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关外女真崛起虎视鲸吞;那一年,关内饥民遍地烽烟蒙动;那一年,大海之上,红毛肆虐,海盗倭寇多如牛毛。
大明朝的形式不是很好!
这个小故事,便借此,作了一个开端。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有人宿朝天宫,日歌市中,曰:“委鬼当朝立,茄花满地红。”时有一名太常寺奉祀,藉此上书一封,言有魏宦将兴,纲常崩坏,请尽诛魏宦,清肃内廷。
此时,万历爷已重病一月有余,文案堆积如山,这一封折子自然也泥牛入海。
八月,五凤楼哀钟响起,京师大小宫观寺庙哀乐齐鸣,万历皇帝龙驭宾天,举国服丧。
苦熬了三十九年的朱常洛隆登大宝,朱常洛甫一登基,便勤政爱民,人事补缺,一时朝堂颇有维新之象。
太监王安,因多年调护皇太孙朱由校有功,在朱常洛成为天子后,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十二监四司八局不少太监争相投入王安门下,王安也藉此提拔了一些亲信。
当时王安门下有一随堂太监,名叫魏朝。
在一次整理积压奏折的时候,那名太常奉祀的奏折被翻了出来,说巧不巧,发现那本折子的恰好是魏朝此人,于是,在这位“魏宦”牙根紧咬之下,这本折子自然消失了。
魏朝回到住处,召来了其结拜兄弟李进忠,更巧的是,这李进忠,原本也是姓魏的,进宫后认了干爹,才改姓了李。
两兄弟一时颇有些同仇敌忾。
朝堂之上,随着各项工作步入正轨,在短暂的休戈后,东林党与齐浙楚诸党,又展开了激烈争斗。
朝会屡屡受气的朱常洛,回到寝宫后,一夜接连宠幸了八位宫女,第二天便一病不起了。皇帝接连半月不上朝,宫内外再次陷入了惊恐。
整个京师都在疯传,皇帝快不行了。
当时有一名鸿胪寺丞,名叫李可灼,自称有祖传仙丹欲进献皇帝,被内阁首辅方从哲乱棍打出,而后李可灼又找到了掌管御药房的太监崔文升。
崔文升领李可灼有仙丹的消息传给了朱常洛,朱常洛便当着内阁及六部官员的面召来了李可灼,半当面吃了一颗红丸,当即便觉病情稍缓,暖润舒畅,于是对李可灼连呼了两声“忠臣”,令方从哲赏赐李可灼。
下午三时,朱常洛觉红丸有效,又吃了一颗,结果第二日凌晨五更便暴毙了。
时隔一月,五凤楼的哀钟再次响起,帝都秩序一片混乱。
当朝野注意力都集中在先皇大行与新皇登基上时,李进忠找到了魏朝,两人一番密谋。
没多久,一群东厂的番子在西城追拿几名黑衣人,慌乱的黑衣人翻进了一户人家。
只见那府门高匾上写着“杨府”二字。
片刻后,番子们冲撞正门,大呼“东厂执法,速速开门”。
这几天,杨家恰有一名远客来访,这位远客姓李名旦,自称商贾,一听有东厂的人来了,李旦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左右的随从尽按刀在手意欲发作,李旦轻轻摇了摇头,满脸不愤的随从将手放下。
李旦面色阴挚地对杨昌言说道:“杨兄,我等并未为非作歹,不知这东厂所来何故。”
杨昌言见李姓商的脸色异常,也没多想,觉得他可是能被东厂的人搅了兴致,便回道:“我也不知,李兄勿惊,待我去看看再说。”
李旦使了个眼色,两个随从跟着杨昌言左右出了书房。
杨昌言离开客堂,李旦一随从说道:“李公,东厂突至,必那是狗官通风报信,刚才为何不让我等动手结果他”
李旦怒目一瞪,只见那说话之人脖子一缩,低下头去。
“我与他多年旧交,知此人自命清高,生平最恨朝庭爪牙,不可能与之勾结,再说他也并不知我等身份。”
另一随从又说道:“可是李公,世人皆图功名富贵,李公之名又威震东南,安知此人秉性未变,此次东厂来的实在蹊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等还是早作打算。”
李旦也是果断,听着有道理,便准备带着人从后门撤退。
正此时,那群番子破门而入,里外围将杨府围得水泄不通,李旦一行人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只得先藏住身形,静观其变。
杨昌言见东厂的蛮横,心中不愤,鼻孔向天地大骂道,“鹰犬何为!”
而后,先前翻进墙院的那几名黑衣人崩了出来,与番子作鱼死网破状,不过没几下,却被番子擒拿在地。杨昌言脸色剧变,对着那群黑衣问道:“尔等何人,何以在我府中。”
只见其中一人垂着头说道:“杨大人,事已至此,何必作那扭捏形态,大汗会为我们报仇的”
杨昌言气极语塞,“我…你…好个贼子,竟敢诬蔑老夫。”,说着抢过身后一人的柳叶腰刀,冲着那黑衣人便冲了过去。
那领头的太监一声冷笑,一挥手,几名番子拦下杨昌言。
“杨大人,你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那太监又对番子令道:“请杨大人回去喝茶,顺便问下杨大人与这建奴细作有何关系。”
而那太监的眼光落在了地上的柳叶腰刀上,伸手捡了起来。
“噫,这把刀,有些奇特,很是少见嘛”。
而此时,站那太监边上的一番子说道:“公公,此为柳叶腰刀,乃仿倭刀所制,是为海上相博的利器。”
那太监眼睛一亮,说道:“好呀,原以为杨大人只是与建奴相交甚厚,不曾想,与那海上豪杰也关系匪浅呐!孩儿们,将杨府内外仔细搜查。”
那太监与番子的话,李旦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只见他拔出腰刀,说道:“兄弟们,与这群狗番子拼了。”
杨昌言听那太监一说,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根本不认识那群黑衣人,也不知道什么柳叶腰刀,只当是东厂的欲加之辞。
杨昌言咳血狂笑,说道:“老夫一腔正气,岂容尔等诬蔑。”
而后他仰天45度,长髯飘飘,衣衫鼓动,“苍天在上,我杨昌言死不足惜,唯不忍见族国倾颓,豺狼横行,请赐大明一个朗朗乾坤,保我宇内清靖。”
未等番子搜查,李旦已率先发动,然而此时,却见杨昌言目如鹰鹫,向一番子的刀上撞去,口吐血沫,还口词不清地骂道:“腌渣阉狗。”
而这时,侧里闪出一道刀光,杨昌言一颗大好的头胪滚落地上。
却是那太监在杨昌言断气之前结果了他的性命,那太监将杨昌言的人头提在手上,对着他怒睁的双眼说道:“某也姓魏”
李旦见杨昌言身死,眼中含泪,杨昌言还是如二十年前一般刚烈,“大呼,杨兄你未负我,我也必不负你”
言罢,一行人向番子冲了上去。
那太监见有人杀出,而且俱使用的是柳叶腰刀,料定这群人必是如说的海寇。
太监宣令道:“太常寺奉祀杨昌言,私通建奴,窝藏海寇,暴力抗法,已被诛杀。孩儿们,速速将海寇剿灭,富贵功名就在眼前!”
李旦一行人,确实骁勇,横劈斜砍,少有敌手,但番子的人数太多,李旦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杨昌言的独子冲出重围。
是夜,西城内火光通天,杨府上下,鸡犬无存,整座府宅也被焚为平地。
那名太监,正是李进忠,也正是日后大明朝堂一手遮天的九千岁,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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