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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忌等得有些不耐地时候,一名身材伟岸,器宇轩昂的男子携着田馨予的手来到了大厅。之前田馨予早已向吴起说明了自己返回鲁国时的状况。
虽然弄不清楚这位齐国相国侄子田忌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毕竟人家将自己的夫人安全护送了回来,礼节上都应该出面答谢一番。就算他想翻出什么花样,以如今吴起在鲁国的地位,吴起自问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当初在战场上虽没能遇到这位将军,但之前在军营中也看到了他的相关画像,是以一进入厅堂,吴起就一眼认出了田忌。吴起当即朗声道:“田兄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多谢田兄护送贱内回鲁之德,小弟在此感激不尽!”说着向着田忌弯腰拜了了一拜,身后的田馨予也拜了一下。
吴起进入大厅时田忌也已站了起来,看到吴起对着自己施礼,慌得田忌也施礼回敬。待两人分宾主坐好后,吴起又旧话重提道:“无论如何,小弟都感激不尽!”
田忌连连摆手道:“吴兄过誉了,其实此次护送令夫人回鲁,仅是愚某顺带的,愚某此次前来是想与将军商谈两国之事……”谈到后来,田忌已不知不觉得用将军敬称吴起。
他说道:“田相国希望两国能够罢兵言和,重归于好,此时想来想去只有着落在将军身上,故特遣愚某过来,望将军能玉成此事!”
吴起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请田兄放心,只要贵国不主动挑起战端,我们鲁国也不敢冒犯贵国。况且大王早已有和谈之意,择日本将军觐见时再向大王表奏!”
得到吴起如此回答,田忌堆满笑容地向着吴起拱手道:“如此多谢将军成全,田某在此替齐国感激不尽!”吴起没有注意到,田忌的脸在笑,声音也在笑,可他的眼神里却是冷冰冰的,就连侍立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士卒仍是一脸的漠然,仿佛吴起所说的事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谈完了正事,在吴起的要求下,田忌与他们共进了一次晚宴,之后才宾主尽欢地离去。在吴起与田忌商讨两国之事时,吴府外一直徘徊着一名衣衫褴褛的高壮汉子,直到田忌他们一伙出了吴府,那人又悄悄地蹑在了他们的后面。
接下来的三天,吴起都是与妻子在府宅里,因为两国的大臣参见大王都有一个规定的时间,在这些规定时间之外,除了大王临时召见,一般没有哪儿个大臣去参见大王。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惯例,就算吴起最近的名头一时无两,他也不敢逾越雷池。当然有两个人例外,那就是相国陈仪休与石仁筱。
就在吴起足不出户的这几天,整个曲阜城里关于大司马结交敌国将领田忌、意欲投奔齐国的传言已传得沸沸扬扬。在每天人群聚居的地方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在陈诉这大司马与齐国种种“可能”。
尽管刚开始时人们大多没有相信这些谣言,可一旦有人相信,紧跟着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可能还有一些比较理性的民众不肯相信他们鲁国的战神会投奔齐国,可那些盲从、无主见的民众一旦认定了这个事实,即使没有发生,各种捕风捉影的谣言也会越来越多。
同时,在鲁国王宫内,在一所偏殿里,石仁筱恭敬地站在那里,穆公姬显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的石仁筱,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说吴起想投奔齐国?哼,别仗着平日里寡人对你的信任,就随便诬蔑寡人的肱骨之臣,要不是吴爱卿,寡人只怕已成了亡国之君。别以为寡人不知你与吴爱卿的瓜葛。”
底下的石仁筱分辩道:“可是这是齐国田忌将军亲口所说,而且田忌他也曾出入吴府。”
穆公勃然大怒道:“蠢材,你难道看不出这是齐国的离间之计吗?休想让寡人怀疑鲁国的战神!”
石仁筱成诚惶诚恐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嘴里仍是不依不挠的说道:“据小人听闻,吴起妻子,齐国田氏之女仍活着,前段时间他并没有按照大王的意思杀死田宗之女,而仅是杀了一位女婢来欺骗大王!”
