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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光怪陆离,旋转在我周围的一对对人影像幻觉一般,每个人都没有灵魂,或者说只剩灵魂。
我眯着迷离的眼睛看着阎宏,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干嘛?他为什么那么吃惊?对啊!他叫阎宏!我刚才叫他什么来着?杜鸿阳!可他怎么越看越像杜鸿阳!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我的灵魂呢?
阎宏重新搂过我。心猿意马的走着舞步。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我想回去了。太晚了。”
阎宏给了老板一个手势,扶着我离开了音乐现场。
我们在车里坐下来,我望着窗外,眼泪开始往外渗。没想到才来“凯旭”一天,就摆这么大个乌龙。
阎宏打开车窗,拿出一包烟,问我介不介意。我摇摇头,伸手取了一支。阎宏帮我点上。
车内静得出奇,只有各自喷吐的烟雾在环绕交融。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谁?”
“杜鸿阳!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郑凯!”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
“你应该好久没见过他了吧?”
我颤抖的双手几乎夹不稳烟,说不出话,狭小的空间烟雾密度太高,我咳嗽起来。
他从我手上把抽了一半的烟拿走,灭掉。下车,打开我的车门把我拽了下去。
“走,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可不可以让我回去?我不想说。”
雨好像停了。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路上的车灯。一辆出租车打着刺目的光开过来停住,阎宏把我塞了进去。
“走,西岸别墅。”
我身不由己的跟着他来到了所谓的别墅。
高厅阔院,雅俗共赏。
我窝进了客厅的一个沙发,冷得筛糠。阎宏拿了条毯子给我披上,烧了壶开水给我倒上。
“来吧,把心里话痛快的说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认识杜鸿阳的?”
“你先告诉我,他为什么改名叫郑凯?”
“他本来就叫郑凯...他第一次高考考到了北京一所大学。但是进校第一个星期就严重违纪被学校退回原籍。郑业奇给他买了个学籍,用杜鸿阳的名字复读并参加高考。D大录取之后他们又通过关系把名字改了回来。”
我像在听一个传说。借用学籍的事情时有发生,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是这样。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是说他是因为第一次高考没考上第一志愿所以重考的吗?我们在一起那短短的时间里,从头至尾,他就没有给过我一句实话?
“为什么被退回来?”
“因为阎旭。阎旭去军训场上找郑凯,两个人吵了起来,阎旭失手打伤了军训的教官。这在当时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学校第二天就勒令郑凯退学了。”
这也难怪郑凯对阎旭如此冷淡。“可他们为什么最后还是订婚了?”这是我最急于知道的问题。
“阎旭从小就喜欢郑凯,为了满足外孙女的心愿,阎士德提出注资郑业奇的房产公司,两家联姻。两人一拍即合,便有了现在的‘凯旭’和他们的婚约。可是他们没料到郑凯始终就没有对阎旭感兴趣过。”
我心里升起一丝美好的愿景,他的心里没有她,这只是家长之间一场**裸的交易。
“可是,郑业奇拿自己儿子的幸福来换取财富,未免太丑恶了吧?有钱人都是不知足的吗?”
“郑业奇,”阎宏脸上浮出一丝奇异的表情,“他是个伪君子!”
“这么明显的交易,何止是伪君子,这不明摆着是个小人吗?”
“哼...”阎宏耸了下肩,不再接话,似有保留。然后把已经不烫的水递到我手上,“好了,该你了,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水喝到嘴里,脸暖和起来,身子暖和起来。夜深了,阎宏的胡子已经长出来拉碴样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种不经修剪的脸更让我产生信赖。
我一口气把这十年来的经历全部告诉了他。
阎宏听完,沉沉的叹了口气。
最后,他说,“辞职吧!辞掉这份工作。从‘凯旭’这摊子事中脱身出来。”
我固执的摇摇头。
“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想知道的答案我今天都告诉你了。你觉得值吗?”
我摇摇头。
“那何必再加大损失呢?你换份工作,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你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一只蝼蚁,你们是一个大象王国,我花了十年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你眼里只是细如砂砾。现在既然我已经得到这颗砂砾了,就不必存在了。可是你懂得爱情吗?懂得尊严吗?当初是郑凯挑弄了这个蝼蚁的爱情,然后一走了之。无论他是杜鸿阳还是郑凯,我都是我,梅梓培,他去了英国,可我什么地方都没去啊,他为什么不来给我一个解释,一声道别?”
