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睚眦玉 > 第七章 疑惑

?秦府“快!快!快点把热水拿过去!”

  

  “你们两个快点把干净的衣服送过去!”

  

  “诶?你们是不想干了吗?兔崽子,动作麻溜点啊!”马员外站在院内中央火急火燎地张罗着。只见整个秦府的下人忙得不可开交,跑上跑下神色匆匆地忙活着。一个白衣少年快步躲过众人,往马员外这边走了过来。少年面色凝重,望着下人和马员外这般着急,心中顿时也开始担心起来。等少年慢慢走近,马员外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正是自己的儿子马国豪。

  

  “父亲,怎么样了?萧师傅和谭师傅伤势如何?”马国豪望着自己的父亲,双拳紧握,神情有些许不安。

  

  马员外望了望马国豪一眼,摇了摇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唉~我这也不知道啊,自从岳长老和郑长老将萧师傅和谭师傅带回来之后,就各自去屋里给两位师傅疗伤,这已经进去了整整一个时辰了,也没有看见屋内有什么动静,真是急死我啦!”说到这里,马员外一手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另一只手掌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马家的秦府虽比不上四十年前的秦府,但在如今的水江城中依旧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且不看如今马员外经营的丝绸生意,独断这水江城和隔壁的隆化城所有绸缎买卖,就看这偌大的秦府上上下下三四百人一日开支就知道马员外是多么的财大气粗。

  

  可不管怎样,秦府终究只是一个世俗凡人家族。平日里在这水江城中,那些普通老百姓不敢开罪于秦府,城中县令或许顾及马员外的财力,多多少少也会给他秦府三分薄面。但要是遇见修真门派,不管秦府在城中有多大的影响力,在其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当今修真天下,普通凡人世家谁也没有开罪于修真门派那份胆量。四十年前秦家那次变故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到这里马员外自是心中有数。

  

  如今太虚门与御剑门在水江城中召开十年一次的测灵大会,还特意邀请了马员外独子马国豪参加此次大会。能参加测灵大会,就意味着马家有机会能与太虚门、御剑门其中一门拉近关系。不管结果怎样,要是马家能与其中一个门派有深厚的来往,这样一来就更能增加马家在水江城中的影响力,再不济就是单凭自己儿子成为了修真人士这一点,也是其他普通凡人世家不敢冒犯的。故而此次测灵大会对马员外一家而言,其中利害不言而喻。

  

  可如今萧天理与谭傲雷却在水江城中身负重伤,虽然对于是何人对二人出此重手,马员外自然不会知道,也没有那个能力,但负责接待萧天理和谭傲雷二人的却正是他马员外。如果萧谭二人真在这节骨眼上有所闪失,想想四十年前秦家,马员外心中自然是焦虑不安。

  

  马国豪自是了解父亲,明白父亲因何担心,于是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道:“父亲不要担心,既然岳长老和郑长老亲自为两位师傅疗伤,想来两位师傅应该无事才对。”

  

  马员外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叹了口气,焦急地往两间厢房看了一眼。

  

  厢房内“多谢师傅救命之恩!”谭傲雷双手作揖向眼前的老人便是一拜。

  

  只见这个老人身穿灰色道袍,两鬓花白,须髯若神。一张瘦削的脸上,面容略显憔悴,但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尽管面容苍老,但他却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啦,傲雷啊快起来吧!”说完老人便伸手将下跪的谭傲雷扶了起来。此人便是太虚门传功长老郑柏山,江湖人称“神行无影”。

  

  见师傅伸手过来,谭傲雷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言道:“弟子不敢。”

  

  郑柏山见谭傲雷起身站了起来,也不说话,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依然微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又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欣赏一块难得的宝玉。

  

  谭傲雷见师傅这样看着自己,脸色略显尴尬地停顿了一下,随后问道:“师傅为何这样看着我?”

  

  郑柏山仰首笑了一声:“傲雷啊,为师刚刚为你疗伤发现你的修为已踏入“洞天镜”,为师可否说错?”说完郑柏山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谭傲雷一眼。

  

  谭傲雷面容显出赧色,连忙答道:“弟子不敢隐瞒,只是修行升进不久,未敢告知师傅,还请师傅责罚。”

  

  见弟子这样紧张,郑柏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责罚?为师为什么要责罚于你?”

