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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民的父亲评价过王润民的性情,说他是个狗熊性子。什么叫狗熊性子呢,第一就是活动范围狭小,注重领地,一般不到领地以外的地方活动。作为书斋宅男的王润民确实是这样的。
狗熊性子的第二个特点就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很会经营自己的熊洞。这一点也符合王润民的特点。王润民虽然是个怕麻烦的人,都是他每到一个地方都先确定自己的住处,然后细致的考察住处的环境,确定周边地区的交通站、商店等地点。买来各种各样、各方各面的生活用品,从勺子到被子每一样日用品都准备的详细充分。到过他住处的人,都会对王润民那张舒适无比的床铺和牢固舒服的座椅感到羡慕。
狗熊性子的第三个特点就是,憨态可掬的形象下隐藏着野兽的狂暴。王润民看起来是个没什么脾气的机械人一样的家伙。但是一旦有人危害到他的权益,干扰了他的计划,这个戴着大眼镜,经常神游物外的家伙,就会立即爆发出巨大的破坏性。他能当场把人打得鼻孔窜血,也能像个老奸巨猾的权谋家那样,分析利弊,打探研究,背后下黑手,趁乱敲闷棍。总之,不把干扰到他的人整到半死不活让他出了气,他是不会罢休的。了解王润民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是很好相处,同时又很不好惹的人。
王润民确实像一只外表憨厚可爱的大狗熊那样,经常在阳光下惬意的舔着熊掌,看着很无害。但是一旦他张开血盆巨口,抡起厚重的熊掌的时候,他的敌人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王润民遵循着一种很残酷的斗争哲学,“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旦出手没活口”。
1905年初,北京到邯郸的火车上,王润民正在闭目养神。邯郸最近的情况他大致了解了一些。邯郸党委一直把工作进展通过无线电汇报到校长办公处。对于黄洛夫的事情,他是赞同邯郸党委的处理办法的。
但是实际上,在他想来,如果是他自己处理这个问题的话,可能会比较简单粗暴。他会借了邯郸县令的名义,安排个阴谋破坏英华公司资产的罪名直接枪毙黄洛夫。然后把他的家产田地,分给为他家干活的贫雇农,提前来个打土豪分田地。有百分之九十,这就是王润民的处理办法了。但是幸运的是,邯郸党委的做法明显更成熟,也更符合劳动党近期的工作目标。在王润民的心里,那种被人侵犯利益的不痛快被对邯郸党委的满意冲击的极淡了,在他的主要情绪里不超过百分之五。
这次陪同王润民到邯郸地区调研的有两个人,都是在校长办公处挂着助理牌子的各院系教师,也都是劳动党党员。
瘦高个的叫论心斋,今年25岁。地主家庭出身,留学德国,学习的是机械专业。可以说是个理工科的学霸了。在英华大学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把王润民从八十年代带过来的武器制造方面的资料啃个精光,成天泡在学校附属工厂里进行工艺实践。王润民都有点害怕这个狂人提前把AK搞出来。论心斋很符合王润民眼中的那种工程技术人员的形象,性格严谨沉稳、拙于言谈。虽然加入了劳动党,但是更多的可能,是对劳动党工业强国,特别是军工强国方面特别认同,才加入组织的。
中等身材的叫林誉行,今年22岁。也是个奇葩人物。在清末这个历史环境下,书香世家出身的林誉行,在英国留学学习舰船工业。但是,在英华大学工作的过程中,林誉行大量的阅读各种书籍,竟然产生了一个超级先进的想法。提出了,想要最有效率的培养基础的工程技术人员,必须进行工程兵部队建设的超级观点。他的这个想法和王润民的现代智囊团提出的解决方案不谋而合,让王润民有种萝卜地里长出人参的惊喜。当然了,这种奇葩人物,也只有在英华大学的环境下才能任意的挥洒,林誉行一心赞同王润民的主张,是教师队伍里主动提出建立政党的人之一。
在清末这种铁路路况下,想要稳稳当当的看书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王润民一坐上这辆慢腾腾的火车,心里就下了这个结论。当然了,这是王润民的个人观点,享受惯了21世纪的交通条件,在清末这种环境下自然感到不适应。不过论心斋明显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王润民从来不会打扰正在读书的人,所以他和林誉行交谈起来,“誉行,办公处整理的邯郸方面的材料你已经看了,有什么看法没有,谈一谈吧。”
林誉行想了一会儿,对王润民说,“主席,就目前来看,邯郸地区的工作是在按照进度进行的,总体上比较不错,在对外冲突的处理上也比较有技巧。但是也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从现有的资料上看,邯郸地区对于工人的培训和使用都比较缺乏效率,工人素质的提升明显的比较缓慢。我的意见是,不要把军事训练和文化培训单独进行,把军事训练文化培训技术培训结合起来,按照建设工程部队的办法培养工人。”
王润民听了林誉行的话,点了点头,对他说,“誉行的想法是很好的,在理论上也具有合理性,工程部队的建立是件非常必要的事情。但是,我们劳动党从上到下,现在一不缺资金二不缺设备。最缺乏的是什么,最缺乏的就是实践经验。邯郸那边,瑞华他们按照常规手段培养工人是一种实践。你这里,建设工程部队培训工人,也是一种实践。
这一次我让你和我一起去邯郸调研,就是让你通过调查,真正的了解常规手段培养工人的各方面利弊,根据调查研究,形成成熟的工程兵部队建设的思路。我们马上就要注册铁路公司,兴建一条邯郸到海州的铁路。我现在的想法是,由你抽调人员,组建一个三万人左右的铁道兵建设部队,在进行军事训练和文化教育的同时,进行工业建设的学习和实践。这个工作你要负责起来。
我们劳动党作为一个新生的组织,是没有丝毫的经验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为未来的事业积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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