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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信天召照常早起,迎着第一缕赤阳,开始吸纳至纯至净的地精之气,完了便是开始担水劈柴,他平日都不太干些事情,今日也因为即将远行,这才想起替孙婆婆分担些家务。
他丑时便前便起的床,竟然也一直忙活到卯时这才将这些杂务安排停当,他平日也没想到这些杂事竟然会这样耗时,心中不由对孙婆婆的辛苦也有了一些体会。
孙婆婆一脸兴疼的打来热水,让他洗涮,一边唠叨着不让他帮自己干活,信天召笑道:“婆婆,这不是你说的吗?既然是一家人,我好歹也是个壮年,平日也还罢了,今日要出猎了,替你干些家务还不是应该的。”
“哎!你这孩子啊,还是不知道家里长辈人的心思啊!”孙婆婆笑叹道:“一家人,做长辈的自然盼着孩子有点出息才好,那怕自己受点苦受点累,这才心里头高兴,岂是见外不见外的。”
一老一少正说话间,就听村口铜锣“咣”的敲了一声,信天召以为是就要出发了,正急着要去取囚龙棒,却听孙婆婆笑道:“别着急,一声锣响只是催起,二声催饭,三声才催行呢,快吃饭吧!这路途可不近,吃饱肚子才好上路。”
一刻后,信天召刚用完早饭,就响起了第二声锣响,信天召首次随队狩猎,自忖要提前前去等候,方不致失了礼仪,起身便从卧室取来了囚龙棒,告别孙婆婆,就准备出门而去。
孙婆婆却一把拉住他,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啊!”说罢一脸正容,从怀里取出二本古籍道:“拿着这本书,有时间好好看看,不然你虽然有弓,但却也发挥不了神弓之威,另一本却是婆婆师门所传的一点东西,有空他也参悟一下,不管如何,艺多不压身,虽然急促了些,但却也比没有强。”
点了点头,信天召迈开大步,带着“傲虎”,也就是那条似牛犊一般的巨犬,径向村口而去,经过二十天的相处,那傲虎也对信天召极为熟悉,再听孙婆婆说自己终于又可以外出参加狩猎,那傲虎更是撒着欢的围着信天召直转。信天召虽然一再不让其相送,但孙婆婆却坚持一路相陪,一路更不停叮嘱他小心小心再小心,猎场中的情况诡异无比,万勿轻易涉险,一直送到村口仍是说的停不下来。
一老一少又在路口念叨半天,才陆续有人前来,纷纷给孙婆婆见礼,但却俱对信天召不屑一顾,那孙婆婆却犹如看不见一般,一个个的交代,让其一路照顾傻七,信天召一旁不由哭笑不得。
若是在地球上的家中的妈妈这样,他肯定会嫌其丢尽自己面子,反而会大发光火,但此时的信天召,心中却只有温暖,那股深深的亲情,除了江爹也只有孙婆婆才给予了自己。
但这种难堪却与在地球上一样,他只能一一对着一张张对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脸孔一一见礼,依他的孤傲,心中虽然有些别扭,却也为不使孙婆婆担心,心中憋屈却仍要赔上笑脸。
只有最后赶来的周无烈,见孙婆婆在众人劝说下,却仍在千叮万嘱,不由笑道:“好了老嫂子,七伢子的本事,我们不要他照顾就算万幸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他的,倒是这群‘毛伢子’,才是我不放心的。”
他们在一旁说话,信天召环目四顾,只见一群老少身兽皮,身背巨弓,约三十多人,浑身彪悍聚在一起,一个个斗志昂扬,仿佛出征前的将士,而更让信天召大开眼界的是每人身后,俱和自己一样带着一只巨犬。
一个个巨人恶犬,倒也颇具气势,特别是自己一身黑衣,站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一般,特别显眼,这种兽衣孙婆婆也为他准备了,不过信天召毕竟是已经寒暑不侵之人,也便忘了穿,此时见几位少年一个个眼中不友好的神色,一翻沉吟,也便伸手从跨袋中把兽皮衣服拿了出来穿上。
在一翻让信天召尴尬的气氛后,很快,三声锣响,从村后村首的大院中,大门洞开,驶出一辆由二头似驼似鹿的巨兽拉着的“房车”。
虽然没见过这种怪异的巨兽,但信天召却也从怪老头的风物异志上知道,这种巨兽叫电驼,性格温驯,奔若闪电,背生双驼,力大无穷,乃是猎户凡人们常用的驭车脚力。
这种巨兽本身体型就要比信天召在地球上见到过的马要大上一倍,身后所拉的封闭的厢车更是若真房一般,每个厢车里乘截二十人应该是足够宽敞,这样的厢车竟然前后驶出了四辆。
一时这间,这三十几个人的猎队顿时颇具气势起来,特别是那十个与信天召年纪相仿的十八九岁的少年,一个个黝黑的脸上更增加了许多自傲。
一些必须的用具都早已装上了厢车,所有猎者已经整装待发,村首是一位白须老者,约七十年纪,但却显的精神矍铄,站在村口亲自为猎队敬酒送行。
信天召跟随大队开拨的那一刻,他回首还看见身后的孙婆婆欲言又止,一脸的担忧,他自然知道婆婆要说什么了,从家里说到路口,她不离嘴的就是此行有些惊险,可惜村首不听劝,她只有一再劝信天召千万小心。
对于孙婆婆的占卜之术,信天召也没见识过,而且他对此也没有研究,自然不敢妄下定论,但听其说虽然无险,但却有惊之说,却也只能半信半疑,只要无险,那自己小心一些,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况且这推演占卜之说,也并不是说就一定准确,不是一方大能,可能都不敢夸这种海口,毕竟天数万变,影响命格运理的因素太多,其变化自然就有推演不到之处,对于孙婆婆,那更是如此,所以村首与周无烈也不以为意。
队伍浩浩浩荡荡,向南出发,一路上引的几个村落的村众围观,纷纷议论。
“又有猎队要去草木林了,这好象是北屯的猎队。”
“草木林的豺鹿又壮了,天荡城的鹿角价可又要跌了!”