  

  谭傲雷见郑柏山这样说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一脸焦急不语。郑柏山看在眼里,而心中不由得为眼前的弟子感到高兴:“你虽入门不过区区六十载,可为师知道你本天资聪明,且勤奋好学。望眼如今太虚本门所有的二代弟子中,你的修为也可算是出类拔萃。为师敢断言只要你继续全心修行,不久定可成为修真界的一个后起之秀。”说完此话,郑柏山眼中显露出赞许和期待的眼神。

  

  听完郑柏山的话,谭傲雷顿时心感师傅的关爱之情,由衷感动不止,而看神情更是精神振奋,说到修行造诣,二除了师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故而谭傲雷对自己师傅所言是深信不疑。

  

  郑柏山接着说到:“你刚刚进入洞天镜不久,根基未稳,静心修法修德,二者内外兼修方为上上之策,何况今日你又因身负重伤,如若只痴恋功法,不修道养德,心高气傲,为师担心你会适得其反,反而大大地阻碍了你的修行。”

  

  此话听完,谭傲雷立刻收回刚刚那意气风发的表情,面对郑柏山的这段话如领圣旨只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谨遵师命。”

  

  郑柏山走了两步又问到:“还记得为师在收你为徒那一天所说的话吗?”

  

  谭傲雷神情凛然:“弟子不敢忘记!”说完谭傲雷先是看了一眼师傅然后又接着说道:“师傅告诉弟子,我道门以“道、经、师”为三宝,道无经不传,经无师不明。”

  

  “何解?”郑柏山也不看谭傲雷只是淡淡言道。

  

  “此话的意思是指以自身功修,参悟大道。习祖师造诣,以证己修。”

  

  郑柏山听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很好,你既然明白其中道理,为师也就大可放心了。等这次测灵大会结束以后,回到门中我定会向你掌门师伯求情,准你进入三清洞修习三年。”

  

  三清洞,太虚门最为神秘的地方。相传太虚门绝大部分修真法决便收藏于其中,除修真法决外各类太虚剑法也收藏于洞中。历来只有修行突出的亲传弟子才能入洞修行,且一次只能一人进去,一去便是三年。而且这三年内不会有第二人进去,至于为什么太虚门定下这个规矩却不得人知了。

  

  如今谭傲雷面对这样一个机会,心中激动可想而知,于是再次作礼答谢师傅:“师傅大恩大德,弟子永世难忘!”

  

  郑柏山也不说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处厢房内,萧天理站在屋中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观萧天理神色,似乎昨夜的伤势已并无大碍。

  

  而此时在萧天理的面前坐着一人,此人身形约胖,同是身穿道袍,只是与郑柏山有所区别的是一张沧桑的脸上,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此人正是萧天理的师叔,御剑门传功长老岳天河。

  

  “好啦,萧师侄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岳天河淡淡的问道。

  

  见岳天河问话,萧天理自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答道:“是。”随后萧天理就将测灵大会托付给谭傲雷说起,又将在庭院所看见的一切也一一告知了岳天河。

  

  岳天河仔细的听着萧天理口中所述,慢慢地起身开始在屋内踱了起来。一手背在背上,一手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胡须。他面不改色,只是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思考着。

  

  当听见萧天理提及秦昱的时候,岳天河忽然一怔,言道:“什么?你说太虚门此次前来,还特意打听秦家后人的事情?”

  

  萧天理轻轻的点了点头:“不错,此事也是昨夜谭傲雷师弟在向马员外父子面前打听秦家后人之时我才听见的。”

  

  岳天河不露神色,依旧凝想着。萧天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弟子开始也是怀疑,秦家身份本就特殊,而明日就是太虚与我御剑门十年一次的测灵大会。这个时候御剑门前来寻找秦家后人,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岳天河沉思一刻说道:“你继续说下去吧!”

  

  萧天理接着说道:“后来听谭傲雷师弟说,是太虚唐啸天师伯在谭师弟下山前特意嘱咐于他前来寻找秦家后人。说是唐师伯因为四十年前未能帮助秦家躲过那场劫难而心中有愧,故而想打听出秦家的后人予以帮助。”

  

  “哼!秦家的事已过四十年,他唐啸天也有二十年不问江湖事,如今才想起秦家后人说什么心中有愧?真是可笑!”岳天河不屑的说道。

  

  见岳天河面色铁青,萧天理色若死灰不敢答话,怔怔的站在那里。很快岳天河和缓了神色,叹了一口气问道:“秦家的事暂就不管啦,倒是我另有一问想问问萧师侄。”

  

  萧天理脸上一丝惊色掠过,连忙说道:“弟子知无不言。”

  

  岳天河点了点头微笑问道:“昨夜大战黑衣人,就你看来谭傲雷如今修行如何?与你相比孰高孰低?”

