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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手上都拿着刀，估计看到的人不少吧，弄不好警察一会就来了，你们不怕。”张斌说。
“怕个吊啊，你让开，给我搜。”
之后我听到一声惨叫。
接着就有人说：“算你有种，给你我等着，兄弟们，走。”
脚步声消失了，张斌有些功夫，看来是干到了一个小混混，我松了一口气，急忙对走进门的张斌说：“师傅，对不起，麻烦你了。”
“你本来是个老实孩子，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和人打架啊，坐了一年的牢，出来就闹事。不是说去外地吗？”张斌很不开心地看着我说。
“不是我们找事，是碰上的，我们也不想啊，谁愿意刚从牢里出来就进去。”我说，有些虚伪。
“这些混混也是的，成天打来打去的，也不知道干点正事，就是一群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你现在别出去，过了十二点再走吧。”张斌对我说。
“嗯，我去看看牡丹。”我说。
张斌骂混混，与我有没有关系我很纠结，我到底算不算个混混，混混的定义是什么？之后我急忙来到牡丹的房间。
“老大，死了没。”我对着床下叫了一声。
贾吉钻了出来，衣服上一大片血已经发了黑，看上去很惨。
“被干到几刀，看样子很惨，阿义的一件衣服又他妈的死在了你的身上。”我笑着帮贾吉脱掉了跟他换的外衣。
“不关心我人，关心衣服，妈的，你的良心都去那了。”贾吉笑骂着。
“早他妈的给狗吃了，像我们这样混吃等死的家伙还有良心。”我看着惊魂未定地牡丹说。
牡丹没有说话，看着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我们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发生了很多，我对她笑了一下，很惨然。我们已经一年不见了，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改变女人的心，男人的理想，改变一座城。
“老大，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这次算是小伤，我看也就两厘米不到的刀口，怎么会流这么多猪血啊。”我看着贾吉的伤口，一边用纸擦着周围的血，一边很“开心”地说。
“你才流猪血呢，我本来以为他们没武器，摸黑干倒一个，谁知道身后来了几个拿刀的，被砍上了，还好跑的快，这得谢谢你，要不是在牢里你陪我练，那能跑这么快。别说阿义的衣服，人都挂了。血这玩意不算什么，逃跑加速了血液循环，流血就会多。”他说。
“看来你的生物学的不错啊，血也止住了，这里也没药，让这伤口自生自灭吧。”我说。
“这跟生物没关系，是物理现象。”
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不敢看牡丹，只有同贾吉说话来掩饰我的窘和不安。
“弟妹，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得挂掉。”贾吉对牡丹说。
牡丹看着贾吉看着我，用没有表情地表情，我躲闪着她的带着疑问的神情。
“牡丹，实在是没地可去了，所以，麻烦你了，实在是对不住，一会我们就走。”我为贾吉点上一支烟说。
牡丹用手挡着鼻子，这个习惯让我更加陌生，她介意我们抽烟，这意味着介意我们存在她的空间里。
“牡丹，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说着我把身上的衣服又跟贾吉换了过来，血没有再流，贾吉不解地看着我。
“看毛啊，这衣服你穿着显得太帅，我穿比较好。”我推着贾吉。
我用余光示意贾吉看牡丹，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牡丹把头偏向了一边，看着窗外，月光照在她忧伤地脸上，她很美，远在天涯遥不可及的美。
“弟妹，我们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家志刚的。”贾吉笑着看我，我也笑了，忧伤地笑了，笑完就踢了贾吉的屁股。
我搂着贾吉，刚要开门，就来了一阵敲门声。
“快到床下去。”牡丹很快走到我跟前，紧张地低声对我说。我跟贾吉不得不同时躲在牡丹的床下，陪着牡丹的鞋，等待着将要发生的故事。
“牡丹，你怎么还没睡，今晚魏江雄被人找了，城里七七八八的小混混都在找人，就是那个为了你打过我的混混，叫什么志刚的，这两天才从牢里从来的，有没有到你这里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我正准备睡呢，这么晚了，你来干吗？”牡丹说。
“我来找人的，魏江雄说找到了给六百，相当于一个月工资，街道上全是混混，何况找的是打过我的人。”男人说。
“你也是为了六百块钱来的。”
“是也不是，主要是看你。”男人说。
“没有，根本就没看到，你说过不许跟着魏江雄他们的，现在怎么又在一起了。”牡丹似乎很在意这个男人。
“两码事，我跟他们不去打架，可是挣钱的事我也不会放过。”
“我这里没有，你走吧，我要睡觉了。”牡丹说。
“亲一个，我就走。”男人说。
我的心一点点向下沉，恨不得出去将那人的头打爆。可我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我们一张床上睡过，她的吻也给了我，她是和我相拥过的第一个女人，可此时的牡丹和我已经没了任何关系，我坐了一年的牢，她跟别人在一起我得理解，我必须理解，人家没必要为了一个打架坐牢的人去担心，去操守。她是我的真爱吗？我不知道。
“你走啊，我要睡觉了，这么晚了。”牡丹很不开心的对男人说，之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跟贾吉就像两只老鼠一样，听着他们耳鬓厮磨，打情骂俏。贾吉乐的快笑出了声，还帮我堵上耳朵。我气地牙齿都打颤，牡丹闪烁其词总算让我有一点点安慰。
“兄弟，别难过，女人多的事，不要太伤心，也别动气，这样不好……”贾吉在我耳边低声说，我顶了他一肘子他才住了嘴。
我真的不想出去，我不敢面对牡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最后还是被贾吉从床下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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