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杀妻求将 > 第十五章 相国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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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的休养,第二天一早吴起便能活动自如,早早的起来就看到桌边放着一碗仍带着热气的稀粥,不消说,自是晓娟的杰作了。经过一晚的折腾,吴起确实也饿得厉害,当即端起陶碗,试试热度,仰起脖子就“咕噜,咕噜”的喝完了。打开门扇,正准备下楼去重操自己的伙计粗活,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叫嚷声。听声音,吝啬的掌柜正在那低三下气的跟人解释着什么,由于相隔甚远,没能一睹全貌,吴起也不甚了解。

  平时遇到一些骄横的公子哥或是地痞流氓,经常发生此类纠纷,掌柜自会出面解决,也轮不到吴起操心,所以他仍是自顾自的走向平时干活的伙房。

  突然一群气势冲冲的人群冲进大堂,肥硕的掌柜拦也拦不住。吴起也好奇到底哪位也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来此闹事。转过身来,迎面就看到一张有些熟悉、带着几块淤青的脸庞。

  对方乍见吴起,原本就怒色冲冲的脸色更加恐怖吓人,只欲择人而噬。

  吴起也瞬间认出了对方几人,原来就是昨天在街上被自己暴打的那几个陈家奴仆,后面仍旧跟着他们的主子陈长风。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奴仆吴起记得自己昨天一拳就把他打倒地上,此刻的他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依旧不敢向吴起这边踏出一步。虽说如此,吴起心中还是暗暗警惕,既然他们今天仍敢找上门来,铁定是又有什么凭借,还是小心应付为妙。

  果不其然,紧跟着陈长风之后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黑色的窄袖长袍上镶嵌着各式花样,样貌与陈长风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少了陈长风的那份痞性,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瘦削的身板,颌下蓄着一缕短须顾盼之间只有一份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

  吴起也曾见田老穿过这类服饰,那天因是孔丘诞辰,为了凸显自己的身份,田宗也穿了一件此类的长袍。相比于眼前的老者,田老的那件无疑华贵了许多。虽从没见过这老者,但从其衣饰来看,身份肯定不同凡响,再联想到陈长风的身世,吴起瞬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进门之后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注视周围的局势。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堂也因着人的突然进来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吴起偷眼打量这那老者,双手不安的握在了一起。大堂里凡是有点门道的人都已认出了老者的身份,纷纷站起身来表示尊重。就连刚才一味阻拦的掌柜也是一副恭顺的模样,跟平时对待伙计的态度判若两人。

  站在旁边的陈长风齿高气昂地在那睥睨着看似有些不知所措的吴起,与昨日的狼狈奔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昨日陈长风与奴仆们仓惶回到家中时恰好父亲陈仪休自庆典归来,陈长风不免添油加醋的向父亲苦诉一番,再加上当时那些小厮的配合,陈仪休不疑有他,决定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儿子、为陈府讨回公道,于是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此时的吴起也是头皮发麻,面对陈长风这位公子哥时他可以无所顾忌,最多打不过就跑;可面对这位鲁国手掌大权的相国大人,吴起再好的身手也蹦跶不出人家的手掌心。

  昨晚田宗的那番言辞虽让吴起放下了一些顾虑,可并不代表当吴起面对这位权势贵胄人物时自己仍能镇定自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田老能够及时现身,为吴起化去这场危机。

  在难堪的双方沉默中,陈仪休明亮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吴起,不疾不徐地说道了:“你一个店堂伙计,居然当众殴打我家奴仆,还将我陈家放在眼里么?”说到最后一句,陈仪休更是声色俱厉,显然平时极爱面子的他动了真怒。

  充满官威的质问令吴起一阵手忙脚乱,愈在这种关头,愈显示出了吴起这几年历练的成果。在最初的慌张失措之后,吴起尽量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努力在脑海中措辞该如何回答陈仪休的质问,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慎,将有可能被陈长风倒打一耙。

  “回大人,小人不敢。昨日与贵家伙计发生冲突,是贵府伙计先动手打人……”

  吴起还未说完,陈仪休就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在他看来,就算陈府家仆率先打人,也是无可厚非。

  被陈仪休蛮横地打断了自己的说话,执拗的吴起也被激起了怒火,何况又不是错在吴起。

  被激起火气的吴起提高义正言辞地说道:“在下看到贵府小厮在强迫一位女孩与他们一起逛街,人家不愿,而贵府伙计仍是在那死缠烂打,难不成当众调戏女孩儿也成了贵府奴仆的拿手好戏?当时在下实在看不过去便与他们理论,谁知没说上几句他们就动手打人,没奈何,正在下只有奋起抗争了……”

  吴起嘹亮愤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阁楼,虽然吴起没有一句提到陈长风,但即使再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错在陈长风那方。

  豁出一切的吴起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向着休闲风怒目而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站在后面的陈长风,就连陈仪休也是对他怒目而视。对儿子平时的劣迹,陈仪休也是略有耳闻,可他万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歪曲事实真相,搞得自己现在进退不得。要不是为了顾及自家颜面,陈仪休真想立刻重责一番。

  正当陈仪休进退维谷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际此人人屏息静待陈仪休下一步的作为时,这脚步声听来也分外响亮。富于韵律感的声音牵动着楼下每个人的神经,当人们看清来人是谁时,那人已先开口了:“昨日一别,陈兄别来无恙啊!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见到田宗在此出现,陈仪休也是一阵惊讶,想他如此身份,居然会选择“仕轩阁”这样名不经传的地方作落脚点。殊不知田宗幼时生活就相对那些世家贵胄清贫,尽管后来执掌大权,可依旧坚持着以前的生活作风。

  田宗的突然闯入虽使陈仪休感到惊讶,但也让他及时有了个下步的台阶,于是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没什么,犬子闯下的祸事,过来处理一下罢了,原来田兄寄居于此,未能及时拜会,真是失敬失敬了!”说碗连连向着田宗拱手致意。

  田宗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何不先上陋居盘桓一会儿?”

  陈仪休欣然道:“能够在此偶遇田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向着身后的陈长风命令道:“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脸!”

  从田宗的出现时机,陈仪休心下雪亮:适才自己与那小厮的对话对方必定都听进去了。既然错在自己儿子的一方,自己自然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仍对那小厮施加惩处,而对方又那么适时地给了自己一个下台阶的机会,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念头只在陈仪休心中一闪而过,随即就若无其事的走向楼梯口,准备与田宗携手上楼而去。不料陈仪休经过田宗身边时他并没有立即上楼的意向,反而朝着大堂喊道:“起儿,上来帮我沏壶茶!”

  人们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赫然发现被田宗如此亲昵称呼的人居然是方才与陈仪休有过争执的小厮。熟悉一些内幕的掌柜自然见怪不怪,可那些宾客们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先后惹得两位大人物如此对待。

  当陈仪休朝田宗的目光看到吴起时,先是一阵愕然,随即就宁定下来,暗呼幸亏自己方才没有鲁莽行事,不由得对陈长风怒目而视。

  陈长风也不傻,看到事情如此发展,也意识到了自己兴许闯了大祸,既然刚才老父就严令自己离开,那还不是有多快就跑多快,那些奴仆们们看到自己的少主跑得如此之快,自然也不甘落后。原本闹哄哄的大堂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吴起也是趋步跟在宗后面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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