者!”

  “仓库确实是藏匿受害者的极佳地点,”吴锡双手攥成拳头立在圆桌上,“可惜仓库并不在此番摸排的范围内,只能辛苦几个跟进调查的同志仔细点儿,将有可能藏匿受害者的各类仓库也摸摸底,”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不见一丝犹豫的点头,吴锡在桌前来回渡了两步,点燃一根大中华才继续往下,“集中在几个关键‘点’,如金田大酒店,都有不少鲨鱼的势力,这些势力大多和当地的黑势力挂钩,这些黑势力向鲨鱼提供的资金是鲨鱼‘资金链’的重要来源,”吴锡说到这里停了停,神情非常严肃的拔高音量,“我们同时务必从源头上斩断鲨鱼的罪恶触角!”

  见会议差不多进行到尾声,有个老刑警忍不住调侃,“这一本万利的黑活儿也不只剩人口贩卖,鲨鱼这么多年还真有点儿‘从一而终’的味道哪!”

  逝莲揉了揉鼻子,瞧向白板上一行被吴锡重点标注的“金田大酒店”信息,眨了眨眼不吭声。

  清晨八九点钟,莘莘学子心里满怀对未来的期望,坐在课堂里朗读课文的时候,城北一家地下KTV中,看场子的马仔小心翼翼的推开“带头大哥”小睡的小包间的门,“甘哥?”马仔轻手轻巧的叫出声。

  这两日“甘哥”脾气相当不好,有个端盘子的小兄弟就因为不小心撒了点酒在他腿上,就被“甘哥”用烟灰缸砸破了脑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缝针。

  “甘哥”肩膀耷拉,十指交握搁在肚脐眼上方,双膝跪地,屁股放在后脚跟上,整个人如同一个虔诚跪拜的信徒。他前方正对一幅油画,浓墨重彩的西方油画上体态丰腴的“天使”正满脸慈爱的引领苦难的人民飞升天堂。“这叫高雅艺术!”甘哥曾得意的向人炫耀这幅画。此时“甘哥”好像也和“高雅艺术”融为了一体,成为画中的一部分,瞧上去十分安详。

  甘哥这是缺德事儿做多了在赎罪祈祷哪?马仔感觉房里的空气很闷,仿佛有十多条毛毛虫在皮肤上蠕动,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心翼翼的走近“甘哥”,马仔轻轻推了推他下坠的肩膀,“甘——啊!”马仔吓得瞬间一屁股瘫在地上,扑爬跟头的爬出去几米远,满脸惊恐的瞪向“甘哥”。“甘哥”好像一尊不倒翁,马仔一推向左栽倒,屁股如同和脚跟“粘”在一起,人一晃又“弹”了回来。

  马仔瞪圆了眼睛,浑身抖得向筛子样,牙齿“咯咯”一个劲打颤儿。他刚才只瞟了一眼,“甘哥”的表情一点也不安详,眼皮仿佛被竹签撑开一样,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鼓出眼眶,嘴大张开快撇到后脑勺,表情狰狞得犹如抽象画里最夸张扭曲的人像。

  老茶楼和警局隔了有半条街,孤零零的坐落在路口。这老茶楼开张之前,旁人都不看好,哪知这老茶馆招牌一挂,这赶路口渴的,带着俩哥们儿来茶馆里“谈茶”的人居然络绎不绝。

  夏天泡一杯提神解暑的“菊花茶”,冬日来上杯活血暖手的“芍药姜糖茶”,老茶馆的生意严寒酷暑都有人“照顾”,乐得店老板合不拢嘴。

  逝莲就坐在这么一家老茶馆里,点了杯“红枣茶”慢悠悠的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该布置好了呐。”“红枣茶”见了底,逝莲摸摸鼻尖儿慢吞吞的挪向收银台。一道黑影儿在这时飞快在逝莲背后一闪而过。逝莲离收银台还剩三五米距离,挂在雪白墙壁的神龛突然摇了摇,手持金元宝的彩瓷财神爷俯面掉下,正对着逝莲后脑勺砸去。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即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老茶馆里的“茶客”屏住呼吸,只能瞪大眼睛瞧向这一幕。

  逝莲脑后仿佛长了眼睛,脚一滑,整个人翻了一圈,险险避开这尊彩瓷,“哐当”一声面带微笑的“财神爷”在逝莲鞋尖摔得粉碎。

  逝莲几乎在同时提起右脚,腰一沉,脚就向身后一道黑影儿踢去。

  “黑影子”头一偏,不见一丝减速的朝街对面跃去。“别想跑!”前脚刚踏进老茶馆的杨天峰大喝一声,当即扑向黑影子,攥紧的拳头在黑影子面门虚晃一招,骤然变道挥向黑影子小腹。

  这一踢一挥,拦住黑影子,黑影子弯腰跳起躲开杨天峰。杨天峰只感觉手背犹如碰到片滑腻的丝带。

  黑影子是个鼻梁上架着黑镜框,满脸儒雅书卷味儿的青年。青年推了推眼镜,瞥向逝莲,拱起背一声不吭的跃上长凳,后脚猛然一蹬,飞快跳向街对面。杨天峰赶紧拔腿追上。一辆黑色“桑塔纳”从马路那面疾驰而来。青年绷紧手臂,一拳“嘭”一声落向桑唐纳车盖,双腿同时一跃,跳过桑塔纳飞快消失在街对面。

  “娘的,赶着投胎哪?”桑塔纳车主摇开车窗对青年的背影竖起中指。追上来的杨天峰瞪向车盖那凹陷的小块铁皮,老半天没吭声。

  逝莲摸摸鼻尖儿,右脚踝有点麻,“天峰,子梁,来谈茶呐?”“还谈茶!”杨天峰气得一乐,瞟向咬着指甲盖神情木讷的玄子梁,咧开嘴,“我说你俩怎么一个德行,还都挑个茶馆来钓杀手?”玄子梁咬紧指甲盖,眼白一翻撇过头。逝莲耸耸肩一乐,“人流量大,交通却不拥挤,你俩不也挑这地儿来钓杀手吗?”

