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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车又在一处荒林前停下,厢车内的众少年一个个一脸兴奋,哇哇乱叫着冲下了厢车,信天召最后一个也准备跟随下车,却被费七叫住道:“小七,等等。”
信天召忙上前躬身呼道:“七叔!”心中却有些讶异,这位一脸冷漠的神秘人物,自从第一天开始,他就从来没听其说过一句话,就算那群泼皮少年闹的太不象话,也只一声冷哼就能镇住场子。
“你很强,是块练箭的好苗子,不过你那头獒可不行,进入草木林后就不能再出猎了!”费七冷淡的脸孔,说出的话都显的冷冰冰的,不容人置疑。
信天召心中一叹,这条“傲虎”今天的表现确实令人失望,这已经是第三次停车小猎了,别的少年所带的猎虎每次追逐上猎物总会叼回来,而这条傲虎却每次都会自己吃掉。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的是每次开猎前,别的猎虎都随主人一声令下,审时度势才会蹿出,而这傲虎却总是凭本能行事,毫不理会信天召的命令。
更让众人少年不依的是有几次竟然因为它的我行我素,而惊跑一群麂子与一群马兽,这些原始兽性情温和,虽然只能当野味卖钱,但却也是每次狩猎时这些少年主要的猎物,而被傲虎惊散,自然让这群少年少了许多收成。
为了这件事情,信天召没少挨诸少年的怒骂,特别是上一次,那小壮竟然骂的不解气,就要拨出猎刀,上前就要将那傲虎劈杀当场。
信天召不得不出面,他虽然可以忍受这些少年的羞辱,但却也不能任由这群少年真将傲虎杀掉,这条獒虽然被孙婆婆宠坏,而且没受过驯练,不能算个称职的猎獒,但却也陪孙婆婆好几年了,自然不能让其在此丧命。
要不是此事被及时赶来的费七制止,可能这群少年都要多少挂点伤了,幸亏费七最近一直在注意观察着信天召,倒及时制止了这场打斗。
脑中一念闪过,信天召也知道这也可能是猎队最后的让步了,毕竟每一只猎物都是大家共同的财富,而且草木林里凶险不可预测,任这只傻獒胡来,只怕连累大家跟着要受无妄之灾。
“小七遵从七叔训诫就是,这傲虎确实也太不像话,小七也不敢再让他连累大家了!”信天召躬身一礼,就准备顺厢车外的小梯下车。
“以后别叫我七叔了,叫我七哥就行,我低婆婆一辈。”身后突然又传来费七淡淡的声音。
信天召下车的时候,后面的兽车门也开了,众少年的猎獒已经纷纷跑到各自主人的身边,信天召却感到一阵疑惑,前二次小猎,自己只要一出现,那傲虎就会发疯似的跑到自己面前,今日却半天没有动静。
不但如此,本来应该发疯般兴高彩烈冲向猎场的小壮与几个少年,却也竟如在等他一般,俱是一脸挑衅的望着自己,信天召心中一突,忙冲上后面的兽车查看。
空旷的兽车里,那傲虎伤痕累累,一身的黑毛被血染成红色,正不停的在一角落里残嚎,信天召一惊,忙上前取出伤药就欲替傲虎敷上,不料那傲虎如同疯了一般,看他上前竟然就欲伤他,倒吓了他一跳。
信天召忙将它一把制服,拨出锋利的剔骨刀,慢慢替它刮去伤口旁的毛,细心的上好伤药,他能感知到身后的一群少年正在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强下心中汹汹的怒火,先替傲虎敷伤。
“先警告你一下,傻七,要不是孙婆婆,这次就应该直接将这畜牲料理了,免得跟着这个害货主人害我们所有猎队!”小壮身边一个少年一脸鄙夷道。
“滚!”信天召身上的气势徒涨,仿佛马上就要出笼的巨兽一般,浑身充满了危险,虽然连身子都没转过来,但若稍有感知的资深猎者,就能感觉到这种危险,但可惜的是,这群少年虽然从小长在猎户家,六识敏锐,但却也没达到这种感知能力,听到这声饱含怒气咆哮,竟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而还离他们隔了一辆车子的厢车内的费七,却隐隐听到这声怒喝,心中不由一突,忙若一只幽魂一般的掠出了厢车,私自向兽车而去。
“我再数三声,若你们还不知进退,那我就不介意给你们这群无知的毛孩子留点印象。”信天召久经压抑的怒气在翻滚着,给这群痞子下达了最后的警告,这些村民与自己并多大恩惠,他不介意教训一下他们。
“哟!这傻子还有点尿性啊,来来来,下车来让壮爷教教你怎么作人。”在一群哄笑中,那小壮更加器张的叫嚣起来,眼珠子里泛起一片腥红,他几乎已经看见傻七在他的脚下翻滚求饶。
“一”信天召一边双手稳稳的替傲虎敷着药,一边数着数,随着数字的喊出,心头的怒火突然神奇的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心平气和。
“二”在他喊出第二声时,那小壮已经怒气难耐,怒喊道:“还跟老子叫上劲了,老子让你永远喊不出三来,”说话间就要冲上厢车。
“住口!”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正是一脸冷漠的费七,不过不同的是他的语气中隐隐然已经有了一丝惊慌,不过也只有信天召能听的出来。
“马上向小七道歉!”飞掠而来的费七已经感受到那种危险,他可不是这帮楞少年,他坚信只要自己迟来一步,这几个少年的命运就会全由这个背对自己,还一丝不苟的给猎獒敷药的少年决定了。
这群孩子顿时怒了,虽然平日里这费七在他们心里高高在上,敬畏之极,但此时在怒气冲天之时,更听到竟然要自己向对方道歉,一个个虽然再没有进一步动作,但却明显一个个心中不服。
“三”
“手下留情!”