穆公满脸不快的道:“那又如何?此事本王都觉得对不起吴爱卿,如今既然他爱妻没死,那再好不过了。况且田宗以前也是忠于齐国姜氏王族,对我齐国也多有帮助。”
石仁筱见自己仍是不能打动穆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还是咬牙说道:“今鲁国只闻战神吴起,不知有大王也!”
这一次穆公再没有出言斥责,只是愣愣地挨着高座,怔怔出神。思绪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天自己逃亡回城的那辆那车上,那时曲阜的民众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兴奋。
自登基以来,还没见过自己的民众那么高兴过。即使平时自己出游狩猎时他们也不曾如此开心过。可是那天的他们是何等的欢乐,只是他们并不是因自己的归来而欢呼,他们嘴里大声呼喊的是战神吴起的名字。
过了良久,穆公才长叹一声,对石仁筱挥了挥手:“爱卿先退下,容寡人静一静。”
石仁筱没有多说什么,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因为他也清楚:“这种事情急不得,但只要给穆公心里埋下了种子,到了该爆发时自然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吴起那厮,自从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就不曾将老夫放在眼里,还隐隐有与自己作对的态势。只要扳倒了吴起那厮,凭着大王对自己的信任,到时就举荐袁重孝接替他的位置,那时自己就有与陈仪休那老匹夫相抗衡的资本了!”想到这,石仁筱不禁暗暗得意,感觉那炙手可热的权利已招手在望。
石仁筱刚退出大殿,宫人又进来禀报道:“启禀大王,陈相国在宫外有事求见!”
穆公无奈地挥了挥手,语含疲惫地说道:“宣!”
那宫人刚欲转身出去,穆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脸不耐地说道:“不必了,你就告诉相国,寡人今天有些累了,非军国大事还是改天再说!”
宫人领命而去了,穆公脸上仍是忿忿不平:“陈仪休肯定是替那吴起说项来着,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大的面子,看来是留不得了!”如果说之前在石仁筱的怂恿下,穆公只是对吴起存有忌惮之心,那陈仪休的觐见无疑使姬显对吴起起了杀机!
陈仪休也是今早从奴仆的口中知悉外界关于吴起的谣言,仔细去了解一番后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穆公素来睚眦必较、猜忌心重,一想到这儿,陈仪休顾不得知会吴起,连忙往王宫方向赶来,希望在谣言传进宫里之前先向穆公解释清楚,到时他也不好翻脸处罚吴起了。
宫人进去禀报之后,陈仪休就在宫门徘徊着,想着该如何想穆公说明一切。正等得有些不安的时候,从宫里方向走来了一人,陈仪休凝神去看,发现居然是石仁筱,陈仪休不由得暗呼一声糟糕。以这位仁兄的作风,八成没什么好事。
正自得意的的石仁筱也远远地看到了陈仪休,一看他这幅亟不可待的样子,石仁筱知道:陈仪休此次多是为了吴起那厮的事情。一想到方才自己的“作为”,就禁不住的得意。
两人越来越近,石仁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相国大人可是欲觐见大王?哈哈!”
看到石仁筱这副嘴脸,陈仪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随即便不再理睬。石仁筱不想陈仪休这么对待他,脸上一阵愤怒,可随后又无奈的隐去了,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粘人可恶的苍蝇虽走了,陈仪休却感觉仍是那么压抑:“为今之计只有期盼待会儿能够入宫向大王解释清楚,替吴起消解弥祸,保住鲁国的支柱!”
石仁筱走后不久,之前进去传话的宫人就出现在了陈仪休的视线里,那人奔行了一阵,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陈仪休面前停下,一脸歉意地对着陈仪休说道:“相国大人,实在对不住,大王说了今天身体有恙,不便接见,如无重大军国大事,改日再奏!”
听完宫人的转述,陈仪休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一时愣在了那里。
那宫人悄声说道:“大人您还是回去吧,大王今天脾气不是很好,您莫要触犯了他。”
那宫人都如此说了,陈仪休只得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往回走。踏在平整的青石板,心情也渐渐地沉重下去:“没有了吴起的鲁国,又将回到那个弱小的鲁国,又该如何自处,又要任人欺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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