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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米外的两道黑影,飘了过来,立在了金童身后。其中一人说:“小金,你为什么放了他们?他们是来杀你的,虽然杀不了你,但毕竟是杀手呀。”
另一人甩甩膀子,溜溜脖子说:“我猜,小金是因为龙啸天的缘故吧。这批人武功奇高,在黄金镇只有龙啸天龙虎堂的高手才有这样的身手。”
金童轻笑一声说:“猜得不错,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我们是执法的捕头,不是杀人的魔头。他们如果有罪,收网之时,定然是逃不掉的。倘若没有什么大的恶行,不分轻重大加杀阀,岂不违背了我们公门中人执法的初衷。”
两人绕到金童前面,赫然是应天三鹰中的另外两鹰:笑面神鹰高山,怒面神鹰任海。
高山正色说道:“小金,心肠软,有时也是一种放纵。你至少略施薄惩,让他们长点记性。”
任海也点头称是:“对呀,小金,高山说得不无道理,那些兔崽子们,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不晓得天高地厚;不要他们的性命,让他们缺胳膊断腿也是好的。”
金童又轻笑一声:“二位,身体惩罚的效果赶得上心性的净化吗?”
高山、任海想了想摇摇头:“不好说。”
金童摸了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
金童看着自己身边这两位帮手,心里非常感激:他们为他守住外围,以防龙啸天或杨二的其他人马。现在他们说自己的手段和处事有些软弱,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刚才这伙人明明是来要自己性命的,自己以雷霆手段致其死地或伤其筋骨,正当防卫,对于官府中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总不能不还手,伸头去送死吧,在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
金童想了想,解释道:“高捕头,任捕头,其实我这样做主要是想点化龙啸天,黄金四霸中,龙啸天手中实力最强,最有头脑。从他的为人以及对他儿子的期望来看,本质不坏,跟另外三人混在一起,只能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来解释。如果让龙啸天出工不出力,我们查办此案就轻松多了。现在已有迹象表明,龙啸天想帮我们的忙。”
高山不解地问:“小金,你没说错吧。”
任海也嚷道:“小金,你怎么肯定龙啸天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呢?刚才,那拨人可是龙啸天派来杀你的!”
金童又是轻轻一笑:“我知道。不过,这并不矛盾。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儿子龙继业的安危,只要龙继业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杨二等人逼着他派人来杀我,他还会照做。”
高山、任海一脸疑惑。
看着两位搭档不甚明了,金童继续解释道:“有一个细节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就是龙紫烟赶过来报信。对于这件事情,龙啸天肯定知道,他是一方大豪,他妹妹请我吃饭的事,他妹妹钟情于我,他都知道。如果他不想让龙紫烟和我有什么瓜葛的话,我是见不到龙紫烟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帮我,也想我帮他。”
“什么意思啊?把我俩给弄糊涂了。”高山、任海挠着头说。
“道理很简单。龙啸天希望妹妹有一个好的归宿,儿子有一个好的未来。”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死路一条。因为我们代表朝廷的刑律,如果我们在肉体上被他们干掉,朝廷还会派出第二、第三批办案的人,直至查到铁证,完结此案。”
高山、任海又一起点头:“是这么个理。”
高山想了一会儿,有些不解地问:“小金,我们知道了这个道理,想必龙啸天也知道这个道理,那其他人呢?”
金童摸摸鼻子说:“也应该知道这个理吧。”
任海有些恼怒,板着脸说:“知道还与我们对抗。”
“谁都有侥幸心理,没到最后时候,谁都不会束手就擒。人啦,既简单又复杂。有时甚至不可理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落得个悔恨终身,嘴上还强硬如铁,不后悔。”
“不后悔,其实就是后悔得不得了。”金童如哲人一样向两位同行布道。
瞧着金童一派儒学大家的模样,高山、任海不由得笑出声来:“小金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满腹经纶的酸丁,却不知是一位名动天下的神捕!”
过了一会儿,高山问金童:“我们何时回京交差?”
金童摸了一下鼻子说:“拿到指证杨向天铁证的那一天。”
“不是有钱彪作证吗,还有钱彪写下的字据,以及那些银票,还拉不下这位贪官。”任海不解地问。
“不是不够,而是有点复杂。他如果反咬一口,说钱彪诬陷呢?他现在不仅能够不承认,还可以说我们设局害他。”金童顿了一会儿,轻笑一声说。“不用着急,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其他证据的。孙猴子再厉害,照样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金童左手握成拳头,接着说道:“其实,最重要的是,杨向天背后还有大鱼。放长线,钓大鱼。动一个杨向天算什么,得把他背后的大人物给拽出来,那是根子。就算我们没有本事‘吃’下,还有当今皇上,英明神武的朱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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