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抓捕行动花了老大劲,却最终落了个铩羽而归的下场,警局里参与行动的个个都感觉不大抬得起头来。
“天网”行动功亏一篑,周耶唐这个名字以及他旗下的“恢云”集团终于正式列为警局的头号目标,杨天峰和玄子梁也顺利渡过“试用期”,成为那一期仅有加入刑侦科的两人。
空调“嘶嘶”往外吐出凉气,汗水顺着脖子直往下倘,木板凳被汗水黏湿了一片,杨天峰不舒服的挪了挪屁股。望向对面大快朵颐,对热气腾腾的火锅视而不见的玄子梁,杨天峰夹菜的手不禁抖了下。见玄子梁看也不看又将块儿滚烫滚烫的牛肉塞进嘴里,杨天峰终于忍不住劝了句,“子梁,你悠着点哪,又没人和你抢。”
这话倒也不假,城西的“山城”火锅店里除了杨天峰他们这一桌,空空荡荡的再也找不到第二桌大热天跑来吃火锅的。本来就过了吃饭时间,四周愈发清静,只听得见水蒸气“嘶嘶”的不断向外蒸发。
“子梁哪——”杨天峰吃得满头大汗,嘴里“叽哩咕噜”的翻着水泡,还不忘提醒对面的某人,“你这么吃也不是个办法,还真能吃出个‘馅饼’来哪?”
玄子梁没吭声,仍旧埋头猛吃,杨天峰暗中叹了口气,这玄子梁自打从“缴获毒品”失败开始,大热天的连续三天跑这儿偏僻的火锅店不要命的吃,劝也劝不住,整个儿一九头牛拉不回的架势,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闷”的,杨天峰心里不断嘀咕,手下功夫也不慢——这几天他倒真有几分“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就在玄子梁和杨天峰满头大汗与满桌子热腾腾的火锅酣畅淋漓奋斗的时候,在离这里相隔两条街的小邮局正人满为患,几个窗口都远远排起一直延伸到街那头的“长龙”。邮局内不少人扶着铁栏杆,用手当扇子使劲在胸前来回摇摆,嘴里还不住骂骂咧咧。
像个蒸笼的邮局里,西南一角安安静静的,显得与四周令人烦躁的空气格格不入,那是个全身都包裹在黑布里的人,大热天的人人都嫌自己穿得不够“露点”,这人却还戴着个过冬的大棉帽,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裹在黑布底下儿的躯体瑟瑟发抖,手里死死攥住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巾,邮局内的空调虽然“嘶嘶”的工作,却并不比外面凉快多少,这角落里的“黑袍男”古里古怪,来邮寄的尽管个个站得脚底板发酸,却没一个人愿意靠近“黑袍男”一公尺范围内。
人越挤越多,几乎要将这个小小的邮局给撑破,邮局保安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不对劲,这人挨人恨不得少长一双脚的时段,偏偏那角落里除了有个“黑袍男”,一个人都瞧不见,仿佛四周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空间切割成两半,在“黑袍男”周围切出条整齐的圆弧。
努力扒开人群,邮局保安好不容易挤到“黑袍男”身旁儿的位置,“这位先生,”保安礼貌的拍了拍“黑袍男”的肩膀,这个时候离得稍微近点儿的人都听见,从“黑袍男”宽大的袍子下面传来如同骨头碎裂的“咔咔”声,“先生?”保安的手僵在那里,然后“黑袍男”在所有人眼中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缓缓倒下,大棉帽随之脱离了他的头顶——“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划破了午后闷热的邮局。
“子梁,子梁,醒醒,快醒醒——”平头青年摇晃着躺在床上打点滴的瘦高“病号”,玄子梁迷茫的睁开眼,平常呆滞的眼神在看清四周环境后,多了一丝迷惑。
眼见“病号”清醒,杨天峰终于松了口气,“子梁,你可终于醒了,我——”
“多久?”玄子梁动了动嘴唇,发现嗓子干涩得难受。
杨天峰忙转身倒了杯开水,“多久?大概睡了有一下午,子梁,你也真能折腾,”将水递给玄子梁,杨天峰琢磨了下玄子梁的问题才继续下去,“当时你从火锅店刚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吓了我大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玄子梁一手托住玻璃杯,眼睛瞟向杨天峰身后的花篮。
没注意到玄子梁的眼神儿,杨天峰仍旧喋喋不休,“吴队来看过了,让你好好休息几天,那什么谁——周耶唐的事,你也别真放心上,医生说了,你这是中暑加上疲劳过度,我说哪,子梁——”
“那是什么?”杨天峰满肚子话被玄子梁干巴巴的几个字堵了回去。
顺着玄子梁的视线瞧去:一张被花篮压住角的大红请帖明晃晃的跃入眼前。杨天峰眼皮跳了跳,总算察觉出玄子梁的不对劲,“没……没什么,”手忙脚乱的想藏起请帖,杨天峰心里那个急哪——吴队临走前可是千交代万叮咛,一定得等子梁恢复完全了才告诉他……
“邀.请.玄.警.官——谁的?”疑惑的声音在读出最后几个音节时陡然拔高了八分,玄子梁恶狠狠的瞪向杨天峰。
杨天峰吓了大跳,搓搓手在心里踌躇了一两秒,终于一五一十的向玄子梁交代了请帖的来历。
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相继死亡,周耶唐隐藏在本市的巨大势力终于逐渐显露山水,旗下“恢云”集团一上市就在商业界独霸鳌头。集团上市半月内,周耶唐大肆宴请社会各界人士,警局自然也收到份请柬,凡是上得了点台面的都尽在邀请之列。
“那是下月周耶唐的……”杨天峰小心解释,悄悄打量玄子梁的脸色,不忘在心里嘀咕:这神色已经猜出个大概了吧,子梁视力真够吓人的,隔了四五米远,米粒大点儿的字还能瞧清。
“嘀——”病房外突然传来道尖锐的喇叭声,红灯闪烁的急救车从窗户外疾驰而过,走廊上吵吵嚷嚷的喧闹一波波刺入耳膜,杨天峰不得不停止叙述,用手捂住耳朵暂时阻挡这股突如其来的“音波”。
大约半盏茶功夫,病房外突然安静下来,门里门外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杨天峰揉揉耳朵,刚想说话,就听见古怪的“噶蹦噶蹦”声在病房内直响——生怕瞧见一颗咬断的指甲盖又从玄子梁嘴里蹦出来,杨天峰赶紧补救,“吴队的意思是,周耶唐布这布的局不是一天两天,我们趁这机会多派几个机灵点儿的过去盯牢他……”
“嘎嘣”——话刚吐了半截,杨天峰终于“如愿以偿”听见了熟悉的,响亮的指甲断裂声。
(https://www.mangg.com/id38298/202184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