“所以呢?你现在还是需要他本人给你一个解释对不对?然后呢?”
我摇摇头。我的然后是我要他把我从这十年的地狱中解救出来,我要与他重续情弦,我要与他生死相依永不分开。
“你要让他付出代价是吗?”阎宏问我。
我不置可否。
“我有个提议,”阎宏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最好的代价是让他知道你还在找他。但是就在你们重遇时,却是在你和别人的婚礼上。”
“你这是在写剧本吧。而且他会在意吗?”
“男人的尊严你不懂。就算是阎旭现在突然嫁人,郑凯多少也会有些失落。”
“就算你说得对,我上哪儿找个新郎去。”
“这儿,现成的。”阎宏坐到了我身边。
“阎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往旁边让了让,扫视了一下空旷的客厅,“您有家室了吧?”
阎宏伸手把手指摸我插入我的发根,我正要躲闪,他手已经放下去了。唉,他叹了口气。原来他是来摸我的伤疤的。当年帮杜鸿阳挡的那一棍子缝了几针,留下了伤疤,有头发的掩盖看不出来。
“我现在是D市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婚姻之事岂能是儿戏?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
“认识了十年又怎么样?你还记得郑凯长什么样吗?”
“你难道不介意我对郑凯这十年的感情?”
“傻丫头,你这哪是什么感情?你这是钻牛角尖,跟自己较劲。你也知道,郑凯这十年都没有找过你,说明他心里没有你。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你怎么去报复他?报复之后他就回心转意了?你看看阎旭的下场吧?这几年阎旭什么招都使过了,郑凯无动于衷,最后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如果阎旭清醒一点,另外找个人嫁了,对阎家对郑家都是好事。你看看现在这乱的。你可能觉得你付出了这十年,这感情感天动地,其实,从我一个局外人来看,这根本就是糊涂,甚至是畸形!”
他用平淡的口气,把我这十年的情感本质一语道破。我想悔悟,我想清醒,可是怎么这么困呢?困意裹挟着醉意席卷了我,我闭上了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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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和衣躺在一个卧室里。窗外天已大亮。床头上留了张纸条。“我帮你跟高简辞职了。不用急着上班。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上午会有阿姨过来给你做吃的。阎宏”
走出房间,是通往楼下的楼梯。我疑惑的走下来。看到了昨夜和阎宏促膝长谈的客厅。
整个房子里空无一人。
这是挟持!这是绑架!我四处找我的手机。哪里找得到,昨晚就落阎宏车上了。
我恼火万分时,门开了,进来一个阿姨,笑眯眯的,拎着满满一篮子鸡鱼肉蛋。
“阎宏呢?他在哪儿?”
“阎总去公司了。他让我过来照顾你。梅小姐,你喜欢吃什么?”
“那他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没说。下了班应该就会回来。梅小姐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阎总吩咐过了,让我照顾好您。您别让我为难...”
我知道,她这是把我当成金丝雀了。我怎么解释?
“阿姨,从这里怎么去‘凯旭’?”
“这边比较偏,没有公交车。我也是刚才阎总派人开车把我送过来的。”
“这里有电话吗?”
“你用我的手机吧。”
拿到阿姨的手机,我想了一会儿,拨给谁呢?阎宏的号码我不知道。于是我拨回了GCC,找高简。
“高经理,是我,小梅。”
“你在哪里?我打你电话怎么关机了?阎宏怎么说你要辞职?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在唱哪出?您说的私人关系是阎宏吗?”
“是,也不是。这个比较复杂。那你的工作是辞还是不辞?”
“我当然是不想辞啊!可是我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回宾馆都回不去。今天没办法去‘凯旭’上班了。”
“你别着急,我联系了阎宏再说。”
“嗯。”
放了电话。我冲了个澡。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受过侵犯。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他是君子吗?一个君子会这样不由分说的把我软禁在这里?
洗完澡,从衣橱里翻到一件纯棉睡衣,男式的。穿上后,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晾起来。
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味,我肚子咕咕叫起来。
正在我和阿姨开始吃饭时,小楼外传来汽车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扶着一个人匆匆的闯了进来。
是阎宏!他受伤了!是刀伤,在左肩上,靠近脖子处在往外漫血,衣服被血湿透了。我大惊失色!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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