  

  岳天河在问萧天理的同时,眼中透出异样的眼光看着萧天理。萧天理明白岳天河为何有此一问,虽然御剑门与太虚门本属同宗,但因为修行分歧这才分成两派。两派虽同属正道,可私下里也不乏有争比道法正宗的意思。岳天河身为传功长老,门下弟子如若比太虚门弟子修为高出,自然也是令他面上有光的大好事情。

  

  想到这一层道理,萧天理也知道没有必要隐瞒,便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昨夜谭师弟与神秘人交战,见谭师弟使出“御灵剑法”和“太虚指柔剑法”两种剑诀,剑招熟练贯通,内力抽云夺雾,依弟子看来谭师弟应该是脱离了宙光镜踏入了洞天镜才是。”

  

  说到此处,萧天理停顿了一下,然后挺直身体说道:“只不过谭师弟踏入洞天镜时日不久,根基不稳,如若与弟子比试,想来还是弟子略微高出一筹。”

  

  听萧天理说完,岳天河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对萧天理此番分析表示赞同。随后岳天河轻轻的拍了拍萧天理肩膀说道:“你说得不错,谭傲雷此时与你相比确实不如你,但你也别忘了,谭傲雷只不过入门才区区六十年而已,就到达了洞天镜,说到这一点可比你强了不少啊。”

  

  萧天理顿感羞愧,确实就修行速度来看,自己确是不如谭傲雷,只不过自己入门时间早这才略显技高一筹。如果等谭傲雷修行时日加长,谭傲雷超过自己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萧天理刚刚还满面春风的神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岳天河也不管萧天理心里怎么想,接着说道:“师叔我虽为本门传功长老,而你又是掌门师兄的亲传弟子,就修为指教而言,师叔我能交给你也只不过是些本门基本功法剑诀。如若你想修行更进一步,你得更加刻苦修行,这才能日渐精进啊!”

  

  “是”萧天理点了点头,随后萧天理想到谭傲雷的修为,脸色变得疑惑,吱吱唔唔的说到:“师叔,弟子心中有所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何事?”岳天河挑眉问道。

  

  萧天理看了岳天河一眼,见岳天河没有什么表情,故意放低声音说到:“昨日与神秘人交战,见神秘人也使出了“太虚指柔剑法”,只是造诣远在谭师弟之上。神秘人本可在数招内将谭师弟击倒,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神秘人刚开始完全没有击杀谭师弟之意,反而像是在考验谭师弟,故而弟子在未见到师叔与郑师伯之时,还···还···”

  

  “还以为那个神秘人是你郑师伯?”岳天河脱口而出。

  

  萧天理心中一惊,面色惨白呆呆站着不敢回答。见萧天理这般表情,岳天河摇了摇头说到:“你也不必胡乱猜测了,昨夜的那个神秘人不会是太虚门与我御剑门中的任何一人。”

  

  听完,萧天理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目圆睁,他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挺立了起来。听完岳天河的话,他心里原本凝重的疑问此时却变成了可怖的恐慌。原本自己怀疑神秘人或许与太虚门有所关联,这才求问于岳天河,而岳天河的答案却是“不会是太虚门与我御剑门中的任何一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刻意提及本门御剑门?难道与自己的御剑门也有所关联?

  

  岳天河摇了摇头,眉毛约显紧锁说道:“那人不仅能使出太虚指柔剑法.还会太虚门与我御剑门共同拥有的无上剑法——降龙神剑!”

  

  “啊?”萧天理心中一惊,不由得叫了出来。

  

  “一别四十年,若不是昨夜他使出《降龙神剑》我也断不能认出此人。”

  

  “岳师叔你认识昨夜之人?”萧天理问道。

  

  岳天河冷哼一声:“不止我认识,你郑师伯、太虚御剑两派掌门也认识!四十年前正是此人,也是使出《降龙神剑》伤我正道四大门派数十人。如果不是本门掌门师兄道法高深,当年全力使出《斩龙剑法》想必我等数十人也早就成了那个神秘人的刀下鬼了。”

  

  萧天理心中依然疑惑不断,岳天河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如若要使出这降龙神剑,修为非玄仙境不可。望眼太虚与我御剑门众多长老,再加上那个二十年不问江湖事的唐啸天,没有一人能达到如此地步。”

  

  听岳天河如此说来,萧天理心中疑虑顿时少了许多,神情也轻松不少。虽然他在昨夜之前从未见识过《降龙神剑》,然后他看见郑柏山也使出剑招变幻成一条电龙,但他非常清楚那只不过是太虚门以剑气化龙形的《御灵剑法》。剑法虽威力强大,但与神秘人所召唤出实实在在的神龙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故而也对岳天河所说深信不疑。

  

  岳天河看出了萧天理神色的变化,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到:“至于此事,日后你也不必向外人说起,回到门中我定会告知掌门师兄。至于谭傲雷那边你也可放心,昨夜之事你郑师伯也会像我刚刚所说那样向谭傲雷解释,倒是另有一事你要放在心上。”

  

  “何事?”萧天理疑问道。

  

  “测灵大会明日即将开始,今日谭傲雷定会去寻找秦昱,你找个机会与他一同前往,如果有什么异动你定要告知于我!”岳天河最后特意加重了语气。

  

  “弟子领命!”萧天理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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