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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所错的时候,阿姨已经熟练的取来了医药包。
扶阎宏进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这时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徐医生吗?快来,在西郊别墅,阎总受伤了,需要缝针,你赶紧过来。”
另一个人转头吼我,“傻站着干什么?去端盆温水来啊!”然后他开始帮阎宏脱衣服。
我面红耳赤的去厨房,听见阎宏在背后说,“薛刚!不要对她那么凶。她刚来,不清楚情况。”
我端来一盆温水,到客厅时,他们已经帮阎宏把碍事的衣服脱掉,伤口还在漫血,触目惊心。阿姨把纱布浸了水开始清理伤口上的血,我蹲在一边轻轻擦洗他胳膊上那些小伤。阎宏呲着嘴,忍着没吭声。
我的胃里面空着,再看到这样的画面,不免有点发晕,只好微微侧过头去稳定情绪。阎宏抓住我的胳膊,虚弱的说,“不要走,在这里陪着我。”
我默默的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擦拭其他的伤口。
半个小时后,医生到了,还带了个护士。杂七杂八的手术器械装了两箱子。
“为什么不去医院?”我问阎宏旁边的人。
“阎哥要求到这边来的。这种事医院需要登记,现在不想动静太大。”
“可是,这样不行啊!在家里怎么能处理周全。”
阎宏抓着我的手,说,“不要怪他们。”
“你们俩去抬张桌子过来,”徐医生说对两个男人说,然后转头对我和阿姨说,“你们俩去协助余护士准备工具和纱布。”
就在这样一个临时凑起来的手术室里,徐医生完成了伤口的缝合。阎宏在麻醉药的药力下睡了过去。两个兄弟把他抬到了客厅旁边的休息室。
徐医生留下了内服外用的药,对我叮嘱了一番,告辞了。
两个兄弟也告辞说,“嫂子,阎哥就交给你了。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再过来。”
嫂子!?我这日子过得也太戏剧化了吧?这不到24小时,我的身份就从弃妇变成少奶奶了!
然后,阿姨也走了。这屋子里一时半会是没有第三个人了。
房子里安静下来。阎宏还没醒过来。
我在房间了走走坐坐,百无聊赖,最后到阳台上去抽烟。胃里空空的,抽得想吐。
我的思路还没理顺,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我还有工作有目标,今天一下子变成了天外飞仙。相对于我攒了这几年的秘密,现在矗立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更大的迷局!我不由得自嘲:果真只是个蝼蚁!
烟抽完了,阎宏还没醒。我打算在这个房子里转转。
顺着楼梯走上去,有四个卧室。有一间明显比其他几间大,应该是主卧室。我走了进去。房间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帘拉开着,往外能看到一片小树林。雨停了好久了,一片油亮亮的绿。秋天快到了,空气澄明清爽。
房间里有一张大大的床,上面被单整齐,没什么人气。久无人居的样子。床头柜上有一个宝塔形的台灯,一个相框倒扣在柜面上。我走过去翻开来。这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妇人和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背|景一片油菜花。男孩跟阎宏的眉目有些相似,我一时码不实这是阎宏还是阎宏的儿子。是阎宏本人的可能性更大。
放下相框,我走到别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装备齐全,伪装成一个人丁兴旺的样子。为什么阎宏说他是抢手的钻石王老五?这一个个房间都是给谁住的?
在楼上逛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我又回到楼下。楼下有客厅,有一间休息室,有一小间会客室,还有一间大大的书房。我走进书房,看到顺着墙壁摆放着几架子书。听说有钱人喜欢买很多书来装点门面,想来阎宏也是这样。这些书看上去都是崭新的,想必他就没翻过。我打开一扇玻璃门,从里面挑选了一本玉石收藏的书。虽然不懂,但上面的彩页总还是赏心悦目的。书橱前的写字台上摊着一个广告文案,第一张纸上写着一句广告词,可能是等着阎宏拍板。“从这一刻开始享受未来!零首付,拿现房。”开始打零首付这块牌了!我想了想,拿起笔在旁边添了一句:无需经济基础,即得上乘建筑。再看一眼,没有自信,又用笔划掉。真是无聊。
拿着书我回到休息室,坐在窗前翻看起来,静静的等着阎宏醒过来。我有好多问题等着问呢。
那些玉啊,璧啊,我看得一头雾水。这么多讲究?那些平时在地摊上看到的两块钱一个的玉跟这书上拍出来的几万块钱的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啊!黄金有价玉无价,看来指的是玉可以漫天要价!
