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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都混成这鸡八样子，还有心情看那玩意。”我瞪着他说。
“你懂个鸟，这个天穿裙子，八成是个鸡。”贾吉对我说。
“大爷，你就这操性，是不是鸡，你也吃不到肉啊。”我说。
“要是我能变成她那样就好了，出去接几个客，就有钱了，我养着你。”贾吉很乐地笑着看我。
我瞪着他，很无语，也多少有些感动。
“老三，你个笨蛋，你到底懂不懂我为什么开心。”
“为毛啊。”我说。
“为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凉城不会有人找你要钱了，凉城不会有人拿刀砍我们了吧，应该高兴，凉城的女人个个都D罩杯啊。”贾吉很乐的说。
我不懂的看着他，D罩杯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在凉城有个行业，可以靠脸吃饭，你还是处的吧，长的也还行，要不我把你卖了，几百块钱，够我们过几天。”贾吉很猥琐地看着我。
“我去你二大爷，我又没有罩杯。”我一脚蹲在地上看女人的贾吉放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还在笑，没完没了的笑。
“笑你妹啊，身上就几十块钱，想想看以后怎么办吧。”我很生气地说。
“你卖身啊，你长的比我好看。”他还是很乐。
“你他妈的癔症了吧。”我说着就上去打他，他一边笑一边求饶。
“老三，别打了，说正事，我们有几个选择。第一，找活干，工资肯定是没有，学徒。第二，拉皮条，当小偷，这个你干不了。第三，当骗子，像城里那些骗子一样。你说我们得干那一条。”贾吉认真了起来。
我扶起了他，看着没有热度的大太阳，默默无语……
“第一，找活干，工资肯定是没有，学徒工而已。第二，拉皮条，是那种帮小姐找生意的活计。当小偷，这个我干不了。第三，当骗子，像城里那些骗子一样，我好像也不怎么行。”我说。
“对，不过还有一条，就是去做鸭子。但我觉得吧，我们不太合适。”他很乐的说。
“没有不合适，您合适啊，长的一表人才，一张奴才脸，弄不好那个小富婆子看上你不发了。”我笑着说。
“我也常这样想，可是要真让我做，还真不做不出来。”贾吉说。
“我请你吃饭吧，不管明天是死是活，今天我们得吃饱了，吃饱才有力气挨饿。”我说。
“有点道理，还剩五十来块钱，我们一下全吃完得了。”
“得了个屁，先买点烟，要不然弄不好就得捡人家烟屁股抽。”我笑着。
我们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条烟，吃了一顿饭，在太阳下晒了一个下午，从城的犯人成了凉城的流浪汉。贾吉用牙签挑着牙看女孩的秋日毛线裙，我看天，看没有热度的太阳。贾吉说出了四条路，如何选……
朝着破烂的街道走去，在买烟人那里我们知道凉城有一个东渣棚户区，也就是贫民区。我们的选择只能是那里，那里到处都是流浪汉，穷鬼，混混的地方。街道两旁的长青树和落叶树伫立着，有点像卫兵，我们两大大咧咧地走在街道上，斯文人总是给我们让步。
“凉城好，姑娘漂亮，老子挣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姑娘睡一觉。”我们走过红灯区的时候，贾吉对我说。
“这么说，你以前跟姑娘睡过觉了，你也白混了这些年了，你这身材也是，恐怕找个胖的一屁股就把你弄成个废人了。”
“睡过，做梦的时候，你不懂，干那事，胖的服侍，瘦子撞的骨头疼。”贾吉很乐的笑着说。
是啊，我们已经成年了，却还没跟女人睡过觉，十八岁刚好是无数男人将身体献给对方的时候，我们在陪着一群不遵纪守法的人共度，在牢狱里浪费青春。
我们被一个看上去快四十的女人招呼了几声。
“走，去看看。”贾吉拉着我说。
“你跟我都贫成这鸡八样了，你还想去看看，嫖霸王娼。”我乐了一下。
“你懂个屁，你知道吗？不管有没有钱，你得学会适应个种场合，锻炼自己的气质。”贾吉说。
“这年头人总是为自己找理由，你就说你想看看姑娘不就得了吗？拿你没办法，表看一群婊子媚来眼去能锻炼你的气质？”
“男人要经得住色诱才能成长，坐了一年牢，我想女人都想疯啦，走着，走着。”贾吉推着我，进入了现代版的妓院。
坐牢刚出来的我们，头发不长，不用理。衣服也是灰色调，黑暗遮掩着我们的窘困和潦倒，增长了我的勇气。贾吉比我自然的多，进去了就要水喝。一个小姐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沙发上坐着几个姑娘，看样子都是三十左右。搔首弄姿的模样让我想笑，并且想告诉他们，你们眼前坐的不过是两个没钱的二百五。我把自己逗笑了，差点就喷了一口水出来。
“小伙子，你们是要全套的还是快餐。”老女人问。
“老大，你是进餐厅了吗？”我问。
“你真特么二百五，这个都不懂，白跟着我混了这么久。”他说。
对于全套和快餐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贾吉笑话了我好几年，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是啥意思。
“你就说钱吧，别墨迹，急着呢？”贾吉问老女人，那装模作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快餐是五十，全套是八十。”
“妈的，比城那边还值钱，这货不怎么样啊。”贾吉说着。
他蛮大人的，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懂。在那几个画的跟妖怪一样的女人面前，我窘透底了，连头都不敢台，她们看人的眼睛真像是西游记里的妖怪，我想看又不敢看的低着头，用余光扫视。
“我们走吧，蛮不习惯的。”我说。
“噢，不好意思，我兄弟还是个处的，不懂事，为了不让他学坏，我先走了。”贾吉拍着我对老女人说。
接着我看到了鄙视的眼神和讽刺的唉声，这年头十九岁的男人还是处，那就是个笑话，说出来更是让人鄙视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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