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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怪东西？这能叫脸吗？”胖子指着那张脸问道。
刘教授一时也看呆了，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怎么会长这个样子？刚才明明看到他有眼睛呀，他的眼睛哪里去了？”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
“他刚才也说话了，如果他没嘴，他是靠什么说话的？”我走上前去，补充了一句。
钱晓棉此时已经将浓硝酸和浓盐酸溶液放在了实验桌上，她盯着刘教授手中的面具看了有几秒钟，突然惊叫道：“他的眼睛在面具上。”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们的眼睛都转向了那张面具。
刘教授将面具拎起来，看着面具上的眼睛。这两只眼睛做得非常逼真，跟真人的眼睛基本没有两样，但是只有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只是两只做工比较精致的义眼。这两只义眼就镶嵌在面具上，刘教授伸手将其中的一样摘了下来，拿在手中捏了捏。
“不是真眼睛，好像是用水凝胶材料做成的。”刘教授将那只义眼放在了鼻子跟前闻了闻说道。
钱晓棉看着那张面具问道：“他如果没有嘴唇，它是靠什么说话呢？”
刘教授用手指拨了拨面具嘴唇上的两只金属薄片，说道：“可能就是靠这两只金属薄片吧，但我没有看出这东西要怎么才能发声。”
我朝那两片金属薄片看去，只见它只是简单地挂在面具上，此外并没有任何连接，确实很难判断这要怎样才能发出声音。
刘教授将面具扔到了实验桌上，盯着火云龙的脸足足看了两分钟，突然弯下腰摸着火云龙的脸，之后又用手摸着火云龙的身体，突然他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突变，急忙站了起来，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急忙问道。
“这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不过这应该是它搞的鬼，这具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刘教授很严肃地说道。
他显得有些慌张，一步并两步地跨到了实验桌上，拿起了那两瓶溶液，准备将王水尽快配制出来。我和胖子以及钱晓棉也凑到了跟前。
突然，刘教授的身体激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朝自己的右腿看去，只见有一只手正伸出来抓住了他的小腿。我看到这只手也吓了一跳，这个屋子总共加起来就四个人，而我们三个就站在刘教授面前，根本没有机会去抓他的小腿。但我迅速明白了过来，这只手只能属于已经死掉的火云龙。
我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刘教授也费力抽出了自己的小腿。火云龙已经站了起来，抓起实验桌上的面具，一把扣在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面具上的那两个金属薄片又动了起来。
“我本来想继续装下去，但是教授似乎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火云龙将解刨刀从心脏的部位抽了出来，哐当一声扔在了地板上。我看了一下他的胸口，胸口处并没有血流出来，扔在地上的解刨刀也很干净。
刘教授一把护在了我们跟前，说道：“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教授想怎么样？我来之前宗伯有交代，说教授是个很有知识的人，懂很多东西，一再强调一定要尊重教授。这点我也做到了，教授不会不承认吧？但是教授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事未免太过分了？”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刘教授看着火云龙，脸色有些担忧。
“怪物？教授究竟再说什么？”火云龙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的身体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
“教授是对我身体感到疑惑吗？”火云龙扯开了衣服，露出了里边块垒分明的胸肌，这完全就是人类男子的身体。
刘教授没想到火云龙会主动将衣服撩开，所以火云龙撩开衣服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惊讶，但随即他就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他的眼睛透过镜片，透出一丝光泽，他仔细地看着火云龙的身体，连连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刘教授走了过去，伸手捏了捏火云龙的肌肉，显得不能理解，嘴里念念有词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教授，感知的东西未必是准确的。”
“不对，绝对不是这样。刚才你的身体绝对不会是这样？”
“难道我还会换了自己的身体不成？”火云龙用两个金属薄片发出尖锐的笑声，这笑声直往人耳膜中钻。
刘教授突然回过味来，盯着火云龙的面具说道：“你敢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吗？你敢摘下来，我就承认自己刚才判断错误了，但是你敢摘下来吗，可是恐怕你不敢吧？”
火云龙笑了笑，说道：“教授觉得我不敢，但是我偏敢，但是我又觉得教授这么说只是激将法呢。”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不敢将面具揭开吗？”
“教授不是刚才已经看过了吗？”
“我还想在看一次。”
“教授。”火云龙停顿了一下，说道：“难道你不怕我揭开时，你看到的是你的脸吗？”
刘教授盯着火云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是不敢。”火云龙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刘教授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不敢揭开，是因为你的身体虽然恢复成了，但是脸并没有恢复，目前我还不能判断这到底是没有恢复，还是因为你的脸本来就是那样。确实这种能塑造成人性的方法确实不难，但是人脸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识别系统，要完全模拟出一个不存在的系统，这却是很艰难的。我更倾向于，你的脸就是那样子，而且D博士一惯坚持实用主义，你目前的身体已经满足应用了，一面省事的面具就能将这个缺点掩盖住，他不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以实用为目的，他追求科学的最终真理，但他缺少一种浪漫情怀。”
火云龙向后靠着实验室，说道：“看来我这次来是个错误。”
刘教授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应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只要收到创伤就会恢复到刚才的那种果冻状态，就跟你现在的脸的状态一样，但是过一段时间后，你的身体又会回到正常人类的身体，所以你现在的身体跟刚才我摸到你的身体状态根本不一样。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教授似乎知道的有点多了。”
“我所知道的要比你的多得多。”刘教授扶了扶眼睛说道：“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不可这样理解，我所猜测的都是正确的。”
“教授想知道答案吗？”火云龙玩弄着手中的手枪问道。
“很想知道。”
“这就是我的答案。”火云龙举起了手中的指着教授说道。
刘教授嘴角笑了一下，说道：“你想杀了我？”
“本来不想，但现在想了。”火云龙的声音还是那么奇怪。
“别忘了，派你来的人可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可是教授犯了一个错误。”
“哦？”
“你不应该过分猜测D博士的做法，你应该将刚才那些想法藏在肚子中，不过你似乎不确定，所以才说出来试探我的态度。不过，正是这点犯了我的禁忌，我不会允许别人过多了解D博士，他应该被当做一尊神供起来，而不是让你来了解，一旦你了解他了，他就处在危险中，因为只有了解他的人才能找到他的弱点，所以我会毫不犹豫斩掉这个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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