  “我那是来堵‘东北姜’!”杨天峰直跺脚。玄子梁眼睛一瞪,蠕动嘴皮抛出四字儿,“一石二鸟!”

  “东北姜?”逝莲托起下巴尖。“子梁捣鼓那什么模型,”杨天峰挠了挠头,大概解释了一番,“说是能圈出东北姜出现几率最大的区域。”“活动区域加权建模?”逝莲弯弯眉角接上话。杨天峰表情一滞,“敢情就只剩我孤陋寡闻哪?”玄子梁居然还挪了挪下巴,拉开勾画得皱巴巴的地图,“大几率。”玄子梁指向地图,咬了咬指甲盖面无表情的扔出三字儿。

  逝莲歪歪头,食指落向俩和警局相隔很近的地段,“这两个点人流量挺大,极少会拥堵,我们明儿试试?”杨天峰在一旁瞧得直瞪眼,“你俩到底是想逮东北姜,还是打算钓杀手哪?”

  玄子梁眼珠子一拱,从鼻孔里“哼”了声儿,卷起地图扭身就离开。逝莲笑眯眯的摊开手,“一石二鸟!”

  下午五六点钟,高架桥上“奥迪”“桑塔纳”按着喇叭并排疾驰而过。

  周耶唐坐在“红月”酒吧大厅,仿佛是老树盘根错节的根须,深深在土壤里扎根,变得艰深而晦暗。

  佟伟光着膀子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大哥,你提到的市中心那栋新建好的楼盘,我已经交付订金,立即可以开展经营,只是‘宏云’集团的注册,”佟伟有点尴尬的咧咧嘴,“大哥,这劳什子的法律程序我是真不懂!”

  “夹克儿”曹举和“小平头”卫严都在。一听这话卫严立即吊着眼角瞥向佟伟,那眼神儿好像在说:瞧你那德行,就能干点只需蛮劲儿的活!佟伟手一甩差点没把啤酒瓶子扔卫严头上。小心瞟向一声不吭的周耶唐,佟伟一咬牙生生忍下:这白眼狼,迟早要你好看!

  “先将底楼大厅和三楼以上十楼以下的楼层出租,”周耶唐的嗓子发干,犹如钝刀刮过冰面那样尖锐而刺耳,霎时令三人收敛心神,“让人重新装修电梯和楼梯,十楼以上禁止无关人员进入!”

  “是!”佟伟脖子上淌满冷汗,赶紧点了点头。

  “你带人接手城北阿甘的重要地盘,”周耶唐深邃的眼睛挪向“夹克儿”曹举,犹如刀背反射的冷光,带着森然寒气,“沿海地区不要让手下任何一个人碰!”

  “是,老大!”曹举不见丁点儿犹豫的点头。

  “大哥,”卫严心里一惊,直起腰,眼睛犹如木偶的泥巴球瞥向周耶唐,“阿甘是您下的手?”

  “你他娘吃了雄心豹子胆,”佟伟猛地一拽小平头手臂,恨不得一巴掌削他后颈上,“怎么和大哥说话哪!”

  “是我,”嘶哑的声音犹如悬崖的峭石“噗”一声落入翻滚的长江,连一丝多余的杂音都没有,周耶唐深不见底的视线挪向卫严,“沿海势力如何?”“大哥问你话哪!”佟伟一撞小平头腰背。小平头一下捏紧拳头,“沿海的势力最近让雷子掀了老底,牵连不少人——”

  “牵连?”周耶唐眼底仿佛有地狱不断跳跃的火种。小平头咬紧后槽牙回话,“是我认识的一个孕妇!”

  “沿海势力损失多少?”周耶唐的嗓音仍是尖锐而刺耳,小平头绷紧背脊,立即接下话,“损失的是......”

  “他娘的,阿甘怎么会突然暴毙?”这时候,沿海拔地而起的大厦顶楼,“孙老板”猛地将桌子上的烟灰缸,台灯,钢笔“叮铃哐啷”全扫向地面。气喘吁吁的趴在桌面上,孙老板像一头鼻子直拱的肥猪。

  借着岳父手里最后那点儿关系,孙荣德费了老大劲儿才令人将阿甘的死戳上“意外暴毙”的“标签”。不料不等他松口气,沿海好几家地下歌舞厅突然被警方摸底排查,险些给他吓成心脏病。

  “难道真是报应?”孙老板感觉心脏“嘭嘭”直跳好像要跃出胸腔,两颊抽动,孙老板的神情骤然狰狞起来,“你死了这么多年,就算真变成鬼老子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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