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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镯是我从贾吉那里抢的，可从那里来的我没有问，现在我有些紧张。我刚准备说什么，几个男服务员就把我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动手。
“有话好好说，赔，我们赔。”牡丹挡在我的眼前说，我有些感动，感动的有些难过，不知道是事找我，还是我找事，麻烦总是找上门来。你们是怎么回事，让开让开，刚才跟贾吉一起分钱的警察推开了服务员问那女的。
“我昨天包半路被人抢了，里边有钱还有手镯，今天我看到戴在她的胳膊上……”那女人还哭带说的，很委屈，两个警察就拉着我说了一句：“这事我们到局里去处理，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你们都走吧。”
牡丹看着我，我看着牡丹，我很内疚，牡丹很难过。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一切，身为社会底层的人。我被两警察推着，很无奈。
“牡丹，上班吧，这种男人，以后别来往了，我不会怪你。”那女的变了脸，鄙视地看着我，拉着牡丹进了酒店，牡丹最后回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抢东西是很大的罪行，城的派出所我听过，我如果不供出贾吉，我麻烦很大，如果我供出贾吉，我的良心不安。
警察拉着我离开酒店的门口，我没有反抗，大不了蹲几天号子，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牡丹已经被我伤透了，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时候，倒是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拐了弯，我看到了贾吉和他打过的那个小伙子。
“你这兄弟还真行，差点又跟人干上了。”警察拿掉帽子说。
“志刚，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猪，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信，就算你不信，也不用走啊，想混，没文化，没知识，又吃不了什么大苦。把你的道德层次就放低点，这社会没有人为你的道德买单，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好人给你饭吃，这是社会，王强打你有理由吗？魏江雄欺负你给你说过为什么吗？你还在这做好人，老子我说了，我要在城当大混混，我不会像他们，尽量不欺负弱小。但并不意味着我像电影里演的那么正义，懂了。这世界上到处到是骗子，人人都为了钱，你跟我混在社会底层，除了这一条你还有路走吗？”贾吉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把一部手机丢在地上。
手机分了家，一个外壳加一块铁片。
“我……。”
“别说了，说多了都他妈的屁话，我看你有点义气把你当兄弟，我刚来城跟你一个吊样，你竟然这么不信任我，以后你要走那就走那，还有，这有些钱，你不喜欢城，那你走吧。”贾吉生气地背过身。
“我操你大爷，骗的我跟我老大都翻了脸。”我说着就给那小伙子好几脚，我是我想到唯一道歉的方式。
“行了，差不多行了。”贾吉拉开我笑了一下说，笑的很有胜利的味道。
我还想挣扎着打那小伙，贾吉就乐了。“你呀，丢了点面子，用不着这么发狠，我接收你的谦意。”
贾吉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服了我，笑着告诉我两警察是假的，是自己以前的同学，正在上高三，家里情况也不好，没事出来弄两个钱。那小伙不是城的人，是个外地来的骗子。
“老大，你把手镯的事给我说一下。”我问。
“就是我从那女的手上抢的，里边有两百块钱，也被我拿走了。”
“不厚道。”
“不厚道个屁，那女的就一骚货，我妹妹在那上班的时候，没少受她的气，你也看到她今天的样子了，那种女人……不过这是我不对，应当告诉你手镯的来历，害的你那姑娘挨了一巴掌。”贾吉笑着搂着我向凤凰小区走去。
“没事，扛的住。”
“我一直不明白，你说长相吧，你不如阿义，打架你又不如我，怎么就跟那些漂亮的小姑娘搭上了呢？你迟早一天会因为女人挂掉，顺便跟你说，对面楼那女的，不招为好，他的老公可比刘良跟魏江雄强多了。”
“我们得收拾那些人，要不然在城里老要躲着他们，不好混啊。”我说。
贾吉笑了笑，没有说话。贾吉跟我一样大，却比我知道的要多很多。我们在酒店不远处抽烟，聊天，等着牡丹下班。牡丹是个好姑娘，从在城遇到她她就一直对我很好，找房子，还借钱给我。一想到因为一个偷来的手镯让她挨了一巴掌，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跟贾吉俩抽了好几支烟，她才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男的，跟她说着什么，距离有些远我们听不见。牡丹的脸色很差，没有理他推着车子就走，可那男的竟然跟了上来。从牡丹的手里抢过了车，男的始终在嬉皮笑脸。
“那男的肯定对你的姑娘有想法，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贾吉说。
“再看看吧。”
那个男的跟着牡丹走了过来，牡丹看样子并不喜欢他，但又不敢对他发脾气，让我觉得很奇怪。
“你不就是放不下那男的吗？他就是个贼，今天进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抢劫不是闹着玩的。”那小伙对牡丹说，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牡丹没有说话，低着头只管走路。
“干不干，不干我们就回去睡觉。”贾吉撞着我说。
“干，出来混不就是为了保护女人和挣钱吗？为什么不干，等到暗处了，这人多，不好弄。”我说。
“你进步的不慢啊，好，等到离开城了再说。”
我们跟在牡丹和他追求她的小伙身后，小伙一直说我的不好，各种都有，竟然还说见过我偷东西，加入了什么黑社会，为了得到牡丹，他发挥了超级骗述，他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连自己老爸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都说出来了。贾吉看着我的脸，不停的乐。我踢了他一脚，自己也乐了。
“这人就是个天才，你准备怎么收拾他。”贾吉问我。
“这事得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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