“你喜欢这个?”
我还埋着头时阎宏醒了,跟我说话。
我抬起头来,摇摇头,“这个太玄乎了。不懂。你怎么样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倒完水回来,阎宏已经坐起来了。
“哎呀,你快躺下,你肩上有伤!”我急切的要去扶他。他接过水,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说,“没事的,这点小伤不碍事。”
我脸一下子红了,之前他抓住我的手是局势混乱的时候,我没工夫在意,可现在他明显不是抓救命稻草的意思了。我想把手抽回来,可他更使劲的攥在手里,我挣脱不得。我只好任他攥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生意场就像战场一样。我自己大意了,被人钻了空子。”
我更加不解,昨天晚上都没人惹,怎么今天大白天的遇上砍人的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在哪里动的手?”
“在一个工地上。我知道是谁。”
“这么明目张胆!那干嘛不报警抓他?”
“这么容易就能抓到的话对方何必冒这个险?不急,我慢慢处理。”
“是‘凯旭’的人吗?”我感觉这跟凯旭内部的斗争有关。
阎宏不置可否,把空杯子递给我放到床头柜上。
“怎么样?住这儿习惯吗?这边环境很好的。”
“我哪能住在这里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我跟高简说了,我没有辞职。我最好还是回去上班吧。”
“你现在不能回去。你就呆在这里。能当我几天护工吗?”
看到他恳求的眼神,我有些于心不忍。“那我们说好就是护工啊!还有,这护工只负责伺候吃药擦药,不负责洗漱。”
“你可以按项目收费。全套费用翻倍怎么样?”
“可以,我还可以包给尸体化妆送花圈,你要不要预约一下?”
“呃...我还想跟你合葬...”
“滚!”我把手抽回来,“你最好跟你兄弟解释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嫂子!”
“哈哈,他们叫你嫂子。挺来事的嘛。我喜欢。”笑得过猛,阎宏扯到伤口了,不由得呲牙咧嘴。
“赶紧躺下吧。”
阎宏乖乖的躺下来
“饿吗?我去热点吃的。你好好躺着。”
“是!娘子!”
我牙齿恨得痒痒的,要不是他有伤在身,我非得给他一巴掌不可。
刚到厨房,阿姨回来了,拎着一条黑鱼,叠声说,“累死我了,走这么远的路。好容易买到条黑鱼。我得赶紧煨汤给阎总喝。”
她看我在翻冰箱,就让我把她中午的排骨汤和米饭热一点先给阎总垫垫肚子。
我把米饭在汤里泡得软软的一勺一勺喂给阎宏吃。
天色渐渐暗下来。汤饭的香味在房间里飘着,我和阎宏靠得很近,一起呼吸着彼此的气息。阿姨在厨房忙着。冷清的房子有了暖暖的生气。
“阎总您到底多大了?”
“你看呢?”
“40?要不35?”
“不好意思长得有点着急了,我今年33。”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确实长得有点着急。本来说你35就是带着恭维的心了。
“想什么呢?”阎宏继续问道。
“呃。不好意思说,怕您生气。”
“没关系,你说。”
“您确实有点显老。我说您35都挺违心的。”
“你这算什么,有一次有个人讨好我,说,阎总你看起来好年轻,一点都不像五十岁的人。”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房间气氛和谐起来。就像昨天在饭店里一样,我们似乎又成了难得的知己。我慢慢放下了戒备心理。
黑鱼汤熬好了,又是一轮香气,杀了我吧。本来一天都没吃东西,喂阎宏汤的时候我直咽口水。阎宏似乎察觉到了,说,“你也尝尝,阿姨手艺真好!”
“我哪能跟病号抢食啊!”说着,口水在嘴里打转,真丢人。
“来,要不我喂你...”
“别动别动,我自己来。”我舀了一勺送自己嘴里,“真的很好喝哎。”我又喝了一勺。又喝了一勺。然后干脆端起汤盆喝了起来。阎宏眼巴巴的看着我,“给病号留一点还行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太特么丢人了!
“你嫁给我吧,我天天给你喝鱼汤。”阎宏笑嘻嘻的说。
我冷笑了一声。把椅子往后退了退,抱着汤盆,咕嘟咕嘟全喝光了。
“你要再提这事,我饿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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