这二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信天召手中的药瓶子已经静静的放在了地上,就算那瓶塞都放在一片树叶上,不沾一分尘土,明显一会他还要为傲虎敷药。
几位少年只觉眼前一幻,几乎同时胸口一痛,倒在地上一个个翻滚起来,那种疼痛使他们的神魂都在颤抖,那种入心入肺的痛让他们几欲自绝。
再看信天召却已经回到了原处,又拿起瓶子,替傲虎敷起药来,整个动作兔起鹘落,快若闪电,也只有一旁的费七还能看出一点门道,心中却是大吃一惊。
“好了小七,这群小子也是没见识,得罪了你,可别太让他们受罪了啊!”费七嘴角抽了几抽,他是以箭术见长,对身法的认知也颇深,自然知道那程度代表了什么。
“每个人都应该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他们也一样!”信天召一脸平静,继续为傲虎敷伤,转而道:“傲虎虽然缺少调养,但却也陪伴孙婆婆几年,犹如一个伴儿一样,我想你能理解我。”
即然已经不再低调,信天召便索性张扬一回,这次也是他第一次驳了费七的面子,也是第一次不再唯唯喏喏的面对这些人,他受不了自己的谦逊带来的污辱,特别是他们对孙婆婆爱犬的伤害。
费七也不再劝说,暗自摇头对一边兀自惨叫不己的几位少年道:“希望你们得到教训,这也算是对你们的磨砺之一吧!”说罢转身离去。
这群少年的鬼哭狼嚎很快会引起那些主力猎户的注意,他还得向他们解释,不管如何,他可不想这次行猎再出现什么意外,这个可怕的少年平日虽然谦恭,但谁若以为他软弱可欺,那无疑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近小半时辰,信天召才替傲虎敷完了伤,可见一夜之间,这个可怜又可恶的傲虎受到了多少攻击,虽然没要了它的命,却也只剩小半条命令了,对方下手之狠,令信天召心中兀自不能收起心中的怒火。
那几个小子身旁的恶獒犹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象也只是人影一闪之间,自己的主人们便纷纷倒地惨嚎,只能一个个着急的在一旁徘徊,但当信天召走近时,特别是看见少年腰中所系的一个布袋,突然有种本能的畏惧,使它们纷纷退后。
几个少年已经叫的嗓子都哑了,但让他们更畏惧的是车队里的大人们竟然没一人前来查探,看着这个脱下兽皮衣,盖在傲虎身上,又恢复一身黑衣的少年走近他们面前,让他们一阵阵感到惊悚。
“我警告你们,下次如果再不识进退,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信天召语出如冰,哪里再有往日的谦逊,一字字敲打他们的灵魂。
说完这些,信天召身形一动,在他们的一个隐窍上又补了一脚,他们身上的巨痛顿时消失,只感浑身酥麻,一个个长长的吐吸着空气,如去重负一般。
当他们一脸余悸的再次爬起时,信天召已经回到了厢车,继续看起书来,他这几天看的是孙婆婆送他的“弓决”与“持弓身法”,这都是一本古籍《挽天录》上面的记载,主要是讲如何使用弓箭的决窍。
而在这几次下车小猎时,他也尝试着体会这种弓法和步法,已经颇有同感有心得,这都是仰仗“神域”之能,他才会对这第一眼看上去晦涩古奥,难明其意的古籍竟然会领悟如此之快。
此次下车,本来也是想再印证下自己所悟的,不想竟遇到这件事情,败了他的兴致,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他也就没了那种心情,静待真正进入草木林再大展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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