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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被董一良带到了县衙前。
金童抬头瞧见县衙正门上方悬着一块牌匾“黄金县署”。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子,大门两旁刻着黑底金字的一副楹联,上联是:吃百姓饭穿百姓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下联是: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莫道一官无用地方全在一官。书中暗表,有一处县衙此联放在了三堂,这可是六百年后有专人考证得知的。
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门口,正望着他们。
“董捕头,这趟办的什么好差事?这位,谁啊?”一名瘦高个子的衙役好奇地问了一句。
“让开吧,赵七,这是杨大人要我们带来的人。”董一良措辞讲究,寻思着不要说错话,说请来的,杨大人没发这个话,说是押来的,这场景又不像。
赵七还没说话,另一名矮胖的衙役开了口:“董头,是杨大人请来的吧,这小白脸多俊呀,跟个娘们似的。”回头压低声音对赵七说:“哥们,咱那杨大人啥时换了口味。”说罢,暧昧地笑了。
“没听哪位哥们传过这一说。孙六,我猜是大人哪位姨太的相好,大人的帽子绿光闪闪,现在把这奸夫弄过来好生收拾一顿。”这时,董一良已带着金童进入了县衙大门,赵七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得意地说。
“切!”矮胖的孙六一脸的鄙视,心说,这小子比我更能瞎掰。
几人走过甬道、越过仪门,快到大堂时,看见一座三门四柱的石质牌坊,它面南刻“公生明”三个大字,面北刻“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铭文十六字。金童知道这是俗称“戒石坊”的官箴建筑,提醒为官者公正廉明。
金童通过月台上了大堂,杨向天穿着知县的官服正襟危坐在公案后面,一位刑名师爷站在一旁。
先前,由主薄钱彪兼着刑名师爷,钱彪失踪后,杨向天等了几天,没有消息,便对外宣称钱彪生病在家休养身体。县衙中离不得刑名师爷,便托人寻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幕友做了这负责处理刑事判牍的刑名师爷,这位年近四旬师爷名字挺怪的,朱林云。
朱师爷上前喝道:“大胆,见了知县大人还不下跪!”朱林云见金童既没有功名,又没有其他任何能表明官家身份的物件,只是腰悬一柄名贵的宝剑,充其量是个混迹江湖的浪荡子弟。
金童仍是不跪,双手抱臂。
“大胆歹人,见到本官,竟敢不跪。”杨向天拿起惊堂木猛拍一下。
“本县百姓风一锋,状告你和那个姓高的,在黄金楼内无故殴打羞辱于他,可有此事?”杨向天问。
“有。”金童答得很干脆。
“只不过,是为了阻止那风一锋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卖唱女子。”
“满口胡言乱语,一个外地浪子在本县兴风作浪,扰我百姓,藐视公堂,来人啦,丢翻在地,板子伺候!”杨向天扔出一支红签。
两衙役如狼似虎地上前,准备架起金童,执打那十大板子。
金童右手一抄,红签落在手上。
“嗖!”红签射回了签筒。
“大胆!”杨向天怒气冲天。
金童拿出一块腰牌,应天府的腰牌。
朱师爷接过腰牌递给了杨向天。
待他看清腰牌,脸色缓和下来,硬生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是应天府的金捕头,失敬,失敬!董一良,还不快给金捕头看座!”为官者最大的能耐就是见风使舵。
杨向天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知县,金童是应天府的捕头,属于没品的吏员,所以从品秩上讲,杨向天高于金童。
不过,金童来自京城,负有访察奸邪的神秘使命,见官大一级,换作惯会扯大旗作虎皮的家伙,岂能不以钦差大臣自居,乘机捞得盆满钵满。
金童亮明身份,实不想为风一锋一事大闹公堂,致自己于不尴不尬的境地。
既已知晓金童底细,又清楚杂牌小舅子平时欺男霸女的无良行径,杨向天这时不表示点什么,着实说不过去。
“金捕头,实不相瞒,风一锋是我那篷贱的兄弟,小篷贱哭天抹地,纠缠不清,我一时失察,被风一锋蒙蔽,才闹将这一出。董捕头,你去内宅传话给十七夫人,风一峰禁足柴房,限食两餐,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出!”杨向天是聪明人,先自行处置了风一峰,堵住众人之口。
“是。”董一良匆匆而去。
金童摸了一下鼻子,笑了,狡猾的老狐狸。
这时,守门的赵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通报:“大人,有人打官司。”
“你没看见我这里有要紧的事情吗?”杨向天不高兴地说,不长眼的奴才。
“杨大人,金某也是公门中人,既然有百姓打官司,不用回避了吧。金某听说,杨大人断案如神,正想见识一番。”金童坐在一旁说。
“金捕头有此一说,向天理当采纳,要不然有些娇情了。赵七,去,带原告和被告上堂。”
金童知道杨向天奸诈狡猾,很会掩饰自己,明明是一个贪钱好色之辈,偏偏把自己装成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现在暂且撇开其他不说,就看看你杨大人如何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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