信天召来时是从北屯的西南方而来,如此他们要去的什么草木林却在北屯的南方,论距离比信天召来时的方向却要近许多,而且据说那里是附近几个猎村祖祖辈辈狩猎的猎场。
当初他落魄的来时,是由那怪老头送来的,一直送到了北屯附近,他还只是觉得距万妖林不远,但此时乘坐由那飞驰如电,比奔马都要快三分的电驼所拉的厢车,直走了二天二夜,却竟然仍未到地头。
信天召被分到一个一群少年们乘坐的厢车,里面也夹杂几位成年壮汉,而且都是在村里颇具威望的狩猎能者,只有这样才能镇住这群皮猴子。
就算如此,一路之上其中几个顽劣的少年,特别是一个叫“小壮”的精壮少年,对信天召几次挑衅,言语间更是诸多不屑,信天召心中微怒,却也不屑与这群皮猴子计较,毕竟自己也有过这一段年纪时的无知,所以也只是抱之一笑,便不再与其说话。
他也看出来了,这十个皮猴子,隐隐也好象分成二派,除了这个小壮,还有一个叫“大憨”的,身形高大,但却体态偏胖,显的憨态可鞠,叫其“大憨”倒正合其形。
每次当那小壮挑衅信天召时,那大憨就会出面与其作对,或者有时那大憨的同伙挑衅他时,又会有小壮出面与其作对,要不是厢车里有一位负弓的壮汉,好象叫费七的冷漠青年镇住,架都不知道要打多少次。
就算如此,每天晚上他们点燃篝火吃晚饭休息之前,这伙人也会掐上几架,而且每次都有人负伤流血,但这时候他们的打斗,却都是大人允许的,而且打的再狠,也没人阻拦。
唯一例外的便是自己了,也有几个少年挑衅,包括其中那二帮少年的头头小壮与大憨,但都却被周无烈否回,而且那周无烈的理由竟然是:“你们这帮小痞子,若让小七出手,我怕他收煞不住,会要了你们的命。”
这个理由自然大多数人不信,不但如此,都对信天召更加的鄙夷了,甚至那“小壮”曾一脸不屑的道:“果然是一个浪兽,可惜了孙婆婆的食物了!”
他说的浪兽是一种不合群的中型原始兽,常独自出没,但却处于万妖林原始兽食物链中的下端,所以常有人运气好,会捡到饿死的浪兽,发笔小财。
信天召强压着心中的阵阵恶火,极力劝说自己面前的这些孩子不过是野性难驯,自己自然不能与其较量,况且现在这种低调的生活刚开始,他不想破坏,在这种情况下,生生压下心中的怒火。
但那周无烈的话却有一人是相信的,那就是与其一辆车内的费七,这个费七本身也神秘之极,据说其箭术了得,每次狩猎,都会给村人带来巨大的收获。
根据村里的规矩,那就是凡狩猎出人者,这些猎物便能够平分,所以就算费七打再多猎物,也得由全部参与的猎户分享,当然主要吃亏的是他们这些老猎者,占便宜的便是这些少年了。
从第三天开始,他们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而且有时也会停下来猎一些小兽飞禽,据说离真正的草木林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他们按照惯便,走走停停,先让这些少年们稍露下锋芒,接受一些磨砺。
如果真到了草木林,能让这些少年出手的机会便少之又少了,那时将是正式而又残酷的成人狩猎的游戏了,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们,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活生生走出那生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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